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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逆插玫瑰-第18部分

小说: 逆插玫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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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一眼,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瓶子——
  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居然不是家里的司机秦叔,并且他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他!
  不过戚容舟好歹是大家庭出身的小公子,心理素质比较强,因而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尽力不动声色地压住自己的颤音,把果汁拧好了瓶盖放了回去:“突然不太想喝了。”
  年轻管家目光微动:“那少爷想吃曲奇饼干吗?”
  他动作利落地从一旁的点心罐里拿出一盘烤的香脆的曲奇来。每块曲奇都是不同的卡通动物形状,十分精致可爱。
  戚容舟不想接,但一再反常怕他们生出疑惑提前动手,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拿起一块饼干象征性地咬了一口,接着没胃口似的将饼干放回盘子:“我今天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说罢真的往车窗的位置歪过头,有意无意地躲到后视镜死角去了。
  年轻管家与司机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管家看了一眼阖起眼睛的戚容舟,轻轻摇了摇头。
  司机会意,将车速放得平稳,然后悄无声息地驶上另一条道路。
  谁都没有注意到,戚容舟被挡住的手指正在有规律地敲击。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的李文接收到一条来自戚容舟的讯息。
  “摩斯密码?”李文惊叹,“等下,他怎么会有我的通讯码?”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之前给戚家检查的时候留下了名片,场面话地邀请他们定期来做检查,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当真记下了他的号码。
  这是一条简单的摩斯密码,李文拼出字母,疑惑地自言自语道:“safe?安全?该不会是小朋友的恶作剧吧?”
  不过说起来safe跟sa|ve倒是很接近。
  等等,sa|ve?
  李文突然一个激灵站起来,砰砰地敲响卧室门:“容晟,戚容晟,出事了!”
  庄芜一听迅速从悲伤沉郁的气氛中清醒过来想起身,不过身上这个大型挂件相当不情愿,语气称得上气急败坏:“吵死了。”
  “应该真出了什么情况,”庄芜好声好气地安抚着暴躁的大号树袋熊,“李文哥哥不会开这种玩笑。”
  戚容晟老不高兴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虽然脸色差得要命但还是配合地起身放庄芜开门。
  没等庄芜完全拉开门,李文像只被弹射|进房门疯狂的小鸟,猛地进门:“戚容舟可能有危险。”
  庄芜一时没反应过来:“戚哥还好好的啊……不对,戚容舟?”
  “他给我发来了求救信号,”李文这会儿平静下来,开始分析,“为什么发给一个明显不熟的人,说明这是——”
  “熟人作案?”庄芜抢答道,“有人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想对他做什么?”
  李文则皱起眉头:“可是,诶奇了怪了,我怎么定位不了他的位置?难道是通讯器坏了?”
  “屏蔽器,”戚容晟咽下药片,神情依旧恹恹的,“先找人沿着戚容舟放学的路线追查,如果没找到就调监控。如果遇上最坏的情况,就只能等绑架的人跟戚家联系说出诉求了。”
  “撕票不至于,吓吓那个小少爷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真是莫名其妙,”李文摇摇头,按戚容晟的指示将任务吩咐出去,一边感叹道,“你家目前就这一个孩子还在老宅住着,不说密不透风,也至少时时刻刻都派人照看,怎么就让买通了做坏事,戚家给的待遇可比短期的利益划算多了吧?”
  “戚容舟应该是有专车接送上下学的,恰恰是这种看似周密的保护才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戚容晟按了按太阳穴,“要知道人心是最好拿捏的东西,别说短期长期利益,只要抓住你的把柄,还有什么威胁不到你的。”
  庄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的也是,”李文认同道,“不过你这个弟弟也算聪明,知道换个方向求助,毕竟还不知道背后被买通的有多少人呢。”
  “你觉得他求助你是明智的选择?”
  戚容晟似笑非笑,李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得简单了,顿时有些挂不住地挡挡脸。庄芜则在房间走了半圈,突然说道:“确实不太明智,万一他们就是想挑拨戚容舟和戚哥的关系呢。”
  “那么他的求助从表面看起来可真是——死路一条。”
  “确定他睡着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麻绳穿过他的手腕打成结,戚容舟没敢动弹,闭着眼睛装睡,耳朵却竖起来企图捕捉信息。
  “剂量不足,还是绑紧一些,”这次是年轻管家的声音,“他学过野外逃生术的。”
  那个陌生男人依言用麻绳将他的手足都绑了起来:“别怪老子欺负小孩,都怪你那个哥哥太狠心。”
  哥哥。
  戚容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作者有话说:
  戚容舟:上一章的两个长辈谁有我惨,第一次出场就被哥哥嫌弃,第二次出场就被绑架,我哭!
  作者:比惨大会吗真是,都下去都下去!


第37章 
  等戚家发现小少爷没有及时回家且失去联系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发现小少爷不在房间的人是负责做饭的玲姨,往常小少爷回家后也不爱说话,自己上楼写作业复习,懂事得让人心疼。但今天,玲姨敲门叫他吃饭的时候,房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更奇怪的是,王管家也不在。
  几次无人应声,玲姨取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房间内果然空无一人。玲姨慌忙接通了戚夫人的通讯。正在跟小姐妹打牌的戚夫人一听说儿子不见了,差点当场晕厥过去。她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颤着音问道:“先生他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先生他最近都没回来啊,”玲姨手足无措地干着急,“怎么办啊太太,咱们要不要……”
  “绝对不能报警,”戚夫人抓着自己的宝石项链坠,微凉的触感给了她些许力量,“找人,找人去舟舟的学校。小王呢,他是不是也没回来?”
  “太太,”玲姨忽然想起了什么,“今天老秦家里有事,下午是换了另一个司机去接的小少爷,是不是这个司机的问题?”
  “总而言之,一定要把人找到,再多赎金都可以。”戚夫人显然清醒地认识到她儿子是被绑架了,“舟舟这么乖,他一定不会乱跑的。”
  “我们追查到在学校至戚宅的路上只有一个岔路口,而且整条线路的监控被破坏,很有可能是设计者留下的圈套。”
  接受完讯息,李文难得正经地皱着眉头:“情况不太乐观,但我总有种预感,对方是想把我们引向那条路的。他们究竟有什么诉求,非要我们找到他?”
  “而且据我们的人说,在岔路附近跟戚家赶来的人擦肩而过,他们的动作慢了太多吧,”李文撇撇嘴,“老来得子也不关心?”
  这大概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做戚家的孩子也没那么幸福。
  戚容晟冷笑一下:“别理会对方的意图,直接过去。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和利,而是有人在背后意图挑拨。”
  “嚯,那还真让咱们粥粥说对了,”李文摸摸鼻尖,“我现在觉得这个孩子挺可怜,才这么小就成了一个箭靶,该给他弱小的心灵带来多大伤害啊。”
  话音一落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李文立刻反应过来不妥——庄芜也是这个年纪被活生生地拿去做实验体,相比之下,被绑架且无生命危险的戚容舟所受的苦难就十分凡人了。
  他们家粥粥那叫历劫。
  “李文哥哥说的对,”庄芜握着戚容晟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甜甜的气氛冲淡了苦难的涩味,“孩子从来不应该成为箭靶,无论如何他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也不应该作为所谓的原罪被利用。”
  一瓶冷水迎头浇下,戚容舟也不得不恢复清醒的神态。他假装迷茫地环顾四周,又无意识动了动酸胀的手脚,不过这绳子绑得很紧,让他插翅难逃。
  这里是一个封闭式仓库间,只有一个方寸大小的窗子,在高高的墙壁上头。
  月光从那扇小窗子照进来,是这座囚笼的唯一光源。
  方才泼了他一瓶水的墨镜大叔啪嗒点了一根烟,悠游地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靠椅上,翘起二郎腿:“醒了?饿吗?”
  戚容舟小小地咽了咽口水,迟疑地问道:“你,有吃的吗?”
  其实他知道这个坏大叔已经吃过饭了,香喷喷的炸鸡,就坐在那个靠椅上大嚼大咽,差点害得他装睡失败。
  果然,墨镜嘿嘿一笑:“小孩挺敢问,想吃什么,大胆说。”
  “……”戚容舟犹豫了,他明知这大叔多半在戏弄他,不会得到想要的答复,却还是隐隐抱了一丝希望,“我想喝口水。”
  “行啊,”墨镜大叔掐了烟,当真拿了一瓶水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眼熟吗?”
  这不就是下午的时候他刻意没有喝的那瓶他觉得有问题的果汁吗?
  戚容舟张了张嘴刚想装无辜,谁知墨镜直接打开了瓶盖:“下午让你好好喝果汁你不喝,现在就只能委屈小少爷张开嘴,我来帮你喝咯。”
  戚容舟拼命地摇头,然而大叔的力气明显大得多,直接捏住他不断晃动的脸往嘴里灌:“能喝到多少取决于你能安静几秒哈。”
  到底孩子力气小,再加上没有吃完饭身体很虚,戚容舟挣扎了一会儿就没太有力气,只剩舌头抵着牙关负隅顽抗。漏出来的果汁洒了一地,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像一滩血迹。
  直到瓶子里最后一滴果汁倒干净,戚容舟的脸才被松开。他恍恍惚惚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混着腥甜的果汁味儿。
  天气太干,他的嘴唇好像流血了。
  预想中的天旋地转没有出现,戚容舟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墨镜,声音喑哑:“没有迷药?”
  “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这话触动了墨镜的哪一根神经,他居然就这么放肆地大笑起来,“小孩,你这是期待有还是没有呢?”
  神经病。
  戚容舟气鼓鼓地不想理会墨镜的暗暗嘲讽,自顾自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王哥——小王哪去了?”
  “哟,他做了背叛雇主的事,你怎么还想见他啊?”
  “不是我想见,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
  绑架我三个字说得很轻,说到底戚容舟也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面对这种境况能保持镇定实属不易,何况跟坏人讲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咯,”墨镜重新点上一支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戚容舟又不说话,墨镜也静默地吐着烟圈。半晌还是戚容舟小声地打破僵局:“大叔,我跑不了的,你能不能解一下我的脚腕,实在太……疼了……”
  从小他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公子,今生从没遭过的罪都在今天尝遍了。或许是戚容舟泫然欲泣的眼神太可怜兮兮,墨镜竟然思索了片刻,当真走了过来蹲下。
  戚容舟正要松一口气,谁知那墨镜居然直接拿烟头往他脚腕一戳——
  “你——”
  麻绳应火苗而脱落。
  “……谢谢。”
  长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使他的感谢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得想撞墙。
  这可是绑架他的坏人诶。
  可是就他们的相处来说,墨镜除了恶趣味了一些,并没有出格害他的举动,反而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作为绑匪来说,会不会太放水,或者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看守的难度呢。
  想到这里,戚容舟大着胆子问道:“你,绑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要钱,你,你为什么不跟我家人联系,他们,他们会给你的。”戚容舟磕磕巴巴地给自己壮胆,“或者,你,你想杀了我吗?”
  “我,我不想,”墨镜学着戚容舟的口气开玩笑,“都说了嘛,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当然在等人。”
  “等人?”戚容舟迷茫了,“还有谁会来?”
  “唔,”墨镜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出火花,“不止一个人哦。”
  “正在接近目标,请指示。”
  “什么情况?”
  “封闭仓库,只有一个出口,”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汇报道,“现在里边只有一个人和目标,需要直接闯入解救目标吗?”
  李文看向戚容晟:“你说呢?”
  戚容晟从棋盘上移开目光看了李文一眼:“再等等。”
  庄芜托着下巴盯着自己一片红的半壁江山,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我认输。”
  “多让我三个子嘛,”庄芜一边收拢棋子一边软语攻击,“哥哥最好了。”
  “已经六个了,不能再多了,”戚容晟虽然很受用,不过十动然拒,“慈师多败徒。”
  庄芜瘪瘪嘴,试图翻盘,然未果,重来。
  这两人太过闲适,反衬得李文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大爷们,我真服了,你们都不担心吗?”
  “给你四个字,”戚容晟回答道,“静候佳音。”
  此时此刻,戚容舟比李文还要焦灼。
  他隐约猜到了会有人来救他,但无论是他不抱希望求助的医生哥哥,还是家里的人,他们都来得太晚了。
  让他近乎心凉。
  墨镜则是第三个没事人,坐在靠椅上吞云吐雾。
  像是无聊了,墨镜突然跟他讲起了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男孩,”墨镜的故事平铺直叙地展开了,“八岁,父母都很忙,但给他提供了优越的物质生活。有一天——”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有一天,他被绑架了。’?”戚容舟有气无力地接上故事,“大叔,你真的很无聊,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吗?”
  “NoNoNo,”墨镜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小孩不要太浮躁啊,听我说。”
  “有一天,他像之前一样偷偷溜进他父母工作的场所,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墨镜吐了一口烟圈,“整栋楼都塌了,他的父母一个都没幸免于难。”
  “那,他呢?”
  戚容舟显然被故事吸引,不由问了出来。
  墨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嘴角上扬:“他呢,比较幸运,又比较不幸。”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虽然在那场意外中活了下来,却被送进另一个地狱做实验体,”墨镜继续讲道,“在那里不仅不能死,还会让你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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