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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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宋脑子里翻腾着这些有的没的,又想起两年前,秦澈的生日,当时他那么烦这个草包,故意在他的生日宴上,和一个不知道谁带来的小模特嬉笑拉扯。
当时秦澈什么表情?他好像气坏了,原本笑得弯弯的大眼睛瞬时包了一包泪。然后,他不顾身份地冲上来狠狠扇了小模特两耳光,歇斯底里地当着整个厅的人朝陈宋大吼:“陈宋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老子,你要再敢和别人眉来眼去,老子就剁了你的鸟!”
对,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无所顾忌地肆意践踏!
那些太子、公子的看着他就像看一条不听话的狗,还有人问秦澈,要不要帮他好好“调教调教”自己……
陈宋睁开眼睛,周身烧着怒火,狠狠捅进身下人的身体,一进一出都带着戾气,毫无怜惜,似乎身下人就是当年的秦澈。
其实,当年他们当晚也像这样绞缠在一起。虽然秦澈在宴会上狠狠折了他面子,宴后却缠着他,不让他走,像蜘蛛精一样扒着他,将他拖进自己的巢穴。
那时候的陈宋也带着怒意,恶意将他折叠成各种样子,磨着他吊着他,狠狠贯穿他,看他喊哑了嗓子,哭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候的秦澈,没有了平时无法无天的嚣张,总是软弱的,碎裂的,小小的,白白的,轻轻搭靠着他啜泣。
咿咿呀呀,嘟嘟囔囔。
陈宋俯下身,叼着男孩子后颈的一块皮肉,在牙齿间碾磨。身下的人被他折腾得失魂落魄,破碎的呻吟高高低低从嘴里逸出。
可是不对,陈宋冷冷地想,那个声音应该没那么娇,更软一点,颤颤巍巍,呜咽如一团小动物。
他放开牙齿间的皮肉,欲望彻底冷下去,空虚席卷了四肢百骸。
第7章
陈宋早上醒来,没管身边的人,径直下了楼。
王伯见他下楼,过来问他要吃什么。
陈宋没回答,环顾了一圈后,却问王伯:“他人呢?”
王伯似乎非常明白陈宋说的这个他是谁,往后院一指:“大早上就起来,在后面给您洗车呢。”
陈宋只觉得空空的腹中立马升起一团熊熊的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炸掉。
他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跑,素来的冷静自持都压不住他的邪火,“草,大早上洗什么车?谁要他洗车?他是神经病吗?”
陈宋冲到后院,却突然刹住了脚步,没有上去教训秦澈。
无遮无拦的院子里,冷风刮着皮肤,太阳也惨淡,深秋的上午没有一点暖意。
秦澈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一双手冻的红彤彤的,举着水管冲车身上的泡沫。
那件花色老旧的毛衣不知道是他从哪淘出来的,一截子袖口上抻出了一根毛线,随着他的动作,可笑地晃荡在半空。风一卷,就缠上了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那条手臂细细的,没有一点肉,伶仃地举着一根冰凉的水管。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有点盖眼睛,他就不时抬起手撩一下。手上沾了水,碰了头发,头发一会儿也有点湿了,有一缕被抹得支棱在头顶,显得又傻又稚气。
陈宋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怜。秦澈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认认真真地给他擦着车。可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秦澈,让陈宋觉得实在是可怜极了。
他走过去捉住秦澈伶仃的胳膊,将他拖回屋檐下。秦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抬起头,不知所措地看着陈宋。
被丢在院子里的水管自己在地上扭了几下,彻底趴下来,汩汩地自顾自淌着水。
一霎那寂静无声,陈宋也不知道自己把秦澈拖过来是要干嘛。他握着秦澈的手臂,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他对着秦澈曾不止一次心狂跳,那个时候是被气的、恨的,、。但此时,他知道他并不是生气。气什么呢,这个人再也没有能耐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细微的流水声冲击着耳膜,陈宋觉得自己有点眩晕,他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艰难地张开嘴,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冷笑了:“昨天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秦澈先是无措地睁大了眼睛,继而轻轻垂下了头。他呐呐地说:“没看清……”
陈宋这会儿脑子里居然会想到,这兔崽子的眼睛真亮。继而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想也许神经病的人是自己。
他也确实如一个神经病一样,眼睛里都是不正常的亢奋的光:“没看清?那我告诉你,他长得特别好看。又乖又懂事,比你不知道好多少。”
他嘴里胡扯着,眼睛紧紧盯着秦澈,却只看到一个乌黑的发顶——秦澈始终没有抬头。
秦澈听到自己软软的声音——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强硬地占据这个人了,他干巴巴地说:“那挺好的,挺好的。”
他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总算明白了,陈宋对他的报复到底是什么,让他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果然是最狠的。
可是秦澈忍住了,他咬紧牙关,把痛苦难当的心碎咽了下去。甚至他被陈宋握住的手都没抖。他极力忍住要抽搐的面部肌肉,他觉得自己还似乎笑了一下,才抬头看着陈宋,这个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一直一直喜欢的人,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爱人,情真意切地说:“对不起啊,我早该跟你说的,后来也见不上你……总之,对不起啊。”
第8章
“对不起?”陈宋握着秦澈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他捏碎,”除了对不起,其他的呢?”
秦澈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于是他认真想了一下,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那我可以回租的地方收拾一点东西吗?我一直不回去,房子也要退了……”
陈宋一下子放开了秦澈的手腕,他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刚刚他居然以为秦澈会狠狠地警告自己,或者和他随便睡的那个男孩拼命。可是秦澈说了什么?什么东西?什么房租?
他没有一句过问自己带回来的人,他甚至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曾经口口声声说爱他,如今水过无痕,连一丁点印子都看不出来了。
陈宋盯着秦澈深深地看了又看,自嘲地笑了起来,也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什么秦公子了,只是一条丧家犬罢了。他陈宋不过是秦公子得意之时的点缀,是他以前一件值钱的装饰品。
谁见过狗还要装饰品的?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狗东西!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神经病!
陈宋咬得牙齿咯咯作响,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正我也没信过!
他狠狠推开秦澈,跌跌撞撞跨进了自己的车子,油门踩到底,“轰——”一声,歪歪扭扭冲了出去。
秦澈呆立在原地,不知道陈宋为什么突然怒意滔天。他像以往每一次冲突之后,想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但以前他还能知道是自己强迫陈宋跟他好,陈宋才每次都没有好脸色给他看,现在他猜不出来了。
他直挺挺地站在屋檐下,任冷风吹得他遍身寒凉。他心酸地想:现在我已经不能再用任何东西威胁你了,你别不开心了呀。
第9章
秦澈以为陈宋这一走,一段时间内是不会想再看见他了。
实际上陈宋晚上就回来了,而且身边没带什么人。他似乎忘了早上的不愉快,神色平静地坐在餐厅里,吃了顿王伯做的简单晚餐。
秦澈怕再惹他不高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缩在厨房里,这里擦擦,那里洗洗,倒是把整个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直到把厨房墙面上的瓷砖也擦得亮晶晶以后,他才直起腰喘了口气,冷不防正对上陈宋的眼睛。
陈宋斜斜靠在厨房的门上,抱着手臂,神色复杂,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秦澈手里抓着油腻腻的抹布,不知所措地曝露在他的目光里。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灰扑扑的,像一件沾满了灰尘的旧家具。他不太好意思地将左脚往后藏了一点,他的袜子脚趾头那里破了一个洞,他祈祷着陈宋没看见。
可是即使陈宋没看到他的袜子,他身上的旧毛衣也够可笑的了。那是他租房子的时候,房东丢在房子里当抹布的,他捡了起来。
秦澈知道无论如何,他在陈宋的眼里也不会再好一点了,迟疑了一会儿后,他最终放弃了,沮丧地低下头,走到水池边,搓起脏抹布来。
陈宋看着秦澈的手,依然是白生生的,在水中隐隐现现。洗洁精揉起的泡沫堆在他的手上,可也没比他的手指更白一点。
陈宋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最终只说:“你以前可不会干这个。”
秦澈垂着脑袋,很平静:“以前是以前,现在也没人帮我做这些事了。这些小事我学一学,还是能学会的。”
“以前是以前?”陈宋喃喃自语。
秦澈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陈宋已经走掉了。
秦澈被陈宋丢到这里,也没人安排,他就自己住进厨房旁边的佣人房。陈宋虽然不是常常住在这里,但一应用具都齐全。秦澈找出厚厚的被褥铺上,觉得非常好了。这里那么暖,比他的出租屋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惊骇地意识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的呼吸。惊叫还哽在喉咙里时,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
秦澈吓得肝胆俱碎,可是他推拒的手刚触到那人温热的胸膛,他绷紧的肌肉就放松了,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他闻着陈宋身上淡淡的酒味,没有挣扎,犹豫而柔顺地躺了回去。
陈宋熟练地剥着他的衣服,像剥一颗花生一样简单。将他白白净净、圆润香脆的花生仁从壳里掏出来,放到柔软的被子里。
他的手异常地烫,一寸一寸搓揉着秦澈的骨肉,顺着腰线一直摸到他的脚踝,又握着他的脚踝拎起他一条腿,折到胸前。
黑暗里,他们谁也看不见谁,触觉被放到无限大。陈宋只觉得秦澈乖极了,随便他怎么叠,怎么揉,顺着他的力气,被捏成各种样子。
第10章
陈宋的手异常地烫,一寸一寸搓揉过秦澈的骨肉。从他圆润的肩胛骨,一路流连到他曲折的腰际,反复摩挲捻弄。
秦澈被摸到敏感的地方,抑制不住地弹跳了一下,胯部向上挺动,撞上了陈宋早已昂然的凶器。
“怎么?想吃了?”陈宋压着秦澈,手指涩情地拨弄着他隐秘的入口,在他耳边粗重地喘着。他不知喝了多少酒,居然带了点难得的笑意,摸索着握着秦澈的手去摸自己下面:“不用你吃都硬了,怎么办?嗯?小公子?”
秦澈没有章法地点头又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身白皮肉抖个不停,又是怕又是想要。他没有招架过这样的陈宋,陈宋和他上床的时候,要么是憋着一团火,凶狠地、不管不顾地伐挞,要么是漠然地、自顾自地抽送,没有这么……这么……坏的……
“嗯——”他被撩拨得手指绞紧身下的床单,细细地从嗓子眼逸出一两声哼哼,弱得像猫叫。
他也确实乖乖的像一只家养的小奶猫,随便陈宋怎么揉,怎么折,都自觉地顺着他的力气,被叠成各种样子。
陈宋握着他的一只脚踝,将他的一条腿折到胸前,一口含住他的脚趾,下流地吮吸舔弄,咂出啧啧的声响,像一个久渴的人,捧着秦澈这汪水吸个没够。
秦澈没有被这样玩过,他羞耻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糊了一脸。他不敢叫陈宋知道,细弱的手指无力地勾过枕巾,盖住了脸。
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陈宋的注意力,一片黑暗里,他看不清秦澈的脸,但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他不允许他逃。
他将秦澈的两只手叠在一起,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他用牙齿叼走秦澈面上的枕巾,用温软的舌头舔干净他沾满泪水的眼睫。
他低低地在秦澈耳边呢喃:“你好软啊,秦小公子……”他毫无预兆地狠狠一挺,凶猛地撞了进来,“还特别润……”
秦澈终于再忍不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陈宋轻柔地亲着他的眼睛,身下却没有一点放松,他双臂紧紧禁锢住秦澈,一下比一下凶狠地捅进捅出。
“小公子,小公子,”他咬着他的耳垂,叼着、舔着,“你舒服吗?喜欢吗?”
秦澈觉得自己要被撞碎了,双手却挣脱了他的禁锢,绵绵地挂上了他的脖子,断断续续地哭叫:“好痛啊,阿宋,好痛……”
他白白的手指没有一点力气地搭在陈宋的后颈,一边喊痛一边摸他剃得短短的发茬子。被颠得狠了,软软滑了下来,就呜呜地求他:“要,要抱着……”
“娇气!”陈宋握着他的手再放到自己汗津津的脖子上,下面越弄越深,“那你说,喜欢吗?”
秦澈拱起背,去吃他的嘴:“喜欢,喜欢的。”
于是陈宋的嘴巴就包着他的嘴巴,加快了弄的频率,不一会儿,满屋子弥漫开来一股膻味。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秦澈醒过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他顾不上一身难以启齿的酸痛,跌跌撞撞跑出来,却在餐厅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陈宋。
陈宋盯着他乱糟糟的毛衣,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你跑什么?”
秦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怕陈宋一声不吭走掉了的恐惧是多么可笑。就算昨晚两个人睡了,那也不代表什么,陈宋想走就走。
那,他也是自愿的。
陈宋依然盯着秦澈,目光中带了一点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秦澈有些无措地往回走:“没什么,我忘记了一些事情……”他偷偷回头看陈宋,惊奇地发现他似乎弯了一下嘴角,那是个不明显的笑意。
当他洗漱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宋还没走,依然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澈觉得自己走路几乎都要同手同脚了。
陈宋却只是用下巴点点桌上的早餐,示意他吃。
秦澈从来没被陈宋这样优待过,小心翼翼坐下来,却不敢动。他怕吃了这顿饭,陈宋就要把他丢出去了。
陈宋见他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脾气立刻暴躁起来:“吃啊!”
秦澈被他高声一喝,吓得抖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小面包,艰难地啃了起来。
陈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当秦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