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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岁月长,衣衫薄-第21部分

小说: 岁月长,衣衫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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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这八年,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终于明白了他临走之前这句话的含义。
  
  他宁愿死,也永远不想待在他的身边。
  
第三十章 
  阳光透过吊在天花板上的水灯,照在地面与床上。明晃晃的光斑不断漾出一圈一圈的浮纹,波流涌动,将本阴暗的空间透出几分幽微的光泽。
  圆子玩毛球玩得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将整个肚皮贴在了球上,诸不知球球会顺着它的体重而滚动。它登时翻了一个跟头,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晃了下尾巴。
  突然,一个逗猫棒出现在它的嘴边。它警觉地缩起四肢将整个儿握在了爪子里,用尖尖的牙齿啃咬着。
  成珏蹲下身,顺势将它抱了起来。它听话地舍弃了逗猫棒,顺从地眯起眼睛在他怀中不断蹭动。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水纹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显得嘴唇愈发的苍白,而睫毛像沾上了一些细碎的金粉,轻轻地扇动着。
  他抱着圆子走下了楼,很快便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
  怀里的圆子也闻到了,“喵喵”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叫嚣着自己饿了。
  他点了下它的鼻尖,轻声道:“这是在老师家,你要听话。”
  
  一天前,他从医院醒了过来。
  起先他还是一愣,心中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正这样想着,许付亭就走了进来,见他醒了,脸上并无半点欣喜,大多被无奈所代替,道:“要不是我赶好过去看你,说不定。。。。。。”话还未完,他便叹了口气。
  他微怔,问道:“您是说,我又昏过去了?”随后他低下头,自嘲一笑:“现在竟然连身体难受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实在太没用了。
  许付亭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看着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他心疼得没了脾气,终于开口道:“你这几天住我家,先把身体养好再走。”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圆子呢?”
  许付亭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圆子指的是那只猫,说:“它啊。”
  “本来去看你的时候,就见你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那只猫还不断地在你旁边叫着。我远远一瞧,还以为你只是睡着了。可是等我走过去时就发现有点儿不对劲了,你那只猫一直在叫,还用爪子抓你衣服,你却还是没有醒。”
  “然后我走过去喊了你几声,叫不应你,我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赶紧把你带去了医院。你那只猫呢,被我关家里了,一边叫一边挠门听得我烦,等会你回去收拾它一顿。”
  成珏笑着说:“它怕生,别吓着它。”
  
  许付亭正在做芋头排骨煲。芋头用高压锅煮得熟透了,丢进软烂香浓的排骨汤中,然后用圆勺碾成泥,直至用文火将其熬得粘稠无比,最后盛盘的时候撒了点葱末与芝麻油。
  许付亭做的菜一直都很好吃,也让成珏难得有了些胃口,吃了一整碗的白米饭。
  
  饭后,成珏拿了些鱼干前去喂猫。
  圆子每次吃东西时脑袋巴不得埋在食盒里,尾巴一直翘啊翘的,样子很好玩。
  成珏就半蹲在它的面前,托着腮听着它风卷残云的吞咽声,时不时伸出手顺顺它身上的绒毛。
  许付亭走过来,一手端着一杯温水,一手拿着几粒花花绿绿的胶囊,开口道:“小珏,别逗猫了,过来吃药。”
  成珏闻言起了身,然而眼前视线的骤然漆黑让他险些站不住脚,隔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许付亭被他吓得赶紧上前走了几步,杯子因为震荡晃出了小部分的水,溅到他的手背上。他忙问:“身体不舒服?”
  成珏边揉着太阳穴边摇了摇头,说:“应该只是低血糖吧。”
  “什么叫‘只是’?!”许付亭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忍心打骂他,只能长叹一声,开口道:“你先把药吃了。”
  成珏接过那一堆胶囊和水杯,一口气就着水吞咽下去。
  许付亭这才放下心来,还不忘嘱托几句:“我熬了点中药放你房间那儿了,你到时别忘了喝啊。”
  成珏点头说好。
  
  房间内。
  圆子在床上玩皮球玩得不亦乐乎,他挨着它躺到了床上,双手抓住它,将它举得高高的,左右晃了晃。圆子其实并不是特别重,洗澡的时候,它身上的毛便会湿漉漉地贴在一起,这时就会显得它小小的一只,可怜兮兮的。
  圆子在灯光下的眼睛变得愈发的透明,眨巴了一下看着他。
  成珏缓缓将它放在自己的身边,手指弯曲拱了拱它的肚皮,轻声道:“这里住得舒服吗?”
  小猫自然不会回答他,用两只爪子抓住他的手指,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成珏笑了笑,说:“也不知道你以后的主人会是谁。”
  小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倏地抬起脑袋,软软地叫了一声。
  “乖。”成珏捏了下它的耳朵,说:“以后我不在了,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韩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顾思亦千万别去顶楼的那个房间,因此她每次走到前院时,总会下意识地看一眼那间阁楼。
  然而就在今天,她惯例地抬起头向上望过去,却发现有橘黄色的灯光从里面探出来。那间阁楼应当是四面环壁,本应当没有透光的窗户,但是它与隔壁的一个房间相通,而隔壁那扇窗户隐隐漏出幽微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森。
  这是在夜晚,凉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忙跑进了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一眼便看见韩姨正在低着头拖地,顿时松了口气。
  韩姨也看见了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道:“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她待气息平复下来后,急忙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房间,现在,是不是有人?”
  “有人?”韩姨一愣。
  她点了点头,喝了口水,随后道:“灯是亮着的。”
  韩姨若有所思地出了会儿神,遂摇了摇头,开口道:“指不定是有人在那儿忏悔呢。”
  
  容庭靠在墙上,看着成珏年少时的照片出神。
  他从小就喜欢摄影,拍过无数张风景,却唯独不拍人物。
  这是他仅有的两张,两张都是成珏。以前他一直想把这两张照片放在自己的身边,却又担心被成珏不小心看见,于是他一直都将它们压在枕头底下。
  今天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门外依然有人看管着,然而那些人正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玩手游。
  容庭的出现让他们不禁大吃一惊,有个人还被吓得跳了起来,就像是被老师看到在玩手机的学生那样,急忙将它藏在了背后。
  不知怎的,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我是来。。。。。。来看成珏的。”
  他们听得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隔了许久,终于有个人鼓起勇气回道:“少、少爷,他不在这里啊,不是。。。。。。不是一直没找着么?”
  他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精神都开始恍惚了,随后开口:“是没找着。”他看向他们,又问:“之前他也在这里待过好几回,你们对他还好么?”
  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说:“您不是让张叔叫我们。。。。。。”
  他怔住,问:“什么‘张叔’?”
  其中一人终于憋不住了,一鼓作气地道:“还是让我说吧,其实我一直觉得成珏蛮可怜的。”
  “那时,也是六年前吧,您不是让张叔叫我们那三天不给他饭吃吗?”
  “当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孩,那么懂事的小孩,少爷,我就不信您真的没心疼过。”
  “您真的以为当时项链是他偷的吗?”
  “将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连口饭,连滴水都不让我们给他送。他在里面一直拍门,一直叫的,嗓子都喊哑了。”
  “你们别拦我,我现在就算被解雇也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少爷,他最近身体也不大好,如果留在您身边,早晚也要被你折磨死。倒不如放过他,让他多活几年。”
  
  前几日容玦对他说,哥,你就放过他吧。
  韩姨也对他说,您对他不好,他主动离开,也算是一种解脱。您还是别去打扰了罢。
  现在,又有人对他说,倒不如放过他,让他多活几年。
  放过。
  好一个“放过”,他想。
  他当时只不过是想让他在这里待个两三天,而好吃的好玩的照给不误,他大可以快活地在里面过日子。
  可他怎会知道当时事实竟是如此。
  此时,他觉得似乎像是丢了一魂一魄,残缺的,空荡荡的,像密集细长的游丝那样紧紧地桎梏住他,将他勒得愈来愈紧,几欲窒息。
  
  张叔是容父身边的人,而他是太低估容父对成珏的厌恶与偏见。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喝了很多很多酒,明明意识清醒得很,看到成珏时,双手却失去控制似的,情不自禁地缠在他的脖颈上,微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抱紧我,别让我摔着了。
  他们自然而然地亲到了一起,上床亦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早就觊觎着成珏的身体,只不过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下口。而他的身体比他想象之中要更为美好。他低着头,看见他因为情欲被熏得酡红的双颊,下身早已血脉贲张,未经任何润滑便长驱直入,随后狠狠地挺动腰身,直至将他操干得哭了出来。
  在高潮即将来临之时,他望着身下的成珏,不由自主地叫了声。
  阿珏。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对他说,却迟迟未能开口的两个字。
  他终于在这一刻说出来了。
  而他也只是当他喝醉了酒,并不会在意。
  这样真好。
  
  阿珏。
  
第三十一章 
  “少爷,我查过了,成珏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次消费记录和出境记录。”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按理来说,如果是一个寻常外出的旅客或者出差的白领,必定能在这些记录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成珏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
  容庭抽完了最后一支烟,此刻本宽敞的空间也被缭绕的烟雾所包围。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阖上眼睛,眼白处已是血丝密布,颓废得不成样子。
  他沉默了会儿,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成珏身边的熟人不多,能对他好的更是寥寥无几。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半年以前,属下曾递给他一叠照片,照片里,成珏与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谈笑正欢,举止亲密,曾让他心头生起一阵无名火质问成珏。
  对。
  那人曾经在成珏昏迷的时候帮过不少的忙,而在成珏失踪之时,他也曾经派人去问过那个人,然而却是无疾而终。而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可疑。
  他如是想着,旋即果断开口:“去查一下许付亭,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到时候,我要在桌上看见详细而又准确的资料。”
  “是。”
  
  容玦路过他的房间,正巧就将这段话收入耳中。
  
  其实他也想尽快找到成珏,并不是为了容庭,而是为了他自己。
  
  容玦是一个私生子。
  他妈妈曾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不免心中产生过过多的不甘与酸涩。遇见容父时,她正处在最好的年纪,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找到了真爱,却不知他早已有过一段婚姻,并且还有一个孩子,而她不过是他众多情妇中的其中一位。
  得知真相后,她骨子里天生带着的傲气自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在她心灰意冷之时,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打击难免过大,但她舍不得堕胎,她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已经失去了任何念想,唯想生个孩子寻求一个寄托。于是她再三地乞求容父,最后终于征求他同意,于是她移居至墨尔本安心养胎。
  生下容玦以后,她便开始心无旁骛地照顾着他。待他渐渐懂事,每次问起他的父亲时,她只用只言片语就粗略地带过,而容玦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她曾经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养在深闺中不问世事。随着年龄渐长,她心中本紧锁的郁结也慢慢解开。她没有怨过什么,自然不会将怨气发泄在容玦的身上,也不会刻意对他说明父亲的身份,更不会从小就灌输要跟他那素不相识的哥哥争夺家产的思想。
  容玦从小就生得漂亮。而在他出生前,因为医院错判性别的缘故,让她以为她腹中的胎儿是个女孩,是以她提早地准备了一个摆满洋娃娃的公主房,就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然而却是一个男孩,这个啼笑皆非的事实让她不禁有些愣怔,但也舍不得扔掉那些洋娃娃,因此在大部分男孩都在玩变形金刚、钢铁侠的时候,他却待在粉粉嫩嫩的房间里玩娃娃玩得不亦乐乎。
  等容玦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她突然病重住院,医生说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她躺在病床上,却仍然在担心着容玦一人在家是否会感到孤单和害怕,于是下决心去乞求那个她曾以为再不会有联系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便答应下来,行动更是迅速。第三天,她就收到了容玦现在已在容家的信息。
  
  小孩子对于新鲜事物总充斥着几分好奇心,容玦也是如此。他并不怕生,也没有因为他妈妈不在而抹眼泪,毕竟他们每个星期至少有三到四次的联系。很快地,他就跟大部分的人熟络起来,也是由于他长得可爱的关系,很多姐姐阿姨见到他总会母爱泛滥地想跟他亲近。
  唯独容庭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他本身也对容庭没什么好感,也不会巴巴地主动凑过去,因此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处于僵持状态。
  
  十岁,遇见成珏时。容玦在日记本中这样写道:今天我把所有的洋娃娃都扔了,因为我遇见了会动会眨眼睛会睡觉的娃娃,活的,而且还会跟我一起睡觉。我要永远地记住这一天。
  
  十三岁,他妈妈出车祸去世时。容玦在日记本中这样写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对?!为什么?为什么?!
  下笔的力道几欲要戳破纸背。
  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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