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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装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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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辞点头,“像!”
  顾南歌看了西辞一眼,皮笑肉不笑。
  晚上时候,顾南歌一言不发进了西辞房间,西辞从蒋家带回来的东西还扔在一边没有整理,顾南歌蹲下去,在他的行礼里面翻翻捡捡,西辞还以为他在给自己整理东西,却不曾想,顾南歌拿着一木制盒子,问他:“这谁送的?”
  那东西有些眼熟,西辞记得自己在蒋家时,是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来的,但是究竟是谁送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记得了,怎么了?”
  顾南歌将那盒子打开,奇异的香味登时传了出来。
  啪——猛地又将盒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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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到底怎么了?”
  顾南歌沉声道:“知道他为什么会醒吗?”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东西里的香味,唤醒了他。”
  “香味?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顾南歌解释道:“是一种昂贵的檀香,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唤醒他,但是以后注意,一旦闻到了奇怪的香味,一定小心。”
  说完,顾南歌又蹲在那一堆杂乱无章的行礼中间翻。
  西辞房间敲门声响起,西辞开门一看,是元皎,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给你暖了一杯牛奶,睡前喝,有助睡眠。”
  西辞将那杯牛奶接过,“谢谢妈。”
  元皎走进房间,看顾南歌蹲在那一堆的杂物里,似是随意问了句,“南歌在这干什么?”
  西辞笑道:“哥在帮我收拾东西。”
  顾南歌回过头来笑,“妈,你不知道西辞这家伙有多懒,你看这乱七八糟的,全堆房间里,我给他收拾收拾。”
  顺便,还将那木制的盒子藏在了一堆杂物后。
  元皎看这角落乱成一团糟,实在不像样。
  “你起来,我来整理,”边走边挽袖,“你和西辞一个样,还想给他收拾?越收拾越乱。”
  顾南歌眼疾手快一把将人带到床上坐着,“妈,这点小事哪还能麻烦到你,我能搞定。”
  “对对对,妈,你快回房间休息吧,我这乱七八糟的,您眼不见心不烦。”
  元皎看他兄弟两这一唱一和的,好整以暇看着西辞,“西辞,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西辞连连摆手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啊,真没事!”
  元皎望向顾南歌,“真没事?”
  “没事!”
  这么古怪会没事?
  元皎打心底不信。
  但也明白西辞和顾南歌闭口不说,自己追问也问不出点什么,只好说道:“那你们收拾吧,早点收拾早点休息,西辞,过两天你就要去学校报到,记得把东西都收拾好,你成年了,应该不需要妈妈帮忙了吧。”
  “看您说的,我像是那种啃老的人吗?您放心,该带的,我全带齐!”
  元皎点头,起身时在顾南歌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眼皮跳了几跳,扫了眼那堆杂物,沉默良久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房间。
  元皎离开,西辞和顾南歌这才松了口气。
  关于顾西辞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元皎的。
  知道瞒不久,但还是存了能多瞒一时是一时的想法。
  毕竟当年这事,最无法接受的,是元皎这个当妈妈的。
  顾南歌拿着木盒,“这些东西你自己整理,这玩意我去处理了。”
  西辞一阵头晕,眼皮有些重,对顾南歌打了个哈欠后倒床上,昏昏欲睡。
  夜深人静,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西辞床边,陷入睡眠中的西辞眉心不安地拧着,倏然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他愣愣的看着床边铺就的一层月色,赤脚下床,走廊里,黑暗中,靠着朦胧的记忆,推开了走廊最尽头的一扇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隐约可见床上隆起一团。
  西辞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而后轻手轻脚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冰凉的双手钻进睡衣里,西辞低声喊道:“慎哥哥,我好想你……”
  元慎早在西辞进门的时候便醒了,转身将西辞往内带了带,“没事了。”
  小西像个小孩子似得,将头抵在元慎胸前,全身以蜷缩成一团的姿势躺在元慎怀里,极为依赖。
  “慎哥哥,我害怕……”小西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委屈,说道:“顾西辞威胁我说,要杀死我,还有别人,他们……他们也想要我为西辞让位置,可是那是我的位置呀,怎么可以让给西辞呢?”
  “不怕,哥哥回来了,以后会保护你的。”元慎轻轻拍着他后背,像哄个小孩子一样哄着他。
  在元慎的承诺之下,小西点点头,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他就安心了。
  元慎低头看着熟睡的西辞,沉沉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防着他,元皎不相信他,顾南歌对他敌意颇深,可是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好小西,不让他收到任何人的伤害,仅此而已。


第五十八章 
  元慎十岁的时候; 他的爷爷; 抱着一个婴儿回来。
  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很丑,哭个不停惹人心烦。
  可他那个向来不假辞色的爷爷不仅毫无不耐之色,甚至还贴身亲自照顾。
  元慎不喜欢麻烦的东西,婴儿这种麻烦,他更是避之不及。
  可他爷爷却把他叫到跟前,让他抱抱婴儿。
  他抗拒了三秒,而后顺从的从爷爷手里接过; 学着爷爷的样子,温柔地抱他。
  很奇怪,在爷爷怀里安安静静的孩子; 到了他怀里就哭个不停。
  元慎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着。
  他爷爷冷漠看着; 只说了一句; “连个孩子都哄不好?”
  元慎方寸大乱; 笨拙而慌张地哄孩子,可越慌张; 孩子哭得越厉害,扯着喉咙,元慎是真的担心他把喉咙喊破,抱着小心地颠。
  不哭了。
  元慎松了口气; 看向了爷爷。
  爷爷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怀里的婴儿破涕为笑,元慎愣愣地看着他对自己笑; 皱巴巴的小脸,奇怪的身体,他却不如之前那么讨厌他。
  元慎至今还记得爷爷说,这是你弟弟,叫西辞。
  因为是亲人,所以你一定会喜欢他。
  元慎从未抗拒过爷爷任何话,既然说一定会喜欢他,那他就是喜欢他的。
  他爷爷还是像从前一样将西辞待在身边。
  渐渐西辞长大,从一个满地爬的孩子长成了一个满地跑的孩子。
  元慎小时候完成课业后没事,就站在一边看他玩。
  西辞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一直都很幸福,元慎真羡慕他。
  可是某一天,西辞被爷爷抱回来时,发烧了三天。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着惊恐的眼睛找人,他哭着喊慎哥哥,泪水涟涟说我害怕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西辞发生了什么事,一向依赖爷爷的孩子竟然拒绝爷爷的靠近,整天黏着他,一有风吹草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
  而每次西辞被爷爷带出去,回来后总会高烧个几天。
  起初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他看见,两条恶犬在花园撕咬,爷爷抱着西辞坐在很近的地方,观赏。
  鲜血染红了青青草地,获胜的恶犬身上鲜血直流倒地不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他脸色煞白,胃在翻腾。
  因为他看见爷爷握着西辞的手,西辞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军刀,插入了那条获胜的恶犬身体里。
  “它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杀它?”
  “因为它受伤了,即使受伤,放走它,它也活不下去,语气让它死在外面,还不如让它死在家里,咱们还能给它安葬,你做了一件好事。”
  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西辞手上沾满了血,他随手在衣服上擦拭干净,眼神在遥望四处时,元慎知道,他是看见自己了。
  可西辞眼神毫无停留,从他身上掠过,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晚上回来,西辞依然高烧,醒来之后依然黏着他。
  他如往常一样拍着惊恐的西辞入睡,脑海里,眼前,却是西辞漫不经心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的样子。
  那么熟练的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抗拒。
  他看着西辞安然入睡嘴角带笑的脸,又想起半夜时分哭着醒来的惊慌失措的脸,元慎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帮着顾又臣,把西辞‘偷’了出去。
  “多重人格是可以被治愈的,杀死其他人格,当身体里只剩下一个人格时,他就被治愈了。”
  西辞蜷缩在元慎怀里,像是小时候,寻求安全感。
  姑姑和姑父在乎西辞,爷爷喜欢那个能毫不犹豫将刀捅进苟延残喘的恶犬肚子里的西辞,而胆怯软弱的小西,只有他。
  窗外月色隐入大片的乌云里,看起来,明天应该是个阴天。
  ***
  翌日一早,元慎的房间被粗鲁推开,房门被推开的时间发出一声巨响,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西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肘撑着上身去看顾南歌,打着哈欠,“哥,早。”
  顾南歌脸色青白,“早?顾西辞,你给我醒醒!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
  西辞扭头,与刚睡醒的元慎四目相对。
  西辞低头看被子里,自己两条腿缠在元慎身上,两人紧贴,能想象昨晚上两人是如何亲密入睡的。
  西辞大惊失色,扒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指着元慎,“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
  顾南歌恨铁不成钢拧着他耳朵,“你还有脸怪人家,这是他的房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梦游了?自己好好的房间不睡,非得和人挤一张床?!”
  西辞对昨晚是怎么过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惊恐之余在元慎面前只好配合顾南歌演下去。
  “可、可能是我昨晚上上厕所,回房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抱歉啊表哥,下次我一定看清楚。”
  元慎并不怪他,“没事。”
  顾南歌拎着他就走了,推到房间门一关,就开始审。
  “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就到了元慎房间里去了?”
  西辞刚想开口,顾南歌凝眉,“别和我说你走错了房间那一套,说实话!”
  西辞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房间,没印象。”
  “难道是他?”
  西辞一口否定,“不可能!他出来的话我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莫非……”
  “是小西?”
  “小西?”
  两人异口同声。
  “把他给忘了!”
  西辞和顾南歌一致以为小西只有在喝醉后才会出来,长期以来误认为酒是诱发小西出来的原因。
  是他们自以为了。
  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事。
  “算了,应该没发生什么,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西辞点头,对他而言,小西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他不太明白,小西怎么就这么黏元慎呢?
  下午时候,西辞接到胖子电话,说他生日,想让西辞过去庆生。
  西辞电话里问他,“十八岁?”
  胖子很不情愿说:“十八岁。”
  西辞乐了,敢情胖子还比他小。
  这生日得去。
  西辞给元皎打了声招呼,去参加胖子的生日。
  胖子在江城这边没多少朋友,家人又不在身边,一个生日过得凄凄惨惨,就几个相熟的同学。
  西辞到了酒店门口,给胖子打电话,让他出来接自己,西辞倚在一柱子后看酒店门口,硬是看了十几分钟,也没看到胖子人影,没耐心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声在他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西辞看着面前这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也不能说是不成人形,只是对胖子来说,瘦了不止是一圈。
  从前胖子是两个他,现在就顶多就一个四分之一他。
  特别是脸上,曾经被肥肉挤得没影的眼睛得以重见天日,五官在肥肉的消弭下,显露真身。
  “胖子,你抽脂去了?”
  胖子一拳揍了过来,不轻不重砸在他肩上,“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我这么久以来锻炼的结果,怎么样,帅不帅?”
  西辞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挤眉弄眼,好笑又为他感到高兴,“帅!今天你生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生日快乐。”
  西辞递过去一个礼物,胖子推脱,“咱们什么关系,还送什么东西。”
  “接着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胖子打开一看,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只钢笔。
  西辞到了,胖子请的人这才到齐了,一群年轻人在包房里吵吵闹闹,年轻气盛精力无限,胖子知道西辞不喝酒,早让人把酒换成了果汁。
  可西辞端着那杯果汁,沉默的放下,找了个空酒杯,倒了杯酒。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西辞笑笑,“今天你生日,不喝酒多扫兴?”
  胖子大为感动,“行,喝!今晚上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西辞掏出手机,点出一个联系人给他看,“待会我喝醉了,你就帮我给这个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看清楚了吗?”
  胖子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人,拍着胸脯打包票,“行!”
  西辞一杯酒一饮而尽,第一次主动意识喝酒呛得他眼睛都红了。
  “慢点,你不会喝酒就慢慢喝。”
  西辞笑笑,又倒了一杯,“胖子,生日快乐。”
  胖子也喝得够呛。
  一屋子人,饭菜没吃多少,个个学着大人,喝了个烂醉如泥。
  西辞坐在椅子上,怀里抱了个空酒瓶,胆怯看着四周。
  胖子醉眼惺忪,摇摇晃晃拿着西辞的手机翻通讯录打电话。
  “喂?那个……嗝——麻烦你来一下岳芳阁,西辞喝醉了,让你来接他。”


第五十九章 
  一房间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站都站不稳; 西辞坐在这群人中间,怀里抱着一空酒瓶寻求安全感,眼睛不安的四处乱晃,没有喝太多酒的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胖子摇摇晃晃拍着西辞肩膀,打着酒嗝,“西辞,别急; 你那谁……马上就来了。”
  西辞战战兢兢地坐在那,眼神牢牢钉在门口方向。
  他心理年龄太小了,对周遭未知的一切怀有极大的俱意。
  胖子醉醺醺靠了过来; 与他勾肩搭背想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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