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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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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青把书包背在前面,对他弯下腰:“现在我就可以背你了啊。你拿手电筒给我照路。”
  何笠阳爬到陈恪青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拿着手电筒。陈恪青像是乌龟一样踟躇前进。何笠阳趴在他背上,想要不哭出声,但是眼泪打湿了陈恪青的肩膀:“我好怕啊。我们要去哪里啊?”
  陈恪青说:“我不是陪着你吗?不要怕,阳阳很勇敢的。我们去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答应过你的,我要保护你一辈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电筒没电了,没有了光。何笠阳感觉陈恪青一定累了,说:“我们歇一歇吧?我不疼了,我下来自己走路。”
  他们停下来歇息,就随便坐在一块石头上,夜露湿重,陈恪青在黑暗中抓着他的手,安慰着他,说:“阳阳,你看,今天的月亮好不好看?”
  即便周围太黑了让何笠阳看不见陈恪青的脸,可他还是能够感觉出陈恪青在说这句话时的温柔,他也在梦里,看到了无比温柔的月光。
  醒过来,何笠阳却发现自己的枕头都哭湿了。
  一个大男人。这真的很可笑。
  这些天何笠阳没有好心情,他想起等到时候要签离婚协议,东西得准备一下,这一准备,发现有份文件掉了。他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头一天,他回以前住的房子不小心落在那了。当时太惊讶了,东西放桌上他就忘了。
  何笠阳抽空回去一趟找东西,陈恪青就一直没有换钥匙和密码。
  大概是掉在客厅。
  何笠阳一去就看到了,他拿到以后本来准备直接走,突然想看看他不在以后这里多了什么,于是到处走了走,翻找一下。
  还真被他找到了什么。
  他发现了几张收据,开收据的单位是一家医院,看名字就是精神病医院。陈恪青好像去过一家精神病医院,不止一次?看痕迹挺久了……
  精神病医院?是妈妈在的精神病医院?何笠阳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脑袋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抽痛了一下,他自己都觉得这很奇怪,等等,妈妈是住在哪家精神病医院?为什么他这些年都没去看妈妈?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为什么没去看过呢?
  然后脑袋里浮出了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名字。难道这些年都是陈恪青在帮他照顾妈妈?
  他得去看看。
  事不宜迟。
  趁着天还亮,何笠阳直接过去了。
  到达时间四点半,还没下班,正好。
  何笠阳踏进门,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触电般让他微微颤了下,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他找到地方,说:“我想查下一个病例。”
  何笠阳说:“你们医院有董忆莲这个女人吗?我是她的家属。”
  护士说:“请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何笠阳把身份证等东西递过去,护士在电脑上查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露出了点怪异的神色,瞟了他一眼:“你一个人来的?”
  何笠阳说:“需要两个人才能查吗?”
  护士为难地说:“你这个资料有点问题,稍微等下,就在这里等着。”
  何笠阳乖乖等着。
  医生办公室就在护士台后面,他看到护士过去敲门,把医生叫出来,指了指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何笠阳听见她说什么:“那里人是以前在我们这里治疗过的病人……他跑来查别人的病例……”
  何笠阳整个人都蒙住了。
  正在这时,楼上骤然爆起一声声调诡异的尖叫,噔噔噔噔,咚咚咚咚,有精神病人要逃跑,护士们撇下他过去帮忙。
  何笠阳六神无主,他走到护士台里面,看护士的电脑,还开着,就放着他的病例。
  九年前,他因为后天导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行为思维混乱疯癫治疗一年。


第31章 第二十九天
  何笠阳记不太清后面发生的事情。
  好像有一个炸弹在他的脑袋里引线燃尽; 意识轰然坍塌。
  有那么一瞬间; 仿佛有无数东西争先恐后地挤进他的脑袋里,让他好像想起了许多事,但一时之间又一件事都抓不住想不起,数不胜数的画面疯狂地掠过; 他只能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后终于定格在一个短促的片段。
  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一部默片。
  没有声音,看不清色彩,灰蒙蒙的迷雾中,一个女人的身影若影若现,那么熟悉。何笠阳抬起头,妈妈站在那; 看着他。
  “妈妈?”
  那个长得和他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像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 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声音尖锐的犹如刀锋划过耳鼓,何笠阳瞬时失去了听觉; 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轰鸣。他蹲下来,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才重新可以听见声音; 环顾四周;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院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
  “阳阳……阳阳……”有人在喊他,何笠阳跟着声音走过去; 看到妈妈,穿着病号服,坐在床头,对他微笑着招手,背后是窗户大开着,明媚的阳光洒进来,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还有一个玻璃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束红色康乃馨。
  妈妈笑着说:“阳阳,你来看妈妈啦?妈妈真高兴,过来,到妈妈旁边坐下。”
  何笠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妈妈抓着他的手说:“你找女朋友了吗?可以找了,等到时候妈妈给你带小孩。”
  何笠阳愣了愣,他听见自己说:“对不起……妈,我已经结婚了,和陈恪青,就是你以前见过的……那个男生。”
  砰。
  花瓶摔在地上,何笠阳下意识低头去捡,却发现玻璃碎片之间流出来的是血,他吓得跌倒在地。
  妈妈扑了上来,枯柴般的双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像是蛇缠在上面,何笠阳快要喘不上气了,他看着妈妈,妈妈也在盯着他,眼睛瞪得目眦欲裂,眼白里许多红血丝,恶鬼一般,一边往死里掐他,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是从没出生过就好了!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你跟你爸一模一样,就是个小畜生!我为什么会生了你这个脏东西!你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求生的欲望让何笠阳拼命挣扎,几乎是生死一线的时候,将将挣脱开了束缚。
  “好,你不死,那我去死。”
  妈妈的声音在这么说。
  砰。
  一团肉从高空坠落,掉在他面前。
  何笠阳还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看了一眼,啊,那不是一团肉,那是妈妈。
  死掉的妈妈。
  是我害死她的吗?
  何笠阳心下一片茫然,好似灵魂离体,留下一个空壳的身躯,什么都不能思考。
  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踟蹰前行。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多,又似乎只是一刹那之后,隐约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有两个人在吵架。
  “你还和我说能照顾好他,怎么让他找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也不知道,奶奶,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才治好的,这下该怎么办?”
  “我会找人带他去看医生再治好他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你怎么照顾?你们都要离婚了。……我也老了。”
  “奶奶,小雨得麻烦你照看一段时间了。”
  “小雨是我的宝贝,我当然会照看。但之后呢,之后该怎么办?他上次病了一年才恢复正常,这次谁知道会病多久。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约好了上次那个治疗师,他会把那些让他发病的事情都忘掉,包括这个月发生的事,这样一来,他的病自然就好了。”
  “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吗?陈恪青,忘掉真的是治疗的正确方法吗?他已经三十几岁了,不是十七八岁,或许我们应该把真相都告诉他……”
  “这怎么可以告诉他?!”
  何笠阳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梦中,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学白上的天花板上吊扇在晃悠悠地旋转着,使他有种错觉,觉得吊扇仿佛随时都会坠落,把他割裂成血肉的碎片。
  他坐起来,几乎没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在喘息。
  他记起来了。
  他起来很多很多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些残酷可怕的鲜血淋漓的属于林向阳的事情。
  何宛月的儿子何海波不是他亲生爸爸,何海波是他妈妈和爸爸离婚以后的再婚对象。
  爸爸妈妈离婚以后他是被判给爸爸的,妈妈有时候会接他去玩,那是他难得能开心的时候了,妈妈对他说:“阳阳,叫‘叔叔’。”
  叔叔有一张宽厚的笑脸,他喜欢叔叔,他希望叔叔才是他的亲爸爸,所以他把不高兴的事情都告诉了叔叔。
  叔叔和妈妈商量说:“我们阳阳的抚养权要回来吧,那个男人对阳阳的成长不太好。”
  妈妈说:“他当初骗我和他结婚就是为了要生个儿子,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不要亲生儿子,离婚的时候我也争取过抚养权,我是实在抢不过来,他们林家要和我们拼命的。”
  叔叔叹气说:“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呢?夏日炽热的阳光亮的晃眼,汗都流到了眼睛里,何笠阳揩了一下汗水,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屋内的场景。
  叔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滩血,已经开始凝固,苍蝇嗡嗡地围着他飞来飞去,停在他瞳孔已经涣散的眼珠子上。
  爸爸沾着血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阳阳,阳阳,都怪你不听话,叔叔才死了。谁让你把和爸爸的秘密告诉叔叔的?不听话的孩子会死掉的,知道了吗?以后要听爸爸的话,等下有其他叔叔来了,要按照爸爸教你的话说,记住了吗?”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警笛声在院子外面响,他呆呆愣愣地坐在台阶旁边。
  警察叔叔问他:“小朋友,小朋友?”
  “我打死都没想到我前妻再婚的王八蛋居然猥亵我儿子,今天正好被我撞见,我一时气不过……”


第32章 第三十天
  何笠阳坐在天台的边缘; 夜风拂面而来; 带着浓重的湿气。
  他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有点冷。
  医院地处偏僻,他的脚下没有绚烂广大的都市灯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般的黑暗。
  护士半夜查房终于发现他不见了; 医院从沉睡中醒来,热闹起来。
  警车的鸣笛声在楼下响起,有不少人也上了楼,在劝说他,何笠阳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麻木地坐在那; 普通人还能劝一下; 一个神经病怎么劝,连他为什么要跳楼的逻辑都不知道啊,要是能知道那离神经病也不远了。
  医院赶紧通知了他的家属过来。
  何笠阳像是有所感应; 原本有如泥塑般一动不动,这时终于动了下,他回过头; 看到了恢复原状的陈恪青:“我记起来了。”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凝固; 他们对望了一眼;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来解释。
  陈恪青深深阖目,长叹一口气:“别做傻事,阳阳。”
  何笠阳自嘲地笑了一下:“到现在还说什么别做傻事; 我不是都已经做过很多很多傻事了吗?我害死那么多人,还活在世界上有点不公平吧?”
  “那又不是你的错。”陈恪青说,“你那时候才八岁,你能做什么?这不能怪你。阳阳,你想想小雨,小雨怎么办?”
  何笠阳说:“他跟着我这种爸爸不太好吧,以后就算是和你还是和奶奶在一起都好过有我这种爸爸……”
  陈恪青有些生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哪里不好了?”
  何笠阳说:“我哪里好了?我哪里都不好。我觉得我也该和你道个歉,你明明不爱我,还浪费了你那么多年。我走了,就没有能再束缚着你的东西了,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一旁围观的警察终于稍微有点了解到情况了,在陈恪青身边小声地插了句嘴:“你们是同性情侣吵架?还有孩子?要么把孩子带来……孩子他妈也叫来?”
  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这又是一起基佬骗婚后种种导致的事件。
  陈恪青回吼:“没有孩子他妈,就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和他是已婚夫夫,还没离婚!”
  又对何笠阳说:“自由什么自由,我要是那样想,我早就签离婚协议了,我不想离婚是为什么?”
  “为了责任吧。”何笠阳笑笑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责任心太重,你觉得自己厉害,所以一并承担起来,何苦那么累呢?我想到我把你害成这样,我只会觉得自己更恶心。”
  “对不起了,陈恪青。”
  说完,旁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何笠阳一纵而下。
  可能是死亡到了眼前,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许多事来。
  那时候叔叔死了,在他的证词下,脏水泼到叔叔身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猥亵继子的恋童癖,妈妈沉默,她隐约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她没有证据,就算说了,谁会信呢?即便说了,对她现在的处境更没有好处……
  世界上只有母亲会无条件地对孩子好,爸爸的妈妈是这样,叔叔的妈妈也是这样,奶奶不相信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儿子是个变、态,她察觉到其中还有隐情。
  在那个刑侦科技不发达的年代,孩子的证词就是关键。
  老太太对他说:“孩子,你想一想,叔叔对你那么好,你真的要坚持撒谎吗?”
  “叔叔真的对你做了你跟警察说的那些事吗?”
  “你不用害怕的,好好说实话,大人会保护你的。”
  他还是很害怕,上次他鼓起勇气告诉叔叔,叔叔也是这样说的,叔叔说“我会保护你的”,然后叔叔就死了。
  “叔叔是你的害死的哦,阳阳。”爸爸这样告诉他,“你还想害死别人吗?”
  对,叔叔是他害死的。
  都怪他,他还害得叔叔被大家都当成坏蛋。
  但他也不能把真相说出去,再说出去,又会有人被他害死的。
  警察又来找他,调查后的证据又指向孩子,可能是孩子杀了人,爸爸在给孩子顶罪。
  那时的林向阳早就被吓傻了,话都说不来几句,更别提问出什么证据,如果是孩子做的……还真的不能定罪。
  他还太小,也不懂爸爸是怎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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