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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的人设不太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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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白脸的烟瘾似乎挺大,就翻几个跟斗的功夫,已经是第二根了。
  不过同样是抽烟,不同档次的香烟粘在人身上会是不同的味道,他记得一走进网吧闻到的那一股股浓烈呛人的烟草味,也闻到过某个知名艺人身上淡淡的烟味。
  小白脸抽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烟,要凑近了才能闻到。
  似有若无的。
  甚至还有一丢丢好闻。
  钟未时感觉自己的鼻子大概是因为这叠毛爷爷的出现自动开启了过滤功能。
  对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来说,两千块钱算是巨款,但这钱收着怎么都不踏实,犹豫半天,他也只从顶上抽了一张。
  “一百就够了,不然就是欺负你了。”
  顾礼洲笑笑没说话,转身拐进了303。
  小白脸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有点像明星。钟未时躺在床上想。
  不对,不能因为别人给了门票钱就觉得对方是好人!
  钟未时开始好奇那小白脸的职业。
  他在手机日历上翻了翻和小白脸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正巧是工作日。
  难道也是艺术家?
  不不不,哪个正常人会这么撒钱啊?
  钟未时回想起小白脸的原话:“钱不是问题,就看你表现,要是满意了,这些都你的。”
  脑子有泡似的。
  语调和神态都相当欠扁。
  钟未时觉得更大的可能性还是纨绔子弟,有钱有势的富二代……
  可是,富二代为什么会来住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逃婚!?
  《富家少爷逃婚记》现实版!?
  钟未时翻了个身,觉得还是先考虑明天该怎么度过比较好。
  楼上的WIFI很卡,等了十来分钟,租房页面才加载出来。
  没有新消息。
  想再刷新找工作的时候,页面提示未连接网络。
  钟未时一手端着泡面,蹲坐在401阳台上看群消息。
  '皇甫':你们觉得,用美人计把二狗引出来这个决策怎么样?
  '大非':很好啊,臣附议!
  '伟哥':那么上哪儿找美人呢?
  钟未时笑着骂了句神经病,往上翻看聊天记录。
  原来是昨天晚上强子他们在枫林小区蹲守的时候,看到了疑似二狗的一个男人。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钟未时对美人计来了兴趣。
  '未时':明天我上剧组朋友那借套衣服,大非,你就牺牲一下吧。
  '大非':不行不行,我不行的……我从来没有扮过女人……
  '皇甫':大非!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男人的字典里绝对不能有不行这两个字!
  大非头一回福至心灵:那要不然你来?
  '皇甫':我的身材不允许,否则我来就我来。
  '未时':大非,你难道就不想体验一回穿裙子的感觉?
  

第10章  硕大,夺目
  翌日,顾礼洲还躺在床上做美梦,就听见外边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阑珊小区这种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差,那笑声就跟施工队的电钻似的,极具穿透力,半天都没能停下来。
  顾礼洲觉得像是有几万只苍蝇嗡嗡嗡地转,顿时火冒三丈,想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些傻。逼,刚一开门,走廊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四个脑袋齐刷刷地望向他。
  “吵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顾礼洲拧着眉毛吼了一声,发现其中还有个小女孩儿。
  “卧槽,这都下午三点多了,还大清早呢,您这是睡穿越了?”钟未时指了指头顶的太阳,“看见没,太阳公公都要下班了。”
  顾礼洲抬手瞅了一眼时间,还真是三点多了。
  昨晚上他择床失眠,一晚上没睡,没想到早上的一觉居然睡到了下午。
  恍如隔世的感觉。
  钟未时还是头一回看到顾礼洲没有梳洗打扮的样子。
  微卷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一撮呆毛跟接受信号似的微微翘起,皮肤很白,一身纯黑色的丝质睡衣被他穿出了一丝闲散慵懒的味道。
  就是眉心紧锁的样子看起来很不耐烦,就差在脸上刻上三个字:别惹我。
  但即便是这副模样,他的气质依旧是甩了西城区人民好几百条唐人街。
  皇甫强心里先是一惊,因为那30万的业务到现在都还没个进展,多年的职业习惯迫使他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巧啊哥,你也住这儿啊?”
  顾礼洲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看向钟未时,“你们在搞什么鬼?笑得跟电钻一样。”
  阿伟顿时撇了撇嘴。
  “搞艺术。”钟未时不假思索地回答,反手一指身边的大非,“我的作品,怎么样?像个女人吧。”
  大非在外人面前感觉有些羞耻,扭捏地并住了裙子下的两条细腿,缩到钟未时身后,眼神怯怯的,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顾礼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盯着看了好一会都不太敢确定那是个男人。
  大非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穿着一条拼色丝袜,小腿部位是纯白色的,膝盖以上肉色拼接,一条藏青色格子堪堪遮住一半的大腿,上身搭着件白色衬衣,领口处有一个巨大的蝴蝶结。
  头上戴着顶浅棕色过肩假发。
  刘海厚重。
  胸部不知道是塞了什么东西……
  硕大,夺目。
  顾礼洲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身边看到活的ser,世界观有点崩塌,“这什么东西?在s水冰月?”
  钟未时翻了个白眼,把大非推到顾礼洲跟前,“高中生!这难道不像高中生吗?完全是制服诱惑啊。”
  神他妈制服诱惑。
  顾礼洲心说你是在日本爱情动作片里看到的高中生吧。
  国产高中生能长这样?
  校服的衣袖甩甩都能唱戏了好么。
  阿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对策方针简单笼统地说了一下,“反正事情就是酱紫的,到时候就算二狗不上前搭讪,我们也会派出大非问他要到联系方式,再一步一步地把他手里的钱,骗回来!”
  “……”真是馊到不行的馊主意。
  说什么换女装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你们一帮男人的恶趣味吧!
  顾礼洲对那30万基本不抱希望,回屋时,顺口提醒了一句,“那胸太假了,二狗是不可能上当的。”
  “你又知道了。”皇甫强扯着嗓子,“那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办?”
  顾礼洲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走向301,身体斜斜地倚在窗户边,“对付二狗那种惯犯,骗人的把戏基本没用,只能硬碰硬,在找到他真正的居住地之后,用威胁的方式逼他还钱倒还有点可能。”
  “首先我们得多找几个人……”
  强子大非他们听着顾礼洲的一通分析,愣愣地点着头,“对对对,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钟未时理智地唱反调,“你也就嘴上会说。”
  事实证明,激将法对于男人来说……
  相当管用。
  顾礼洲在答应完钟未时他们晚上一起去枫林小区附近蹲二狗之后就后悔了。
  白天果然不宜久睡,否则脑子会不清醒。
  但是,大男人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上。
  枫林小区分南北两个大门,南面的靠近商业区,广场面积较大,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强子和阿伟驻守在南广场。
  钟未时和顾礼洲蹲守在北面的花坛边,大非仍然负责扮演女人,穿梭于两个广场之间。
  “不是说了不用扮成女的吗?他怎么又给换上了?”顾礼洲没来得及吃晚饭,正吃着从肯打鸡里打包出来的汉堡。
  钟未时闻着那股香味,小声道:“哪个男人没有过穿裙子的念头呢。”
  顾礼洲不假思索:“我就没有。”
  钟未时扫了他一眼,“骗人。”
  “……”顾礼洲反应过来,“那意思是你也想穿?”
  “我穿过啊,”钟未时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还在剧组扮演过宫女呢,给顺治皇帝喂过葡萄。”
  顾礼洲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噗”地一声,喷了。
  “笑屁,为艺术献身献身怎么了。”钟未时认真地打量着他,“我看你穿女装应该挺不错,你脸型就特别适合……”
  顾礼洲用鸡肉卷堵住了他的嘴。
  夏天昼长夜短,六点多的时候,天还亮着,吃完晚饭的大爷大妈们陆陆续续地从小区周边赶过来。
  有两个提着音响的阿姨正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东西。
  不出十分钟,领队阿姨挥挥手,零零散散的人流就自动列成方正队伍。
  顾礼洲都看愣了。
  想当年他们学校军训也不过如此,有可能还不如……教官吼得嗓子哑了队伍还是懒懒散散的。
  实在佩服。
  音响开启,一首劲爆的DJ版广场舞曲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花儿舞起来~ 杨柳舞起来~ 我们和天空一起舞起来~”
  “伦巴桑巴吉特巴,疯狂舞起来~ 我们在这星空下,一起舞起来~”
  歌声一出,加入到队伍中央的人也越来越多,里面不乏有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动作潇洒,丝毫没有羞怯。
  队伍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甚至还有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跟着音乐一起扭屁股,边上的爸妈举着手机录像。
  广场中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人都踩着音乐节拍,齐刷刷地挥舞手臂。
  场面震撼。
  顾礼洲看得出神,嘴角不自觉翘着。
  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老妈会喜欢跳广场舞了。
  热闹。
  可以短暂地忘却烦恼。
  钟未时背靠着一棵不知名的小树,从兜里摸了盒香烟出来,本想顺手问问旁边那位抽不抽,但想想还是没好意思。
  对方肯定看不上他这种十二块钱一包的香烟。
  果不其然,小白脸也从兜里摸出香烟。
  但是没火。
  钟未时装没看见,下一秒,胳膊肘被人顶了顶。
  “欸,借个火。”
  钟未时转过头看他,“第一,我不叫欸,我叫钟未时,第二,我不是拽,我就是不想借,你求我啊啊啊嗷——”
  话音未落,最后的那个‘啊’字突然变了调。
  顾礼洲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按进花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他手里的火机。
  钟未时骂骂咧咧地掸掉了一头的枯树叶,揉了揉刚才被掐得生疼的脖子。
  这人看着文质彬彬,手劲还挺大。
  顾礼洲点完香烟,眉眼一弯,“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这什么记性啊。”钟未时捡起刚才不小心掉在腿边的香烟吹了吹,“钟未时,金字旁的那个‘钟’,十二时辰里面的那个‘未时’。”
  “你是不是就未时出生的啊?”顾礼洲转头看着他。
  “我不知道。”钟未时说,“我没见过我亲生爸妈。”
  “啊?”顾礼洲的表情凝固了。
  广场上的歌声很大,钟未时还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顾礼洲没好意思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钟未时眯缝着眼睛,深吸了一口香烟。
  烟雾散开的时候,顾礼洲听见他说:“我是被人扔掉的。”
  

第11章  小腿抖得像是在踩缝纫机
  “大概是下午一两点那会吧,有人在福利院门口听到哭声,把我捡回去了,所以叫‘未时’。”
  钟未时说这番话时,面无表情,语调平静得像是讲一则无关痛痒的新闻一样。
  但在外人听来,相当震惊。
  顾礼洲神情复杂地盯着眼前这个大概比他小了一轮的小屁孩儿。
  内心百感交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在他身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扔掉小孩儿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只会出现在新闻和电视剧里吗?
  “那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顾礼洲看着他,“被人领养了?”
  “算是吧。”钟未时的唇缝中吹出一缕白烟。
  顾礼洲第一次看到男孩的眉眼低垂的样子。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酸?
  倒也不至于,在他看来,钟未时并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同情可怜的弱者。
  他还记得在清风苑被钟未时按在墙上警告的场景。
  那是年少时特有的轻狂。
  像是一株野蛮生长的植物。
  广场上面的人群越聚越多,人声鼎沸,简直群魔乱舞。
  而此刻顾礼洲的瞳孔里,只有一个男孩清瘦修长的倒影。
  顾礼洲看得出来他似乎是不想过多地谈论小时候的事情,很有眼力见地换了个话题,“我叫顾礼洲,礼物的礼,绿洲的洲。”
  “我还以为是小船的那个舟呢。”钟未时笑了起来。
  顾礼洲短瞬地一蹙,随即舒展开了,“听说本来是那个‘舟’,后来我舅妈找人算命,说我命里缺水,就改成水字偏旁的那个‘洲’了。”
  钟未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都挺好听的,很适合你。”
  两人不对盘了好几个星期,忽然听到一句夸奖,顾礼洲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出于礼貌,他也回夸了一句,“那你哭的还挺是时候,要凌晨一两点哭那可就是钟丑时了。”
  钟未时扑哧一笑,没忍住彪了句脏话,“滚你妈的。”
  过了一会,又摸摸鼻子,挨过去,“那什么,我就是骂顺口了。”
  顾礼洲想说我知道啊,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不受控地拐了个弯,“道歉。”
  钟未时长这么大都没跟人道过歉,甚至连上回误以为顾礼洲是二狗摁在墙上摩擦的事情都还没道歉呢,更别说是骂了句脏话了。
  顾礼洲见他犹豫半天不肯接话,清了清嗓子,“不道歉就把鸡肉卷还我。”
  “卧槽,”钟未时瞪圆了眼睛,“那不是你硬塞给我吃的么!你刚才也没说要钱啊!”
  “那也是吃了。”顾礼洲摊摊手,“要么道歉,要么还钱。”
  “你早说要钱我肯定呕出来。”钟未时在他掌心上甩了一掌,“等我发财了请你一顿大的。”
  “有那天么?”顾礼洲斜睨着他。
  “少瞧不起人了,”钟未时扔掉烟头,“迟早用硬币把你活埋了。”
  广场舞的节奏感极强,顾礼洲翘着二郎腿的时候都忍不住要跟着抖脚,最后强行忍住放回地上。
  余光瞥见钟未时的一条小腿抖得像是在踩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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