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也洒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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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朵不带刺的活体玫瑰。
失去骨簪固定的墨发顺直披散下来,映衬着耀眼的红色罩纱袍,红黑搭配,别样惹人。
注视着地上抱缩成一团的玫瑰,江中宇的整颗心急速跳动起来,比初见灵君时还跳得厉害。他尚未对灵君做过的事,此刻却是迫不及待地想对林二做。
林二虚岁已经十八,不算小了。
“我错了,别再哭。”
江中宇抱起林二,兴致盎然地走向锦榻,在放下林二的刹那间,他合上了纱帘。仍觉那双眼睛影响整体美感,他拿了布,亲手给林二蒙上。
“嗷——”
还没急着干别的,才轻轻触碰了林二的颈项以表抱歉,江中宇就被一脚踢下了床。被踢中的地方,正好是关系到他生死荣辱的要害。他跪坐在床前的地面上,捂着命根子,疼得冒冷汗。
原来,林二以为江中宇又要掐他脖子,故反射性地踢出一脚。这一脚踢得太重,几乎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江中宇一定不会轻饶他……想到这里,林二警惕地往里缩了缩,抖得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他觉得,自己的命掌握在江中宇的一念之间。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缓和了许久,江中宇勉力从地上站起来,拉开帘子,可怜巴巴地坐在床沿,盯着那朵瑟缩的玫瑰,语气哀怨:“你踢得我……好疼。”
林二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直,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已迈进鬼门关。
谁知——
江中宇的声线格外温柔:“刚刚我发疯掐了你,这会儿你又踢了我……这样,你吃点亏,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林二:“……”
还没反应过来,江中宇便伸长脖子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还夸他好香。
从头到脚香喷喷,芬芳四溢。
拨了拨林二颈上的水晶铃,江中宇起身准备离开:“你休息吧,我明日再过来。”
明日再过来……掐脖子?林二的背脊冷飕飕,毛骨悚然,不敢吭声回应。
瞧着林二心颤颤的样子,江中宇蹙起眉,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吓坏他了。江中宇暗下决心,往后定要好好呵护这朵娇嫩的玫瑰。一出房门,他就吩咐:“阿卓,把屋里的七弦琴和棋盘拿去扔了。”
阿卓讶然:“啊?”
江中宇凛眉:“听不懂我说的话?”
阿卓点头如捣蒜:“听得懂。”
“另外,你找时间请个大夫过来,帮林二看看。”
“……看哪里?”
“你说呢?”
阿卓指着自己的脑门,确认道:“这里?”
江中宇点头。
阿卓将“请大夫给林二看脑子”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日天一亮就去请大夫了。
尽量避开镖局中人的视线,阿卓悄咪咪把大夫领到小院给林二看诊。这大夫眼尖,一见林二就知道是个傻的,一连问了林二好几个愚蠢的问题,林二通通都答不上来,可不就是缺心眼少根筋么。
好不容易送走大夫后,阿卓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琢磨着该怎样将大夫的话转述给江中宇。只因那位大夫说话太难听,他必须进行美化处理,否则到了江中宇那儿没法入耳。
“公子,我请大夫给林公子看过啦。”
“哦,大夫怎么说?”
“大夫的意思大概就是……林公子的骨子里带有一股痴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没法儿治。但您放心,林公子虽然脑子不灵光,却比一般的傻子聪明太多了,至少与人交流无障碍,遇事还有最起码的判别能力呢。我觉得他这样,恰到好处。”
江中宇承认:“的确恰到好处。”好哄好骗还很乖。
阿卓继续道:“所以,您不能要求太高,就别再嫌林公子眼睛呆丑了。他本就痴傻,眼神自然也是呆懵懵的,这再正常不过。您连我这斗鸡眼都能忍受,为什么不能忍受林公子的呆呆眼呢?”
江中宇眯起眼,不留情面地作出评价:“你人丑,眼睛跟着丑也没关系。但林二不同,他全身上下都长得非常漂亮,唯独眼睛太丑,更由此直接暴露出他呆傻的本质,实不能忍。”
阿卓:“……”
…
当晚,江中宇又来到小院。
林二刚出浴,裹着一身白色绸袍半躺在床上。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立即拿了白布缠住眼睛。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林二颈上的数道掐痕呈现出青紫色,显然是被掐得太狠了。
江中宇心中懊恼,抬手去抚摸自己留下的罪迹以表忏悔,林二却在他指尖触及的刹那间把脖子一缩,这个小动作让江中宇感受到揪心了。
“这么怕我?”
江中宇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自从他昨日掐了林二的脖子,林二都不敢出声了。
江中宇把人搂到怀里,蹭了蹭,亲了亲,再次许诺:“我不会再掐你的脖子,我发誓。你不喜欢弹琴下棋,那就不学了。往后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林二正要张口答话,却察觉脚腕和手腕上接连产生一种紧勒感,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竟是被江中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缚了起来,手脚互相牵制,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能再让你有机会踢我,会踢坏的。”
江中宇放下纱帘,接着做上次没能完成的事。
这一晚,他又把林二欺负哭了,且比以往任何一次哭得还厉害。
他既心疼,又欢喜。
……
次日。
林二苏醒时,他意识到自己正趴在江中宇的大腿上,而江中宇正在给他那处涂药膏。
留意到他已经醒了,江中宇道:“以后就像昨晚那样服侍我。”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你可在听我说话?”江中宇怀疑林二越来越傻了。
“嗯。”林二总算应了一声。
江中宇放下药膏,把林二翻了个身抱在怀里:“你是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有了逃跑的想法?”昨夜的玫瑰太过美好,他没控制住,把林二折腾得太狠了些,难免担心林二会因受不了而想逃离他。
林二道:“我不逃,你会砍我的腿。”
江中宇轻笑:“如果我不砍你的腿,你就要逃?”
林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还是不能逃,我欠了你好多银子。既然卢掌柜把我卖给了你,那我就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江中宇实在觉着他傻得可爱,俯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不会砍你的腿,那是用来吓唬你的。但我也不会让你逃。自打你住进来的那一日起,这座院子就是上了锁的,你知道吗?”
都在这里住了两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江中宇太小看人了。林二还知道,这院子的围墙很高很厚,墙体表面还很光滑,哪怕有梯子也翻不出去,多半还会摔断腿。
“我找两个人来照顾你好不好?饿了就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渴了就让他们给你端茶倒水,累了就让他们给你捏肩捶背。不然你夜里总被我缠,白日里还要忙个不停,会累坏身子的,我舍不得。”
就比如今天,林二肯定是下不了床的了。若没人在身边照料他,他岂不是整日瘫在床上连饭都没得吃?江中宇忧心极了。
不料,林二却是坚持道:“我不累,不要人照顾。”
不累?
江中宇目光变得幽深:“傻瓜也会撒谎啊。”
林二讨厌那两个字眼,脱口道:“我不傻!”
江中宇:“……”
第7章 明星
近日,江振峰生了一场大病,并借此机会将镖局中的大小事务交由江中宇全权处理。
需要上手的事情太多,江中宇突然之间就忙了起来。他虽疯狂迷恋林二,但目前拆身乏术,都不能随心所欲地留在小院过夜了,因此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回风风火火跑过来,就为了和林二酣畅一把。林二夜里被他搞得半死不活,第二天醒过来都见不到他的影子,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梦,只有身上密密麻麻的淤紫能证明他昨晚来过。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数月之久,林二是彻底习惯了。
这晚,江中宇来过,但在半夜时分就走了。走之前还帮林二洗了身子,涂了药。
林二并没有睡着,只是静静躺在床上,因眼睛被蒙住,他的耳觉变得更灵敏。外面似乎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声响不曾间断,夹着湿气的冷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拂面有些寒凉。确定江中宇不会再折返,他伸手解下覆眼的红布,撑手坐起,透过雕窗往外看,呆滞的双眸仿佛蒙了一层迷茫的雾气。
“喵呜——”
幽幽的雨声中,响起凄哀的猫叫声。
林二从没在这院子里见过小动物,不免怀疑自己听错了,故一开始没太在意。可这猫叫声却是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来得可怜,彻底扰了夜间的宁静。林二的心莫名一暖,随即点亮灯盏,披了件衣服寻着猫叫声探去。
只见窗台下的墙脚处,蹲着一只小小的猫咪,这小家伙的绒毛被雨水打湿,黏作一绺一绺的,正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站在窗前的林二,两只眼睛在灯光映照之下透出水亮亮的光,可讨人喜欢了。
林二忙打开门走出房间,绕到窗台处,将地上的猫咪抱进屋里。如同捡到宝贝一般,他满心欢喜地给猫咪洗了个热水澡,又用帕子擦干它的绒毛,伺候得非常周到,最后甚至把猫放到床上和自己一起睡。似是嗅到他身上的玫瑰奶香,这小猫咪半点不安分,不停乱蹭,直直蹭到他的胸口上,窝在他怀里不肯挪动分毫了。
次日清晨。
林二正和猫一块儿吃早饭,阿卓意外来到。
瞅着桌前的一人一猫,阿卓眉心跳了跳:“林公子,你这猫不像话,都敢上桌啦。哪儿来的?”
粉鼻小白猫扭头望向林二,委屈地叫道:“喵呜~”
林二摸摸猫脑袋,道:“我把它放上来的。昨晚它在窗外叫,我就抱它进屋了。阿卓,你吃过饭了吗?”
阿卓点点头:“嗯,我吃过了,你慢慢吃。”
“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阿卓每次过来,都是带着江中宇的吩咐来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傻子都能一语中的?阿卓略尴尬地笑道:“是这样,公子他可能最近几日都不会过来了,让我来转告你一声。你别多想,他不是不喜欢你了,实在是太忙,没办法常常来看你。等他忙完这阵子,就会常来的。”
林二淡淡道:“没关系。”他并不想江中宇经常来看他。
看着对方傻乎乎的,什么都没个计较,阿卓良心过意不去,疑似提醒地道:“林公子,如果灵君先生回来了,你会不会难过?我是说如果,你别当真。”
林二摇头,诚恳道:“我不会难过,会很高兴。”若灵君回归,他就不用做替身了。
阿卓:“……”
果然是个傻的。
…
五日后。
江中宇带着“死而复生”的灵君回到镖局。
自从两个月前听到有关灵君的消息,江中宇就暗中派出几队人手出去寻人。灵君起初有意避开江中宇的搜寻,东躲西藏,以至于线索中断了半个多月,当时可把江中宇急坏了。如今能顺利把人找到,江中宇自是欣喜万分,更撇下手中的几件大事,亲自去接人。
灵君在这份感情上也是泥足深陷,明明都决心与江中宇断绝一切,加上彼此也分离了两年有余,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淡,没想到被江中宇哄一哄,他就心火重燃,身不由己地跟着回来了。
然而,归来的两人却被江振峰挡在镖局之外,难以入内。
江中宇碰碰灵君的手,对江振峰道:“爹,你之前骗我灵君已不在人世,我信了你。如今灵君和我再次重逢,说明这是天注定的缘分,斩也斩不断的,你不该再有阻挠。”
江振峰冷哼:“男人之间何来缘分,是冤孽!老夫就守在这儿,看谁敢把这妖人带进镖局!”
“中宇,算了吧。”灵君薄唇轻启,美目流盼,“我不是非要住进天下镖局的。”
江中宇含愧道:“我过去已让你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今日不能再如此。我承诺过会娶你,那就一定会做到。”说着,牵了灵君的手,一径踏上台阶,走向镖局大门。
及至江振峰面前,江中宇威胁道:“爹当初对灵君的恶意,我们在此一笔勾销。我誓要娶灵君为妻,不管你答不答应。倘或日后灵君在镖局中有任何闪失,我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你头上,到时你将失去我这个儿子。永远失去。”
“你,你……”江振峰气结,当场昏倒。
为了灵君,江中宇把自己的父亲气得一病不起。
而江振峰,终于感受到寒心,再也不想操心这个不孝子的终身大事了。
…
江中宇房中。
“灵君,你暂时在我房里歇歇,我已让阿卓去帮你收拾屋子了,最迟晚上就能搬进去住。”
灵君敛眉:“我们……不能住一处吗?”
“你我还未正式成亲,住一屋不太好。”
灵君只觉好笑:“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还需讲究这些虚礼?”
“要讲究的。”
灵君:“……”
“那,我先睡会儿,晚点你记得叫醒我。中宇?”
发现江中宇在出神,灵君又道:“我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没。”江中宇猛回神,温声搪塞一句:“你安心歇息,到了时间我会叫你。”
灵君一躺下,刚入睡没多久,江中宇就轻悄悄地离开房间了。他的心很乱,从回到镖局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很乱,灵君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可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林二。江中宇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小院中。
林二正蹲在花圃里,手中握着一柄小锄头,慢条斯理地栽种花苗,一边栽,一边浇水,手上沾了不少泥。这院子里原先本没有多少花草,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林二移植得到处都是,江中宇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难道,养花是林二的乐趣所在?
而在林二身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