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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知足_白一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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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看,这个就是海桐。”苏绒把那块木板递给海桐。木板的顶端都穿上了绳子,是可以系到树上的。
  “现在是花期对吗?”海桐接过木板,弯下腰系在了树干上叶子不多的地方。
  “嗯,海桐的花期刚好贯穿整个春天,现在是它们开花繁殖的时候。”苏绒看着海桐,眼神毛绒绒的,像是漫天飞舞的柳絮一般。
  “学长,”她上前一步,手上的木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仰起脸说:“学长,我能认识你吗?就像认识春天的‘海桐’一样。”
  海桐看着苏绒的眼睛。少女的心事全都写在那里,不带一丝隐瞒。没有晦暗不明的情愫,那些跟喜欢很像的东西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就跟发光一样。
  可是海桐只能笑着对她说句“对不起。”
  爱情好像就是这样。不是不合适,只是你刚刚来晚了而已。苏绒在自己最好的时候遇见了海桐,却仍是落了沈乐光一步。
  坐在图书馆十楼的沈乐光关上电脑。他从窗户往外望去,绵延的视线像是能把整个学校都看在眼里。


第61章 六十一章
  从北京一回来,海桐就病倒了。他是很久没有生病过了的。
  下飞机的那天沈乐光照例抱着他睡,半夜却被怀里人的体温给烫醒了。海桐整张脸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潮,沈乐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
  高烧四十度,再晚一点怕是人就要变蠢了。
  凌晨四点左右,海桐开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的眼睛还泛着红,想抬手却扯到了针,一时又缩了回去。
  房间里没有人,却不冷,恒温28度让人身心舒畅。
  不过他没发多久的呆,沈乐光就披着一身的寒风进来了。
  “醒了!”沈乐光放下手中的食盒,脱了外套小跑过来。
  沈乐光其实也很累了。海桐看着他眼底下的乌青和眼睛里的红血丝,皱了皱眉,十分的心疼。他伸出没有挂针的手,对方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凑过来握住他的手放到脸颊上摩挲。
  “不要抽烟。”干哑的声音像是从坏了的风箱里扯出来似的,远远听着像是还漏风。
  沈乐光笑着抚平他的眉头,辩解了一句:“没有抽烟。”
  海桐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一双眼睛泪盈盈的,招出来的可怜姿态让沈乐光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好了,就抽了一根。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他凑上去吻住海桐的唇角,掀起来的死皮有点硌人,便伸出舌头舔了舔。
  “饿不饿,吃点东西吧。”沈乐光把人扶起来,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了他喝下去,随即又忙着摆好桌子。
  “这么早,你从哪儿做出来的?”海桐瞥了瞥窗外的天色,又握住了沈乐光的手问道:“冷不冷?”
  沈乐光坐在床边像是被他问住了,缓了会儿突然跟小孩子似的笑了出来。他此刻才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摸着心口,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看着海桐。
  他说:“你吓死我了。”
  有点委屈,还有点如蒙大赦。
  海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烧了。明明我身体很好的啊,你算算,我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沈乐光舀了勺粥温温地吹着,等到半凉的时候才喂给他。
  “不怪你,怪我。”他轻轻地说着:“是我没照顾好你。”
  “那,”海桐挪了挪,稍微地靠近了他。“等我好了想吃很多东西,好不好?”
  沈乐光夹了个饺子递过去,脸色不大好看。等到海桐被他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笑了出来。
  “等你好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海桐开心惨了,用自己油汪汪的嘴巴“吧唧”一声亲在了沈乐光的脸上。
  “但是,”凡事就怕这个“但是”,一听到这个词海桐刚刚还热乎的心顿时就凉了。
  沈乐光看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揪揪海桐的鼻子,说道:“等天气转暖了,每天早上我都陪你去跑步怎么样?”
  海桐转着眼睛思考了会儿,“那不会很累吗?跑完步你还要做早饭、收拾屋子、还要上班挣钱养我——”他猛地止住了话头,说的自己都心虚了。
  “沈乐光,我真是最喜欢你了!”
  沈乐光笑而不语,由着他撒娇。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跟田耀南商量过了,往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海桐深深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挺久了,”沈乐光吹着粥,又喂了他一口。“赚钱不是我的目的。更何况现在赚的钱已经够多了,我只想余生好好地赖着你。”
  海桐凑过去碰着他的额头,近似呢喃地说了句:“我爱你。”
  人活着的意义不明,但凡事总有取舍。
  爱情不够伟大,对很多人来说也算不上生活的动力。但是于沈乐光而言,全世界只要有海桐一个就够了。
  他们就像是散落的拼图。自私,固执又怯懦的沈乐光刚刚好和宽容,坚定又勇敢的海桐拼出一个完整的样子。
  四月,清明,雨雾氤氲了整个城市。海桐带着沈乐光回了湖南老家祭祖。
  爸妈从西安过来,两个老人一路上拌着嘴倒也赏遍了天下的浪漫。
  外婆是在几年前过世的。没什么特别大的苦难,老人家睡梦中就去了,算得上喜丧。那一辈的人只认可土葬,而且在乡下都有自己的山头。外婆就葬在乡下老家的山上,山脚处还有一片池塘。
  一行人歇在舅舅家。
  他和沈乐光的关系早在十年前就被袁女士给捅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沈乐光毕业后的第三个春节就被带回家了。
  但是舅舅还是有些不习惯,抽着烟沉默。不过人老了,海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哪怕再怎么不理解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车去了乡下,不然晚点路上就要堵车了。城市化让乡村变得也不那么乡村了,水泥路蜿蜿蜒蜒地在村里打着转,一直通到了山脚下。
  这个点天才蒙亮,整个山头都泛着水雾,晦暗的天色一直从东边的地平线盘绕着来到山顶。
  三个老人,上山上得慢,好在路虽然狭窄但没有荆棘,许是有人提前砍过了。
  外婆葬在半山腰,旁边是早她去世十多年的外公。他们的墓碑在山里风雨的摧折下淡了颜色,长满了青苔。
  舅舅拿出镰刀和铲子,准备清除坟上的野草。沈乐光见状,默不作声地从舅舅手上接过铲子,开始了铲草的动作。
  袁叔身体不好,这会子气喘匀了,也跟着去拔草了。剩下海桐和妈妈坐在石头上捡纸钱,整理供品。
  没一会儿天就亮开了,晨风吹上来,醒了一片人。
  “差不多了,点上蜡烛吧。”舅舅满手的泥土,也不在乎,径自往裤子上抹了。
  海桐点上蜡烛摆过去,又把供品摆好,放上赶早买的鲜花。
  纸钱幽幽地烧着,火光在风中飘来飘去的。
  “外婆,”海桐倚着沈乐光,手上还拿着香,“我们过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舅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袁姨走过去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两人默契地一起在坟前跪下,袁叔把香递了过去。
  “妈,我还是想你。”袁女士抚着碑,“您当年交代的,月光也都做到了,没什么可担心了。”
  舅舅听到这里,看了他姐一眼。随后把香插在炉子里,磕了个头。也跟着说了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海叔跪在袁女士旁边,望着妻子忧郁的神情,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满是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深情。
  等他们起来后,海桐拉着沈乐光跪了下来。
  他们手上拿着三炷香,也不说话,就这么跪了会儿,香灰直直掉了满地。
  “外婆,我要跟他过一辈子的。”海桐看着墓碑,一脸虔诚。“您要保佑我们,还有爸妈和舅舅他们。”
  “外婆,”沈乐光把香插进炉子里。他想起来那个和善的老人,笑眯了眼夸他,教他做海桐爱吃的菜,领着他告诉别人这也是我的“孙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声,只在心里一一浮现。
  海桐却是知道似的,偏着头看他,满心眼里都是笑。
  山风渐浓,顶端的雾被缓缓吹开,显出春日里蓊郁的树和藤蔓。


第62章 六十二章
  海桐闲着无事,便走到了沈乐光桌前。
  桌子很干净,放在上面的东西也都有条不紊。沈乐光买了个小型的玫瑰木色的书架,是那种可以自由组装的。从成果来看,他已经利用得很充分了。
  书架上的书不都是教材,其实到了大三,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课了。再加上早先的提课,难怪沈乐光现在已经忙着实习面试的事情了。
  在一列灰白色的书封里面,有一本绿红色相间的书显得格外的招人。
  海桐忍不住抽出来一看,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陈黎和张芬龄翻译的。
  他笑了,从来没想过沈乐光还会看这种书。他是学金融的,再加上性格淡漠,很有一种精英的感觉。但精英怎么会看这种书呢?海桐意淫出来的精英都是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像极了沈乐光。
  海桐随手翻了翻。很久以前他看过这本书,但是是老版的,而且内容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看这种翻译的版本,因为翻译水平参差不齐,很容易把原本美得不得了的诗歌翻成“白菜诗”。
  但他还是翻了翻。
  这里面或许有某种注定了的因果,或者说冥冥之中就该是这样。在这样晴热的一天,这样的一个时候,海桐闲着无聊,走到了沈乐光的书桌,看到了这本书,拿出来,翻开。然后他又笑了出来。
  海桐看见了一片书签。这当然也不像沈乐光会做的事,可是这片书签不是一般的书签。两个月以前,有个小学妹仰着脸问能不能认识他,他拒绝了。旁边的海桐树枝繁叶茂,在太阳底下像是会发光一样。
  这片书签是海桐树的叶子。
  沈乐光把“海桐”夹在了这本书里。
  恰好这本书又叫《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海桐当然要笑,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笑了出来,简直要笑出眼泪。他想,这次沈乐光真的没有什么可抵赖的了。
  他合上书,坐在了沈乐光的椅子上。
  桌子没有变,书架也没有变,但总有些东西变了,就跟窗外突然吹进的风一样。风一吹,海桐就飘飘然了。他开始跟醉酒了一样,有些晕,有些困,便脱了鞋爬上了沈乐光的床。
  被喜欢是很容易让人“恃宠生娇”的一件事。海桐此刻就不害怕沈乐光回来生气了,他已经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都不怕了。
  邱绵从卫生间出来,手上的水还没有甩干,就发现人不见了。
  “海桐?桐哥?”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海桐的鞋子后便抬头看了一眼,海桐已经在沈乐光的床上睡死过去了。
  “不是说好了等我上完厕所就去吃饭的嘛,怎么我一出来人就睡过去了?!”虽然恨得牙痒痒,邱绵还是压低了声音,默默坐回椅子上,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六月中旬已经是夏天了。杭州刚刚经历完一场绵长的雨期,这几天都是黏稠的艳阳日,空气、草地和树叶里的水分都在慢慢被蒸发掉,人的心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海桐记得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二次爬上沈乐光的床。第一次是在大一,他生病了,发了高烧,还在迷糊的时候冲他撒娇。
  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其实这样的话说出来怪矫情的,毕竟他们现在也还在年轻人的行列中。只是经过了一些事,心也老了一点,再没有办法变成那个时候的自己。
  轻柔的风一直吹到床上来,惹的海桐做了个梦,一个绮梦,气氛旖旎又撩人。
  欲望是最不会骗人的,喜欢和不喜欢之间只隔了这样一层薄薄的遮羞布。
  下午三点,海桐才幽幽从梦中醒转。当然,他是醒了之后才回忆起自己究竟做了个什么梦。绮梦,俗称春梦,对象不言而喻。他有些脸红。
  寝室里好像没有人了,海桐便大口呼吸好让自己平复下来。
  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邱绵给他发了条消息:饭菜在我桌上,醒来记得吃。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了。。。。说好的陪我吃饭呢!!
  看得出来,邱绵对他睡过去这件事颇为怨念。但是距离他发消息过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这也算是马上就回来?
  过了会儿海桐觉着自己平复的差不多了,恰好也有点饿了,便想着下来。却还是在下床之前裹着沈乐光的薄毯恶狠狠地滚了一次。
  当然,毯子没叠。海桐下床的时候想得很明白,就得让沈乐光知道他睡过他的床,还没有叠他的毯子,说不好还流了口水在他的枕头上。
  邱绵很贴心,点了几个海桐平时爱吃的菜。好在是夏天了,饭菜冷点没什么关系,海桐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他打开邱绵的电脑,点了部《路边野餐》看了起来。
  这部电影他以前看过,却没有看明白。方言,诗歌,晦涩的镜头语言,唯有那首《小茉莉》让他印象深刻。
  虽然现在他在吃饭,但是心里莫名的就是很想看这部电影。
  电影翻译过来就是“Kaili Blues”,凯里的悲伤,比“路边野餐”容易懂得多了。
  海桐看着看着就忘了吃饭,将近两个小时,看下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天空显出朦胧的橙红的颜色,很生动,仿佛刚刚切开的水果,有一种妖娆的食欲。
  然而寝室还是没有人回来,但海桐想等下去。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即将到来的结果更让人兴奋了。
  他给沈乐光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乐光去面试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没一会儿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地铁马上就过来了,到学校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沈乐光的声音被呼啸而来的地铁的声音压住了,嘈杂而破碎。但海桐还是听清楚了。
  只要他执着,他就能明白沈乐光的所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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