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总是不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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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闷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一头扎进他怀里睡着了。
对于她的主动“投怀送抱”,裴启旬很是惊喜。惊喜的结果就是,他身下的某个部位也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正抵在城澄的小腹上。
她可能是被硌得不大舒服,又睁开一半眼睛,埋怨地看着他。那迷糊的小样子,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原本勾在她腰间的手也缓缓下移,滑过她美好的曲线,而后往自己怀里一送……
城澄这回是彻底的醒了,那么一个又硬又大的东西抵在她身上,她想装作不知道都难。但她羞涩地不敢看他,只有低声轻唤:“王爷……”
“嗯,本王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敷衍着,挤进她双腿之间。
她见他只是蹭蹭,并没有进一步侵入的打算,想他这些日子也忍得辛苦,便闭上双眼,攀住她的肩。
或许她的心还不愿意承认,但她的身体对他确实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点暗暗的渴望。城澄不敢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城澄也逐渐感到难耐,猫儿似的在他怀中乱动。他被她逼得快要疯掉,试图按住她的身子,却终究只是徒劳。终于,裴启旬再也忍受不住,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脸。
就在他临近爆发的时候,庄征好死不死地出现在门外:“王爷,可要让人进来?”
“滚!”他大喝一声,声音中犹然带着几分沙哑。城澄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托庄征的福,他的偃旗息鼓来得比以前要快。
裴启旬大感丢脸,用被子将两人的身子一裹,就喊“来人”,把庄征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第42章 采花
第四十二章采花
他试图跟她解释,他是生病了,所以才……她却不听,见他好得差不多了,就笑嘻嘻地回了房。后天就是花朝节了,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准备周全呢。
让城澄意外的是,花朝节要用的假花、纸花,还有种子等要用的东西,南慧全都替她准备好了。城澄留恋地看着南慧,真不舍得叫她走。
“你的事情,我已经同王爷提过了,能不能成,还是得看王爷的意思。”她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等忙过了花朝节,还要麻烦你把底下庄子铺子的账本,还有府里库房的钥匙拿给我。王爷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经我这儿分散下去,也好让你轻快些。”
她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南慧明白,荣王向来是个果断之人,既然已经生了要她离府的心思,定然不会像以前一样信任于她。如果自己今后还想在王府立足,就必须抱紧王妃的大腿,忠心侍候城澄。毕竟与荣王相比,城澄的心思要简单许多,耳根子也软,不会像王爷那么绝情。
南慧应了一声,便回去整理账目去了。
解忧等她走远了,才悄声问道:“小姐,您这是打算在荣王府扎根儿了?”
“红袖招都要卖了,你说呢。”城澄把玩着手上的假花,强颜笑道:“以前我从不信命,大概这便是命运给予我的惩罚。祉儿还在宫里,我绝不能抛下她。为今之计,只有与荣王齐心。”
从回京之后起,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那样的狭窄又艰难,皇帝也好荣王也罢,他们都口口声声地说让她自己选择,可又有谁真正在乎她的心意呢。
解忧心疼地看着她:“真是难为您了。”
城澄摇摇头:“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祉儿,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她离开我的时候还那么小,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娘亲了……”
解忧真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不得不说:“小姐,您先别高兴得太早,万一妍嫔不让您见小小姐怎么办?”
昭祉打一进宫起,就被人送到了承乾宫,由尚无子女的妍嫔虞氏抚养。后宫佳丽三千,城澄只识得两人。一个是同她有旧怨的良妃傅云归,另一个就是这位风头正盛的宠妃妍嫔了。说识得也说不上,只是大婚的第二天在慈宁宫打了个照面,此后便全无交集了。
“她会么?”城澄轻咬下唇,眉宇间充满着忧愁。
“奴婢怕您失望,所以最好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城澄点点头,怀着满腹的心事睡下了。昨夜她头一次留宿书房,还与荣王同床共枕,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实。这会儿既然已经无事,便又上榻歇了一觉。
下午起来,许是睡得多了,她仍觉得头脑昏沉。呆呆地坐着歇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小厨房去。
花朝节前后例来有做花糕的习惯,不光是为了自己享用,还要犒赏下属。宫里的主子赐花糕给群臣,王府里的主子也要做一些赏给属臣和下人。往年荣王府没有女主人,这一茬就自动略过了。如今她既然打算留在王府,就不能再只做一个闲人,份内的事情她得做好,不给荣王丢脸才行。
花糕的制作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采集百花,洗净之后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即可。南慧她们早上已经采了许多,她只要做做样子,象征性地再去采几朵就行了。几个小丫头提着花篮伴着她出门,正遇上要进门的荣王。
“要去采花么?”裴启旬含笑问道。
她应了一声,和他并肩往外走去:“王爷的病?”
荣王还没答话,就听一旁的李顺达笑道:“有王妃您陪着,殿下的病一早就好了。”
城澄红着脸,嗔怪地瞪他一眼。庄征被打了板子,在屋里养着呢,荣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就让这个从小跟着裴启旬的太监顶上了。
“多嘴。”荣王轻斥了一句,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带丝毫怒意。显然,这太监的话虽糙,却是撞到了他的心坎里。
按说打小跟着自己的下人都该是自己的心腹,可…荣王不同,他很少让李顺达这些太监们跟着,就是进内院,也是常常带着庄征。等进了园子,下人们都避开一段距离之后,他才低声同她解释:“本王不喜欢这些宦官。”
她摘花的手一顿,随口问道:“为什么呢?”
“他们太懂得揣测主子的心思。时候久了,很容易被他们哄骗,没了自己的主意。”
“是么?”她巧笑嫣然,“我还以为王爷心志坚定,不会为旁人左右。”
“怎么不会。”春…色满园,花香馥郁,然而不及她身上的幽香万一。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勾到自己怀里来,“光是你,不知动摇了本王多少次。”
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她有些赧然。扭过头去瞧,众人却心有灵犀地低下了头,好像全然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只当他们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他用指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刮,便不再闹她。
两个人摘了一小篮子便罢了。回到梧竹幽居,先不忙着做花糕。他让人拿来花盆和泥土,亲手为她种了一盆花。城澄在一旁打下手,似乎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他问。
“我在想,要是能在郊外生活,有自己的两亩地就好了。”她的眼中含着向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他瞠目:“这样容易满足?”
“嗯!”她的目光明亮起来,“当然了,还要和祉儿一起。我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出嫁……”
“那本王呢?”
见他那样期待地望着自己,城澄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好期期艾艾地问他:“王爷……王爷会种地么?”
他没反应过来:“啊?”
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城澄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荣王面朝黄土背朝天,拿着锄头种地?那情景想想都好笑。
他拿她没办法,只是宠溺地笑:“原来你想要的生活就这么简单么?那很好,其实你已经拥有了。”
这回换她呆愣:“啊?”
“等南慧把地契拿给你,你好好地看一看,咱们手底下有多少亩地。”
她不以为意:“可那都是王爷您的……”
他轻轻挑眉:“夫妻之间还分你我?”
老实说,对于“妻子”的这一身份,她还在努力适应当中。不过时间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她已经没有初时那般抗拒了,还能和他开一点小小的玩笑:“呀,发财啦!”
荣王一笑,禁不住在她头上摸了摸,满脸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城澄突然感到有些恐慌,从她为数不多的成语积累中找出一个词来说,那就是受宠若惊:“殿下,您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你觉得呢?”他不答,只是悠悠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挠挠头,“我除了长得好看,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让他禁不住发笑:“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当然知道啊,我又不瞎。”她嘿嘿一笑,“难道王爷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么?”
这个问题可把他给难住了,她是个小女子,大言不惭也就罢了,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知道自己生得好么?
他只能再次把问题原样抛给她:“你觉得呢?”
她摸摸下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故意做出一副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嗯……还不错。您要是在京城里头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少贫嘴。”他笑骂了一句,心里却显然很受用。“你忙着,本王先回去处理公务了。”
“诶?”她奇怪地问:“皇上不是放了您半个月的假?王爷再歇歇吧!”
“本王不累。”他突然飞快地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等忙完这一阵,本王带你去郊外踏青。”说完也不顾城澄的反应,转身便走了。
他不敢叫她看见,自己脸上隐隐的紧张。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亲了一口,城澄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往小厨房去了。
她做糕点很有天赋,头一回就做得有模有样。她叫忍冬和解忧趁热分给后院的下人们一些,又叫南慧和谷雨装了几大盒,便往前院去了。
许是过节的缘故,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兵勇们接了王妃赏赐的糕点,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谷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偷笑道:“南慧姐姐你瞧,守二门的那位大哥偷看了你好几眼呢!”
“胡说什么!”南慧板起脸斥责道。
谷雨吐吐舌头:“本来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爷这几天不是说要给姐姐许人家么,与其被动地嫁人,还不如自己挑一个好人家。别瞧那位军爷在咱们府里只是守卫,人家可是有官职在身的王府护卫,不比谁出身差呢!”
“谷雨。”这一回不等南慧开口,城澄便道:“少说几句吧。你在这里等着,南慧随我进书房。”
她不想叫南慧以为,这些话是她授意谷雨说的。依她看来,裴启旬说要送南慧走恐怕只是气话,将来她要和南慧相处的日子还很多,犯不着让人家心里不痛快。
谷雨吃了个瘪,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是那么信任南慧,而不是赞同她的说法。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他们走远了。
她本以为自己一个人要在这里枯站好半天,谁知王妃她们前脚刚走,就有一个熟人经过她身边,招呼道:“这不是谷雨姑娘么?”
☆、第43章 试探
第四十三章试探
“庄大人!”谷雨惊喜道:“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好了么?”
见她上来就提起这个,庄征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谷雨笑了笑,做出一个“你懂得”表情。
庄征讪讪道:“该不会后院的人都知道了吧?”
谷雨硬着头皮,诚实地点了点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庄征摸摸鼻子,“我这伤可都是为了王妃受的。”
作为城澄的奴婢,谷雨当然为她说话:“王妃都知道,心里头惦记着您呢。”
“可别这么说。”庄征一脸骇然,“你这话要是让殿下听见了,非得再打我八十大板,非叫我咽气了不可。”
谷雨笑了笑,没想到庄征和荣王殿下一样,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私下里还挺好相处的嘛。想到上一回荣王向她发难,也是庄征替她解围,谷雨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浪。
且说书房那边,裴启旬尝了一块城澄做的花糕之后,让人留下了一碟,其余的便叫李顺达发了下去。
“有劳王妃了。”他拉住她的手,笑吟吟地说。
她笑笑:“分内之事,王爷不必客气。”
他在她手心一捏,夸赞道:“很好吃。”
城澄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王爷喜欢就好。东西也送到了,城澄就不打扰您处理公务了。”
他点点头:“去吧。”
自始至终,南慧始终像个影子般跟在城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甚至不曾抬头。裴启旬也像没看见她似的,直到主仆二人行至门口,突然听见他说:“等等。”
二人同时顿住脚步。
“南慧留下。”
南慧意外地抬起头,首先看向城澄。见她点了头,方才依言留下。
她垂手站在门边,低声道:“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裴启旬不答,只是沉默。半晌,他从紫檀木椅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来。南慧眼观鼻鼻观心,看着那双宝相花纹锦鞋在眼前不断放大。
他从没有离她这样近过,几乎是贴在她的身上。南慧局促不安地后退一步,脊背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板上。
“你进府多久了?”他突然发问。
南慧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但她不敢去擦:“回殿下,待过今年四月,就满十年了。”
“十年,是啊,十年。”他怅然一叹,“母妃病重之时将你送至本王身边,可不是快十年了么。南慧,你今年多大?”
南慧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年初过了生日,已经二十五了。”
“二十五,确实不小了。你要还是宫女,也到了放出去嫁人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既然你不想出府嫁人,那跟着本王可好?也算是有个归宿,没有辜负母妃的一片苦心。”
南慧愣了愣,怎么都没想到荣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句话她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可是,此时的南慧没有丝毫欣喜,因为她只匆匆瞥了荣王一眼,就看出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