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桃子总在被嫌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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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麻利的从戚楠脸下抽出床单,把牛奶卷在里面,还好下面是个薄床垫,这要渗到再下面就惨了,牛奶这种东西,时间一久馊了,那味道,跟藏尸现场似的。
戚楠顶着一脸的牛奶坐在地上从腰扭到背,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抱着床单被套往外走的时候,盛轶觉得他似乎在笑。
“出来,我们谈谈!”江棋很严肃的说了一声。
“哎。”戚楠擦了把脸,乖乖跟在后面出去了。
两人去了下一层的楼道,江棋指着他的脸,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猛的一甩手,“你行,比我想的能整。”
戚楠一脸无辜,拖长了音调,“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呵。”江棋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泼他床上去啊!”
“也行啊。”
江棋从来没有过的想打死他。
“我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他摸口袋找烟,摸了半天才发现忘带出来了。
“至于吗,不就一条床单吗,洗了不就完了。”戚楠捏江棋后脖子,被他打开了,“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和他,这辈子都没可能,你别搀和了行吗,算我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的把这一年过完。”
戚楠看他是真生气了,收了笑,蹲在楼梯上,过了会,踢了踢他,“哎,周时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啊,他就是个傻逼。”
“跟那事没关系。”江棋烦躁的说。
“行吧,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戚楠顺着他,“但有一点你要分清楚,盛轶跟他不一样,你别一棍子把人都打死。”
“人品跟性向没关系,你要我说多少次。”江棋无语,深吸了口气,“你让我冷静一会。”
戚楠乖乖闭了嘴,江棋还肯冷静,说明这事今天之内必定翻篇了。
周时就是之前提到的戚楠的同学,江棋第一个喜欢的同性。
那件事发生后,周时曾拉着戚楠孤立过江棋一段时间,事后戚楠挺后悔的,到现在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当年目光狭隘,他那一时躲避的态度,肯定对江棋造成过伤害。
他们那会才初中,那么小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信任的朋友一个是元凶一个是帮凶,换谁都有心里阴影。
所以最近几年,尤其大家都成家立业后,戚楠看江棋是愈发的不忍心,知道他喜欢盛轶就百般撮合,除了一开始答应江棋不告诉盛轶这一底线外,能想的办法他一概不遗余力。
不过照目前看来,江棋再不压压,这道底线也快撑不住了。
江棋觉得是戚楠夸张了,人有时候就这样,做了一件良心不安的事,就无限放大这件事对别人的伤害程度,其实有时候,别人未必因为你这件事受多大影响。
父母宽容,江棋一直都被保护的好好的。
想来也是滑稽,就算他是同性恋的事被大家知道了,这个社会也没能把他怎样,原因就在于他爸是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当时是工商局的副局长。
他们以前那片区做生意的多,工商局三不五时就得跑,就算局长儿子是个同性恋也只能背后说,明里还得教育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规矩点。
除此之外,江棋还有个宠他恨不得上天,又专治各种不服的舅舅,环卫局的,管的东西那叫一个厉害,啥子呢,垃圾桶。
你说我外甥有病?
好,那你门前放三个。
凭啥我门前比别人门前多两个啊。
你有规定说我不能放三个吗,信不信我还能放你三十个。
再收你三十笔垃圾桶清理费。
……
江棋就是在这种固若垃圾桶的保护下茁壮成长的,受委屈了吗,明显没有嘛。
所以周时那事,真没有对他造成多大阴影,只是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喜欢的。
就像盛轶,不打扰是他最好的选择。
戚楠等了十分钟。
“好了。”江棋说,他提戚楠的后领子,“去给我床单去,手洗。”
“我话还没说完。”戚楠也是个反骨。
江棋:“……“
“洗了一时半会你也晒不干。”戚楠说:“上次让你去找他睡,你去了没,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江棋想到这茬就不爽,“你以后别这样了。“
“你就怂吧你。”
江棋也来劲了,“我今天还就不称你心了。“
“执迷不悟。”
“是这么用的吗。”
“冥顽不灵。“戚楠敲着墙壁的脚一停,抬起头,“真一点希望都没有?”
“没有。”江棋干脆的说。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
江棋快炸了,“他脑子里就没这根弦,他哪怕有一点点喜欢我,这么多年也该发现了,可你看他,到现在都只把我当朋友,我甚至觉得你跟他说喜欢,他都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盛轶站在门口,江棋和戚楠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操,听到了?
江棋手心不争气的开始出汗。
盛轶几分谨慎的看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吵架了?”他转头对江棋说:“多大点事,晚上你跟我睡不就行了。”
江棋:“……”
戚楠一拍大腿:“嘿,这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是吧江棋!”
江棋:“……”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说啥
脑子用来想笔名已经想废掉了
☆、第七章 你刷不刷
戚楠说:“我也说让他跟你睡,他不愿意啊。”
这话一出,空气里顿时飘满了尴尬癌,粘了他和盛轶各一身。
盛轶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不愿意…啊?”
江棋在心里以范伟口音说了句防不胜防。
他咬着牙,面带微笑,“怎么会呢,我睡相不好,怕吵到你。”
“在意这些干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盛轶笑,“上去吧,他们都等着呢。”
他走在前面,江棋和戚楠跟在后面,戚楠捏着嗓子细声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边说边暧昧的朝江棋抛眼珠子。
江棋握紧了拳头,给了他肚子一拳。
戚楠嗷的一声落后面了,江棋两步追上盛轶,硬勾着他肩膀走了。
吃饭的时候戚楠说:“哥几个有段时间没打球了吧,要不下午……”
盛轶:“要加班。”
赵宏亮:“要加班。”
江棋:“他加班。”
戚楠:“操!”
王文宇:“操!”
戚楠拍桌:“有点意思嘿,今天可是周末!”
赵宏亮:“犯罪分子要是知道周末不犯案,他就不是犯罪分子了。”
戚楠转过身,“那你呢,你什么意思?”
盛轶刚要说话,戚楠打断他,“算了别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王文宇也很郁闷,“桃子你现在怎么忙成这样了,以前当律师那会,一个星期还能挤出半天来,现在是见你一面得提前一个月约。”他咬了口丸子,“还是江棋好,想见谁就能见着,想见你也……”
江棋怕他们又要把话题往沟里带,忙说:“行了行了,一顿饭吃了两小时还不够,下午要没事,我陪你们打跑得快。”
“谁跟你打跑得快。”戚楠嫌弃的要死,“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回家睡觉。”
江棋“啪”的放了筷子,“想走可以,把碗先洗了。”
王文宇赶紧溜了。
戚楠跑得慢被逮住留下来刷碗。
江棋让盛轶去忙吧,剩下的他来收拾。
“你不是有刷完机吗,这么多盘子都不用攒,直接扔进去不就完了。”戚楠看着一水池的锅碗瓢盆,手脚筋都蜷了起来。
“那玩意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你买它干啥。”
“声音还大,吵。”
“大白天你怕什么。”
江棋指指里面,“会吵到他。”
“操!”戚楠把抹布摔水池子里,溅了一身水,“操!”
“好歹读过书的。”江棋“啧”了声,“文明点。”
“你说的少了?”戚楠嗤笑,“我是真不懂你怎么想的,明明比谁都在乎他,躲的还比谁都快,什么意思啊。”
江棋把厨房门拉上,“小声点。”
“我以后还是得少来,看你这么虐自己啊,说实话。”戚楠看着他,“挺心疼的。”
江棋想拿抹布抽他脸,“你够了啊。”
戚楠洗,江棋过滤,每擦一下碗面,他心里就长一圈毛,这套碗是他某年年会的时候抽奖抽来的,说是好碗,但那触感,摸一次就像在摸蚯蚓。
他问戚楠有没有感觉在摸蚯蚓。
戚楠从脚踝麻到头皮,“成心的吧你!”
江棋笑了会,说:“盛轶跟钱心蕾可能要复合了。”
“你听谁说的?!”戚楠惊了,“他告诉你的?”
江棋摇头,“他和钱有联系了。”
“有联系就是要复合?你俩还住在一起呢,怎么不去结婚啊。”
“跟你说真的。”江棋说:“这么多年感情呢,不可能说放就能放的。”
“不见得,以我对桃子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人。”戚楠直起腰,“你别看他平时又傻又软的,就是这样的人,狠起来才最不像人。”
“别洗了。”
“什么?”
江棋从他手里薅过碗筷,一股脑全扔进了洗碗机里。
“卧槽,你精分啊!”
“同理可证。”江棋说:“我那点心思要被他知道了,这朋友是铁定没的做了。”
“没人让你要啊,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懂不懂,我和老赵他们都觉得,你都这把年纪了,与其盯着块瓦,还不如放手一搏,真能捞着玉你就赚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昂,骗你干什么,我不仅能想,我还在做呢。”
“你们这样……”江棋无奈,“把我当朋友,没把他当朋友。”
“怎么说话的。”戚楠伤心了,“哪没当了,不就是昧着半边良心当的么。”
“他把我们当朋友,我却要睡他,你们还要帮我睡他,仔细想想,其实对他挺不公平的。”江棋抱着手臂,看着洗碗机上一闪一闪的电源信号,勾起嘴角;“不过还是谢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有人肯为你甘愿昧半边良心,是他的运气。
“谢什么?”
江棋以为戚楠这句谢什么是客气,转头看他表情,发现如字面意思,真的是个问句。
谢什么?
“谁帮你睡他了。”戚楠说:“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捅破那层窗户纸,至于破了之后你能不能睡上他,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你会被他拉进黑名单。”
“剩下百分之十纯属友情分。”
江棋擦擦手出去了,用钥匙把厨房门给锁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戚楠敲门。
“哎呦,这声音……你洗碗柜下面缺了一条腿还是怎么的。”
“怎么还跳出来了呢!”
“……”
江棋靠在门上接电话,“妈。”
陈嵘听他身后那动静,立马问道:“你开洗碗机了?!”
江棋被这一声给喊住了,记忆里似乎有这玩意不能开的稀疏印象。
“臭小子,跟你说了不能开不能开,你懒病又犯了!”陈嵘吼道:“去年就跟你说坏了让你别动,你这一开,等于是彻底把它搞坏了,还不快去关了!”
江棋突然听到“哐当”“哐当”两声巨响,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完了,已经彻底搞坏了。
蚯蚓也不用摸了。
盛轶探出头来,怎么了?
江棋以口型示意他没事,进去吧。
“明天晚上回来吃饭!”陈嵘当初接电话的那声喂里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江棋只能说“哦。”
“小盛呢,出差回来了没?”
“回来了。”
“带他一起过来。”
“我等会问他。”
“还问什么,跟着你他能吃啥,泡面?!吃个泡面你还用洗碗机呢,你用什么东西盛的啊……”
江棋扛不住了,他妈要知道他还碎了那么多盘子,真能揍他。
“行行,不问,他敢说不我绑过来行了吧。”
“那东西你放那别动,明天我找人来修。”
“你别过来了,我自己收拾。”
“你还有工夫收拾,你不是忙吗。”
“还没忙成那样。”
刚一说完江棋就知道坏了,果然陈嵘开启了实力嘲讽模式,“没忙成那样是忙成哪样啊,刚好忙到没空刷两只泡面碗,你不买的桶装吗,就着塑料吃啊……”
“……”
一顿好骂过后,江棋开门,一地狼藉,戚楠坐在灶台上,用汤盆护着脸,“声音确实挺大哈,都学会爆炸了。”
“……”
“朕要就寝了。”江棋躺在被子里,对着盛轶的后脑勺说。
“那我去书房。”盛轶准备关台灯。
“你还要多久,十二点前能搞定吗?”已经十一点多了。
“说不好。”盛轶起来伸了个懒腰,敞着四肢往床上一倒,“妈妈我要挂了。”
压江棋腿上了,他动动,“别出去了,就在这做吧,我睡得着。”
盛轶翻了个身,侧躺着,两眼呆滞的看着前面,一副说要挂就真的在准备咽气的样。
江棋一条腿被他压的不遂了,抽出好腿一脚给他踹床下去了。
盛轶爬起来,丧尸一样的弓着背,重新坐回电脑前,压低了台灯,轻手轻脚的翻底稿。
“这样可以吗?”
“你再加件衣服吧,我橱里有件大点的羽绒服。”
“不冷。”盛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快睡吧”
你快睡吧。
快睡吧。
这声音……这温柔的语气。
江棋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条海带。
他枕着手看他,盛轶紧挨着台灯的那一簇头发毛茸茸的,在光圈里膨胀开,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让人想伸手摸。
“有我能做的吗?”
“嗯?”
“比如说整理,翻译,不需要专业的那些。”
“没有,我也快了,你先睡。”
江棋睡不着,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和盛轶睡一个被窝了,这么重要这么激动的时刻,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的海带还在猛烈的飘。
想陪他一会。
他摸出手机来刷论坛,不知道刷了多久,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