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默如雷-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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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两眼一翻，直接失去意识瘫倒在门上。
　　　　刑毅接住那人瘫软的身子，拉开卫生间的门，一脚将其踹了进去，随即关门，放下使用中的牌子。
　　　　从制服对手到将其扔进卫生间锁上门，整个过程不超过20秒。
　　　　“你有没有事？”刑毅脸不红气不喘地转头问。
　　　　危险排除，秦默很快恢复镇定，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你怎么会过来？”
　　　　刑毅笑了笑，“忘了告诉你，这洗手间不能用。”
　　　　“我刚发现了。”
　　　　洗手间门开启那瞬间，秦默就看到里面早已有了先客，还不止一个。
　　　　晕倒的杀手在洗手间里堆积成山的样子，令秦默回想起来不禁感慨，“洗手间的用途真是越来越多了。”
　　　　飞机降落以后，空姐打开洗手间门时的表情……大概会很精彩。
　　　　刑毅耸了耸肩，“是余航太不会挑人。”
　　　　这些被余航选中的杀手，或许用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可惜，这里是飞机上，开枪意味着要冒着打穿机身钢板陪葬的风险，近战肉搏，刑毅占绝对的优势。
　　　　“是啊。”秦默抬眼看向刑毅的瞬间，一道黑影在刑毅身后乍现，“小心——”
　　　　刑毅受到提醒立刻侧身，躲过来自后方的袭击。
　　　　不给对方从失手中调整过来的余地，刑毅迅速钳住袭击者握着铁椎的手，重重撞向墙壁。
　　　　铁椎落地声响起的同时，刑毅从口袋里掏出餐刀，狠狠戳进对方掌心。
　　　　凄惨嘹亮的痛叫声令人不忍听闻，秦默骤起一边眉，道，“刀工不错。”
　　　　刑毅转头冲他微微一笑，“我早说过，刀这东西，我经常用。”


第196章　梦想之地
　　　　杀手的惨叫声并没引来机舱内乘客的注目。
　　　　因为饮料中被投放了安眠药，飞机上的乘客都睡得不省人事。
　　　　飞机已经航行至纽约上空。　
　　　　夜色笼罩下的钢筋混凝土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间环绕的五彩霓虹如火般闪耀，纵横交错的灯光将城市装点得金碧辉煌。
　　　　纽约，以繁华与自由奔放闻名的梦想之地，不少富商都在这里雄起，登上云端。
　　　　装睡6个小时，秦默一行和机舱内的其他乘客一起‘醒来’，并以同样疑惑不解的表情面对空警的问询。
　　　　“真奇怪，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空警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洗手间‘人满为患’。
　　　　“会不会凶手就在他们其中？”刑毅向来乐于落井下石。
　　　　“嗯，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唐韵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赞同刑毅的说法，“凶手伪装成被害人，企图以这种手段逃脱法律制裁。”
　　　　刑毅配合着唐韵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又看向空警，慎重道，“警官，你可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两人一唱一和，合作无间，成功将空警忽悠。
　　　　空警认真地点头，“我会将这些人交给NYPD（纽约警察）处理，直到查清来龙去脉。”
　　　　待空警离开，秦默转头看了看唐韵，又回过头看着刑毅，抬眉，“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刑毅扬起大大的笑容，笑得无辜又无害，“没想到空警这么好骗。”
　　　　来接机的是罗砚。他说非凡的病情依旧基本稳定，左眼视力能否恢复还未可知，右眼及时得到控制避免了进一步恶化，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视野已经恢复原状。
　　　　“他最近经常跟我抱怨——‘一代英才瞎了一只眼，往后想摸进教育局的服务器玩玩都要化两倍时间了。’”罗砚开着车，又笑又气地说。
　　　　唐韵一听就皱起了眉，“这不是非法入侵么？”
　　　　“唐韵，现在是极容时代。”刑毅却来了兴趣，朝驾驶座上的罗砚看了眼，“你和他打个商量如何？我一直对自己的学历不太满意。”
　　　　“我想着不是什么大问题，刑总，你想于哪所院校毕业，只要向那所学院捐款即可。”罗砚的回答巧妙又不失恭维。
　　　　刑毅低笑了一声，放下车窗点了支烟，“我认为，省下的钱我们可以一起分分赃。”
　　　　罗砚推了推眼镜，“那他一定会慎重考虑。”说着朝身旁的秦默瞥了眼。
　　　　秦默扶着额头叹气，“希望他别乱动我的档案。”他觉得这几个人简直乱来……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逛逛？”唐韵看着腕表说。
　　　　“逛街？我就算了。”刑毅靠在椅背上。
　　　　“你不来拉倒。”唐韵哼笑着凑近副驾驶，“秦默，时代广场有家不错的酒吧，走，去喝一杯。”
　　　　秦默想了片刻，点头表示可以。
　　　　刑毅皱起一边眉，“不饿我一起回酒店？”
　　　　秦默转过脸，冲他笑笑，“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说对吧？”
　　　　“没错没错，难得来趟纽约，不转转多可惜。”唐韵忙在一边帮腔——好不容易找到个人愿意陪他玩，他才不想让到嘴边的肉跑了。
　　　　刑毅慢悠悠转过头，看着唐韵，微微一笑，“随你们。”
　　　　笑容和眼神同时释放出威压和危险的气息，令唐韵额头不由溢出丝丝冷汗，撇着嘴抱怨，“总觉得被威胁了呢，某人是小气鬼。”
　　　　轿车缓缓开到时代广场，罗砚将秦默和唐韵放下。
　　　　秦默和唐韵一转身，发现刑毅也下车了。
　　　　唐韵好笑地抱起手臂，“有人不是不感兴趣，不想来么？”
　　　　刑毅抬了一下眉，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这点雕虫小技……
　　　　漫步在人山人海的时代广场，四周楼面都挂着巨大的条幅和广告牌，拥挤的人群如同浪涛。
　　　　“真是个寸步难行的‘好’地方。”刑毅如此评价。
　　　　秦默微微抬眉，不予置评。
　　　　唐韵把目光转向广场中央，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的黑人青年将录音机高举过头顶，按下放音键，一阵轻快的乐声响起，向着四周扩散。
　　　　下一刻，人群中忽然有两个青年带头起舞。
　　　　一节还未跳完，便有十来个人加入，在他们的带领下翩翩起舞。
　　　　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占据整个时代广场中心，像一瞬盛开的花束般，壮观非常。
　　　　“街头快闪，有点意思。”秦默望着跳舞的人群，微微扬起唇角。
　　　　“我路过这里看到好几次。”唐韵单手推了推眼镜，“但再有趣的景象，一个人欣赏也会变得没意思，就想带你妹也来看看。”
　　　　刑毅的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笑了笑道，“唐韵，你不做文艺青年真是可惜。”
　　　　“去你的。”
　　　　刚好一曲完毕，人去三开，唐韵恼推了刑毅后背一把，催促他们移动脚步。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便到了唐韵说的那间酒吧。
　　　　这间酒吧装潢十分大气，又不失精美，共有上下两层。
　　　　一楼是休闲型，用于人们聊天交流，较为安静，二楼是娱乐型，提供各类不同表演，乐声嘈杂。
　　　　他们进去以后先上二楼，点了一瓶芝华士，喝着看了会儿特色表演。
　　　　随后才下到一楼，一人点了杯莫吉托，坐下聊天。
　　　　“洋妞的表演真实百无禁忌。”唐韵说。
　　　　刑毅抬了一下眉，刚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起听了一会儿，挂掉电话，对秦默和唐韵道，“玛可欣夫人找我去府上叙事，先走一步。”
　　　　“你真行。”唐韵喝了口酒，“我约了她一星期，她都避而不见。”
　　　　秦默则轻轻点头，“去吧。”
　　　　刑毅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唐韵用酒杯在秦默的杯子边碰了碰，“你们两个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对他的态度有点……冷漠？”
　　　　秦默隐隐皱眉，道，“余航那件事，我认为他做的太过。”
　　　　“原来你不知道。”唐韵笑了，“其实刑毅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
　　　　“余航对于他，和宋邱对于你，是一样的。”唐韵把酒喝完，招手让侍者再上两杯一样的。
　　　　秦默眯起了眼，“你想说他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节？”
　　　　“刑毅是不是没和你提过他父母的事？”唐韵托着一边下巴看他。
　　　　“没。”秦默记得，他问过刑毅，但刑毅当时并不想多说，他便也没再追问。
　　　　“他父母十几年前生意做得很大，在B市是赫赫有名的商人。”
　　　　说着，唐韵眯起的眼中眸色逐渐加深，思忖了一会儿，才接道，“怎么说，可能是因为树大招风，本地商户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与刑家对抗的帮会。”
　　　　　“商会……”秦默恍然大悟，B市商会，正是在十几年前创立的。
　　　　“本来刑家根基很稳，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动摇，但就在这时，好友亲信忽然背叛，让刑家建立数十年的商业帝国毁于一旦。”
　　　　唐韵望着秦默，唇边的笑容泛出冷意，“秦默，你认为余航这个商会会长的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
　　　　秦默倒抽了一口气，心情已经不是震惊能够形容——“余航背叛了他们？”
　　　　“我认为叔叔阿姨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从一开始就隐藏了刑毅的存在。除了我和魏寒，没人知道刑家还有后人。”
　　　　“家族破产背上巨债，父母双双跳楼。这个仇够大了。”唐韵拿起新端上来的酒杯，放到秦默面前，“所以我要是你，我会觉得余航是咎由自取，他活该。”
　　　　秦默一时无言，端起酒杯喝下大半杯酒，感受酒精的热辣窜上舌尖。
　　　　难怪，难怪刑毅总能理解他的仇恨。
　　　　因为刑毅喝他一样，是复仇者……
　　　　刑毅为报复做的准备，绝不比他少，甚至比他付出更多。
　　　　“你不用这么吃惊吧？”
　　　　说完过去种种，唐韵很快收敛起眼中玄妙的神情，“要意外也该是我意外，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他怎么会没告诉你？”
　　　　秦默一声不吭，蹙着眉，握紧了酒杯。
　　　　是啊，为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刑毅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最后竟是由唐韵说出这些，刑毅究竟置他于何地……


第197章　真是够了
　　　　走出酒吧，秦默的心仍迟迟不能平静。
　　　　刑毅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面对害死双亲的仇人，他能做到不红眼不动气，依旧谈笑风生。
　　　　当初在谈判桌上刑毅说的那番话，看似平常，实则话里有话。
　　　　得知了真相的如今，秦默回头再去看，才明白刑毅为什么能够说服余航助他一臂之力——因为，余航不希望看到有谁在B市独占鳌头。
　　　　将近三年时间，一路走到现在，尽管秦默以为他和刑毅已经很近，唐韵的话却让他意识到，他们的心与心之间，还留有一点难以拉近的距离。
　　　　不过，他想，这应该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没人是没有秘密的。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今晚唐韵所说的事，他需要时间……
　　　　手机在响。
　　　　秦默接起电话，就听那头传来低沉的问好声。
　　　　“秦先生，晚上好，我是伦恩…兰伯特。”
　　　　伦恩…兰伯特是兰伯特家族的刚替换的主事人。
　　　　兰伯特家族企业在北美颇具声望，伦恩接任之前，他父亲曾多次登上福布斯榜，均在百名之列。
　　　　老兰伯特一直被吴夜奉为座上宾，也是罗砚数周来主要攻克的对象。
　　　　但纵使罗砚用尽法子，都一直没能近老兰伯特的身。
　　　　如今兰伯特家族经历了权力更替，变换了主事人，而且作为主事人的伦恩…兰伯特还亲自打电话过来，秦默觉得这说不定是个绝好的机会。
　　　　随即答，“晚上好，兰伯特先生。”
　　　　“叫我伦恩。”伦恩以非常认真严肃的口吻纠正秦默对他的称呼。
　　　　“伦恩先生。”
　　　　“伦恩，就可以了。”
　　　　“……”秦默忽然觉得，这个兰伯特家族的男人，可能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伦恩，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先生的秘书说，秦先生今日会抵达纽约，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晚餐如何？”虽是用的疑问句，语气却像命令似的，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味道。
　　　　秦默看了看腕表，已经9点多了，“你们纽约人都这么晚吃饭？”
　　　　“我的老家在洛杉矶，有问题吗？”
　　　　“……没有。”
　　　　“你想吃中餐还是法国菜？”
　　　　“我已经吃过正餐了。”
　　　　“好吧，那就法国菜。我会在米其林餐厅等秦先生，请务必赏光。”说完，伦恩不等秦默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
　　　　真是好手段，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给留下，直接挂电话……
　　　　秦默叹了口气，意识到这个伦恩可能会是他遇到最棘手的谈判对象。
　　　　要说纽约第五大道上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没几个亿万富翁会不知道，它是纽约最好的法国餐厅，常来这里用餐的不是大牌明星就是顶级富商，菜价自然也相当昂贵。
　　　　而且看样子，伦恩去这家顶级餐厅并不需要事先预约，这更显示出他地位特殊超凡。
　　　　秦默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伦恩面前。
　　　　伦恩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带着微卷，五官深邃立体，嘴唇饱满性感散发出有神目光的双眼，是猎手的眼睛。
　　　　他比秦默想象中年轻得多，也英俊得多。
　　　　按理说初次见面该握手寒暄，伦恩却只是抬了抬下巴，对秦默说，“坐。”
　　　　秦默微微抬了一下眉，在椅子上坐下。
　　　　“在纽约待得习惯吗？”伦恩问他。
　　　　“我来纽约才不到5个小时。”
　　　　伦恩眯了眯眼，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回答，“纽约是个喧嚣的城市，不太适合居住。”
　　　　秦默刚想说‘放心，我没打算长住。’，就听伦恩接着道，“有时间不妨和我一起去洛杉矶转转，那里空气比较好。”
　　　　闻言，秦默忍不住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明明第一次见面，却好像你没是已经相识几百年亲朋好友，还主动替你安排起行程来了……
　　　　“秦默。”这回是直接叫名字了，“你这次赴美有什么安排？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行程？”
　　　　越听越不对劲，秦默盯着伦恩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冷声问，“我们有那么熟么？”
　　　　“哦，是我忘了说明了。”伦恩一挑眉，魄力惊人，“你们来时乘坐的航班所属公司，我是股东之一，我在电话里听说……那是一次‘有趣’的旅行。”
　　　　“你知道和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