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虎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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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扬咳了声,提醒滔滔不绝坚守教师岗位的姜老师,说:“时间到了吧,老师。”
姜老师看了看表,“早呢,车子没来。”然后继续说:“你俩是认真的吗?现在的小男生啊,为了跟随潮流装基卖腐的可多了,那种人老师一眼也看不上,为了夺人眼球连节操都不要,你俩这么现实,不可能作假的吧?”
曾扬赶紧摇头,“保证不是。”顺便感叹了下姜老师对于这个话题的热度还是没变啊。
“那就好那就好,难得见到一对现实中还很养眼的,必须好好珍惜,多赚福利。”姜老师点头说,然后不管一堆表情为省略号的学生,看着表‘哎呀’一声,“车快来了,快快,走走走。”
边走曾扬边给舟新发短信。
—宝,我要上车了。
短信发送成功,曾扬琢磨了两秒,总觉得这句话好像不那么对味儿。
手机轻振,舟新回短信了。
—系好安全带。
回复很正常,曾扬放心地甩开了那股不对劲。
这边,舟新盯着那句‘我要上车了’,甩甩头,将一丝诡异的感受甩出去了。
上课铃响。
舟新看了看窗外,乌云压顶,天空沉的像一块浸了灰染的布。
外语老师走进来,舟新皱了皱眉,回头认真听课了。
课上,唐白和邵棣华发现舟新一直心不在焉,笔记记的有一句没一句的。
下课也没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觉。
俩同桌对视,唐白挤了挤眼,邵棣华无语。
正好此时,外语老师问哪个小组愿意上前朗读一遍课后的那首英文诗。
唐白积极踊跃,刷地举起右手。
“好,唐白你们组朗诵。”蓝眼珠深眼廓的外语老师笑得无比欣慰。
舟新、邵棣华:“……”
两人无奈地站起来。
唐白清了清嗓子,深情开口:“Summer for Thee; Grant I May Be,by Emily Dickinson。”
“念完英文再翻译一遍。”老师插嘴。
闻言,舟新和邵棣华都横了唐白一眼,后者嘿嘿直笑。
舟新只好念:“Summer for thee……”
念到三分之一,他停顿下来,邵棣华秒懂地接上。
最后一句,是唐白满脸深情铿锵的朗读:“And row my blossoms o'er!Pray gather me——Anemore——Thy flower——forevermore!”
老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very good,口语都很好,要是感情再深些就更完美了,嗯,再一起翻译一下。”
三人无奈继续念:“要是我能做你的夏天……”
教室外风雨欲来,而夏日的鼓噪仿佛在耳边轻喃。
舟新念着念着,突然发现心里平静了下来,没了前一秒那种令人不安的心慌感。
“很好很好,每人加两分。”坐下时,老师愉悦地说。
邵棣华在桌下给了唐白一脚,那意思,多管闲事。
唐白不乐意,回他一脚,心想,我体恤小伙伴呢,你个呆子滚一边儿去。
舟新没注意他俩,杵着脸看多媒体上他们刚念的诗歌,看那样子,心情估计好些了。
唐白在心里啧啧,要不是扬仔不在,都不知道那小子对舟新影响这么大啊。
瞧刚才那想得魂不守舍的样子。
噫。
恋爱的酸臭味。
第9章 哎哟喂呀
车开不到一半,大雨刷刷而下。
曾扬的外套借人了,这会儿正穿着短袖衬衫靠在椅背上听音乐。
坐他旁边的是早上嘀咕他又开始秀恩爱以及当初体育馆里第一个打趣曾扬的某位篮球队仁兄,叫余天,长相硬朗帅气,笑起来一脸阳光,在学校挺受欢迎。
一路上,这位仁兄都在叽叽喳喳和女生聊天,调天侃地的,曾扬很无语,索性将音乐声开到最大。
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多年的重担太高兴了,将近凌晨两点他都没什么睡意,一直看着舟新的睡颜出神。
他想起,三年前的舟新,和现在是大不相同的。
两人的初次见面,是在十二岁那年,初一下学期。
正值炎夏,空气微微扭曲,知了不知疲倦的低鸣,树影下斑驳的光圈,枝叶间传出悠长的风声,仿佛在故意拖延这炎热的长昼。
曾扬叼着一根雪糕,慢悠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刚过转角,就遇见了被焦急找路的母亲落在身后,乖乖巧巧攥着书包带走路的舟新。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舟新一家刚搬来海市的第二天,车子被忙碌的父亲开走了,他母亲抽空送他去学校,却找不到去学校的路,同时又被公司那边催,所以焦急不已。
于是,看到穿着同款校服的曾扬,如释重负的舟新母亲将舟新交给了他。
那一秒,两个陌生的小小少年好奇地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开开心心去学校了。
早已习惯了父母的忙碌,当时的舟新,自由自在得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吱——
曾扬正出神,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哎哟’一声,余天捂着撞上前面椅背的脑门儿,龇牙咧嘴。
同学们疑惑,姜老师起身走到司机旁边。
“哎哟喂,差点儿撞上。”司机大叔心有余悸地喊。
四个女生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曾扬往窗外一望,心脏倏而猛跳了下。
此时天光微亮,大雨磅礴。
只见距离他们前方几十米,正处红绿灯十字路口的中央,几辆小货车和一张大卡车惨烈撞在一块儿,浓烟滚滚,好几个人在一旁吵架,脸红脖子粗的。
还有一辆残破的摩托车躺在不远处,车上的人被压在残骸下面,一动不动。
“啊,好不吉利。”有女生说了一句。
曾扬皱眉。
姜老师转过身说:“没事没事,都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啊,时间赶得及。”
余天蹭到曾扬身前,滑开窗子,伸头出去张望。
看着他后脑勺的曾扬:“……”
拽住衣领,曾扬将他拉回来,顺手呼了一巴掌他后脑勺,说:“你个猪头,没见雨漂进来了么?赶紧起开。”
余天嘻嘻一笑,“好嘛好嘛,我这不好奇么!”
曾扬扯了他一眼,关上窗户。
“诶曾小扬,听说出门就遇见这种事,很不吉利,人会倒霉呢。”余天说,“真的假的?”
曾扬看他,“我怎么知道。”
“你家没这说法?我一远房亲戚特别信奉这个。”
“你政治怎么学的?”曾扬调整了下耳机:“我还听说红配绿才倒霉呢,大霉。”他上下瞄了眼余天的绿边儿球鞋和红色耳钉,微笑,“你真棒,今天试试看,你要倒霉了我得赶紧驱驱邪。”
“呸呸呸!”余天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去你的红配绿,咱这是准备考试呢!”
“怕什么。”曾扬说,“重在参与嘛。”
余天:“……咱们友谊的小船还没翻上来又沉海底了,我要拉黑你!”
曾扬耸肩:“你随意。”
余天指着他:“塑料兄弟。”
曾扬推开他的手指,闭上眼:“你高兴就好。”
余天:“……”呵,沉入海底两万里的友谊真不经敲。
七点五十出发,车子在九点到达第一个学校,市三中。
竞赛考试时间为星期二,也就是明天早上八点,地点在市政府对面的市重点一中,从海里中过去起码要绕大半个海市,开车最少四个小时,途中经过市三五六十中四个学校。
因为正好顺路,人也不多,所以几个校长都商定搭伙坐海里中的校车去,考完再一路送回来。
究其缘由,几个校长集体表示:谁让海里中比我们有钱,资助困难优秀的学生是必须的!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海里中校长笑着呵呵两声。
三中来了两个学生,一男一女,上车后有些拘谨,姜老师安慰他们不用紧张不用紧张,结果人一看海里中竟然来了七个人且个个学霸气质,连校服都比他们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后,更加紧张了。
同样的,后面的学校参赛学生一上车也紧张不已,坐成一堆,话也不说。
陆陆续续地,三十个座位的校车坐满了一半人。
最后十中上来的是两个男生,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一见坐在后排的余天,立即兴冲冲就跑过来了,在走道另一边坐下。
“余天余天,我们又凑一起啦!”那男生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天。
余天笑了,对他点点头,“嗯,有好好练习吗?”
“有的。”男生说。
余天龇牙笑笑,对曾扬小声介绍道:“这我朋友,覃树南。”
曾扬嗯了一声,从他的笑声和说话声中罕见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说呢……感觉……不一样的温柔?
曾扬挑眉,有些悟了。
他笑着弹了弹舌,看着余天的目光开始惺惺相惜……这可不得了了啊。
中间耽搁了不少时间,等车子到达市重点一中,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雨草草停了,地面潮湿,草木的清新萦绕在校园里。
早上怕大家没吃早餐饿,姜老师买了面包分发,女生一人一个,男生一人两个。
都是正长身体的年纪,这个时间点,那点儿面包早就消化到不知哪儿去了,余天饿得嗷嗷直叫,其他人虽然矜持的没叫,但从表情上已经看出都有些饿了。
“不要乱跑啊,都跟我来,我带你们尝尝重点学校的食堂伙食。听说挺好吃,仅此于我们学校呢。”姜老师笑眯眯说,“虽然我有些不敢恭维。”
高一尝过一次的曾扬:“……”
首次来一中的余天见他一脸难言,有些好奇地撞他肩膀:“你什么表情?”
曾扬看了看他,叹着气摇头,“你去吧,我吃面包就行。”说完,跟姜老师说了一声,转去市一中的校园超市了。
余天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蹭着依旧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男生覃树南,尾随姜老师进了食堂。
看着陆陆续续走进食堂的众人,曾扬啧啧两声,付了面包的账,又拿走一瓶牛奶,忍不住吐槽,“食欲都没有,再好吃有什么用。”
说罢,溜溜达达走了。
而此刻的食堂……
看着煮稀的饭、黑糊的汤、粘稠的蘸料和油腻腻的菜触目惊心地搭配在餐盘上,饿昏了的众人怎么也下不去口。
“别看卖相惨不忍睹,味道还是挺好的。”姜老师喝着汤笑眯眯,“赶紧吃赶紧吃,晚上可是没有宵夜的哦,汤味道不错嘛,都多喝点儿啊。”
众人表情:“……”
余天:“……曾小扬,咱们友谊的小船再也扬帆不起来了!”
第10章 被人喂粮
下午,众人的时间在一中对面的学生宾馆中度过。
翌日。
因为其他学生还要上课,考场只能安排在离学生最远,如今变成空闲自习室的老教学楼。
从学生宾馆出来,曾扬打着哈欠,路过前面的余天时,捞走了后者手里的一个包子。
“曾小扬,你昨晚背着舟新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余天抢不回来包子,眯起眼佯装愤懑地质问,“我要揭穿你这个欺骗感情的衣冠禽兽,让舟新另找一个!”
曾扬懒得理他,说了句‘滚蛋’后擦肩而过。
“他就是你说的曾扬?”覃树南在后面说。
“嗯,个塑料兄弟。”余天啧了一声,显示对兄弟的不满。
“他喜欢的那个人叫舟新啊?”
“嗯哼。”
“听说长得很帅呢。”
“你关心他们干嘛?”
“没啊……”
曾扬叹气,第一次尝到被人喂狗粮的滋味儿。
他昨晚发视频骚|扰舟新,说很想他,结果被舟舟同学毫不拖泥带水绝情地挂断了。
他惆怅,觉得心里受到了巨大伤害。
于是决定,化悲伤为能量。
考试两个半小时很快流逝。
铃声响起时,曾扬第一个交了试卷,一出考场就将手机开机。
余天出来后,拉着覃树南找到曾扬,却见后者傻兮兮地看着手机屏幕笑,两颗虎牙完全毕露。
“哇!他有虎牙啊!”覃树南激动,“太反差萌啦。”
余天:“……”
曾扬正因为舟新发来的短信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很没有立场呢,就见眼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余天站在他面前,肃着脸。
曾扬直觉自己发现了一丝敌意。
他有些茫然,然后就听余天看着他说:“兄弟,咱俩干一架吧。”
曾扬:“……”
曾扬一头黑线,难以置信:“有病?”
余天:“胜为王,败为寇,输了算我的。”
曾扬:“……玛德智障。”
覃树南哭笑不得,赶紧拉开誓要为王的余天,省的他再乱发神经。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想逛一中的随便逛,想吃东西的随便吃,还不饿的可以待会儿跟我们去交流活动现场吃。”老师拍拍手,“出校门要找我报告,十一点半在这里集合啊,带你们去学生交流活动现场,都别逛太远,走丢了我们就不要了啊。”
曾扬来过一次,已经把整个一中逛完了,他直截了当拒绝跟余天两人再逛一次,找了个树下凉亭,想和舟新发短信聊天。
不过这个时间舟新在上课,根本没人鸟他。
雨后第二天,太阳不辣,凉风习习,曾扬坐在凉亭椅上,手肘搭着椅背悠哉悠哉吹风,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有没有新信息。
鞋底轻踏地面的声音不大,但曾扬听到了,他没理会。
“曾扬?”身后有人喊他,声音轻柔而甜美。
曾扬回头。
“谢谢你的衣服。”身穿海里中校服的女生递来一件校服外套,眼中笑意盈盈,羞赧地说。
“不用谢。”曾扬伸手接过,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曾扬:“……”
这要穿回学校,就真印证了偷鸡摸狗之嫌了。
“抱歉,因为昨天弄湿了袖口,所以我顺便用手洗了。”女生说,“我都没想到晒干的这么快。”
“湿了也没关系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曾扬笑笑说。
“不用不用。”女生连忙摇头,清风吹过,撩起她垂落脸颊的一缕黑发,她轻轻牵眉,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的半边脸颊和红得似要滴血的耳垂。
曾扬一愣,随即弹了弹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