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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第9部分

小说: 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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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苗骂我色狼。
  徐苗比我和孟先生大一岁,十六。有天学校组织我们去美术馆参观,队伍浩浩荡荡,他就混到我们班的队伍里,一边和那姑娘眉目传情,一边问我:“何獾,有没有女孩子对你有意思啊?”
  这个问题很棘手。说有吧,我又说不出个张三李四;说没有,更是大损雄风。我正装作沉思状,孟先生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组织的。”徐苗指天发誓,悄悄说,“偷偷跟你们说啊,我们班有个女生对何獾有意思。”
  我心里一跳,像突然踏空了楼梯,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孟先生,佯装烦恼,恶声恶气道:“谁啊?”
  “这么激动?”徐苗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头,“何獾,你要是再不长个子,人家女孩子都要比你高了。”
  “你放屁!”我心不在焉地骂他一句,“到底谁啊?”
  徐苗看向孟先生:“想不想知道?”
  孟先生不吭声,只拿一双漆亮的眼珠子看我。我被看得有些心虚,像背叛了革命的汉奸似的,咕哝道:“你肯定逗我玩的,想看我出丑。”
  “嘿,你这人精,怎么就不会想点好。”徐苗不高兴,指着前面他们班的队伍,“那个背红书包的,看见没有?叫石小婷。”
  “不认识。”我说。
  “人家认识你啊。不是之前有个什么作文活动嘛,你不是跟她分在一组?”
  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了点印象。上个月有个作文活动,我和班上其他几个同学被叫去参加,抽签重新分组,我和石小婷分到了一组。当时也就随便聊了聊,我看见她是二班的,就随口说我认识他们班的徐苗,小时候住一个大院,其他的倒也没说什么了。
  我说:“一个组七八个人,我怎么记得住。”
  徐苗哼了声,说我假正经。
  到了美术馆门口,各个班排好点名,徐苗回到了自己班上,就站我们旁边。红书包的石小婷跟我同一排,中间隔着两个女生,但那红书包太过扎眼,我不自觉地往她那边瞟。
  “好看吗?”
  孟先生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吓得我一哆嗦。
  “我没看她!”
  “我说蝴蝶。”
  我这才留意到,我斜前方女生的鞭子上停了一只黑黄花纹的蝴蝶,我的目光一扫过去,它像受了惊似的,振翅飞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胡乱敷衍了两声,试图掩盖过去。
  孟先生却不打算放过我,说:“你说的是谁?”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看向旁边二班的队伍,恍然道,“那个石小婷吗?原来你一直在看她。”
  我耳朵都滚沸了,争辩道:“我才没看她!”
  “你脸红了。”
  “你烦不烦?”
  老师正好说完解散的口令,我背着书包走了,孟先生从后面追上来:“你生气了?”
  我全身的血都快烧起来了。
  “别跟着我!”
  我闷头乱走,走出一大截才东张西望,想找个相熟的同学同伴,别像个呆子似的落单。但不幸的是我平时都和孟潜声这个王八蛋黏在一块儿,和别人都不咸不淡,一时还真不知道找谁才不显得太过突兀。
  “何獾,转什么哪?”徐苗走过来,“你家孟潜声丢啦?”
  救星来了。
  我恨恨道:“他才不是我家的!”
  “怎么着,我才一会儿不看着,你们俩就吵架了?”徐苗嘴里啧啧有声,他那小对象跟在后面也过来了,徐苗使了个眼色,“你跟着我呗,给我打个掩护。”
  死徐苗。
  美术馆里稀奇古怪的画看得我头疼,但因为要应付老师布置的观后感,好歹要抄几个作品的名字在本子上。一翻书包,我才发现自己只背了一书包的吃的,作业本塞不下,就没带上。孟先生肯定带了,今天刚出发时,我还看见班长用他的本子登记点名,但我绝对不去找他。
  我一点也不喜欢别人跟我开这种玩笑,尤其这个人还是孟潜声。他是我兄弟,我最好的朋友,别人可以随便说,我不在乎,他怎么能跟着别人一起笑我?
  肩膀上忽然一沉,徐苗搭上我,让我看他面前那副画:“你看这个人脸画的,像不像个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我问他:“你带本子了吗?”
  他摇摇头,他的小对象也没带,两人只顾看着那副长了猪脸的人像,互相说长得像对方,笑得直不起腰。徐苗笑够了,才对我说:“嗳,你找她们借。”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石小婷火红的书包跳入眼帘。她和另外三个女生正在一座雕塑前,拿着作业本抄雕塑下面的介绍。
  “去啊。”徐苗催我,“你还真不好意思了?她肯定会借你,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发展发展。”
  徐苗开玩笑从来口无遮拦,我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我朝石小婷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她应声抬头,一见我,还没说话就脸红了,其余三个女生都捂着嘴巴吃吃偷笑。我问:“你们能不能撕给我一张作业纸?我没带本子。”
  那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说:“叫石小婷给你。”
  石小婷果断地撕了一张给我,我装作没看见她微微发抖的手。
  “给。”她的声音都快小得听不见了。
  我忽然有点莫名的愧疚:“谢谢。”
  美术馆就那么点大,尽管我尽力无视,但我敢保证这起码已经是第四次看见孟先生了。
  前几次他都是和我们班其他三个男生一起,这次跟班长肖芳在一块儿,旁边跟着关庭。肖芳和关庭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另外还有两个女生,我不认识,只是眼熟,好像是一班的。
  徐苗也看见了,感慨道:“孟潜声艳福不浅啊。”又摸我的脑袋,“何獾加油,你再长高点,肯定跟他一样。”
  我真想把雕像手里的铁锤拿过来锤徐苗的狗头。
  他们停在一尊雕塑面前,又走来几个男生,看了雕像,那几个男生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又说了几句什么,女生们立刻捂脸笑着四散,作势要打那几个男生。
  徐苗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看什么呢,我们也去看。”
  这件雕塑不是展品,是美术馆里的装饰,米开朗基罗《大卫》的仿作,摆在拐角的地方。徐苗一看,果然立刻笑起来,指着雕塑胯间的生殖器:“你看!”
  他小对象立刻别开眼,红着脸打他:“你真恶心!”
  那几个男生还站在那里指指点点,偶尔一两句漏到我耳朵里,说什么“形状”,“外国人恶心”之类。肖芳是难得外向大胆的女生,通红着脸问孟先生:
  “真的长这个样子吗?”
  看看她那假装羞涩的脸!你问那几个男生去,问孟潜声干什么?
  孟潜声居然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对。”
  女孩子们惊讶地笑出声,有一个甚至轻轻推了一把孟先生的肩膀,说“讨厌”。
  我从小到大对女孩子都很友好,只有这一回,恨不得她们都消失了才好。
  徐苗冲孟先生招手,示意他过来。小对象已经跑去跟别的女生们聊天了,孟先生走过来,徐苗不怀好意地低声问:“你们偷偷那个过没有?”
  我莫名其妙:“哪个?”
  “就早上起来,那个啊。”徐苗往我裤裆扫了一眼,“何獾你应该没有,我觉得你还没长大。孟潜声你呢?”
  我暗自骂娘。
  孟先生不理他,专心抄介绍。徐苗只好又来逗我:“何獾,你……过没有?”
  他说得太含糊了,我压根没听清:“什么?”
  徐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遗精。这你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我确实还没有,只好咬牙切齿道:“我还差一个月才满十五!”
  徐苗哈哈大笑:“我们何獾还是儿童!”
  孟先生跟着抿唇一笑。
  这一笑无异于火上浇油,我立马诘问他:“笑什么?你有吗?”
  孟先生看向我,笑着说:“你猜。”
  我掉头就走。
  徐苗被扔在原地,孟先生跟着追上来,我越走越快,也不看路,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最后甚至跑起来,闷头冲上楼梯,又七拐八拐地瞎跑,应该早出了展区,四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拐角,孟先生从背后拽住了我的书包。
  我被拽得向后一倒,他没接住,我们两个一起跌到地上。剧痛从尾椎骨一个猛子蹿到后脑勺,眼泪一下子滚满了眼眶,我脱口骂道:“你神经病啊!”
  “对不起。”他马上坐起来,要来看我,“摔到哪里没有?”
  我向来没出息得要命,别人只要一道歉我就哑火。索性挪了挪屁股,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没事儿。”
  孟先生这才放下心,坐在我身边:“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好气道:“你说呢?”
  “我没说你和石小婷怎么,你生什么气?”孟先生看我脸色一沉,岔开话头,“吃东西吗?”
  休息区才可以吃东西,我们结伴下楼,到二楼的休息区。已经中午,休息区里三五成群地坐着吃东西聊天的学生,闹哄哄的,很热闹。徐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孟先生拆开我包里的话梅干,自己吃了一颗,举到面前等我拿。他垂着眼睫看地上的反光,腮边鼓起来一块,像只花栗鼠,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他躲开了,舌头一卷,另一边腮帮鼓了起来,拧眉道:“干什么?”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肖芳有意思?”
  他笑起来:“你少乱讲。想报复我?”
  我哼了一声:“那关庭呢?”
  孟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她和别人在谈恋爱。”
  我吃惊道:“谁啊?我们班的?”
  “想知道?”
  “你快说啊!”
  孟先生说:“那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我环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忙不迭把耳朵凑过去。
  孟先生稍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廓上,一阵热一阵冷。或许是我太心急想听,只觉得耳朵也尝到了他口腔里酸涩的话梅,颤颤发软,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凶猛,和他的混在一起,化作深春里两潭生机盎然的烂泥,勃发着吞人下肚的欲望。
  靠得太近了。
  我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紧跟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仿佛每一根上面都顶着一颗豆大的汗珠,不堪重负地压弯了腰,酸劲扫过我的皮肤,颤巍巍地直透骨髓。
  下一秒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耳朵尖。
  如同软嫩的樱桃肉在心上被细细揉烂成早春的汁水,四周男生的说话声,女生之间的打闹声,撕开零食塑料包装袋的哗啦声,像抽血一样被神秘的针管抽走了,一片人声鼎沸的空白里,只剩下血液急流的声音,我身体里像住着一口幽深混沌的古井,咕咚咕咚地冒出嫩绿的泡。
  他含着浓浓的笑意说:
  “不告诉你。”
  这声音是一根细细的毒针,在我耳朵里刺了一下,耳朵立刻僵住了;毒液顺着血管流进心房,心也僵死了,却还以为自己在欢乐地跳动。
  我感到自己落在了美杜莎的目光里。
  他移开头,轻轻“咦”了一声,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我的耳朵:“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激灵了一下,突然跳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眼睛不知道在看谁,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春雾蒸腾。
  “我、我要去厕所。”


第12章 
  我冲进一个离休息区更远的厕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可以听见隔壁女间里不时响起的冲水声。我把自己锁在小隔间里,锁扣有些生锈了,手抖个不停,“咔哒咔哒”推了几回,才把插销推进去。
  心脏撞得胸口肋骨生疼,耳朵里全是血液排山倒海的涌动声,有液体从耳朵里漫出来,我慌忙伸手一摸,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我一直相信人在受到极大的惊吓时,脑子里是完全空白的。我站在小隔间里起码五分钟,脑子空洞洞的,像按下了冲水的马桶水箱,直到一阵急阔的脚步声进来,“砰”地推开隔壁的纸片门,又“砰”地甩上,我才在稀里哗啦插销栓的声音里陡然惊醒。
  我恐怕是疯了。
  伴着隔壁中年男人荒腔走板的歌声,我冷不丁打了个突。
  脑子里乱哄哄地像有几百条蛇在钻,不等我想明白这诡异的反常,那把要命的声音已经由远至近。
  “小獾?”
  “小獾,你在里面吗?”
  “我出来了。”声音有点抖,像猫被捏住了嗓子。
  孟先生站在污迹斑驳的镜子边,端详我的脸色:“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走过去洗手。刚打开水龙头,他的手就贴上我的额头。
  “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发烧了?”
  像是没觉出温度,他撤开手,把头凑过来。我反应过来,立刻闪开,手上的水不慎甩到了他前襟上。
  “没有!”
  他愣了一瞬间,约莫是被我吓了一跳,倒没有再勉强,只说:“快洗手,别浪费水。”
  莫名其妙的心虚胀满我的心脏,我不敢接他的目光,只好看向镜子。镜子脏得如同一块凝了油污的水洼,边角上裂了一块,蛛网般的裂痕向中心散开。厕所里惨淡的光线映得孟先生的脸有些青幽幽的,眉毛和眼珠异常得黑,不像活人,更像小时候老人讲的故事里夜半吃人的妖怪。
  我惊异地发现,镜子里孟先生的侧脸轮廓,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样:孩子气的圆润线条已然悄隐,眉头微微一皱,像从孟叔叔脸上掠夺来几分神气,只是还不大服帖,浮在面上。
  而我面红耳赤的模样更加可怕,仿佛可以看见热气从脸皮上腾腾蒸起,眼睛亮得像鬼。
  孟先生的目光在镜子里攫住了我:“我刚才逗你,你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冷水让我捡回了自己的脑子,掩饰道:“我才没有生气。”
  我一路上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比脚步声更响。做贼心虚地看了孟先生一眼,他疑惑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知道关庭跟谁好。”
  “你说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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