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造作不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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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只兔子似有所觉般地撒腿就跑,一狗一兔在栅栏里东窜西跳,追追赶赶,好不热闹。
半响后,兔子终究还是被追上了,小黄狗欢快地对着兔子又蹭又舔,丝毫不介意兔子嫌弃地拿脚蹬它的脸。
“道长,我明白了。”杜若飞看着那兔和狗,喃喃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
“你明白个屁啊!”清虚突然粗暴地打断杜若飞,揪起他的耳朵怒喊:“我的意思是,有喜欢的人你他妈就去追啊!!”
第6章 【六】
“追人,是一门学问。它3分讲究技巧,7分取决诚心……”
杜若飞十分苟同地嗯了一声,继续往下看。
“……剩下的990分,由颜值决定。”
990分???
“潘安宋玉卫玠兰陵王,西施貂蝉昭君杨玉环,从古至今,世人无一例外偏爱美人……”
杜若飞啪地一声合上这本毒鸡汤,照着镜子琢磨了一会儿后,给叶行衍打电话。
“歪?衍衍,你觉得我帅吗?”
叶行衍直接摔了电话挂了机。
……
这脾气以后谁敢娶你啊?杜若飞腹诽一句,又给杜若晟打电话。
“歪?哥,你觉得我帅吗?”
杜若晟在那头沉默了片刻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磁性:“还行。”
“还行是怎么样啊?”
“9分。”
“哈,分还挺高的。”
“百分制。”
“……哥你是不是对‘还行’这个词的词性有什么误解啊?”
“没有。”
“哥你多说几个词不可以吗?你看看你和我说话哪句超过三个字了?!”
“可以。这次。”
“……”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啦,帮我和嫂子问个好。”
“嗯。”
杜若飞挂了电话,深深地觉得他哥这失语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他随手又翻了翻电话薄,指尖最终停顿在了“苻容继”三个字上。
要不直接去问问他?
杜若飞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矫情的主,一念至此,起身就去换了衣服出了门。
已经过了寒露的时节,今天正是秋日的周末,天朗气清,微凉的风佛在脸上惬意舒适。
杜若飞驱车来到苻容继家门前,却见房门大开,赵叔正站在门口,两人齐齐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想在心里呐喊起来。
怎么又是你?!
“你来做什么?”赵叔瞪着眼睛问。
我关心公司员工前来慰问一下不行么?杜若飞这么想着,嘴上却含糊其辞地说:“我来找容继,是公司上的事。”
“公司的事也没得占用周末时间噻。”赵叔嘟囔着:“今天怕是不方便呦。”
“怎么了?”杜若飞问。
赵叔看了他一眼:“苻娃子要带他妈妈回病院。”
闻言,杜若飞愣了愣。
正巧苻容继从里屋走出来,他见到杜若飞时明显一怔:“杜总?”
“阿姨呢?”杜若飞问。
“在、在房间里。”苻容继有些发懵。
“你打算怎么带阿姨去病院?”杜若飞又问。
“坐出租。杜总你怎么知道我要带妈妈去病院……”苻容继困惑地问。
“赵叔刚和我说的。”杜若飞抬手晃了一下车钥匙:“出租不方便,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这样多不好意思。”苻容继连忙说。
“人家一番好意,苻娃子你拒绝什么噻!”赵叔开口说:“多个人也好,没得事我先回去啰。”
“赵叔再见。”苻容继礼貌告别,回眸见杜若飞往房里踏进了一步。
屋里没开灯,于是所有光线都无声地湮没收敛起来,影影绰绰之中,有人坐在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戏词——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
“可怜我平地里遭此困顿,遭此困顿,我的儿啊!”
“妈,我在呢,我在这儿。”苻容继慌忙奔到屋内,半跪下来握住苻家妈妈的手。
苻家妈妈收了声,定定地看着苻容继,仿佛不认得他一般。
“妈,该走了。”苻容继柔声相劝。
“啊,走吧,走吧。”苻家妈妈喃喃,任凭苻容继将她搀扶起来。
“那麻烦您了。”苻容继对着杜若飞说。
杜若飞冲苻容继笑了笑:“一点也不麻烦。”
苻容继带苻家妈妈去的是某二甲医院精神科的开放病房,这里的所有一切仿佛都是雪白的,连日光灯都白得刺眼。隐隐约约有人在啜泣,一声接着一声缥缈杳然,之后又有人在唱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歌声停停顿顿。
挂号,签字,缴费……无论哪个流程,苻容继都轻车熟路,到了心理咨询的环节,还见到了相识的故人。
“刘医生好。”苻容继向着值班医生打招呼。
“哦,是小苻啊。”刘医生和蔼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等候的杜若飞:“看来你心理上已经没有什么障碍和负担了。”
苻容继明白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他只是我的上司。”
“你上司为什么陪你来这?”刘医生疑惑道。
“他……他是个好人。”苻容继迟疑着说。
刘医生又笑了一下,不再深究,开始询问苻家妈妈的近况。
杜若飞百无聊赖地在手机上看着股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了好人卡:(
再之后的分配病房、药物注射、初步陪护也都顺利无比,但是忙忙碌碌下来,等所有一切都妥善安排完毕,已是日渐西斜。
回程的路上,苻容继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半阖着眼掩了眸中的一丝疲倦,微长的睫毛轻颤,杜若飞就忍不住多瞥了他两眼。
“阿姨她,”杜若飞犹豫着开口说:“今天唱的戏是中春秋亭避雨那一折,虽说情节跌宕波折,但是结局却是喜剧……”
苻容继听出杜若飞是在安慰自己,便笑了笑:“杜总,你知道有本书叫做《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杜若飞点头:“略有耳闻。”
“我妈妈她不是睡着了,只是叫不醒而已。”苻容继说。
杜若飞余光流转在苻容继脸庞上,突然百感交集,他并不傲慢到自诩有能力介入到他的生活里,但是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耶稣安拉啊,给他个机会吧!
也许是因为玉帝菩萨耶稣安拉正巧凑在一起打麻将,他们友好和谐地一商量,给小杜总降下了一丝丝的神迹。
两人方到苻容继家,发现久年失修的水管爆了,整个屋子都是水,房间潮湿不堪,一片狼藉。
苻容继满脸无奈,欲哭无泪地去收拾东西。
杜若飞不动声色地确认了湿漉漉的卧室无法住人后,心花怒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咳,你要不先住我家吧。”杜若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意有所图。
“不用麻烦您,我可以去青年旅社挤一挤。”苻容继说。
你倒是麻烦我一下啊!
苻容继的疏离和独立让杜若飞想作西子捧心状,哀哀戚戚地叹一声,妾有情郎无意一腔诗意喂了狗。
但,杜若飞是何许人也!他才不会就这么放弃了。
“旅馆住着不方便还要多一笔花销。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不必拘束,现在整理下东西跟我走,我去车上等你。”杜若飞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迅速说完,转身就走出了门,并不给苻容继任何回寰和拒绝的余地。
蓄精锐,乘懈沮!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
苻容继拖着行李,站在杜若飞的高档公寓门前时,仍然是惴惴不安的模样。
杜若飞刚打开门,一只黄色的毛球就窜了出来:“汪!”
“阿黄,”杜若飞蹲下身子摸摸小黄狗:“小白呢?”
“汪!”
阿黄又冲回了客厅,从沙发底下拱出了一团毛绒绒的白色生物。
小白不耐烦地抽了抽鼻子,蹦跶着跳到苻容继脚就下不动了,苻容继惊喜地将兔子抱了起来,摸摸了它柔软温热的耳朵。
杜若飞看着苻容继怀抱兔子的模样,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今后要同居了啊!
杜若飞喟叹一声然后开始苦恼:求婚的话,戒指是独钻的好还是群镶的好?!结婚的话,是西式婚礼好还是中式婚礼好?!结婚之后,是□□好还是不□□好?!领养的话,是领养女孩子好还是男孩子好?!还有啊,孩子将来上哪个大学好?!
……
阿黄冲他喊:“汪汪汪!”
主人你可醒醒吧!馕字还没一撇呢!
你懂个球呢,杜若飞对着狗说教,心存高远,意守平常,身体而力行,小步终将成千里!
苻容继还抱着小白,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是只公兔子。”
“什么?”杜若飞猝然道:“可是阿黄是公狗啊?”
“那有什么问题吗?”苻容继边问,边小心地将小白放到地上,阿黄立刻奔了过来舔了舔小白。
“呃,阿黄和小白是一对。”杜若飞说。
“……”苻容继呆愣了片刻。
等等,相比跨物种为什么跨性别反而更让你震惊啊?!
小白一脚蹬在阿黄脸上,然后自顾自地蹦跶回了屋里,阿黄毫不气馁,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杜若飞帮苻容继将行李搬到了客房,这里的面积比苻容继原来的房间大了三倍还不止,窗明几净,家居齐备,还附带了独立卫浴。
杜若飞将房门钥匙递到苻容继手心里,和他说:“你稍微整理一下,一会我请你出去吃饭。”
“我请你吧。”苻容继连忙说。
“不用那么客气。”杜若飞温柔笑了下,他能理解苻容继想要回报的好意,但是这附近的饭店价位都不低。
“要不,我做饭给你吃吧?”苻容继说:“我做饭挺好吃的。”
“好啊。”杜若飞眼睛一亮。
杜若飞极少在公寓做饭,冰箱里只有一些速冻食品,苻容继不得已从小白的口粮拿走了两根胡萝卜,最后他蒸了盘饺子,炒了个鸡蛋,又油煎了胡萝卜丝。
杜若飞吃得百感交集泪眼婆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么素的玩意了!!
“不好吃吗?”苻容继忐忑地问。
“好吃。”杜若飞狠狠地塞下一大口胡萝卜,媳妇儿做什么都好吃。
其实苻容继的手艺挺不错的,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做出这些家常菜已是难得了。
“要不这些天都我来做饭吧?算是抵了些房费。”苻容继试探地问。
“那明天下班后我陪你去买菜。”杜若飞说。
“好。”苻容继笑了笑,他看着杜若飞将自己做的菜一口口地悉数吃完,内心的最深处便泛起了一丝情绪。
那份情绪像感激又的确不是感激,它糅杂着人性里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令人心悸又慌乱,甜蜜又愉悦,既说不清又道不明。
在那丝情绪掀起惊涛骇浪前,苻容继无知无觉地将它压了下去,于是一切归于平静,静若死水。
革命尚未成功,小杜同志仍需努力。
第7章 【七】
星期一,这个最早能追溯到公元前6、7世纪的日子。无数的人们在这一天里走向自己的岗位,而支撑着他们工作的,是对公司与领导的认可、是对毕生事业的追求、是对社会责任感的领悟,才不是因为穷!
杜若飞提前了15分钟到公司的时候,小王看他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小王热忱呼唤:“主上!”
杜若飞深情回应:“爱卿!”
小王又喊:“主上啊!”
杜若飞再喊:“爱卿诶!”
小王接着喊:“我的主上上啊!”
杜若飞跟着喊:“我的爱卿卿诶!”
小王不喊了,改问:“主上唤臣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杜若飞迟疑半天:“我忘了……”
……
小王登时悲从中来,我就知道主上今天提前来公司定然是精神不正常,可怜我的主上英年才俊仪表堂堂,这年纪轻轻怎么就傻了呢?真是天道不公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杜若飞猛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小王你先帮我整理下之前那份概念性产品开发的文件,然后让叶主管和萧主管来我办公室一趟。”
“叶主管?”小王忍不住确认了一遍,毕竟叶主管被自家主上翻牌的情况堪比零概率事件。
“对。”杜若飞笃定道。
叶行衍也略略有些不可思议,他放置下手头上的资料,起身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杜若飞正在埋头看文件,见叶行衍走上前来就随手递了一份复印件给他。
叶行衍接过翻了几页,说:“开发新产品?”
“嗯,设计理念和创新度都还不错,我想做这个产品的项目开发负责人。”杜若飞说。
“这么积极?”叶行衍笑道。
“没办法,不立业拿什么成家。”杜若飞夸张地大叹一口气:“就我家老爷子那个脾气,不做好万全准备再和他摊牌,他能一巴掌把我拍到墙里去。”
“唔。”叶行衍浏览资料,随口又问:“说到这个,我们家老太太今天寿辰,你要不要和我去敬杯酒蹭顿饭?”
“今天啊?”杜若飞拒绝到:“今天不行,约了容继去买菜然后回我家做饭。”
“回你家?”
“嗯。”
“你们住一起?”
“嗯。”
叶行衍抬头,满脸惊愕,随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脸黑如锅底,凛然喊到:“杜若飞!”
杜若飞被他喊得一哆嗦,不解道:“又怎么了?”
叶行衍难得纠结,他斟酌片刻后才开口说:“真正的恋情,应当是三观契合、性格合拍的两个人,因为两情相悦而诞生出的爱的感觉和想要相互陪伴的感情。任何以强迫他人意志为手段或者以金钱为代价而进行的肉体交易、精神束缚都是错误的、病态的、且不被提倡的!”
???
“你有什么话直说好吗?”这长篇大论的毛病还能不能治好了?
叶行衍憋着口气,近乎要吐血:“你包养他了?”
“噗!”杜若飞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喷出三丈远。
“叶行衍!我是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有我的道德底线,我的行为对个人负责,也对社会负责!”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