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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关于你作死详细报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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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徵看了看时间,开始计时。
  “啊啊啊啊——表泥表泥——啊啊啊——滚猪——!!!”
  两分钟后——
  “呜呜呜呜……”
  五分钟后——
  “嘤嘤嘤嘤……”
  秦徵扯开拧成一团的衣服,露出孩子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小…脸。
  “哭好了没?”他问。
  宝宝睁大眼睛看着他,鼻翼翕动的幅度又有放大的趋势。
  秦徵松开手,退到原地,叉腰。
  宝宝扁嘴,想哭,无奈悲痛欲绝的洪峰已经随着眼泪纷飞,他哭不出来了。
  球球叔不搭理他,戏再多也没人陪他尬。
  秦徵从晾衣绳上取下晾干的毛巾来到床边,伸出食指指着宝宝的鼻头,“还哭不哭?”
  宝宝抓着被子盖住半张脸,眨巴眨巴眼睛,一滴还没来得及掉出来眼泪啪嗒一下,落到脸蛋上。
  秦徵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太严厉了?
  “呜呼……要大拜……”宝宝哑着嗓子,可怜兮兮的咬被角。
  “好好说话不是很好么?”秦徵在床边坐下来,掀开宝宝的秋衣,用干毛巾擦背心的汗,“在我这儿,哭闹不管用,想要什么,请说中国话,懂?”
  宝宝趴在他腿上,还在打哭嗝,闻言扭头看他,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委屈得不得了的哭腔。
  “饿吗?”秦徵给孩子穿好卫衣和棉袄,让他站在床上。
  “要大拜……要巴巴……”宝宝泫然欲泣。
  “要不要皮球?”秦徵引开他的注意力。
  “嗯。”宝宝点头,“要球球。”
  “先吃早饭。”
  “嗯。”宝宝猛点头。
  哄孩子真心累,秦徵给他穿好鞋,关掉取暖器,又摸了摸背心,确定没有汗,才放心带他出门。
  在洗手间给宝宝洗脸的时候,房东大姐下楼来了,“哟,这小孩是谁家的?你大侄子!?”
  秦徵淡定的说:“我儿子。”
  “呀!!!”房东大姐挤进来,嘴里啧啧称奇,“哎别说,小宝贝跟你长得真像,从哪儿弄来的?”
  “我儿子!”秦徵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强调:“亲生的!”
  “是真的啊?”房东大姐蹲下来,拧宝宝的脸蛋,“真好玩儿,孩子妈呢?”
  秦徵赶紧把宝宝抱起来,揉了揉被拧红的脸蛋,淡淡说:“没妈!”说罢挤出了卫生间。
  宝宝傻愣愣的被他抱着往外走,秦徵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东西活脱脱就是个无胆匪类,在家掰着门框斗狠,在外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除非有大人保驾护航,他就敢胡天海地,房东大姐能把他吓成这样,也说明了宝宝对他还没建立最基本的信任。
  在早点摊买了豆腐脑和小笼包,看到吃的东西上来了,宝宝才满血复活。
  “甜的,咸的,选一种。”秦徵把豆腐脑放在桌子中间。
  多数小孩都有选择困难症,这个症状在惯坏的孩子身上却没有。
  宝宝几乎没做考虑,把比较顺手的那碗拖到自己面前,兴致勃勃的拿勺子舀。
  “等一会。”秦徵说:“你选好了吗?”
  宝宝急不可耐的舔…了舔碗边,点头。
  “舀一勺起来……”秦徵做示范,“吹一下,慢慢喝。”
  宝宝舀了一勺,洒了一半,忘了吹,直接进嘴,然后被烫的一抖,一口豆腐脑噗的吐了出来。
  他张嘴要哭,秦徵食指冲他一指,张到一半的嘴又讪讪收了回去。
  秦徵缓缓收回食指,舀了一勺重新做示范,问他:“会了没?”
  宝宝慢慢领悟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切只能靠自己,他认真观看球球叔示范,然后点头说:“会嘞!”
  笨手笨脚的抓着汤勺,舀了一勺洒一半,小…嘴撅得老高,连连呼了几口气,边呼边洒,最后只剩下一点老底。
  张大嘴一口包住勺子,再把勺子从嘴里拔…出来,美滋滋的眯眼,“甜!”
  秦徵忍不住笑了。
  宝宝窥见他笑,跟捡了宝似的,连忙握着汤勺,煞有介事的又舀了一勺,认真的重复刚才的动作,喝掉豆腐脑,忽闪的圆眼睛讨好的看向秦徵,巴巴的等表扬。
  “真棒!”秦徵送了个大拇指。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毫不吝啬的笼罩着一米见方的饭桌。
  这是父子俩在一起吃的第一餐早餐。
  宝宝喝了半碗甜豆腐脑有点腻味,目光投向秦徵碗里几乎没动的什锦豆腐脑。
  “我刚教你,应该怎么说?”
  秦徵本来是一人一碗,教会他自己选的豆腐脑,哭着也要喝完。
  后来想了想,孩子才跟他相处,一板一眼的可能会矫枉过正,所以特意没动这碗什锦豆腐脑,就是等着宝宝跟他提要求。
  “中国话。”宝宝记性还真不差。
  “你想跟我说什么吗?”秦徵循循善诱。
  宝宝抿抿嘴,颊边一个圆圆的酒窝,他指了指秦徵面前的碗,小声说:“偶想喝这碗。”
  秦徵慢条斯理的搅了搅汤勺,“我可以跟你交换,但是你喝不完一碗就会浪费,所以我另外装一小碗咸的,换你的这一碗甜的,行吗?”
  秦徵说的很慢,足够让宝宝听明白。
  这次他没有胡乱点头,而是考虑了一下,说:“偶的也要喝。”
  意思就是你用一小碗换我的一大碗,你当我傻啊!
  秦徵偷乐了半晌,找老板要了两个小碗,把一甜一咸分开各两碗,两只小碗的给宝宝。
  阳光洒在宝宝的脸颊,鼻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闪亮,粉…嫩的皮肤像是包着水的气球,他乖巧又笨拙的自己拿着勺子往嘴里喂,任谁看了,一颗心都要软成春泥。
  秦徵有点恍惚,对面这只小胖子这就是他亲生的儿子。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孕育,降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拿着勺子喝豆腐脑。
  幸福来得措手不及。
  为了以身作则不浪费粮食,秦徵的肚子里灌满了甜的咸的豆腐脑,还有半屉小笼包,走起路来,肚子里的水跟冲浪似的。
  去了一趟超市,给宝宝买日用品,如果要参照宝宝身上穿的牌子购置,他现在的经济条件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在他的概念里,吃能跟上营养,穿和用只要是通过质检的安全产品就行。
  他也曾天马行空的想象过,哪天有自己的孩子,就坚持穷养,再有钱也不能铺张浪费。
  然而理想和情感总会产生冲突,就如他在超市给宝宝选购日用品,拿到购物篮的都是价格最高的。即便是大放血,还会暗暗觉得亏欠。
  路过街心的小花园,秦徵让宝宝抱着皮球进去玩。
  里面有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宝宝抱着球兴冲冲的跑过去,快到小草地又猛然一个急刹,回过头来,讷讷的看着秦徵。
  “去玩吧。”秦徵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对宝宝挥挥手。
  那小眼神,让秦徵有种自己其实是个恶家丁的错觉。
  宝宝见他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终于确定球球叔其实就是一个摆设。
  狐假虎威的小心思嗝了屁,唯有靠自己,于是转过身,巴巴的望着草地上玩耍的几个小孩。
  年龄相近的孩子比较喜欢找大孩子玩,宝宝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又怂,草地上的小朋友只是扫了他一眼,显然对他没兴趣。
  宝宝求勾搭的愿望落空,抱着皮球在原地蹲了下来,把球拍的啪啪作响,再一边观察小朋友的反应。
  秦徵远远的坐在一边,看宝宝摸索撩闲的正确姿势,乐的合不拢嘴。
  宝宝站起来,往前挪了两小步,又蹲下来拍球。
  再站起来往前挪,拍球。
  再挪……
  真是又熊又怂!
  秦徵嫌弃的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亲儿子!
  估计耐心告罄,皮球被宝宝踢了一脚,自己桩子没扎稳,一屁…股坐了下去,皮球骨碌碌滚到几个小孩那儿。
  他成功的引起了注意!
  在一边鼓着劲儿的秦徵也跟着松了口气,宝宝被小姐姐搀起来,顺利的融入小集体。
  太阳晒的眼睛眯缝,全身的毛孔舒爽的张开,想睡觉。
  手机就在这时响了,第一声就驱散了懒洋洋的睡意,跟有第六感一样。
  他接通电话抵在耳边,没说话,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被压抑得微微颤抖。
  那边也没说话,秦徵自动理解为是没脸。
  可是他关昱礼没脸说话,被煎熬的却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抵达爆发的临界点之前,他准备挂断电话,那边疾声说:“别挂!”
  秦徵稀奇的问了句废话:“你怎么知道我要挂?”
  关昱礼沙哑的嗓音,在秦徵听来诚然是故作深情:“我在数你的呼吸……”
  操…你大…爷!
  “别挂——!”
  那边急切的爆喝穿过信号终端,隔着耳朵到膝盖的距离,仍然清晰的仿佛在耳畔。
  秦徵重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我问你,宝宝是怎么来的?”
  “嘶——”
  “别他…妈跟我说是生的!”秦徵听到一个类似“生”的单音节,低声咆哮道,“你作死别带上孩子!就你这种头顶生疮的倒霉玩意儿!死一万次也不够抵你做的孽!”
  那边安静如鸡,好半晌才哑声说:“我没准备说‘生的’,我是疼得叫。”
  电话那头的音效似乎很空寂,秦徵贴着耳朵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出来。
  关昱礼似乎很疲惫,笑声懒懒的,“你想我去死啊?”
  “快去!”秦徵气急败坏的啐道:“长江没扣盖儿,踩油门冲,千万别踩刹!”
  “呵呵呵……”
  沉默了一会,关昱礼低声唏嘘,“虽然我不记得以前了,但听你这么骂我,感觉很亲切,想哭……”
  以前没少骂过关昱礼,动手打架就算是输了,也是痛并快乐着的。
  把自己代入到替身的角色里,在享受中抗拒,在越来越深的感情中怀疑自己。
  现在回想那时的自己,就像是有两个人格在一个身体里撕扯。
  “其实我真的搞不懂你,“秦徵说:“你那么爱肖芹峥,他没有死,你却找我来代替他,这叫‘爱’么?”
  关昱礼没吱声。
  “好吧,他醒了,你跟他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害那么多人?江助理,mimi姐,视帝,还有我,我不敢说包括我在内的这些人都是清白的,但也不至于让你下这么狠的手。”
  “我……”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秦徵讥诮的笑,“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毕竟都过去了。”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关昱礼真诚的说:“相信我。”
  “不需要。”他说:“你只要给宝宝一个交代就行。”
  “这天没法聊了!!!”关昱礼无侧漏切换精分模式,“不是抢话就是要挂电话,能好好的、有礼貌的说说话么?”
  秦徵:“!”
  他发现跟这人压根就没必要使用中国话!
  “别挂!”关昱礼说,“听我说最后一句话。”
  秦徵手指搭在手机底端,随时准备挂。
  听筒依稀有脚步走动的声音,在秦徵还没听清楚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就听到关昱礼似乎捂着手机扬声器,呼吸声近在咫尺,“你听!”
  秦徵屏息听,屁声音都没有,“听什么!?”
  “叮铃……”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随即像是敲了敲手机扬声器。
  “什么?”
  关昱礼笑了笑,“lb和gyl在一起,能给我带来好运,我就当是你在给我打气了。”
  神神叨叨的,秦徵知道他手里是一对戒指,但他不想被关昱礼牵着鼻子走,索性装作没听懂,不耐烦的说:“五句话了,我挂了!”
  “最后一句,你听我说完。”
  秦徵听到了他像是在走路,穿的拖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
  “……虽然不记得以前,但是我肯定你和他们不一样,无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又或者是在我心中……”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李…波。”
  一瞬阳光耀眼,万物绚烂。
  恍惚听见千里以外的春雷报复苏,又好似瞧见几百米外的枯枝抽…出绿芽。
  还听到胸腔里突突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破土。
  所以他果断挂了电话。


第39章 第 39 章
  关太太气得犯了一身的老年病,都是些喘不上气看着唬人的毛病,至于说致命的绝症,她准备等逆子回来再犯给他看。
  岂料左等右等等了将近一周,关昱礼才回家。
  年也差不多过完了,亲戚都被关太太以身体不适为由遣回了各家。
  关邵杰当天带着宝宝一走,不知道是没了碍眼的,还是没了能倚仗的,逆流成河的悲伤和愤怒,当时就自我消化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生气归生气,却没气糊涂,狸猫充太子的丑事,必须得关起门来解决。
  “逆子!”
  关昱礼跨进门的那一刻,关太太拍案而起。
  “你还知道回来!!!”关太太冲上前去,一巴掌两响。
  佣人被关邵杰放了假,家里就三个人,巴掌扇在脸上的声响,在空寂的大宅子里拉出N个肉疼的尾音。
  “我没脸见您……”关昱礼捂着脸,泣不成声,“妈,我错了!”
  关太太愣了愣,关昱礼从五岁起就没认过错,越心虚越是狡辩,她以为儿子这两天不回家,是故意冷着她,等她消了火再回来。
  关太太眼眶瞬间就红了,“没脸见我?”
  她已经三十多年,没跟儿子动过手,这一巴掌打在关昱礼脸上,她的心都跟着抖三抖。
  “妈,我难受……”关昱礼脸色憔悴,头发没整理,下巴上都是胡渣,满眼的血丝,“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怕回来您问起来,没法给您一个交代。”
  他抹了把眼泪,朝关太太走过来的姿势很别扭,跟受了重伤似的,捉住关太太的手,噗通跪了下来,把关太太的手往自己脸上扇,“您打我吧,打死我!”
  “啪”“啪”“啪”此起彼伏的巴掌扇脸上,脸颊即刻起了红痕。
  “你住手!”关太太猛的抽回手,儿子的反常,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关邵杰若有所思的站起来,走到关昱礼跟前,“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关昱礼抬头看着他,眉梢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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