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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成舟之木-第34部分

小说: 成舟之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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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
  “他前几天联系我,我们聊过了。”
  “你们聊了什么?”
  沈深晃动的目光让蒋祐眩晕,蒋祐定住心神,和他对视。探究的目光终止,沈深挨近,把下巴抵在蒋祐肩膊。
  “没什么。”
  蒋祐讷讷点头,虽从不曾做任何对不起沈深的事,却不知为何心虚异常。
  “他没和你协商成功,所以才来找我。既然你没同意,我绝不会放手。”
  蒋祐默默伸手揽住沈深的腰,长凳上两人紧挨着,不发一言。夜风无隙可钻,饶过二人,从树间穿过。
  “沈深,你坦白的时候怕不怕?”
  “有一点。一想到你,就不怕了。以前你说我悲观,的确是。这几年我预想过很多和你的结局,大多数都不好。虽然我们两个小情小爱,比不得战乱年代的轰轰烈烈,但对我而言算坎坷了。如果这是个必定要过的坎,早点来也不是坏事。”
  “嗯。”
  再聊无益,两人就着道光和墨鱼,王军一和陆蕴,王卅和周辰这三对开始了八卦。沈深告诉蒋祐,周辰和王卅在一起一年半了,而蒋祐一边惊异一边告诉沈深,王军一和陆蕴正在暧昧期。两者交换的讯息都很劲爆,但蒋祐的更胜一筹。
  多少不可能,在顽皮岁月的捉弄下成了美满。阴差阳错这种小把戏,生活玩得乐此不疲。
  两人感慨了一阵,抬手看时间时,已近零点。江边开始绽放烟花,沈深的侧脸在烟花中忽明忽暗,他的眼里有对岸的璀璨火光,嘴唇微微翕动。须臾他转回头,火光褪去,眸子里的晶莹水光温柔得像一汪泉水。
  “跨年零点许愿如果有效的话,我希望我能每天清晨吻到你的脸,直到七老八十。”
  温情来得忽然,混淆不清的伤感也随之而来,蒋祐哽咽无语,只用泪意点点的笑脸回馈沈深,后者掂起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他。
  像蜻蜓点水,也像掠影的浮光。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夺路而逃。


  第67章

  跨年一过,课时很快结束,考查课逼着学生们纷纷亮剑,考试周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很快迎来考试周,一众蒋祐校友们求生不能,求死不敢地集中复习一周有余,总算结束。
  寒假来时,恰好与春运撞上,从人挤人的高铁站再到喇叭声此起彼伏的高铁站,辞旧迎新的节日氛围在登上故土时扑面而来。
  又俗气又温馨,满腹抱怨,却又笑语盈盈。
  回家。
  在家住了几日,蒋祐与沈深沟通起跨年时应允下的坦白,担忧之余也把此事提上日程。独身一人无法对家中三人展开围猎,蒋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个机会逐个击破。
  比起蒋爸蒋妈,接受着高等教育的蒋斑荳更易接受自己出柜一事。如果有她协助,定能事半功倍。
  新年将至,蒋爸蒋妈忙着除新,为了催促蒋祐蒋斑荳早点起床,夫妻俩可谓用上了各种手段,早餐凉了,外头下雪路面很漂亮,时间不早了……
  蒋家兄妹对他们习以为常,以致无动于衷,虽然承担着置办年货的义务,但依旧十点起床,美其名曰“避开和老头老太太争瓜子花生”,临近中午才出门。
  出门时,兄妹二人彻底傻眼了。
  北国风光,十里冰封万里雪飘。
  南国雪景,也很妖娆。
  青瓦屋檐上覆着茸茸白雪,轻而细地在空中落下,路中央被融化的雪染黑,两侧白得透亮,蒋斑荳伸出手,孱弱的雪搭在她掌心,融成晶莹的水。
  “真……下雪了吗?”
  蒋祐看着蒋斑荳裸露在外的脖子,默默摘下围巾,给她戴上,蒋斑荳围着灰围巾,笑眯眯看着蒋祐,乖巧得像只猫。
  蒋祐伸手掸去蒋斑荳肩头的雪花,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一条短信跳进来,蒋祐看了看。
  沈深: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下雪快乐,蒋老师。
  蒋祐拉着蒋斑荳走到街边,含笑回复。
  蒋祐:搜这句古诗费了不少功夫吧,沈医生。
  沈深:两分钟。
  蒋祐失笑,蒋斑荳凑过来看,蒋祐犹豫片刻,没把她推开。
  蒋祐:感谢沈医生抽空问候,也祝你下雪快乐。
  沈深:我这几天很有空,什么时候来寒舍坐坐?
  蒋祐:再说,有空就去,我现在有事,先去忙了。
  沈深:好,等你。
  蒋祐收了手机,蒋斑荳啧了一声,“是沈深吗?”
  他点头,蒋斑荳摸了摸下巴,“你们聊天方式怎么像情侣似的。”
  蒋祐看向别处又转过来,带着试探性地,“不行吗?”
  “我没说不行啊,你爱怎么发短信怎么发短信,我管不着。”
  “我是说……如果我和沈深真是情侣,你怎么看?”
  蒋斑荳停住了脚步,绷着脸看蒋祐,后者咽了咽口水,低头看她。
  “你是认真的?”
  “嗯。”
  “你真的和沈深在一起?”
  蒋祐尽量克制自己闪躲的目光,凝住视线,点了点头。
  蒋斑荳不知该做和反应,蒋祐抿了抿唇,“你会支持我吗?”
  “我不支持。”
  蒋祐出乎意料般看着她,她眼里闪动的惊慌与嫌恶让他不敢向前。
  蒋斑荳的恐惧和排斥悉数被他感应,所有情感都像有了重量,沉甸甸往心头坠,扯得蒋祐胸口疼。
  蒋祐伸手去拉蒋斑荳,被她后退几步的动作躲开了。
  “你们睡过了?”
  蒋祐的喉口像缺乏润滑的轴,转不出半个音节来,他垂眸,雪花落在他的睫羽上很快融化,湿漉漉的。
  “对。”
  蒋斑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我们家?”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你听我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我替你瞒着?”
  蒋祐徒劳地解释着,“不是,我只是想……”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告诉爸妈?”
  “……”
  “你别说,我求求你别说。”
  蒋祐怔怔看着她,心头的悲哀忽然无法自持。
  蒋斑荳低下头,把围巾摘下来扔给蒋祐,蒋祐没伸手接,白围巾落在雪上,没发出一丝动静。
  蒋斑荳向后退一步,“我就当今天这话你没说过。你把东西备齐,早点回家。”
  蒋祐不语,看着蒋斑荳自顾自跑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蒋祐才缓缓低头捡起围巾,掸了掸雪,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镇中心人来车往十分嘈杂,雪上落着大红色的鞭炮碎片,门口音箱里放着《恭喜发财》,着红衣,戴红帽的年轻人比比皆是,笑着在人群中走动。
  每年这个时候最热闹,孩子嘴里有糖,大人兜里有钱,老人盼着这个时候能一家团圆,他们的美梦都成了真。
  蒋祐走进超市,在零食区挑选着蒋斑荳爱吃的巧克力和大白兔,又到坚果区称了几斤蒋爸蒋妈爱吃的花生瓜子核桃杏仁,结账时,忽地发现自己爱吃的一样也没挑。
  他沉寂的目光与收银员接触的一瞬,对方有一瞬间的不安,蒋祐勾起嘴角,冲她一笑。
  “新年快乐。”
  她也笑了,“新年快乐。”
  提着袋子出超市,不远处连锁鸡排店围着许多人,走过马路,竟意外看见方忍冬站在风暴中心,和两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或者更确切地说,被一男一女拉扯纠缠着,无法摆脱。
  围观者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年轻女人口中一边骂着“贱货”,一边扬手作势要给方忍冬一巴掌,另一边,窦理拉着她,无奈女子的愤怒已近阈值,怎么也拖不开。方忍冬被她抓着胳膊,没挣脱也没回击,有些站不稳,结结实实挨了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他一个趔趄,两腿立不住,跪在雪地里,蒋祐快速挤进人群,手里提着的一袋子年货甩在看客身上,扬起一阵嘀咕抱怨。
  “姓方的,他结婚了你他妈还来勾搭他,你是不是犯贱?”
  蒋祐拨开人群,继续往里挤,却在即将到达中心时站住了脚步。
  方忍冬自尊心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场,会怎么样呢。
  现实世界的一刻不停并不容蒋祐多想,在方忍冬摔倒的瞬间,蹬着长筒皮靴的女人开始一脚脚往方忍冬身上踹,窦理一言不发地拽她,而她则坚持不懈地施暴。
  路人议论纷纷,窃窃笑着,议论内容皆举重若轻,仿佛方忍冬罪有应得。
  “被打的这个喜欢男的,惹到这个小姑娘的老公头上来了,你说罪过不罪过。”
  “啧啧啧,现在年轻人怪里怪气,好的不学学坏的,同性恋这种事情也能想得出来哦……”
  “同性恋活该啊,国家不支持的呀,这种都是怪胎畸形啊,不知道小时候父母没教好,还是长大学坏了。好好的年轻人,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皮靴落在方忍冬身上发出沉闷声,蒋祐放下年货,快步而入,用力推开她。力道之大,推得窦理都向后踉跄,女人堪堪站稳,瞪着蒋祐,冲上来就要再打。蒋祐毫不示弱,迎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路人不知是惊是叹,不约而同“噢”了一声。
  女人从不曾想自己会当街被陌生男人揍,登时惊惧得眼眶蓄泪,余光接触到方忍冬面无表情的脸,愤怒与委屈分分钟占领高地,呜咽起来。
  窦理见未婚妻被蒋祐抓住,而后者一副怒气滔天的样子,登时也火上心头,上来就要和蒋祐干架。
  蒋祐此次上前,本就破罐子破摔,更何况他对窦理的印象差得不可再差,松开了女人就和窦理扭打在一起,女人饶不过方忍冬,又放心不下战斗中的未婚夫,气得边骂边跺脚。
  蒋祐一身新衣在融化的雪地上滚得湿漉漉,却全然不顾。蒋祐拳拳到肉,窦理被揍得眼睛耳根发红,怒气更盛,偏偏实力不济没奈何,偶尔占点便宜,就遭到蒋祐更重的拳脚。
  女人见事不好,向路人求助,和事佬和事婆此时才慢悠悠上线,围着蒋祐窦理劝解,还有人在揣测蒋祐和方忍冬的关系,围观路人的氛围依然微妙。
  “别打了。”
  蒋祐窦理依旧不管不顾。
  “蒋祐,别打了,送我去医院。”
  蒋祐缓了动作,喘着粗气停下,全程败下风的窦理趁蒋祐收手,猛朝他腹部打了一拳,蒋祐向前一趴,吐出一口酸水来,他瞪着窦理,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缓缓站起来,往方忍冬坐着的地方走。
  他向方忍冬伸出手,后者抬头看着蒋祐,“这样不行,我的右腿大概被她踢断了。”


  第68章

  蒋祐目光晃动,与方忍冬平静的目光对视片刻,终于忍下,俯身把他背了起来。女人在后面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和窦理讨回公道。
  蒋祐不顾方忍冬的劝解,背着他走到女人面前,“你要怎么解决,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窦理把女人拉到身后,指着蒋祐的鼻子,“你他妈连女人都欺负,你有本事和我单挑啊人渣!”
  怒火被交了油,嘭地向上猛蹿了几米,蒋祐一语不发转身要放下方忍冬与他再战,后者拽了拽他的领子,让他冷静,别和窦理这种人计较。
  窦理见方忍冬与蒋祐脸颊相贴,姿态狎昵,怒火节节攀升,上前揪起蒋祐的衣领,“你想走就走?我他妈没让道呢!”
  蒋祐额上青筋跳了跳,上前挑衅似的走了一步,窦理也怒不可遏,与他互视,不肯退让。
  围观人数渐增,堵得马路水泄不通,一辆大奔滴了几声,人群散开一些,道光的喊声遥遥传来。
  周遭见两人实实在在杠上了,都上来劝解,道光这跟搅屎棍遥遥挤进人群,几秒判断了情况,把蒋祐向侧边一拽,护在他身前,仰着脖子看窦理。
  “你哪位啊你?”
  大奔上呼啦啦又下来两个身形高大的男生,挤进人群问道光情况。
  道光哪里清楚,见方忍冬被背着,蒋祐脸上挂彩,不由分说站定立场,“我兄弟被人打了。你们上车等我,我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你们再来帮我。”
  两人点头,默默上车。女人有点慌了,拉住窦理让他“好男不和恶狗斗”,道光拧着眉看她,“你说谁恶狗呢?”
  窦理用手指着道光,“你他妈别拽!”
  道光抓住窦理的手指,向上一掰,疼得窦理登时缩回了手。女人瞪着道光,怯意渐渐占据上风。她原先只想让方忍冬经历一场颜面扫地的阵雨,却不料把自己卷进了一场风暴。
  “你把我兄弟打了?”
  窦理没想到道光说的“先讲道理”,竟如此不讲道理,愤怒又无措地,“他也把我打了!”
  蒋祐在一边冷声搭腔,“方哥的腿被他老婆踢断了。”
  道光讶异地爆了句脏话,女人强撑着,“那是我们三个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哥们的事是我的事,我哥们的哥们就是我哥们。”
  哎,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平安和气最重要啊。
  是啊,小伙子算了,大过年的没必要。他们一对夫妻出来买东西,也不是存心惹事。
  里面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这女的没做错事。他的腿断了,快点去医院才对啊。
  路人尚在议论,方忍冬开口,“算了,我们走吧。”
  道光回头看他,蒋祐咬牙,“不能这么算了,让他们道歉!”
  女人愤怒,“不可能!”
  道光眯着眼睛看她,窦理站在她面前,“凭什么道歉?”
  道光转身,“蒋祐,怎么解决?”
  “方哥,让他们道歉。”
  “算了。”
  蒋祐执拗,“让他们道歉。”
  方忍冬停顿了几秒,声音很轻,“牛不喝水强按头,你能让他们道歉,不能让别人也道歉。”
  方忍冬执意放过,蒋祐不肯也无济于事,临行对窦理警告了多遍,只招来路人的指指点点和女人的嗤笑。警没报,歉也没道,草草了结恩怨,四人分道扬镳。
  道光的车满员,满怀歉意地先行离开。蒋祐想打电话叫个的,半天也没一个接单的。方忍冬回忆起两公里内有个小医院,自己下地走过去也能看上病。蒋祐自然不同意,让方忍冬指路,自己背着他过去。
  穿街走巷,人头稀疏。
  冬风呼号,蒋祐却走得满身热汗,方忍冬多次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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