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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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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一个人难,删除一份感情却很简单。
  秦徵不是那种特意选择一个伤感的午夜,故意不带任何声响默默从你身边走开的演员。他的放弃过程疗程短,起效快,一剂猛药足矣断除病根。
  他不会把时间用来边伤感边等待,等待某一天在某个转角的视线相撞,即使有那么一天,也绝不是揣着狂跳的心,落落大方的来句“好久不见”。
  对挽回这样一个人,关昱礼不是没有把握,而是束手无策。
  秦徵原本想把桶一起丢到河泥中央去,又觉得这么干挺没公德心,他扯了把芦苇草包住滚烫的桶柄,把灰烬倒了出来。
  金属皮带扣“哐哐哐”的磕着铁桶边缘,又无声的砸进淤泥,他看着那个小窟窿出了会神,右手摸进口袋里,捏住一枚戒指。
  戒指染上了体温,两个指头捻着这个金属小玩意,悬在视线平齐的半空,然后松手,淤泥瞬间又多了一个小窟窿。
  随着戒指直线下坠,他的眼皮不自觉轻微跳动,空荡荡的指尖像是被灼伤了般,他收回手,来回搓了搓,拎起铁桶离开。
  没有路灯的公园一角恢复了悄寂,一条黑影探头探脑的来到岸边,两边看了下,拎着裤腿蹲下来,直接用手在一堆灰烬中翻找,翻了会似乎一无所获,他又站起来,弓腰搂起裤腿至膝盖,颤巍巍的伸出右腿,在淤泥面上试了几下克服心理障碍,终于一脚踩了进去。
  站在灌木后面的秦徵远远目睹这一幕,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来的路上,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只是不确定,特意绕了路折返回来,看见他刚才烧东西的位子出现一道身影。
  说实话,他的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看到关昱礼的那一刻,甚至是方寸大乱,他捏着拳头将手臂紧紧贴在身侧,抑制因呼吸紊乱而抖动的肩。
  关昱礼究竟要干什么?悄无声息又无孔不入的出现在他周围,从C市到X市,甚至是他的家。
  他究竟要干嘛!?


第30章 第 30 章
  宝宝洗的香喷喷的被保姆抱下楼,家里开着地暖,小家伙只穿着一套秋衣秋裤被保姆放上沙发,保姆刚转身,他就跟个没放稳的皮球似的,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
  动作之利落,身手之敏捷,全然不受脂肪臃肿的困扰。
  估计是觉得自己懒驴打滚的姿势很帅气,得意洋洋的仰起脑袋看着肖芹峥求膜拜。可惜肖叔叔全然不察,两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一角发呆。
  “呀呀!”他皱着眉,用火星语刷存在感。
  肖芹峥回过神,对宝宝拍拍手,“宝宝过来,叔叔闻闻香不香。”
  宝宝需要被重视的愿望达成,歪着嘴从地上爬起来,自动自发的把香喷喷的肉体送到肖叔叔面前,“麻(蛮)虾(香)!”
  肖芹峥噗嗤一笑,把宝宝抱到腿上,“麻虾?那醉虾吃不吃?”
  宝宝觉得智商受到十万点藐视,小短腿一蹬,从肖芹峥腿上挣下来,把自己送到安全距离以外,才扭头指着肖芹峥说:“偶麻虾,泥(你)鳅(臭)!”
  肖芹峥不禁莞尔,突然冲过去把宝宝抱起来,用下巴蹭他的嫩脸和脖子,宝宝咯咯的挣扎,嘴里叫:“胡子痒痒,痒痒……咯咯咯!”
  大门被推开,卷着一股泥鳅的风,瞬间霸道的融入暖烘烘的空气中。
  “巴巴鳅,鳅死嘞!”宝宝夸张的两手捂着脸,就是没捂住鼻子。
  肖芹峥放下宝宝,膛目结舌的瞪着门口那个在泥巴里找自己脚的关昱礼,“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关昱礼好容易从泥巴里把脚拔…出来,佣人捂着鼻子把鞋子拎了出去,接过佣人递来的鞋套把脚包上,他摊着两只乌漆嘛黑的手,“宝宝别过来!芹峥你来了啊,先坐一会,我去洗个澡就下来。”
  从c市回来,肖芹峥是有心冷战,奈何关昱礼不吃这一套,他如坐针毡的生了几天闷气,到今天再也坐不住,下午没事先打招呼,就这么直接过来了。
  探保姆的口风,关先生这几天没什么异常,就是烟抽的有点多,书房里地毯还被烫了两个洞。
  借烟消愁不是关昱礼的作风,顶多就是熬夜工作多抽了几根,但世事难料,肖芹峥已经看不透现在的关昱礼,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常,都可能是自己担心的隐患。
  “你去洗吧,我等你。”
  关昱礼上了楼,肖芹峥叫厨娘煮了一碗姜汤,跟宝宝玩了会,关昱礼洗完澡从楼上下来。
  肖芹峥把姜汤送到他手上,“小心烫。”体贴周到,又谨守分寸,即暧昧,又保持着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度。
  关昱礼接过碗,放在了餐桌上。这种端茶送水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做,客人不像客人,佣人不像佣人,比起伴侣,就只差吹着烫送到他嘴边。
  “明天中午午休,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关昱礼说。
  肖芹峥看向他,眼神复杂,如果他天真点,大概会以为对方这是在示好,“有什么事?”他试探性的问,不想留着一个疑惑干扰他本就不太好的睡眠。
  关昱礼没有绕弯子,开诚布公的,又用了点迂回的表达方式说:“我觉得让你跟着我学做生意,实在是屈才了,想给你在音乐学院附近挑间好一点店面,最好是三层楼的独门独户,一楼二楼做琴行,三楼开班授课,你觉得怎么样?”
  肖芹峥的目光锁着关昱礼的眼睛,心中翻江倒海,只差一个爆发的契机就能把桌子掀翻。
  可性格生就了他必须按捺、压抑、隐忍。c市那一晚就已经把他辛苦维持的体面,毁的分崩离析。
  他握在桌面下的拳头在抖,面上却不见分毫异常,甚至笑的得体:“其实我感觉自己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早也有开间琴行的打算,只是想着开店一开始会比较忙,所以准备等宝宝上幼儿园了再说。”
  关昱礼笑了笑,说:“你只用看看店面,装修的时候给给意见就行,至于说供货渠道和前期宣传,我叫人全部弄好,你就不用管了。”
  他笑的艰涩,“好。”
  高鉴昕接到酒保的电话,是凌晨两点。
  本来不想去,对于这个人,他心理上排斥,身体却总不由大脑支配,开着车在空寂的午夜大道上奔驰,吐着烟圈唾弃自己贱。
  肖芹峥被酒保和服务生合力搀扶在散了场的卡座里休息,男人穿着高领羊毛衫,搭配驼色休闲裤,乖顺的俯趴在沙发上,背影透着道貌岸然的书卷气,跟周遭靡丽的氛围格格不入。
  “喂!”高鉴昕没好气的扶起他,肖芹峥迷糊的“嗯”了一声,没骨头似的滑进他怀里,白净的面色被斑驳摇摆的光影笼罩,颊边一抹酡…红,倒是比平时的温润多出几分艳色。
  肖芹峥掀开眼皮,睫毛阴影布在眼睑下,如同泪痕,整个表情是迷茫的,却清晰叫出他的名字:“鉴昕……”
  这两个字就是一个解禁咒,高鉴昕辛苦搭建的城防顿时轰然倒塌。
  “鉴昕,”他勾着高鉴昕的脖子,眼泪随着哽咽的腔调涌了出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高鉴昕撑着脖子,避开肖芹峥的视线。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鉴昕……”
  呼之欲出的“你还有我”,生生梗在喉管。
  “你做的还少吗?”他语气淡淡,与其说是顺着肖芹峥的话给予安抚,不如说是质问。
  “送你回家吧。”高鉴昕改抱为扶,拉着肖芹峥的胳膊搁在肩上,半扛半搀的把人弄出了酒吧。
  回行的车子里很安静,肖芹峥靠在座椅里睡着了,除了医院那会,高鉴昕就再没有这样心无旁骛的看着他的机会。
  他守在医院那些天,最喜欢拖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肖芹峥睡觉,再后来,比起面对醒来之后完全破坏了美好印象的肖芹峥,他宁愿独自一个人独处,用回忆修补他喜欢的、原来的那个肖芹峥。
  这人睡着的模样安全无公害,谁会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第一次被吸引,也是聚会后开车送他回去,开车时他就在想,这个人真安静,等到了地方停车,才发现他睡着了。
  无时无刻不是众星揽月的人,即使笑容和煦,也有种不容亵渎的距离感,然而在自己车上睡着的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迷糊的男生而已。隐晦的亲密感在封闭的车厢蔓延,情不自禁,又努力克制着在他唇上烙下一个吻。
  从来没想过要把这样一个人占为己有,家庭条件不允许,并非他胆怯懦弱,而是自卑,既然没有能力允诺,就不要妄图占有。
  停下车坐了会,才打开车门把肖芹峥扶出来。
  他的家是关昱礼过户的一套三居室,寸土寸金的一环内拿出一套公寓,他不是拿不出来,只是没立场,更做不到像老流氓那般作态,财大气粗的拿钱砸人。
  肖芹峥醉的跟面条似的,整个人的重量挂在高鉴昕肩上,好容易挪进卧房弄上床,直起身来的时候,脖子却被勾住。
  “……别走,鉴昕、别走……”
  情节完全按照套路走,这让吃过亏的人第一反应不是伎俩就是阴谋,高鉴昕的脸色倏然一沉,掰开他的手,岂料左手松开,右手又缠了上来。
  “撒手!”高鉴昕动真火了,“你当我是谁啊!松开手!”
  “你是鉴昕。”肖芹峥睁开眼,清醒的凝视他。
  高鉴昕:“……”
  勾住脖子的手用了点力,肖芹峥凑上来,吻住他的唇,嘴唇胶合的第一时间,舌尖挤进了唇…缝,这是一个湿…润而热切的亲吻。
  高鉴昕试图扯开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下来,越过肖芹峥的鬓角,他看见床头柜上一瓶阿普唑…仑。
  或许心软只是个借口,总之在这一刻,他做不到松开他的手。
  秦徵买了回c市的票,走之前约了房产经纪来拍照片,因为换了锁,便把新钥匙给经纪先生留了一套。
  这两天关昱礼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但他啥时候再抽疯谁都说不准,为了保险起见,就把锁给换了。
  高级防盗门换锁不便宜,这钱花的他肉疼,又不能不花,一来当给关昱礼一个警告,二来,怕经纪带人来看房子,在家里撞到“脏东西”。
  把证件装进包里,这间屋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痕迹,衣帽间里的衣服,等有买家谈妥了,再找搬家公司来处理就行。
  他这边准备出门,手机欢快的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对方一开口就是严格按照流程自报家门,“你好,请问是李…波吗?我是关邵杰。”
  “……”秦徵无语,通常类似电话推销的陌生来电,他都是直接挂。
  这边不说话,关邵杰也不以为杵,仿佛刚才礼貌客气走流程的是别人,“你回x市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如果没听错,最后一个“啊”字,满含淡淡的谴责和浓浓的委屈。
  你谁啊你!秦徵心说,我回c市干嘛要跟你说啊!
  “算了,没关系。”关邵杰不知道从哪条信号终端get到对方的愧疚,“你明天要上课,现在出发刚好回去吃晚饭,我——”
  秦徵不得不打断他热情的单口,“我买了火车票自己回去,不用麻烦你送了。”
  “——在你家小区外边,还是那辆黑色揽胜,你认识的。”
  能不受外界干扰,把被打断的一句话说的没有裂缝,大概是军人特有的技能。
  秦徵出了小区,果然看到关邵杰的揽胜趴在那,第一时间放下了车窗,跟他招手。
  关邵杰今天带了司机,继上次始料不及的告白之后,首次见面,多多少少会有点尴尬,加上将近十小时车程,即使全程畅聊党的十…九…大,要把话题带偏也不是没可能。这一点秦徵觉得他干得不错。
  当然,不排除顾及到自己万一不顾礼貌坚持坐后座,关邵杰可能就只能从后视镜聊以慰藉了。带司机来,也是他用的一个小心机,无伤大雅。
  上了车后没多废话,关邵杰递给秦徵一瓶水,司机回头打了个招呼,直接开车。
  见了面跟电话里判若两人,关邵杰肃穆的盯着前方,好像屁…股下坐的不是一辆车,而是坦…克。
  他不做声,秦徵也没有多话的道理,原先还准备用“你怎么知道我手机”“你怎么知道我回x市”这类质问来终止动机不明的聊天。
  秦徵跟司机聊了下路线,又委婉的寒暄了几句,司机大叔豪迈的笑道:“没事没事儿,我们也是顺路。”
  顺路?好吧,顺路。
  余光瞥见关邵杰看过来,是个试图插话的姿势,秦徵连忙掏出手机,全情投入的玩消消乐。
  中午到了服务区,准备下去吃中饭,秦徵收好手机晕头转向的下车去,从厕所出来走路跟漂移似的。
  关邵杰等在门口,看到他就皱眉,一脸凶相:“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尾音竟变成了“呕”。
  秦徵推开他,扭头又冲进了厕所,蹲在厕间干呕。
  “幸亏早上没吃。”跟进来的关邵杰等他终于成功吐出酸水,如是说。
  这人大龄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出去。”秦徵气若游丝,“让我安静的吐一吐。”
  “好。”关邵杰爽快的往外退,“餐厅等你,吐完了出来多吃一点。”
  车上玩手机的后果,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漱完口到餐厅,远远就看到关邵杰和司机大叔在一张四人桌正襟危坐,对满桌饭菜视若无物。
  “先喝点汤垫肚子。”关邵杰等到他坐下,才开始有动作。
  秦徵起身准备拿汤勺,关邵杰比他手快,军训口令似的说:“你坐下。”
  秦徵只有乖乖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冬瓜汤。
  服务区的菜谈不上口感,有一口热食进嘴就不错了,草草吃完饭,接着上路。
  关邵杰气昂昂的领头,径直往驾驶室而去,打开车门却不进去,视线跟着最后面过来的秦徵,眼神让人莫名联想到一只被战友抛弃的军犬。
  哎……
  已经走到车后门的秦徵愣是沿着车绕了一圈,坐进了副驾驶。
  “别玩手机了。”关邵杰刚把车倒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袋苏式话梅,“含一颗,特来劲儿。”
  秦徵讷讷的接过话梅拆开,拈出一颗含在嘴里,这种腌渍话梅进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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