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情目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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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雨停了。”卡埃尔迪夫突然看着雨伞外面。
“真的!”晏子殊也觉得惊讶。
刚才还听到雨点沙沙落在树叶和雨伞上的声音,但似乎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雨静悄悄地停了。
“子殊,剩下的路,我背你回去吧。”卡埃尔迪夫温柔地说。
“被人看见怎么办?”
“没有人会‘看见’的。”卡埃尔迪夫的语气十分肯定。
其实平日里,他们没少当着保镖的面卿卿我我,卡埃尔迪夫完全不在乎旁边的人会怎么想,全当他们是一团空气,至于晏子殊,既然“抗议”无效,他只有被动地习惯着。
“还是,我抱你回去?”
“公主抱吗?你想都别想。”晏子殊一脸嫌弃。即便是卡埃尔迪夫,他也不习惯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
“那就背回去吧。”卡埃尔迪夫笑得很迷人,“雨伞和拐杖就先放在这里。”
晏子殊发现自己其实一早就掉入了卡埃尔迪夫的圈套。
“哼,激将法是不是屡试不爽啊,兰斯?”
“是,因为你非常可爱。”
卡埃尔迪夫背对着晏子殊,半蹲下来,尽管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背过别人,但卡埃尔迪夫没有一丝顾虑和犹豫,相当稳妥又轻松地背起了晏子殊。
“我是男人。”
晏子殊说,双臂搂抱着卡埃尔迪夫宽阔的肩膀,他知道卡埃尔迪夫一定会听见他夸张的心跳声,可是他没办法控制住心跳,脸庞也依旧是那样滚烫。
“那更可爱。”
卡埃尔迪夫前行的脚步略一停顿,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
“……”
晏子殊觉得若比赛说情话,那他恐怕永远都赢不过卡埃尔迪夫。
因为——“那更可爱。”
即便没法看见卡埃尔迪夫的表情,晏子殊也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认真。
这并非调情或者斗嘴,卡埃尔迪夫是真心那样想,觉得他比任何女人、男人都值得他去爱。
“我只爱你一人。”
卡埃尔迪夫的言语深处,便是这样的含义。
晏子殊觉得自己彻底战败了……完全沦陷在卡埃尔迪夫无尽的爱意里。
他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只是安静地趴在卡埃尔迪夫的背上,希望这段回庄园的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第十一章 甜蜜的梦
森林外缘的空地是一大片修剪整齐的浓绿草坪,此刻,湿漉漉的草坪上,身着燕尾服的管家拉蒙·巴奥普用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握着轮椅把手,等候着卡埃尔迪夫公爵和晏子殊归来。
在他的身后,一字排开的黑衣保镖笔挺地站立着,先前,他们被卡埃尔迪夫公爵毫不留情地“撂下”,如今个个面容严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小心戒备的视线从未离开丛林的方向。
“公爵殿下!”
看到卡埃尔迪夫公爵竟然背着晏子殊从森林里走出来,拉蒙瞠目结舌,不过,对公爵的忠诚以及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推着轮椅上前,并从身后的保镖手中接过干爽的毛巾,披在晏子殊的肩上。
“晏先生,您受伤了吗?”拉蒙弯腰看着坐进轮椅里的晏子殊,担忧地问。
“没有,只是淋湿了。很抱歉,我好像太高估自己,还是迷路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晏子殊抬着头,诚恳地道歉。
“不,没有的事,只要您下次还想去湖边,我一定会陪着您去,这是我的荣幸。”拉蒙诚惶诚恐地说。
“子殊,先去洗个澡吧。”卡埃尔迪夫说,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湿润的头发后,又把毛巾递回给拉蒙,“然后再喝杯热牛奶。”
“好。”
没有劳烦拉蒙,卡埃尔迪夫亲自推着晏子殊走回庄园,在庄园的一楼便有一间面向内庭的非常豪华的大理石浴室。
虽然公爵和晏子殊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间浴室,但佣人每天都会来清洁打扫它。仿若温泉池的浴池边上,手工制作的润肤香皂、沐浴乳、玫瑰花瓣、熏香等等洗浴用品也一应俱全。
一般来说,洗个热水澡再换一套干爽的衣服,半小时足够了,但卡埃尔迪夫和晏子殊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傍晚,当他们在紧邻餐厅的休息室里和乔安娜·朗曼见面时,乔安娜不客气地吐槽道:“殿下,您这里有这么多房间,有必要非得选择浴室吗?万一晏先生不小心滑倒了怎么办?您想让他的左脚也打上石膏吗?”
卡埃尔迪夫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红茶杯,从容不迫地答道:“朗曼医生,您说得不错,不过,我一直都有抱紧他,就算在浴缸里……啊。”
突然迎面飞来的天鹅绒靠枕让卡埃尔迪夫立马闭上嘴。
“请别听他胡说!我们只是洗得有点慢而已。”晏子殊狠狠瞪着卡埃尔迪夫,但他猛然涨红的脸颊、以及锁骨处新增添的鲜明吻痕已经暴露了一切。
乔安娜忍住笑意,她发现和晏子殊在一起时,卡埃尔迪夫公爵总是表现得特别放松,还会开玩笑,而随着晏子殊身体状况的明显好转,公爵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说明公爵殿下终于明白,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责、懊悔、内疚、自我惩罚和折磨,这些极端压抑痛苦的情绪也许能让公爵殿下得到“应有的惩罚”,补偿自己“犯下的错误”,但也非常容易让人迷失。
一旦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痛苦便是无穷无尽的,而且这样的痛苦还是一把双刃剑,无止境地折磨着卡埃尔迪夫公爵的同时,也会伤害到晏子殊。
不过想要明白这样的道理,走出“自我检讨、自我惩罚”的心理阴霾,光靠晏子殊身体状况的好转并不够,乔安娜想,一定是晏子殊对公爵殿下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让公爵殿下幡然醒悟,解开了心结。
尽管对此非常好奇,乔安娜仍打算保持沉默,在暗中观察就好。因为这显然是只属于公爵和晏子殊之间的“秘密”,在那个小小的二人世界里,即便她是时刻关心着他们的医生,也显得非常多余。
乔安娜微笑着喝完手里的红茶,然后拿起身旁的平板电脑递给晏子殊:“晏先生,在检查前,这个表单麻烦您先填写一下。”
“好的。”晏子殊接过来一看,基本是关于他平时睡眠习惯的调查。
比如:上床时间,睡眠时间,是否有日夜颠倒、睡眠中断以及有无服用安眠药物等等。表单虽然只有三页,但好些内容还真是晏子殊从未在意过的,像是喜好的灯光的亮度之类。
晏子殊背靠着沙发,把平板电脑放在大腿上,左手不断敲击着屏幕上的虚拟键盘填写表单,卡埃尔迪夫则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这画面不是很特别,但气氛却是格外甜蜜,也许是卡埃尔迪夫的眼神太过炽热,几乎毫不掩饰他对晏子殊的爱意。
乔安娜觉得自己就像头顶那盏超级豪华的水晶吊灯那样耀眼,如坐针毡地坐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身,说自己要去检查睡眠监测用的医学仪器,过会儿再回来。
卡埃尔迪夫同意了,并叫来拉蒙为她带路。
大约十分钟后,当乔安娜再度返回休息室时,便看到晏子殊不是背靠着沙发,而是靠在卡埃尔迪夫公爵的怀里,看着平板电脑。
“睡觉前的习惯?”晏子殊轻声细语,看着电子表单,“1、阅读。2、看电视。3、喝酒。4、有氧运动。5、玩手机游戏。6、其他……”
晏子殊移动食指,在阅读和有氧运动前面的复选框上打勾。
“好像还少了一项。”卡埃尔迪夫说,下巴贴着晏子殊的肩头,面带温柔的微笑。
“什么?看电视吗?”晏子殊回头看着他。
“晚安吻呀。”卡埃尔迪夫笑着,吻了吻晏子殊的嘴唇。
“我才不会把这个写上去!”晏子殊转回头,虽然气呼呼的嘟嘴,脸颊却是红通通的。
“子殊。”
“嗯?”晏子殊低头看着平板电脑,有点漫不经心地回应,“怎么了?”
“我爱你。”卡埃尔迪夫亲昵地耳语。站在门口的乔安娜虽然无法听见公爵说了什么,但是光看公爵殿下那炽热如火的眼神,也知道一定是情话。
“哦。”晏子殊轻轻点头,眼睛并未离开电脑屏幕。
“我非常非常爱你。”卡埃尔迪夫再次告白。
晏子殊还是没有说话,只顾埋首敲击着虚拟键盘,把最后几项,关于身体是否有基础疾病,及最近服用的药物等问题一口气填写完。接着,他放下平板电脑,回过头,右手钩住卡埃尔迪夫的颈项,飞快地吻住了他。
若说之前的亲吻只是恋人间的嬉戏,那么此刻由晏子殊主动出击的,唇瓣紧叠,舌头强劲吸吮的吻,就如同发情的雄性野兽,充斥着十足的情欲气息,让人面红心跳。
这样甜蜜又火辣的气氛,乔安娜显然没办法闯入,她微笑着退回走廊,小声哼着歌曲,打算去图书室消磨一下时光,反正现在还不到七点,就让他们自在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只是,坐在图书室小牛皮高背沙发里,悠闲地喝着奶茶时,乔安娜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一直以来,她以为公爵殿下是“1号”。不过,从刚才“偷窥”到的亲吻情形来看,似乎晏子殊才是“攻”?
不管怎样,只要他们相亲相爱就好,乔安娜的脸上带着微笑,打开面前的精装书籍,心情愉快地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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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p。m。。
睡眠脑波检测虽然听起来有些玄妙,就像科幻电影中的画面,但它的检查方式实际上既不可怕也不会让人难受,只是在病人的头部、胸腹、胳膊等身体各处贴上带传感器的电极贴片,再连接上各种医疗监测仪器,然后像平常一样,让病人睡上一觉而已。
不过为了检查的准确性,今晚晏子殊睡觉的地方将是之前的病房,而卡埃尔迪夫则只能在隔壁的客房休息。
“子殊,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陪你,我会待在这里。”
卡埃尔迪夫站在病床边,皱眉看着那一堆五颜六色的聚氯乙烯管线,尽管乔安娜一再保证这里的仪器不会对晏子殊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是看着晏子殊再次躺上这张病床,卡埃尔迪夫就难免紧张。
“我只是在这里睡一觉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你这么紧张,会让人看笑话。”晏子殊看着他,说道,“快出去吧,明天早上见。”
“那么……晚安。”卡埃尔迪夫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吻了吻晏子殊的嘴唇,走出了病房。
除了乔安娜和她的助手以外,还有一位神经外科医生和一位护士会在病房里通宵值班,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和晏子殊的睡眠情况。
晏子殊的双手搁在柔软又带着淡淡香气的羊毛毯上,有些百无聊赖地望着装饰精美石膏浮雕的天花板。
乔安娜的助手,弗兰克·哈特走到门边把病房内的灯光调至昏暗,乔安娜和另外一位医生端坐在仪器前的皮革转椅上,护士则捧着平板电脑,负责记录着什么。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把说话声压得很低,几乎像耳语般的交谈。
晏子殊听着那嗡嗡的细碎的交谈声,以及病床边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在头脑中遐想着一切令他能尽快入睡的画面: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洁白的沙滩,顺着海浪上下翻飞的滑板,色彩缤纷的海面下的世界,还有——在闪耀着阳光的碧蓝海水中,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的卡埃尔迪夫。
因为对卡埃尔迪夫的不信任,他错过了太多美好的时刻,以后,他想真正的放下心防,和卡埃尔迪夫、还有兰德尔去世界各地旅游,创造更多甜蜜的回忆。
下一次,晏子殊希望是自己先伸出手,握紧卡埃尔迪夫的手……
“咦?晏先生已经睡着了?”护士走到病床边巡视,惊讶地说,“才开始五分钟。”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吧,听说他在森林里迷路了。”乔安娜从转椅里站起身,走到病床边,看着已经沉入梦乡的晏子殊,微笑着说,“希望他能做个好梦。”
“是啊,可能会梦见公爵殿下吧。”护士小声地回应,一脸的羡慕嫉妒,“人帅、身材又那么棒,性格又好,真羡慕公爵殿下呀。”
“行了,别流口水了,快去干活。”乔安娜一拍年轻护士的肩,“再做梦也没用,人家可是有‘老婆’的。”
“连幻想一下也不行吗?”护士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压根没法从晏子殊英俊的面庞上移开。睡着的晏子殊看起来更迷人、更有亲切感,这不是说他平时高高在上,而是——不用在乎自己在那双性感的、充满异国情调的黑色眼眸里是什么模样,所以也就更能放松。
“行呀,你还可以当着公爵殿下的面说。”
“朗曼医生,请您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年轻的护士就像一阵旋风,飞快地逃离病床边,乔安娜咯咯笑着,现在的年轻人呀,爱情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一点点“压力”也承受不住。
尔后,她不再调侃小护士,而是专心致志地工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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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莽莽苍苍的大海,在黎明前就像是浩渺的宇宙漆黑一片,透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寂寞,唯有一阵阵微风从海面卷来,推动着浪花冲击沙滩和岩石,整座岛屿发出唰唰的响声。
卡埃尔迪夫站在书房的落地窗户前,望着窗外像海面一样黑魆魆的森林,身后开启着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光。
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总是不开灯,整晚坐在床沿,看着外面漆黑的森林。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等待什么。
不可能再回家的父母?
不知道在何处的未来?
还是,随时可能撞开卧室门,冲他的面孔也一番扫射的杀手?
想着烧焦后只剩下残骸的父母的遗体,卡埃尔迪夫的胸膛里充满愤懑,被指甲掐破的手心鲜血淋漓,却不知该把暴力的拳头挥向谁的面孔。
……这么多年来,他早抛弃了当时的脆弱,内心变得像钻石一样坚不可摧,他学会的东西比任何一代公爵都要多,他摧毁的敌人也……
卡埃尔迪夫蓦然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接受自己将是伤害晏子殊的那个人。
“咚咚。”书房的门被叩响了。
“进来。”卡埃尔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