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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重生]天王再临-第26部分

小说: [重生]天王再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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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洺目视前方。

    “我猜你不自杀,一味苦撑着,是觉得没脸下去见他,对吗?”

    梵洺沉默无外乎两种情况:一则是觉得你无足轻重不屑辩解,一则则是默认。

    云图跟了他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来?他探头望了望窗外:“这么高,死得一定很痛快。”神色动了动,露出似哭非哭似笑不笑的表情来:“BOSS,我是你的狗,狗不会看着主人难过地,让我带你走吧……”

    云图不知何时挣开了绳索,倾身向前,用胳膊弯狠狠勒住梵洺的脖子,一手抢夺方向盘。

    梵洺挣扎着踩刹车,但之前车速太快,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

    路虎因两方角力在马路上蛇行起来。

    梵洺摸索着解开安全带,一记肘击狠狠击向云图肋骨。此时云图大半截身体卡在主驾和副驾座位的间隙中,避无可避,只能生生挨了这一击,肋骨登时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痛苦地抖了一下。但他扣紧方向盘的手没有放松,更用力地勒住梵洺的脖颈。

    缺氧的大脑限制了梵洺的行动力,手脚变得无力,挣扎渐弱。

    云图猛地将方向盘打向左边。

    车子在铁质护栏边擦出一溜火花。

    眼前的一切似乎隔了层纱,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光怪陆离间,梵洺看见戚以沫坐在地上,背后湖泊像一面漆黑的镜子,倒映着一弯月影,他仰着头,举起一只手,“蜂蜜,我腿麻了,快拉我一把。”

    连做梦都从未出现过的美好场景。

    梵洺情不自禁握住那只手,拉了拉,没想到戚以沫一动不动。低头一看,脚下已然变成了一方沼泽,戚以沫整个人陷了进去,面上滑下两行血泪,求救似的喊:“蜂蜜!”

    梵洺紧紧握住他的手,也不怕弄疼他了,慌忙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扯,随即整个人往右边栽去。

    电光石火之间,路虎骤然翻出了护栏,云图徒劳地在梵洺脖子上抓了一把,留下五条血淋淋的伤口,拽下一条项链,不甘地随着车身坠落,化为夜色里一捧燃烧的火焰。

    梵洺重重摔在马路上,黑暗如潮水一般涌来,很快吞没了他的意识。

    不知躺了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人声,依稀在叫他的名字。身体被小心翼翼的拨弄平整,那个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眼前光线晃动,那个人应该是在他身边坐下了。

    声音忽远忽近,怎么都听不清楚。

    他难受地呻|吟。

    那个人立即放轻声音安慰:“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啊,再坚持一会儿。”

    血液焦躁地涌动,贴着地面的身体却一阵冷过一阵。

    “冷……”

    那个人坐近了一点,似乎想帮他挡挡风。气息隔着外套,穿过浓重的血腥,若有似无的涌入他的鼻腔。他居然神奇的嗅出了以沫的味道,温暖又干燥,是倦鸟梦寐以求的归巢。

    是真的要死了吧,才会有以沫陪在他身边的错觉。如果是幻觉,请持续的长一点,再长一点,让他回味的更久一点。

    他吃力地挪动着散架的身躯往以沫身边凑,紧接着被闪电般蔓延全身的痛楚逼出一声闷哼。

    “不要动,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受内伤,乖一点,医生马上就来。”

    他伸着手指去够以沫的衣角。

    以沫不同于以往梦中那么冷漠,迟疑了下,居然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真实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眼睑,渗入肌肤,神经,到达四肢百骸,奇异的缓解了痛楚。一手甚至顺了顺他的头发,哄孩子一样:“很快就不痛了。”

    他痴痴地笑起来:“以沫……”

    搭在脸上的手指猛地颤了颤,良久,才听到淡淡的回应,“嗯,我在。”

    梵洺在真实的幻境里好好享受了一把以沫的温柔,幸福地简直不想醒来。

    直到被唐多煦残忍地从梦中摇醒,“我说梵洺,你敢不敢不要装死了?你家小秘书都快泪淹病房了啊!”

    梵洺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只见柳梦带着秘书组的女性成员,绕着他的病床U字排开,一个个攒着张小纸巾,看一眼他,抹一下眼泪。

    梵洺:“……”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瞻仰仪容呢?

    他清清嗓子,“谁送我来的?”

    唐多煦毫无愧疚从柳梦送来探望病人的果篮里掏出一个山竹,掰成两半正要往嘴里送,闻言愣了愣:“我到医院的时候,黎遥和他女朋友陪着你呢?他送女朋友去了,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他往病房门口突了一眼,小声道:“我怎么琢磨着这个黎遥声音挺像戚以沫呢?”

    梵洺还在回味那时真实的体温,顺口道:“不像。”

    两人正说着,黎遥回来了。他凑到病床前,用惊喜的口吻道:“梵董你醒了?”

    说罢熟练的倒了杯开水,又拧开矿泉水瓶掺了些凉水,搅匀,扶梵洺,给他喂了一些,经验极老道的样子。

    感受到黎遥身上沾染的女人的香水味,他蹙了眉,“我是你送来的?”

    黎遥往他身后加了两个垫子,“不是,是一个好心人报的警,警方在你的手机里找到了我的电话,通知我来的。”

    他绝口不提手机里那个暧昧的称呼,也不提医生误把他当成家属一事。

    唐多煦一个山竹吃完,抽了张纸巾抹嘴,丢下一句“梵洺,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扬长而去。

    柳梦偷瞄了眼上司的眼色,带着人也随之离开了病房。

    梵洺操着嘶哑的嗓音:“那个好心人呢?”

    黎遥眼神闪烁:“没看见,据说报完警就走了……你刚醒,不宜多说话。”

    梵洺眯着眼打量他半晌,黎遥强自镇定地与他对视。梵洺冷笑了声,闭上眼,一副打算休息的模样。

    黎遥偷偷松了口气,又坐了片刻,以回家陪女友的理由离开了。


☆、39·相认

    林泉心情极度郁卒。

    具体表现为——以戚以沫为圆心半米为直径做圆周运动;期间不断发送哀怨光波;几次试图用手背测量其额头温度,均被拍开。

    他之所以坚持这一举动;哪怕是在自己绕得头晕眼花而戚以沫根本没看他的情况下还不放弃,归根结底是因为戚以沫做好事非但不留名甚至故意让人顶包的傻瓜举动。

    原来戚以沫没有任何伪装跟梵洺上医院不慎被有心人认出,无奈通知玛奇朵来医院处理他曝光的问题。不料玛奇朵偶遇林泉,心急加上没有过多防备,被他套了话,只得带着林泉牌牛皮糖一齐奔赴医院。

    然后两人眼睁睁地看着戚以沫利用演技完美应付警察;扭头挂上雷锋再世的和谐面貌辩解自己“只是路过的好心人;请千万不要声张。这是他的手机,请你们联系他的亲人。”让医院联系【乖】和唐多煦;隐在暗处看着黎遥进病房才离开。

    林泉对他圣母得闪瞎狗眼的行为是一百个不赞同。

    戚以沫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始末;声称自己只是不想和梵洺过多纠缠。林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痛心疾首的语气,从梵洺的可见性危害一路谈到珍爱生命远离梵洺的一百个理由。

    戚以沫表示这次事件纯属偶然,被林泉抨击之;扣上“口是心非”“强词夺理”“吃一堑不长一智”“死不悔改”等大帽子,联合庄靖对他发动了丧心病狂的爱的教育。

    隔天林泉要赶制唱片,抽不出空,他生怕戚以沫脑子不开窍跑去探病,还特意把庄靖请回家坐镇。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聊了一通,达成了某种共识,齐齐扭头冲戚以沫坏笑。

    戚以沫:“……”

    林泉前脚走,庄靖后脚就出了门:“我去做高远的思想工作,你坚持要在歪脖子树上吊死没人拦得住你,未来怎么走,自己掂量着办。”

    戚以沫无辜地眨眼睛,从始至终他都没动过吃回头草的念头,他们穷紧张什么?

    当晚林泉踩着饭点回来,肆无忌惮的化身人形怨气机,在他周围转悠制造阴影,以期从侧面达到普渡他脱离苦海的效果。

    “唉……”

    戚以沫悠然翻过一页杂志。

    “癌……”

    戚以沫掩嘴打了个呵欠,抬腕看了看时间。

    “矮……”

    戚以沫合上杂志,反手敲打酸痛的脖子,终于赏林泉一记正眼。

    林泉被晾在一边许久,乍然得到关注,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一声“艾……”九曲十八弯。

    戚以沫有心调侃:“你还唱起来了。”

    林泉鼓着脸糟心地看向他,双唇启开一条缝,还没说什么,戚以沫就已经从气流的变化摸到了他的话题核心,赶忙比划休战的手势,“我真的真的只是一时脑抽,才追出去的。”

    林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第六感。”

    “车子在你眼前爆炸,又有手臂做证物,你怎么知道他没死,还到桥上找人?”

    “好奇心作祟,看看事发地点是人之常情吧。”

    “你丫还陪他等救护车!等到了还一路陪着进医院!还给他垫付医疗费!”

    戚以沫举白旗,再次重申:“医疗费是用他的银行卡刷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林泉抓住重点:“他昏着怎么刷?你知道他的密码?”

    “嗯,密码没变。”还是两人的生日组合。

    林泉沉声道:“还说不是旧情未了,密码都记着呢!”

    戚以沫忍不住扶额,开门见山道:“你不是爱胡搅蛮缠的人,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证明你们已经分手了,但你心里还惦记着他。”林泉手撑额头,摆出沉思者的POSE,高深莫测道:“人性本贱,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屑。愚蠢的人类啊,你可知家养不如野生,野生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哪怕你想跟他和好,也得先吊他一段时间,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渴望得抓心挠肺,抛下脸面跟在你屁股后面跑,方能翻身把歌唱。”

    戚以沫无语。

    抓起杂志放回书架,进卧室,换衣服,林泉双手插兜,没骨头似的贴在卧室门板上。

    戚以沫毫不顾忌的甩掉睡衣睡裤,穿着CK的小裤衩,在衣橱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套和上辈子类似的短袖牛仔裤。

    回身看见林泉一动不动,戚以沫问:“你不换衣服?”

    林泉和庄靖都是聪明人,几句交谈下来,便知晓对方对司愔壳里的装的是谁心中有数,当即统一战线成了盟友。庄靖将今晚饭局透露给他,明面上是为庆祝高远成家,实则是给戚以沫扒皮露真身的机会,大家喝了这杯酒,一切从旧。

    林泉清楚这场晚宴的意义,说不想去是骗人的。可戚以沫没邀请,他也不好厚着脸皮提。

    现在听他的意思,是要带他去?

    林泉眼眸刷地亮了!

    两人提前半小时到了酒店包厢。

    没想到高远早就到了,一双眼巴巴的瞅着门,见两人进来,不自然得把头扭到一边。

    “你们来了,坐。”

    庄靖招呼两人坐下,一手翻着菜单,一手背到身后,偷偷比出一根手指。

    戚以沫见高远别扭的样子,以为他难以接受,正纠结如何说服他,冷不丁看见庄靖的提示,心下立时一定。

    原来高远早一个小时就到了,他很想看见自己吧?微笑着望过去,正对上高远偷偷飘过来的视线。

    被捉包的高远干咳一声,调转视线。

    戚以沫笑容更灿烂了,从包里取出一包准备已久的香烟,亲亲热热地递过去:“来根烟?”

    高远瞥了一眼——不是什么好烟,抽起来很呛,连普通烟一半的口感都赶不上。烟盒颜色土气,艳俗的红,捏在手里软塌塌的,五块可以买一大盒。

    他活了三十几年,给他敬过烟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烟的品种五花八门,但这么廉价的,却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和戚以沫在玉门关拍戏,烟瘾上来了,偏偏戏场条件艰苦,方圆百里人烟稀少,连个卖土烟的人都找不着。结果戚以沫当夜出去了一趟,早晨醒来枕头边上就多出了两包烟。一打听才知道,是戚以沫用自己收藏的稀罕物什跟村民你家几根他家半包换来的——因为本地民风淳朴,自给自足,逢年过节村民难得弄两根烟过过瘾,属于自家私藏,给钱不换。

    同样的烟,同样的笑容,不同的长相,相同的灵魂。

    高远堪称粗暴地将烟盒抢了过去,撕开,抽出一根,抖着手点火,几次没点着。

    庄靖见他实在抖得厉害,担心他把自己给烫了,便接过打火机,一手虚拢着火苗,凑近那根烟。好不容易着了,高远急切地将烟塞进嘴里品吸它的味道,劣质烟草的土腥味充斥着鼻腔,没吸两口,他的眼圈就被缭绕的烟雾熏红了:“好烟,好啊……”

    戚以沫强撑笑容,接道:“烟再好,也得适度。二哥你不一直想要个孩子吗?那就戒了吧,和嫂子努努力,生个健康的BABY。”

    这声二哥一叫出来,席面顿时静了静。

    连一向冷静自持示人的庄靖都失了面具,带着复杂的情绪轻轻拍了下戚以沫的肩膀,“老幺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眼神里分明写着:给高远一点时间。

    戚以沫点点头,接过菜单,胳膊肘捅了下林泉:“你呢?跟以前一样,木桶基围虾,果酱牛柳?还是换点别的?”

    “不用,这两道百吃不厌。”他看了眼高远,憋着气试探的喊了声:“……以沫,再点个西芹百合炒腰果。”

    这顿饭的主题就是回归,因此林泉叫出尘封的本名时,戚以沫淡然且迅速地接了口,“好。”

    高远一直没开口,只在点单里加了一道杏脯培根卷——戚以沫非常喜欢吃,是以前他们下馆子的必点菜目。菜上桌时,他亲手用公筷夹了一个到戚以沫碗中,忐忑地注视着他。

    戚以沫将培根卷塞进嘴里,囫囵咽了下去,吞咽地太快,其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可他仍然露出了非常满足的表情:“很好吃,谢谢二哥。”

    高远脸埋在碗里,肩膀轻轻抽了抽,默默点头。

    林泉手掩住嘴,偷偷朝戚以沫比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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