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环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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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当一句普通的话客气对待就好,但沈青却不知如何回应,他快速低下头,伸手去拿蒸碗中的虾,想要让自己赶紧忙起来。
不料被烫到手,猛地往回缩了一下。
还有些烫,它比面提前蒸好一直放在锅中留存温度。
穆天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挪到自己眼前,对着指尖摇头吹气,与此同时抬起眼帘看向沈青。
像以往他们一起在出租屋厨房里一般,他烫到手,沈浮都会第一时间来查看,然后握住他的手放在流动的凉水上。
“我没事。”沈青盯着穆天的眼睛,眼睛快速眨了眨移开,感觉到越发不自然。
对方又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耳朵上。
刚冲过澡,上面凉凉的,指腹一接触到便感觉到舒服,被烫到刹那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沈青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抵在桌面上:“就碰到一下,真的没事,我去端碗清水过一下。”
说完匆忙将手抽回,转身穿上拖鞋出去。
等他感觉到自己心情恢复平静,这才端着一杯水回来,见穆天正在吃面,就倒在蒸碗里,几下试探的触摸,便已感觉不到烫手。
他重新坐下,开始进行自己的剥虾工作。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话题一转,刚才那幕就像是没发生过。
男人咽下口中的东西:“不会太久。”
沈青将剥好的虾放进对方碗中:“那,任家的事情是彻底结束了吗?我还需要回去吗?”
穆天停筷看向他:“当你要跟豹狼作交易,就不会有什么彻底结束这种事,没有什么是一劳永逸的,合作定好但实际进行还需要实现,不过这些你都不不必担心,当然,也不在我担心的范畴,自然会有人去处理。你想回去见见母亲?”
沈青连忙点头,用幅度表明自己的焦虑。
“之前我已安排人体贴照顾她,但是她病情没有好转,如果你同意,我会立刻安排人将她送往羙国,你想与她见面也可以在那里。因为在国内,一是她无法来家里,全程需要有人控制;二是你没有必要回任家再跑一趟,我不想你担这种风险。”
“什么风险?任家现在是……噢穆先生你先吃,我们一会儿再讲。”
自己怎么能耽误人家吃饭,沈青懊恼地立刻止住问题,垂下头剥虾,等他剥好将虾放进穆天的碗中才意识到男人依旧没动筷,还在看他。
沈青有些疑惑地跟他对视。
“你答应过我,喊我之前的名字。”穆天对他讲完,转头吃面。
啊!他忘了!沈青微睁着眼睛,明明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情,现在却没做到,这太伤人心了,但这的确有原因。他在心中念过千百遍,提醒自己一定要对穆先生尊敬,不可忘记二人的界限和身份。
结果心里穆先生穆先生地想着,嘴边就漏了出来。
“沈浮,”沈青连忙改口,“对不起,我刚才忘记了,以后我一定记住,沈浮,沈浮。”
穆天依旧在吃面。
沈青没辙,原来男人也会有闹脾气的时候?他一时有些茫然,感觉今天见面,穆天像是跟以往疏离的形象有了很多不同。
原来,对方也不是永远都保持绝对冷静,也有很多隐藏的情绪。
他凑过去又尝试着喊了一声:“沈大哥?”
这音调比以往讲话要软上几分,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咬字轻轻的,暴…露了忐忑的内心。
但这次换来轻声的回应,沈青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开始剥虾。
“你也吃。”
“好。”剥好的虾送进口中,感觉到一丝甜意,于是投喂变成了一人一只。
因为不再交谈,于是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咀嚼声,以及雨点落在玻璃顶部的飞溅声。
饭吃得慢,虾剥得也慢,天色随着时间的流淌渐渐暗下来,以致于房间内一片黑,外面更光明上几分。
沈青拿托盘上的湿毛巾将手擦干净,轻轻放下,一旁穆天也将吃空的碗放进托盘,一时间两个人都仰头看向外面。
本该在饭后问任氏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沈青不想此刻开口,好像那些杂乱的事情,似乎不该在此时出现。
他双手托住下巴,指尖轻点面颊,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闻,现在似乎真的有人在他身旁一同闻了。
过了好一阵儿,还是穆天先开口:“手还疼吗?”
“啊?”沈青转头看他,摇了摇头,还伸出手看了下,“没有烫伤。”
窗外的光落在穆天的脸上,让沈青能看清那双眼眸,见对方盯着自己,于是他不知不觉又乖巧地补上了句称呼。
“沈大哥。”
“嗯。”男人应着,“刚才谈到你母亲,正好我的私人飞机来,可以明天就送她走,你问任家,它现在一片混乱,各房都想多挣些利益。任鸿博跟我对抗过一阵儿,但现在已经低头,因为如果想保住他尚存的身份和利益,不至于让剩下的血缘同辈欺压在头上,就只能听我的,所以他会继续维持东廷的运作,等于帮你在国内处理事务。”
“你亲生父亲我已经找人随便寻到个理由关起来了。”
穆天身体转向沈青,一只手的肘部撑在桌上,另一手自然搭在那只手腕部,讲得风轻云淡。
沈青想起那个中年男人打自己时的嘴脸,想到自己母亲这些年可能遭遇的一切,并没有任何触动,只点头表示听到。
“任鸿博,”穆天停顿一声,“此人生忄生偏执,两面三刀,我担心他一方面顺从我,一方面想鱼死网破找你事端,所以不想你回任家。我不想把安全寄托在疯人假意的温顺上,他受到如此对待心下倍感屈辱,如果派人伤害你……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现在你能理解我不让你回任家的原因了吗?”
沈青略一点头:“让母亲快些接受治疗也好,已经等了很久,不差这两天,听你的。”
他想到任鸿博对自己身体上的拘束,抚摸自己面颊时呼出的热气,就感觉到一股不适,皱起眉头。
“怎么了?”
沈青抬头:“没事,我也不喜欢他,你的安排很合适,我不想碰到他,最好不再接触。”
“好,我记下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如果没有,那换我来问了。”
对方有问题要问?沈青舌忝了下唇,不自觉地将身体坐直:“你讲。”这些天他在努力读书,没有一丝懈怠,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他都会详细解答。
穆天很满意他这种态度,微一颔首。
“沈青,为什么上次通话,你对我,突然变得很客气?”
章节目录 第 113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沈青没想过对方会一举切中他的心事; 他对这个问题一丝准备也没有,是以眼神有几分慌乱; 连忙逃开,视线转向窗外。
许久没剪的碎发长了,落在他的的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颤…动,黑色的眼仁借着外面的天色闪着水光; 红唇被他咬住一角,扯出一个饱…满的形状。
“没有吧……”他语气不确定地回道,听起来像是不愿承认。
不承认,穆天的问题就不存在; 就不必回答。
“是在躲我吗?”男人仔细研究着他的表情; 得不到答案开始主动询问,而观察被问人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得到答案。
“啊?”沈青转头看他; “不是……”
话说到一半穆天突然向他俯身靠近,让心虚的沈青猛然往后躲,不想失去重心仰下蒲团,躺倒地毯上。
而穆天则恢复原来的坐姿; 腰背挺直。
原来对方就是一试,并没有真的要靠过来的意思。
沈青看着头顶雨滴不断砸下的玻璃天窗,只得闭上眼睛。
自己还想嘴硬说不是,结果被别人一下就试探出来。
再睁开眼睛时面前有一只手,沈青握住它,借助力量坐起身; 双手撑在两侧,没有坐上蒲团:“我是想,是感觉……让我讲一个故事来说明,你借过邻居家一袋米,就还他一袋米,不要连他家的酒、肉、布费用都包揽,人的谷欠望是无限的,你不能无条件地满足他,这样会很容易滋生他的惰性,让他习惯性将一切都抛给你,自己从此不动手。”
“你是那样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沈青无害的眼睛小心地从上眼帘看向穆天,下巴内扣,头谨慎地压低,“我没面对过这种诱惑,这是第一次,你是我遇见过最富有的人,你同我结婚,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假戏真做怎么办?”
听到这个词,男人的眼眶微微收紧,就在沈青以为他要笑时却停下恢复了面无表情。
“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就代表你是个自觉的人。”
“老实人不是老实人,只是没有机会碰到钱权,如果手可以触摸到它们,却仍然安分守己,才是真的老实人,我没有经过试探,怎么知道是自觉的人?”
穆天赞同地缓慢点了点头,仿佛觉得有道理:“所以?”
“所以要离你远……”沈青及时刹车,糟糕,将心底的话讲出来了,他口张了张,看不出男人的表情。
他真是嘴笨,住在别人家中,吃着别人食物,穿着别人衣服,受着别人恩惠,换作哪个人不都上赶着讨好这家主人,可他偏要离得远些。
被自己蠢到的沈青面颊开始升温,脑海一片混乱张口就开始挽回:“我的意思是,我要更尊重你一些,不能忘乎所以,忘记我们之间的界限,忘记自己是受你帮助,不能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你帮我是情分,不是本分,我要让自己努力变得有价值,然后回馈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帮到你,这样我心底就会坦然几分,就不是白拿你给我的一切。”
就不会从此都依赖你,被任睿的话引导,开始逾距想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沈青没有讲,他吞咽了下,不敢看穆天的眼睛,只得垂下头。
就见穆天伸手将推到桌沿的书拿过来,看了看封面,是一本金融学管理,他打开书签所在的位置,卡在后三分之一处。
书被重新放回桌上。
“这是入门的书,如果想做好一名合格的管理人,还需要看很多。”
“我可以慢慢学,就可以管理任家跟你的合作,你想做什么我就可以安排。”沈青抬起头,眼睛明亮,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不惧那艰苦的路程。
“你有自己所长,不必逼自己这个年龄学不感兴趣的东西。”男人换了一种坐姿,一条腿屈膝立起,一条腿屈膝放倒,手肘搭在膝盖上,直面沈青。
“但我的所长无法帮你,你会想听我唱歌吗?你身边都是与你并肩的强者,即便是敌人也是安格斯那种人,你曾经讲过我们无法做朋友,因为对你来讲是寻常的事情,对我而言是危险,你还用木仓举过例。”沈青抿了抿唇。
穆天轻叹一口气:“你对我有价值。”
沈青努力点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做?”
沈青不疑有他,再次努力点头。
就见男人一直平淡的面部忽然缓和,他伸手抚了下沈青的发顶:“那你为我好好爱自己,不要因为别人给予了一点恩惠就轻易将自己交付,改掉这个习惯,以后会有人无条件爱你。”
穆天讲了很长的一句话,本来沈青注意力还聚焦在前半句为了他而爱自己,马上就被后面更深刻的话语吸引。
“但……爱不是有条件的吗?我为粉丝产出好听的歌曲,才会收获他们的喜欢。”
“那是爱,却也短暂,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会喜欢上别人,而恒久的爱没有回报也可以持续下去。”
沈青听着这些,心中慢慢消化,男人每次讲话似乎都有道理,他愿意听。
也是,对方为人处事的能力比他强太多,自己多年不与社会沟通,出来后又一直被雷磊保护,所以穆天讲的话,是该洗耳恭听。
一般人想要听到这些教诲,不知道要多努力才能触摸到穆天。
奇怪,不知不觉话题就歪到不相关的问题上了,他与穆天之间似乎说了好多没用的话。
好好的问问题,也变成了闲聊。
本来应该是自己回答为什么躲他的。
“你稍等,那边订制西装需要你的身体数据。”穆天穿鞋往外走去,不一会儿拿回一副卷尺,对沈青勾手。
“用不用开灯?”沈青配合地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随着时间溜走,房间比刚才更暗几分,连人都开始模糊,唯一的光亮来自窗外。
“不用。”
“那数据需要记下来吗?”
“我能记住,伸开手。”
男人讲的话就在耳边,那喷撒的热气让沈青瑟缩一下,他伸直手臂感受到卷尺在身体上游走,只隔着一层单衣,连男人的手指都能感受到。
下一步,对方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卷尺绕过他的背部,然后缓缓收紧。
收紧是对的,这是为数据更精确,没有脱…衣测量已经有些误差了。
沈青不知为何心提在嗓口,他低头看着男人两只手放在自己月匈前,明明只是简单的卷尺相接记录胸围数据,却让他脸一下变红,脑海像是炸开什么,以往与眼前相似的画面闪过。
以前,以前跟欧嘉佑,做那种事……
柔软的卷尺隔着衣服的布料触碰到他薄弱点,沈青下意识向后一躲,双手扶住穆天的手腕。
可他这一躲,正好躲进穆天的怀里,男人还以为他发生什么事,将他拥住帮他站稳:“怎么了?”
沈青拼命摇头,极力想逃离温暖的怀抱,缩起肩膀去掰男人的手,只是对方没有松。
“沈青?”
黑暗的屋内,什么都看不清晰,穆天就站在他身后,问的话直接就通到耳朵,沈青脸红得像滴血一般,他自从跟欧嘉佑分手,太久没有纾解,但跟前任相处过后,身体早已习惯每周几次的夜生活。
是以可能对那种事,有些向往吧,所以,是情有可原,不是真的对穆天生出什么歪邪的心念。
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