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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秦楚竹未还-第14部分

小说: 秦楚竹未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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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落在那个女子身上,却将她妆扮的楚楚可怜,似卸下了坚强。
    
    他们之间没有说话,也不为之所动,彼此之间却阻挡着一层永世的隔膜。
    
    白隐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雨,打落在她的脸上,带来的是那熟悉的冰冷,犹如那喜庆的红色,带来的只是永恒的离别。
    
    她的眼角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过,融入了雨点中,瞬间又化为了冰冷。凉意透过皮肤,直直地渗入至骨子里。
    
    她的眼前越来越昏暗,渐渐看不清下落的雨滴,看不见这繁华的宫殿,看不明面前的男子,也看不透这世间。
    
    迷糊之中,似乎有人托住了她的腰身。那个怀抱的温暖,渐渐驱逐了寒意。
    
    胡亥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看着那个纤弱的身影倒下去的时候。他,居然伸手抱住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忘记了她身上的蛊毒,忘记了她险些毁了他的大事,忘记了她不识好歹的倔强。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为何?他也不知。
    
    他看着手臂上缓缓萦绕出一股淡淡的黑气,只见那黑气宛若青烟,逐渐加深。他冷笑了一下,却未有放手。
    
    白隐竹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这个怀抱,不是那个熟悉的人。这个人,不是他!不是他!!
    
    白隐竹努力地想挣开,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一丝力气。
    
    耳畔是谁的声音传来?温柔带着一丝宠溺的声音道:“小竹,别动!”
    
    她也不想动,更不想懂得,只愿沉沉地睡去。忘却自己的仇恨,忘记自己经营的一切,归于天地之间。只不过自己沉睡了之后,那个男子是否会为她伤心呢?是否会违抗他叔父的决定呢?罢了!她叹息,她不想管,真的不想管了……
    
    胡亥轻声说话,似乎怕打扰了白隐竹道:“胡御医,隐妃怎样?”
    
    “启……启禀陛下……”胡御医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滑动了一下,不敢出声。
    
    胡亥眉头蹙起,心里似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说吧。”
    
    胡御医又咽了口吐沫,伏在地上道:“启……启禀陛下,隐……隐妃的病情很……很严重……”
    
    “很严重?”胡亥冷笑一声道,“她今早上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变的很严重了?”
    
    “启禀陛下……”胡御医的身子伏地更低了,声音也更加颤抖道,“隐妃的幼时想必一定生过一场大病,她的身子骨已经变的非常弱了。在此次病倒之前,恐怕隐妃也已经受到了风寒,一直未好,以导致这次的病魔来的非常的汹涌啊!”
    
    胡亥道:“你是说,隐妃之前也受到过风寒?”
    
    “启禀陛下,若臣没有猜错的话,应是不久前隐妃进宫之后的事。”
    
    胡亥突然灿然一笑,笑容里带了些许的残忍,却柔声道:“是哪几个宫女负责隐妃的起居的?”
    
    站在一旁的九儿的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但却丝毫不敢动弹。
    
    “没有人知道吗?”胡亥大笑道,“那全部拖出去,车裂!”
    
    “噗通!”一声闷响,有一位宫女当着嬴胡亥的面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启禀陛下……是……是……九儿姐姐……”
    
    “你!”九儿只觉得一口气息翻涌不上来,更不知晓该如何诉说。
    
    “姐姐……对不起,我们不能和你一起死……我家里还有……还有……”
    
    “好!好啊!!”九儿突然仰天大笑,眼角似有泪滴涌出。
    
    胡亥厌恶地看了九儿一眼道:“拖下去,车裂!”
    
    他又看了看九儿,眉间紧皱,就在快要拖出门口的瞬间,摆手止住了那些秦兵。只听得他道:“滚!”
    
    九儿眉间轻蹙,面露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何胡亥要饶了她的性命,却也不敢多言,赶忙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胡亥的视线之中。
    
    胡亥转身对胡御医温柔一笑,道:“隐妃什么时候会好?”
    
    胡御医不禁觉得周身一寒,道:“启禀陛下,隐妃是否能醒来,就看她自己了。”
    
    胡亥瞥了胡御医一眼道:“若她有事,具五刑!”
    
    胡御医并不是傻瓜,自然看出了白隐竹醒来的几率很小,他的嘴角不禁布满了苦笑,怕自己是逃不过这劫了,他带着叹息道:“诺!”
   

血色婚礼(1)

    这是哪里?白隐竹不禁望向四周,高耸入天的城墙,喧闹的大街,毅然屹立的一幢幢房屋。街上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绵延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似乎融入了红霞,变成了彩云。
    
    此时,只看见来来往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地笑容。
    
    周围的人匆匆来往,匆匆走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似乎就是一块路边的石子,也像是一个过客,更是一个透明人。
    
    “小小主,您怎么在这里啊?”是谁在喊她?那么熟悉的称呼?
    
    白隐竹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知怎的脱口道:“宝姐姐?”刚说完,白隐竹就不禁有些愣神。宝姐姐?是谁?怎的那么熟悉?
    
    名曰宝姐姐的女子俯身捏了捏白隐竹的脸蛋道:“小小主,快回去吧,将军和夫人都在找您呢!”
    
    白隐竹不禁一愣道:“找小竹?父亲和母亲在找小竹?”
    
    宝姐姐一笑道:“是啊!一会就是三小主的婚礼了,就您还在乱跑!”
    
    白隐竹一听,灿然一笑道:“是啊!今天是姐姐的婚礼,小竹怎么都给忘了?”她却似乎觉得有些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
    
    白隐竹未曾多想,今天是喜悦的日子,管他呢!她牵着宝姐姐的手,那熟悉的感觉却似乎有些陌生与冰冷。
    
    “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一位年轻的妇人看见白隐竹,立马冲上去抱住了。
    
    白隐竹很自然地道:“母亲?”
    
    妇人微微嗔道:“你这孩子,不要再乱跑了!现在世道那么乱,万一被别的国家的人带走了怎么办?”
    
    “夫人!”一旁的将军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道,“小竹还那么小,她懂什么?”
    
    “将军!”妇人不禁瞪了他一眼。
    
    将军大笑道:“夫人尚且安心,我已经城门关闭。今儿是三儿大喜之日,自然是不会有意外的。况且,我已经通知二弟前来,有他那个功夫在,自然是不会有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二弟?
    
    白隐竹不由得觉得心脏一阵跳乱,她实在对这个人有一种骨子里的反感。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白隐竹的眉头忽然一缩,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掠过,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好道,“父亲,母亲。二弟?”
    
    将军伸手将白隐竹抱起,放置腿上道:“小竹啊,叫仲父,就是上次给你糖吃的那个叔叔啊。”
    
    “仲父?”白隐竹似乎有些疑惑,却始终想不起来。
    
    将军摸了摸白隐竹的头道:“呵呵,小竹还太小,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将军和蔼地笑了笑道,“毕竟也只见过一次,多见见熟悉熟悉就好了。”
    
    “嗯!”白隐竹点头,从将军的腿上跳下。惊得将军和妇人连忙伸手去搀扶,白隐竹得意一笑,似是在炫耀她“敏捷”的身手,她奶奶地道,“我去找三姐玩……”
    
    妇人宠溺一笑道,“好好!小竹慢点,莫要跑。”
    
    白隐竹回头冲将军和妇人做了一个鬼脸道:“父亲母亲放心啦,我才不会摔跤呢!”
    
    她正好不小心被门槛一绊,倒在地上,膀臂似乎擦破了点皮,似乎没有什么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想哭?
    
    “呜呜~~~”
    
    妇人与将军一听,顿时急忙走了出来。
    
    “瞧你!”妇人不禁蹙起了眉头道,“不是让你小心一点了吗?”说罢就轻轻拂去衣袖上的灰尘,动作极其轻柔,似乎怕弄疼了白隐竹。
    
    将军也是紧紧皱眉,一言不发地将女儿搂在怀里安慰。
    
    白隐竹闻言,以为妇人是在凶自己,不由得觉得有些害怕。不自禁地哭得更大声了,并往将军那里靠了靠道,“父亲,小竹痛痛~~”
    
    妇人的眉头舒展开了,眉宇之间流露出心疼之色,缓缓地拉过白隐竹的手臂,轻轻地吹了吹道:“来,小竹不痛,母亲呼呼……”
    
    “哎呀!小妹,你这是怎么了?”
   

血色婚礼(2)

    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巧笑嫣然地走到白隐竹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跟三姐说,谁欺负你啦?”她笑颜如花,宛若一朵娇艳的红莲,美艳的不似凡尘所可以拥有的。
    
    “没事,就是小竹她摔了一跤。”妇人笑道,“三儿,那么快你就要出嫁了,可要好好改改性子,别那么娇蛮。”
    
    “好!改改改……”女子娇笑道,“母亲,我先走了!时辰快要到了。”
    
    “三姐姐……抱抱……”白隐竹似是很依赖女子,舍不得她的离开,不由得想要她的体温来温暖寒冷的身体,更想要温暖不知道何时变得冰冷的心。
    
    女子笑了一下,抱起了白隐竹道:“小竹,到三姐房去。”
    
    “嗯。”白隐竹盘弄着女子的头饰道,“三姐姐,新娘子好漂亮啊,小竹也要当新娘子……”
    
    新娘子。新娘子?自己到底要做谁的新娘子?是谁在远方等着?为何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那匹白马为何在脖子上有一块月牙状的毛发?站在马旁的男人究竟是谁?那男人的脸为何那么模糊不清?
    
    那男人的声音为何那么熟悉?
    
    “小竹……我带你走……”
    
    白隐竹闭紧眼睛,用力甩了甩头。再次睁眼,眼前只是身穿嫁衣的三姐罢了。
    
    但是三姐面前似乎站了一个人,引发出白隐竹的心痛感。那个感觉,如此窒息,如一把利剑深深插在心间。
    
    “仲父……”白隐竹不知为何开口的声音那么颤抖,心里的感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坏人,他会毁了这里,毁了这个家!
    
    那个人似乎没有看见白隐竹,只是径自对三姐道:“三姑娘,你赶紧回房吧,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三姐笑了笑,道:“多谢二叔了……”说罢,便抱着白隐竹走向她的房间。
    
    白隐竹不知为何,大喊道:“三姐姐……他是坏人!坏人!!”
    
    可是,似乎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没有一个人看向她,三姐没有,那个人也没有。无论她呼喊的声音多大,可是就是没有理她。她似乎融入了空气,不为人知,也不为人在乎。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自己无论怎样做,也没有人会知道。
    
    风吹过家门前院的竹林,发出浅浅的声音。“沙沙”的声音似带有节奏,仿佛是在轻语。他们在说什么?是在嘲笑人的悲哀么?
    
    竹林的竹叶轻轻波动,划破空气,画出各个大大小小的弧度。竹叶上的露水顺着血脉分明的茎叶流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成多色的光芒。他们在哭啼么?是在为人的天真而哭啼么?
    
    “来来来!新娘子踏过了门槛,就算他家人了!”媒婆的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气。
    
    “大哥,三姑娘也要嫁人了,恭喜啊!”
    
    “二弟,你不辞辛苦地从燕国赶过来,这一路的劳顿想必是十分疲劳的吧。今晚,咱哥俩可要好好干几杯。”
    
    “好啊,这次过后,只怕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
    
    记忆似是如潮水般从白隐竹的脑海里涌出,一波一波袭来,似乎要把她淹没。
    
    这一切一切……她都经历过……
    
    那深深入骨的切肤之痛,从记忆里翻涌而出。
    
    她不由得惊恐,放声大叫:“不要!!”
   

血色婚礼(3)

    空气之中突然响起一声破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随即一个刺穿的声音打破了整场婚礼的喜庆。
    
    庆祝的人们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望向这里。
    
    一柄青铜长剑,透过身体,从胸前穿进,却从后背露出半点剑尖。剑尖染血,血在红衣上绽放出红艳艳的牡丹。
    
    那是一身嫁衣,一身染了鲜血的嫁衣。
    
    三姐痴痴地望着身上的伤口,似乎是忘了喊叫疼痛,只是那么呆呆地站着。
    
    一直站到无力地倒下,宛若一只折翼的红蝶,一朵凋谢红莲。盛极而衰,或许,不过只是须臾罢了。她的眼神之中了然已经没有了喜悦之色,充斥的,不知道,是一种可否称之为悲哀的情感。
    
    那个人,面容冷冽,一片冷落。手腕环绕之间,就将手中的剑,攻向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神的将军。
    
    将军毕竟是经历了许多场战争之人,须臾之间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徒手紧紧抓住了剑身,可这剑太过于锋利,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像一条丝线,又宛若一道流水,顺着剑身缓缓流了下来,染湿了染红了刽子手的手腕。
    
    可再好的反应,再能与之抗衡的武功,最终也只是徒劳。毕竟,那位将军只是徒手!手上,身边,没有一件兵器。
    
    终于,他倒下了,这个身经百战,留名青史的将军,倒下了。他倒在了信赖的人手里,至死时的眼神,也是茫然,却看不出一丝怨恨。
    
    那个人的声音,宛若三伏的艳阳也化不开的冰冷,即使隔了许多许多年,白隐竹依然能够记得他说过的,那无情至深的话。
    
    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你虽然是我的大哥,但我们,各为其主。”
    
    随即,他翻手攻下将军身旁的妇人,旁边的妇人并没有武功,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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