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请给爱情做人工呼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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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依旧无人接听。
原来人与世界的联络竟是这样的脆弱,一串缺乏乐感的机器声就宣读了世界的判决,不需要旁听、也不需要鼓掌,一切就此结束。
『3』
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吴缨的消息,到傍晚的时候,惠惠打了电话来,叶青也打了电话来,两人都在询问吴缨是否成功地说服了她的父亲。可是,华曦的电话打到北京,对方依旧没有人接听,不得不让华曦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号码。薛坚在一旁劝慰他,兴许吴缨还要和她的父亲一起出去应酬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家。
华曦没有下楼吃晚饭,薛坚给他打包带来了一盒扬州炒饭,华曦吃了几口就丢到垃圾桶,直让薛坚大骂他浪费粮食。
电话终于响了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心神不安的华曦正蹲在沙发上,看着飘满雪花的电视机屏幕上不知所云。华曦和薛坚几乎同时跑到电话机旁,平时觉得尖锐无比的电话铃声现在居然会如此悦耳。
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小美的声音。
华曦顿时语塞,而小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轻快。
“没想到是我吧!怎么?不想理我了?”
“不不不,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薛坚看到华曦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抽抽鼻子走开了。
“想不想出来见个面?或者一起走走好吗?”小美轻松地说着,“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喝茶的地方,在长安酒店旁边刚开张,十一点半在那儿碰头?”
华曦赶到“君溪茶坊”的时候,刚刚是十一点过几分,小美还没有到。新装修的茶楼里很冷清,几个服务员都站在收银台前仰着脖子看电视,偌大的茶楼里只有两桌喝茶的人,一桌坐得满满的,另一桌只是一男一女在倾谈。华曦选了个角落坐下,叫了一壶上好的凤凰单枞,独自一个人喝起来。这个茶楼是按照闽南风格装修的,天顶用毛竹吊成了斜顶,上面挂着农家的风灯,桌椅全是粗糙的竹子和木板捆绑在一起的,还飘着一股山野的清香。
酒精灯很快就烧开了水,单枞的香味马上淡淡地扑了过来。华曦并不熟谙功夫茶的真谛,只是觉得单枞的清香特别持久,而且带着山野雨后的清新感觉,抿上一口,全身都如沐春风般清醒了许多。品着悠远的茶香,华曦的眼睛一直透过前面的木格玻璃窗注视着窗外,也许就在冷风和霓虹夹杂的夜晚里,小美会隔着窗子满脸坏笑地挥手向华曦打着招呼,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霓虹将她染成了淡彩。虽然天冷得刺骨,可小美的笑容依旧感染着所有路上匆匆过客,大家驻足观望,看着清新的茶香融化整个冬天的夜空。
茶渐渐地淡了,窗外还没有出现小美的笑脸,华曦也渐渐觉得身上冷起来。旁边那桌说说笑笑的茶客已经结账散了,只剩下另一个角落里那一对男女和华曦一样呆呆地无语独坐。此时,表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半,华曦失望了,也许小美被耽搁了,也许突然有急事来不了,也许是她忽然不想来了,种种可能让华曦重新陷入到混乱之中。
第八章 圣诞节快乐(4)
“您是不是华先生?有电话找你。”服务生在一旁轻声地说。
放下电话,华曦迅速结了账并冲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飞快地驶向市人民医院。
此时,小美正站在医院大楼门厅的黑影中,等候着急急赶来的华曦,冷风卷起她身边的枯草,小美打了个寒战,忙将大大的披肩紧紧地裹住单薄的身体。华曦匆匆跑上来,急急地上下打量着小美冻得冰凉的脸,“你怎么了?”
这一次,小美没有像以前那样调皮,“我没事,一个朋友在这里住院,情况不太好,我来看望她,刚才让你空等了。”
华曦松了一口气,语调也平和了许多,“现在怎么样了?”
小美摇摇头,没有说话。华曦看得出,这几个月里,小美明显瘦了,人也苍老了许多,黑影下的眼神不再如过去那样活泼,而是异常的平静。以前总爱撅着的小嘴已经平静地合在一起,素妆的嘴唇有些干裂,也少了些血色。
“陪我在这儿走走吧?里面太闷了。”小美轻轻地央求道,华曦点点头,小美将冰凉的手伸进华曦的手中,“还像过去一样,拉着我。”
两个人手拉手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的街道黑漆漆的,冷风吹起了街道上的草枝,几个塑胶袋在空中飞舞着,连街灯的暗黄色光影也在柏油路面上微微飘荡。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唯恐张嘴就会宣告这段路程的结束。在路面上移动的脚步,带着台风季节的记忆,走过了暴雨里的沼泽。这一切都像身后的树影一样,越走越远。
渐渐转到医院后门的路上,小美的脚步仍没有停下来。在医院的铁门旁,还有一个水果摊亮着灯,带着大红灯罩的灯泡在风中摇晃着,卖水果的人瑟缩在摊子后面,痴痴地等着下一个买主。小美走上前,仔细地挑了两个璨黄的杨桃,递给华曦一个,自己将另一个端详了半天,紧紧地揣进怀里。
渐渐地,华曦感觉小美的手暖和了起来。这只手,曾经那么熟悉地牵在自己的手中,它会时常在里面挠挠你的手心,要么滑溜溜地挣脱,之后又会用指甲撬开紧握的手指重新钻进来。现在,华曦只能感受到体温正在一点点回升,她平静地躺在里面,如同慵懒的海鸟依赖着那片熟悉的海湾。
回到医院的大门前,小美止住了脚步,平静地转过头歉疚地望着华曦,“你看我这个人多自私,让你半夜里陪我散步。”
华曦站住,用充满柔情的眼神回答了她。小美低下头望着脚尖,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华曦曾经熟悉的一丝无奈,“我们走了好大一圈,还是走回到医院里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大大的杨桃,“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不吃它,就永远不知道它的味道,可是,吃到嘴里,也并不是想象中的好味道。”
华曦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小美的面前,冷风已经吹僵了他的大脑。
小美忽然像过去一样调皮地笑了,“大半夜里站在这儿说这些傻话,真傻!”说这就抱着华曦的肩膀在华曦的脸上轻快地亲了一下,“谢谢你陪我走过。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华曦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美就转身向门厅里走去。忽然,她又止住脚步转过身来,“听说你在找吴缨帮忙救宁绍辉?”小美的语气里带着诚意,“你要多费心啊。”说完就快步消失在门厅里的黑暗中。
华曦感觉在一瞬间变得那么孤独,他大声地朝着黑暗中的背影喊着:“小美,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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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圣诞节快乐(5)
在冷风缭绕的黑暗中,华曦仿佛看见了小美的背影吃力地点了点头。
『4』
华曦上电梯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四点了。从人民医院到家里的这段路,是他一步一步走回来的。
看着小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华曦才悻悻地出了医院大门。他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几个月来,小美变得很沉默,像是有许许多多的沉重压在心里,华曦还没有机会了解更多,也无法替她分担什么。从小美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只是,明天又会怎样,华曦也说不清楚。想着走着,错过了几台出租车,华曦懒得伸手再拦,于是一路上,思绪引领着脚步走回到家中。
门缝里露出了灯光,薛坚居然还没有睡,手拎着啤酒瓶子来开门。客厅里,瑛子蜷缩在沙发上,脸上的浓妆还没有洗去。华曦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进了卫生间。薛坚追了过来,一脸的好奇,“谈得怎么样?”
“没谈什么。”
“这么久居然没谈什么?”
“是没谈什么。”
薛坚不解地晃晃满脸胡茬的脑袋走开。华曦突然追问道:“吴缨回电话了吗?”
“没有,不过有个女孩子的电话找你。”
“是谁?”
“我不认识,好像是姓胡,她让你给她回电话。”
“知道了。”
薛坚把华曦拉过来,“一块儿喝啤酒。”
“算了,不当你俩的电灯泡儿,我还是踏踏实实自己睡觉了。”
瑛子插话道:“两个人太闷,三个人才好玩。”
“你俩才这么几天就嫌闷了?”
瑛子白了薛坚一眼,“不是我,是他。”
华曦摆摆手,“你俩少拿我当政委,我可不会做思想工作。”说完就回房间睡下了。华曦还没睡着,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嘤嘤地哭声,薛坚的吼声震得门板簌簌发抖:“再哭就滚出去!”和着两个人的吵闹声,瑛子的哭声更大了。
之后,外面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瑛子还不住地抽泣。不知什么时候,世界逐渐地平息下来,华曦捻亮床头的台灯,看到闹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多,外面的天正黑得无限深远,华曦关掉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沉沉地睡过去。
『5』
早上八点多,华曦睡得正香的时候,惠惠就打了电话来问吴缨的消息,华曦迷迷糊糊地应了两声又倒头睡下。等电话再响起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华曦急忙抄起电话,电话里却传来了胡蓉的声音。
“你可真不像话,想不起我是谁了?”
“不敢,我昨天夜里三点多才回来,没敢打扰你。”华曦胡乱地解释着,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胡蓉打电话来的理由,也就无法掩饰在漂亮女人面前有些紧张的习惯。只是因刚刚惊醒,想不出电话那端的胡蓉现在是什么神情,所以华曦说起话来分外小心。
“这么几天都不来个电话?我看你是没心理我们这些小人物。好了,算我求你帮个忙,能答应吗?”
“那要看什么事了?”
“还讲条件啊?那就算了吧。”听得出来,胡蓉语气里的失望是装出来的。
“别介意,看来你是要剥夺我最后的一点知情权,好吧,答应你。”
胡蓉得意地笑了起来,劣质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笑声仍旧充满了色彩。随后,华曦听人摆布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反正他没什么好做的事情,有着大把空闲的时间。只是在交谈中,华曦总是给对方一副百依百顺的感觉,让胡蓉倍感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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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圣诞节快乐(6)
中午的阳光,依旧有些阴郁。华曦想起,已经快到年底了,这一年又要过去了,马上就要迎来自己来深圳后的第六个圣诞节和新年了。除了有一次在北海,其他的新年全是在深圳度过的,只是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对于圣诞节,华曦只是记得在那个特定的心情和特定的气氛下,没完没了的喝酒和带着醉意的散步。曾有一次,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了,也不记得是圣诞还是新年了,反正印象中既没有新年的钟声,也没有响丁当的铃儿,华曦和小美从福田沿着深南大道一直步行到了蛇口,后来,华曦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小美却还兴致勃勃,非要从南山半岛的后海沿着海边穿越到前海,去看深圳最新鲜的日出。
华曦敲敲自己昏胀的脑袋,拨通了吴缨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正当华曦即将失去信心的时候,传来了吴缨含混沙哑的声音,想来她正是美梦香甜的时候。
“几点了?我困死了,早上八点钟刚睡下。”
“你不知道我们在这边儿都急死了吗?”
“是吗?我不知道。”吴缨顺势卖起了关子。这是吴缨的习惯,华曦一直认为吴缨总没个正经儿,无论大小事情,在她嘴里都变成了不咸不淡的白开水,而且从不会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让华曦总结她是博物馆大院里“最没有人生追求的闲人”。
“我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平均5分钟一次,你家里没别人?”
“怪不得电话这么烫?原来是你干的。我不和父母住在一起,这个房子是我一个人住的,怎么样,想不想过来陪我?有大把地方给你睡。”
“说正经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什么事儿啊?”吴缨又开始卖起了只有自己才觉得有趣的关子。
说到正事儿,吴缨就没完没了地抱怨起来,她按照华曦出的主意到办公室里堵住她的部长老爸,老爸听完后先把她训斥了一通,见吴缨一边听他的人生训导一边东张西望,就无奈地叹了口长气,电话联络了负责这件事儿的主管部属企业的副部长。这位吴缨总是亲热地叫作“陈叔叔”的副部长正在延庆开会,于是父女俩人赶到了长城脚下,以叙旧的名义共进晚餐。见到吴缨,头发已经花白的陈叔叔对吴缨嘘寒问暖,正菜还没上,一瓶白酒就已见了底。趁着酒兴正酣,吴缨不失时机地提到这件事,并把事情的原委轻描淡写了一番。
“结果怎么样?你别让我着急。”华曦现在只关心结果。
“你猜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我猜不出来,我又不认识那些大人物。”
“陈叔叔说,这件事他全了解,性质还是很恶劣的,在部里的影响很不好,其他人都在等着看笑话,不严办恐怕影响太大。不过,陈叔叔说,好在还没有给国有资产造成损失,相反倒增值了,所以,他答应回去和有关人员研究研究。”
“就这样?”
“就这样。”
本来听着吴缨絮絮叨叨地讲述过程,华曦还以为吴缨是在邀功,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并不是预想的样子。吴缨听出了华曦的心事,“你还不满意啊,为了这点事儿,我一大早才从延庆的山沟里赶回来,我都快累死了。”
华曦赶紧解释道:“不是,就是觉得没等来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