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默如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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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蓝冷不丁接了句。
然后她便走上来从刑毅手里拿走药瓶,揣进自己口袋。
这举动成功避免了秦默的尴尬。
秦默转过头,给了蓝一个赞许的眼神。
蓝微微一笑,转身上楼,留出空间给他们俩。
“最近睡得怎么样?”刑毅在沙发唯一空余的位置上大大方方地坐下,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似的。
秦默睨着他,“请问我要坐哪里?”
刑毅气度从容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介意你降落在我的腿上。”
“不如你起来让我坐下,然后你降落在我家地板上。”秦默觉得两个大男人坐成那样实在恶心。
听到秦默嘲讽味道十足的回答,刑毅只是低低笑了两声。
接着他伸出手握住秦默的胳膊一拉,让秦默不情愿却很成功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秦默很想站起来,但刑毅有力的双臂很快就缠绕上他的腰腹。
刑毅从身后抱紧了秦默,阻止他的离开……
高挺的鼻尖贴近他的后颈,索取他身上的气息。
“我很想你。”
刑毅低沉的嗓音在秦默耳边缓缓震落。
离得这么近,秦默甚至可以清楚刑毅的呼吸声,以及吞咽唾‘液的声音。
头顶的吊灯闪了一下,接着便在忽明忽暗中渐渐消失了光迹。
灯坏了……
“我发现只要你出现准没好事。”秦默仰头望着熄灭的吊灯。
这灯用了一年多了,还没换过灯泡,刑毅一来就宣告寿终正寝,简直巧得不自然。
刑毅也微微抬头,阳奉阴违地道,“对,肯定是我的错。”
他对秦默连灯坏了都要归咎于他这件事感觉有点好笑……
秦默听出刑毅语气里的言不由衷,“你没发自心底觉得这是你的问题吧?”
“怎么会?我的回答可都是诚意百分百。”语气却是百分之二百的没诚意。
算了……
秦默忍不住摇了摇头,站起来开了客厅的副灯,翻箱倒柜找出一节灯管。
然后他看了看手里的灯管,又看了看头顶的吊灯。
他不会换啊……
“我来。”刑毅直接把秦默手上的灯管接了过去。
“你还会干这个?”秦默不无意外地看着刑毅。
刑毅踩上了桌子,回视秦默的眼底里有深深笑意,“只有你这样的富二代才不会干这个吧?”
纵然知道对方是故意打趣他,秦默还是差点被激得想一脚把桌子踹翻——你丫不就会换个电灯管,还牛起来了?
“别一脸郁闷地看着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刑毅仿佛是嫌气他还气得不够,添油加醋地道,“换灯泡这么平民的事,你怎么会做呢?”
桌子猛地一颤,秦默踩着桌子站了上去,就站在刑毅旁边,“让开,我来换。”
他不想看刑毅再得瑟了,简直讨厌,简直烦。
“这个比较复杂,你搞不定。”刑毅仰着头更换灯管,他认真的侧脸在此时别具一番魅力。
“搞搞就搞定了。”秦默不认输地凑过去,想从刑毅手里把灯管夺过来。
就在下一秒,电灯突然发出‘啵’地一声,室内瞬间恢复一片明亮。
近处的强光挥洒下来,使秦默一时睁不开眼。
刑毅的大手忽然伸到了他的腰后,紧紧将他圈入怀中……
“秦默,你上当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点玩味,又带着点阴谋得逞的得意。
随即他的唇就被温热湿漉的触感霸占了……
混合着浓烈烟草气息的吻侵蚀着他的全部感官。
顺便提醒着他,他们似乎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用力回咬了一下刑毅的唇,秦默皱眉看向刑毅,“你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学生把戏?”
“我说过了,我不在意手段,只要它行之有效。”刑毅感觉到桌子在他们脚底下颤动,似乎摇摇欲坠,转而问,“你确定这桌子能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秦默跳下桌子,回身伸出手接了刑毅一把。
等到两人都在地面站稳,桌子便哗啦一下散架了……
修好了灯,却弄坏了桌子,这算有得有失么?
秦默摸着下巴想。
“在想什么?”刑毅转过脸看着他。
“赔我一张桌子。”秦默亦回头,但因为动作太快,事先又没有测算他们间的距离,两人的鼻子差点撞到一起。
“好。”刑毅呼出的气息挥洒在秦默唇上,他眼底的神情看起来很愉悦,“这意味着我们很快又能再见了。”
秦默认真望了刑毅一眼,然后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道,“你来见我需要什么理由么?”
他又不是不知道刑毅这男人有多任性。
为了‘想见你’这种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就能大半夜飙车跨市来找他。
刑毅笑了一下,“没有是正常,有就更好。”
秦默总觉得这句话可以理解成‘没法要脸的时候不要也罢,能要的时候还是要的’。
刑毅在秦默鄙夷的目光中转身,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香槟。
“唐培里侬?你带来的?”秦默不记得他家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酒,以女佣的工资来说也不可能买得起这十五万一瓶的香槟王。
“我明天不方便露面。”刑毅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所以只好在这里跟你庆祝你的酒吧开业大吉。”
木塞拔出,发出‘砰’的一声响,非常亮堂,悦耳动听。
丰腴细腻的泡沫随之涌出瓶口,甘甜的芬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秦默抬眉,“用一晚上喝掉30万的方式庆祝?”
虽然更贵的酒他也喝过了,但总觉得两个男人喝高价香槟很怪异。
如果再放点抒情的音乐,来个烛光晚餐,简直就和约会没两样了。
而这种罗曼蒂克约会买酒的通常是男方……
所以秦默才怎么感觉怎么怪。
“你不用担心。”刑毅以为秦默是不想亏欠他,倒了两杯酒,补充说,“这是‘贡品’,我没花钱,放心喝吧。”
所谓‘贡品’,就是别人拿来孝敬他这个大哥的意思。
既然刑毅都这么说了,秦默再推拒就未免太不近人情。
他拿起酒杯,透过灯光品鉴酒的色泽。
酒色如此动人……
“是真品,看来‘上供’的那人没忽悠你。”秦默说着喝了口冰镇的香槟,品尝那甘甜柔顺、醇厚清爽的味道。
‘我自己怎么会忽悠自己?’刑毅心说这么一句,也扬起手,将清澈如水的酒液倒入口中。
两瓶香槟,他们喝了小半晚。
秦默酒量一向是很好的,今天却有些微醺。
他在葡萄酒这方面比较弱,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香槟,这些都是他不太擅长的。
倚在沙发靠垫,他朝下看着老实坐在地板上的刑毅,“其实,我很担心明天会出事。”
“该来的总会来。”刑毅握上他的手,“没人说得清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秦默笑了一声,“尽人事,听天命?”
“也许你会觉得这是迷信,但我觉得世上一切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想也是。”
人算不如天算,无知才能无畏。
真正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不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刑毅是如此,秦默亦是如此。
感受到刑毅越来越热的掌心温度,秦默放下酒瓶,望向他。
眼前是逐渐凑近的脸,那凝视的目光刺得秦默眼睛发痛……
迟疑片刻,秦默轻轻拂开了刑毅的手,“别这样。”
语声平稳,措辞不失委婉。
“我还什么都没做。”
刑毅似乎为这个拒绝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上次他们发展得很顺利。
秦默迎着刑毅探究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我没那个心情。”
那次过后秦默反省了很久,并在心中暗自发誓那是最后一次。
‘不能再往前了,绝不能更进一步。’
况且,对于刑毅的这种执着,秦默其实是不解的。
他认为,爱情短暂又脆弱,友情才坚韧长久。
“好吧。”
刑毅很干脆地从地上站起,他早就清楚,秦默不是那种会配合他,任他为所欲为的类型。
既然遭到拒绝,他就该识趣地离开。
但就在迈开步子之前,他倏然转身,抬起了秦默的下巴,沉声道,“其实我不擅长忍耐。”
霎时间,秦默感觉自己被对方目光中危险的气息笼罩。
近距离下审视刑毅的俊朗的脸庞又是一番别样的感觉。
完美的五官轮廓实在太过清晰,以至于,哪怕只是匆匆扫上一眼,都很难再将视线移开。
刑毅的话提醒了秦默,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虽然刑毅一直不曾开口,却不代表刑毅不在意。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自私?”秦默回视着刑毅,眼神变得有些不稳。
刑毅深深地凝视他,眸底浮现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我觉得,在感情上,你一直很自私。”
如果一个人对爱上他人这件事无能为力,答案只有一个,他太爱他自己。
“秦默,别以为光用友情就能收买我。”
刑毅那深邃视线中仿佛藏着利剑,令人无法招架,无法躲避,“我很喜欢你,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廉价。我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说完,他松手放开秦默的下巴,转身离开了。
秦默望着刑毅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看来刑毅还是比他聪明多了……
他是怎样的人,他会有怎样的想法,刑毅一直很明白。
思及此处秦默竟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
他不喜欢这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
而且,刑毅的这番话,来得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前一刻他们还气氛融洽地喝着香槟酒畅谈人生。
下一刻,刑毅却直接揭了他的底,翻脸速度绝不亚于他。
即便明白刑毅过去和他的相处中经常装傻,但没有一次令他像现在这般感触深刻。
心中暗咒一声,秦默加快脚步追出门外。
但等他走到门口,外面已经连半个车影都看不到了。
警卫冲他行了个礼,道,“少爷,您的朋友刚走。”
秦默沉默两秒,若无其事地抬了抬眉,“我不是来找他的。”
“那是有什么吩咐么,少爷?”警卫改口问。
“……”
秦默轻轻咳嗽了一声,刚才那股冲动劲顿时消失无踪。
“没事,我就出来散散步。”说完,他立刻转身往回走。
‘或许……有些话更适合烂在肚子里。’
只是这天晚上秦默阖上眼,脑海里总会浮现刑毅那时阴沉的表情,以及凝视他的眼神。
可能是太深刻了,以至于过目难忘。
那潜藏着濒临喷发的岩浆般的眼神,直到第二天还时不时闪现在秦默脑海中……
“这是你第四次走神了。”吴夜在秦默眼前打了个响指。
“没有吧。”秦默笑了笑。
吴夜怀疑的眼神说明一切,“时间快到了。”
说着,吴夜指了指表演台顶端的冰蓝荧光挂钟——时间指向6点55分。
“我们该出去了。”秦默给了一个眼神,提醒提前做好准备。
准七点,繁华的金融街亮起崭新的招牌。
‘巴别塔酒吧’宣布正式开业。
与此同时奏响的激情乐声与轰隆隆的鼓点就像朝对面的‘云天酒吧’开战的炮火。
因为第一天营业免票加半价,客人们陆陆续续入场,流水般络绎不绝。
还不到一小时功夫,酒吧一楼卡座就爆满了。
秦默和吴夜今晚都很忙,他们要把请来的贵宾一一安排到坐席。
光是寒暄肯定会被认为招待不周,没有诚意,所以他们两个做老板的自然是要陪喝。
几十分钟下来秦默和吴夜肚子里都进了不少酒,就连非凡和蓝这俩陪喝的都跑了两次厕所。
“这么巧啊,又见面了。”非凡站在厕所门口等蓝出来,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刚不还在厕所见过嘛?”蓝面不改色地反击。
“你们先把这个喝了。”罗砚及时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口服液,那是当下最流行的解酒药,一口喝下去,立竿见影。
非凡已经有点高了,直接搭上了罗砚的背,“我跟你说,我发现了蓝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砚看了蓝一眼,把非凡的手轻轻拨开,“我可以说我没兴趣知道么?”
“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洗手间门外仍旧嘈杂,蓝还是耳尖地听到了非凡的话。
“你……”非凡指着蓝的脸,“你面瘫,嘿嘿……嗷!”
蓝直接对准非凡的头顶干了一拳下去,“神经病。”
罗砚递给蓝一块手帕,“擦擦手。”
非凡捂着脑袋,不太高兴地道,“罗砚你什么意思?”搞得他头发有多脏似的。
“你上完厕所不擦手?”
蓝一句话噎到非凡没法反驳。
“该走了。”罗砚阻止非凡和蓝的目光对峙,带着二人往场子里走。
他们刚回到大厅,就发现有一桌客人和暖场的发生了口角。
吧经理率先赶到,和客人在解释什么,但客人似乎并不买账,表情越来越激动。
远远看过去,两方脸色都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动作变化也越来越夸张……
显然矛盾正在激化。
罗砚见到此状,吩咐非凡看好蓝,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不是服务至上吗?!暖场的怎么只懂推销?烦不烦啊?”
一个客人正在破口大骂,还推了刚走到面前打算询问怎么回事的罗砚一把。
罗砚差点被推得站不稳,心里一股怒气直窜上来,险些克制不住一拳干回去。
酒吧经理虽然一脸愠色,但还是尽量克制地在解释,“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您的误解。我们的暖场只负责介绍娱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