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go-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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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毒?”宫野愣了一下。
“藏,藏毒?搞错了吧?”宫河喊起来,一扭头,“妈!”
宫野抬眼,看到两个警察架着罗英从门里边走了出来。罗英头发蓬乱,手腕上拷着手铐,两眼红肿地看了他俩一眼。
“这怎么回事儿?”宫野低声问。
罗英没说话,任凭警察架着她往车边走。
随后又有两个警察架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这男的叫何志,宫野前不久见过的,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沉稳的男人会是罗英的依靠,他居然完全就放了心。
宫野紧紧攥着手心,在何志经过他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自己有病为什么要拖着她一块儿下水!”
何志阴沉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呢。”刚刚那个男警察扯开了他的手,“你俩也要去一趟警局,有话问你俩。”
蒲龄中午一放学就把手机开了机,没想到一条来自宫野的消息都没有。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蒲龄胡乱打包了两份盒饭,往家里走。
刚推开院子门,就看到宫野一个人坐在院子的井盖儿上,嘴里叼着烟,攒了一大串烟灰没舍得掸。
蒲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他嘴上的烟拿了下来。
“蒲龄。”宫野突然抬了头,看着他。
蒲龄愣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衍哥你怎么了?”
“罗英刚告诉我一个事情。”宫野眼神有些飘忽,“她说。。。。。。她知道我亲妈在哪儿。”
☆、41
蒲龄蹲下来,抓住宫野的手。
宫野的目光稍微落了实,看了看他,声音还是抖的:“罗英说认识她,是她把我交给罗英养的。”
“你要去找她吗?”蒲龄轻声问。
宫野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最后反抓住了蒲龄的手:“想去看看。”
还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把他丢给罗英。
“我陪你去。”蒲龄马上说。
“你是学生。”宫野看着他。
“。。。。。。”蒲龄顿了顿,“那你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
“等我找到想要的答案,就马上回来。”宫野低头在他的指尖亲了一下,“不会太久的。”
蒲龄不想让宫野觉得自己看起来非常黏人非常爱情脑非常不舍得,很镇静地点了点头:“我等你回来。”
宫野的生母住在C城,离这儿很远,得坐一天半的火车。
蒲龄送宫野进站,道:“别忘了你还有个比赛,这月底。”
“知道了。”宫野笑笑。
“要每天给我打电话。”蒲龄看着他。
“嗯。”宫野点头。
“。。。。。。”蒲龄还想说点儿什么,看着宫野的脸又忘掉了。
宫野趁旁边人没注意,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走了。”
蒲龄看着宫野背着一个不大的墨绿色旅行包,逐渐消失在人群里。
他倒退着往外走,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宫野的消息。
…回去路上小心。
…'可爱'知道了
…'可爱''可爱'
宫野下了火车,随便找了小旅馆住下来,洗了个澡,边泡面边看手机地图。
C城第一人民医院。
他把去医院的路线大概记了一下,准备明天出发。
罗英说过,那个人是心脑血管科主任。
宫野突然想到什么,点开了百度,搜这个医院的名字。
网页很快跳了出来,宫野点开医院概要,顺着目录一条一条地看过去。
主治医师名单。
儿童科。。。。。。心脏外科。。。。。。
宫野的目光落在下面一栏的心脑血管科上。
…顾澜。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了起来。
顾澜这个名字下面是一张蓝底的一寸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短发,很年轻。
宫野注视着屏幕,女人有着和他很像的五官轮廓,表情很淡,笑起来时还是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顾澜。
宫野默念着这个名字,倒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抱着手机看着她的照片。
窗外的灯光斑驳,透过缝隙照到陈旧的窗帘布上。路上偶尔有车经过路面,发出一点声音。
宫野不自觉地阖了眼角,睡了过去。
醒过来是半夜,宫野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3:47。
他倒回枕头上,有些无奈,也不太明白怎么就失眠了。
宫野索性掀开被子,爬到窗户上坐着。
才刚初春,夜里很凉,不过这里的风很干净,吹到身上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宫野点了根烟,无聊地看着烟雾从眼前升起来,又逐渐飘散消失在空气里。
脚底下是车流灯光,像无数只眼睛,寂寞地盯着他看。
宫野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
突然不想去找那个人了。
问题也没必要问了。
她能忍心把自己送给罗英,已经是一个彻底的答案。
宫野闭了闭眼,往后靠在窗棂上,摸出手机。
4:13。
鬼使神差的,他点开了相册。
最近的一张新照是蒲龄。
蒲龄在睡觉,睫毛搭在脸上,鼻梁高得像个小丘,嘴角无意识地扬了一点儿。
很可爱。
宫野伸手摸了摸屏幕,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往下翻,后面还有一大堆他俩的自拍照,各种美颜特效,蛇精脸外星人脸青蛙脸。
宫野笑得咳嗽了起来。
7:32。
宫野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烟头,简单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出了门。
他按照昨晚上记好的路线,乘车去了医院。
时间还很早,但医院里已经有不少排队挂号的人了。
宫野穿过拥挤吵杂的人群,去坐电梯。
就问一句。
他对自己说,问完就回家。
宫野在心血管科诊室外徘徊了一会儿,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推门走了出来。
他去看那人的脸,发现不是顾澜,又松了口气。
“找顾大夫的?”女医生笑了一下。
宫野看了眼她衣服上的牌子,肖涵。
“你好。”宫野说。
“顾大夫在里面。”肖涵说,“要我帮你叫吗?”
“不用了,”宫野道了谢,“我进去找她。”
肖涵踩着高跟鞋走了,宫野把手放到门把手上,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对上一双眼睛。
那张在网页上看到过的脸微抬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顾澜坐在椅子里,继续飞快地翻着册子。
“我是宫野。”宫野站到她面前说。
顾澜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翻着册子。
“你认识罗英,是吗?”宫野看着她。
“不认识。”顾澜很快地说。
“可她说认识你。”宫野说。
“认错人了吧。”顾澜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宫野无话可说。
顾澜抬眼,盯着他看了一阵儿:“一夜没睡?”
“看得出来?”宫野挑眉。
“黑眼圈很重。”
宫野突然觉得讽刺,他俩之间的对话还不如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之间的来得温情。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宫野说。
顾澜叹口气,把手里的病历单放下来,十指交叉看着他,淡声道:“你问。”
“为什么,不要我。”
顾澜笑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意外,而后道:“只有这个?”
宫野说:“只有这个。”
“你爹,没和我结婚,”顾澜看着他,“我生了你,他也没和我结婚。”
“所以就不要了?”宫野笑了一下。
顾澜没说话。
“我知道了。”宫野说。
“罗英她怎么样了?”顾澜问。
宫野没回答,拉开门走了出去。
蒲龄把最后一袋垃圾丢到门口,呼出一口气,躺到了沙发上。
宫野的房间又被他打扫了一遍。
今天是周日,宫野还没回来。
很烦。
想他。
发消息也没回。
混蛋。
蒲龄把腿搁到沙发背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是被电话吵醒的,一扭头看到自己的手机躺在小粉猪烟灰缸旁边嗡嗡嗡地转。
蒲龄伸手去捞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宫野。
他接起电话。
“来接我,”宫野的声音很低,“我在火车站。”
“马上。”蒲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从到火车站再到接到宫野回家,总共都没用二十分钟。
宫野一路无话,脸色并不好。
一到家宫野把门一关,反身把蒲龄压到门上就开始和他接吻。
几日不见的思念与沉闷全都在亲吻之中爆发出来。
宫野狠狠地揉着他的腰窝,又低头啃了一口他的脖子。
“哎你。。。。。。”蒲龄有些好笑地推开他的脑袋,“怎么回事儿啊你。”
“还废话吗,”宫野有些喘息,“不想上。我吗,这么多天。”
蒲龄愣了一下笑了:“想啊。”
随后就堵了上来。
☆、42
两人相继在宫野那个小破卫生间里洗了澡,光溜溜地上了床。
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
宫野道:“折腾这么久?”
蒲龄看他一眼。
宫野改口道:“是你久。”
“有个事儿忘跟你说了。”蒲龄撑着脑袋半躺在枕头上说。
“嗯?”宫野挑眉。
“我昨天量了一下身高,比你高了。”蒲龄说。
“多少?”宫野笑了。
“186。1,”蒲龄眯了一下眼睛,“高一厘米也是高,而且我以后又不是不长了。”
“你这人好胜心怎么这么强。”宫野啧了一声,缓慢地往下移了点儿身体,捞过被子盖在身上。
“我就是想快点儿俯视你。”蒲龄的指尖从他的锁骨滑到肩头,“我比你高了,你就什么事儿都能依赖我了,做什么都离不开我。”
宫野笑了:“你比我矮我也不会因为嫌弃你而离开你啊。”
“这话说的,”蒲龄指了指他,“说明以前你很嫌弃我啊。”
“那不是一般的嫌弃。”宫野说。
蒲龄瞪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不问我,去C城的事儿?”宫野在被子里找到蒲龄的手指,缠了上去。
蒲龄把他的手拿出来玩儿,淡声道:“你不说,我不问。”
“嗯,”宫野翻了个身,“也没什么好问的。”
蒲龄抓住宫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张嘴咬了一口。
“小狗。”宫野说。
“其实你去之前有句话我就想跟你说的,但是给忘了。”蒲龄看着他,“我现在说应该也来得及。”
“说什么?”
“我爱你。”蒲龄反身压到宫野身上,捧住他的脸,“听到吗?我爱你。”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宫野开口第一句:“这么重要的话也能忘啊?”
蒲龄气得朝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丫简直就是气氛破坏王。”
宫野乐得笑了半天,伸手搂住他光溜溜的肩膀,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巴:“我听到了,听到了。”
“我第一次跟人说这个。”蒲龄啧了一声,“我应该晚点儿说的,至少等你说了我再说,显得我比较宝贝一点儿。”
“刚刚好。”宫野看着他,摸了一下他的眉毛,“我在火车上就无数遍想跟你说了,但是一下车看到你就硬了,都没顾得上。”
“哎宫野你下不下流啊?”蒲龄头一回听这么好笑的情话。
“不下啊,”宫野说,“下流的事儿不都是你做的么。”
“你滚。”
两人在床上又闹了好一阵儿。
最后宫野翻身抱住了蒲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轻声道:“你最宝贝。”
“有多宝贝?”
“一辈子都给你。”
初春之后是深春。
宫野的环保主题涂鸦作品《黑海》在比赛中拿了三等奖,一时间名气上涨,不少人上俱乐部来找他搞涂鸦的活儿,有酒吧刚开业的,负责文化街道的,更甚还有一个小学的校长,看过了他的《黑海》之后想请他为学校出一个环保板块的涂鸦墙。
宫野变得很忙,有的时候要两三地来回跑,但赚的钱也不算少。
蒲龄觉得自己说的一点儿没错,宫野就是他的指望。
宫野托孙绍南在北京找了个律师替罗英辩护,最终罗英还是平安出狱了,出狱之后的罗英变得很安分,没再成天惹事儿,偶尔也会来四合院看看宫野和宫河。
一眨眼的功夫,夏天又来了。
高三年级要高考,高一和高二给他们腾考场。高考前刚好又连着端午节,所以蒲龄能有三天的假。
他拖着塑料箱里的复习资料,往校门口走。
这箱子不太灵活,蒲龄走几步就踹一脚,箱子的轮子才肯懒洋洋地滚一滚。
“蒲龄。”身后有人叫他。
他扭头,看到许久没见的晏泽,瘦了,脸上有黑眼圈。
晏泽朝他笑笑:“运书回家?”
“腾考场。”蒲龄说。
“嗯,”晏泽点了一下头,“我马上就走了,如果考得好,会离开这儿,去首都。”
蒲龄神色淡然,说:“恭喜。”
“还是想和你说一声抱歉的。”晏泽轻声说,“我和薛信,真的错了。”
薛信自上回住院之后就被父母强制转了学,和晏泽也没再联系过。
蒲龄其实内心并无多大触动,嗯了一声,没说原谅的话。
晏泽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起来很失落,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有蒲龄知道,他没资格。
没资格代表那些受害者接受道歉,然后选择原谅,让施暴者了了心结。
☆、43
暑假的第六天,宫野去北京出差。
他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蒲龄百无聊赖地躺沙发上看他,一边叹气:“男朋友太有出息,也挺困扰。”
宫野掀起眼皮冲他一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蒲龄问。
“大后天吧。”宫野说。
蒲龄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只豪迈一伸手:“过来,走之前让我亲一口。”
宫野把手里的衣物一扔,很利索地压了上来。
其实后天是蒲龄生日。
但蒲龄硬是没张口,一面主动提有点儿显得自己好像很着急过这个生日似的,一面他确实很想看看宫野打算怎么办。
如果宫野没记起来,嗯。。。。。。其实也没太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