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记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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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其实都不缺什么,在商场里像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这一尴尬的组合让柳邵一会儿便烦了。打了车回家,一路无话。本来计划好的出行,也就因为这不能再小的小事泡了汤。两人心情都是糟透了。
晚饭后,柳樱闲坐在沙发玩着pad,身后是李季华在打扫,柳民仍旧在办公室办公,程舒克无所事事地背靠着靠枕坐在房间的床上,面前是柳邵认真地在做卷子。
靠!真是神经病!好不容易暑假放了假还自己找卷子做!舒克白了那人一眼,谁知柳邵能感应似的马上斜睨过来,搞得舒克又是心惊胆战,不禁想,这人有神眼不成?
学习好了不起啊!学就学!程舒克泄愤似的拿过书包掏出了卷子,像个猛士一般坦然面对自己这辈子最最讨厌的敌人——数学。
柳邵的写字桌很大很宽敞,程舒克搬了椅子坐在柳邵旁边做起卷子。写着写着就皱起了眉头,秀气的眉毛仿佛愁的能挤出水来……不会写就先跳过嘛!舒克心想。
不一会儿舒克的卷子就做完了,他看着大片的空白犯了难——这特么的是啥?这特么的又是啥?!数学这东西也是够奇妙的,公式明明都能倒背如流,题该不会的还是不会!这这这书上讲的和卷子上考的简直就是两回事嘛!
柳邵在旁边看得实在忍不下去:后面的大题就算了,前面最简单的几道选择填空也空着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蠢!
“这道题要先画图啦,笨蛋!”他见舒克盯着一道选择题已经有些时候,实在忍不住说出声。
“啊?”舒克眼里盯着卷子,实则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柳邵见他反映也知道舒克是跑神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演算纸给我!”
若说柳邵不是一个合格的同居人的话,那他绝对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讲师,给舒克讲起题来,条理清晰,分析明确,十分有耐心,没有半点不耐烦。只可惜柳邵是合格的讲师,而程舒克却不是合格的学生。听了没一会儿,眼皮就直打架。
这也不能怨我啊!从小数理化生无能,听了就打瞌睡,多年的老毛病了,实在是改不了。舒克自暴自弃地想。
“懂了?”柳邵沉沉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锋利的眼神。
“什么?!”程舒克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了一眼严肃的柳邵,又低头看了看不一会儿就被他写得密密麻麻的演算纸低声道:“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声音越来越小,也是没底气了。
柳邵看了他半晌,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深呼一口气说道:“好,没听清我们再讲一遍。”
这一天,程舒克充分认识到了柳邵强迫症的一面。足足两个小时,没听懂就再讲一遍,终于把这套卷子弄完了。吃人家的睡人家的还让人家主人给自己讲题,这样算不算幸运?
这两个小时对程舒克简直就是煎熬,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天啦撸!终于结束了!然后走出了房间。
这对柳邵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两个小时内不停地讲话,说得他口干舌燥不说,还差点儿被舒克气出内伤。柳邵还是第一次这样给别人讲题辅导,此时方知教师这个职业原来如此辛苦。更可气的是还不知道那个小笨蛋听懂了没有。他叹着气摇摇头,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
程家又打来电话了,无非是询问程舒克在这里住的怎么样。李季华笑着说柳邵和程舒克正在房间里学习呢,话音刚落,便见程舒克从房间走了出来。
“哎呀,说着就出来了。来来,舒克,你妈的电话。”李季华笑着招呼着程舒克。
舒克接了电话“喂……妈,嗯,挺好。就是讲卷子上不会的题啊……没有啦!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嗯……那就这样……嗯?好。”舒克转身对卧室道:“柳邵——电话。”待柳邵走近便说道:“给,我妈……”然后把电话递过去。
“嗯。我知道,阿姨。没事儿,让舒克在这儿住吧,我没事儿就给他辅导辅导,是的,他数学实在太差了。嗯……好的,不麻烦,嗯,阿姨再见。”程舒克听着柳邵的答话,完全想得出他们的对话内容!柳邵就是这样一个人,陌生人面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实则相处起来就原形毕露,真是虚伪!舒克哼了一声,从背后飞给柳邵一记眼刀,然后悠悠然洗漱去了。
晚上,两人背对背躺在床上,由于开了空调稍微有些凉,两人身上均盖着床薄被。程舒克经过数学长达两个小时的荼毒早就困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闭了眼,而柳邵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冒冒失失地忽然闯入自己的领地,让他有一种想要欺负的欲望。哼,小时候盼了那么久你都不来,现在说来就来,就是欺负你。柳邵负气的想着。
至于那奇怪的占有欲,不希望别人接触他的情感,柳邵更是不知道用什么去解释。他清楚的知道,程舒克不是女孩子,是真真切切和自己一样的男孩儿,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他的本能。
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人,柳邵玩儿心顿起,猛地翻过身一把拦住舒克。舒克睡的正香,嘟囔了一句不清不楚的“干什么啊你快睡吧啊”便又睡过去。柳邵恶狠狠地收紧怀抱道:“以后不准戴别人给的东西!听见没有!”舒克不安地扭动身子呢喃道:“知道了知道了快睡吧……”
柳邵见他是真的困了,便也不再作难。他环抱着舒克,就着这胸膛贴着后背的姿势,两人沉沉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的小天使不要取收哦~三天之后更好的舒克就回来了~
第3章 邹凯(改后)
盛夏,八月,清晨,七点二十分。
喳——
一声响亮的鸟鸣划过小区的上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此时正是它们最欢乐的时刻。
劳累了一周的人们在难得的周六很少有人不睡个懒觉却按时起床的,于是偌大的小区显得十分空旷。
锦城一号位于武汉著名的高级住宅区,绿化面积很大,成片的树木郁郁葱葱,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此时,你若仔细观察,除了能闻到芬芳的花香外,还能看到植物的叶子出现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露珠。不过,这种美丽是持续不久的,转眼间,这些小水珠就因为一种叫做“蒸发”的物理变化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今天是播音班第一天开课的日子,程舒克便难得当了一回早起的鸟儿。当初听父母提起播音主持的时候,还没等他们多言,只听到分数比普通文化课生低,更容易考上大学,眼神便噌地亮了:竟然还有这样好的事儿?小爷我普通话说得还可以啊!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
想想自己174的净身高,再瞅瞅旁边那个一大早起来看书的185大个,舒克有些蛋蛋的嫉妒:凭什么这个人渣可以长这么高而我不行啊!舒克撇撇嘴,又自我安慰到:说不定以后还会长呢!哼!
看看镜子里的人匀称的身材,端正的五官,舒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自信又瞬间重归:虽说比不上什么模特明星,但小爷这相貌学个播音主持是绰绰有余了吧!于是我们的舒克同学便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此时是8点25分,正处于上班高峰期。传媒班位于一座写字楼内,里面大大小小很多家公司,写字楼一共三台电梯,但每台电梯门前都被围地水泄不通。若非传媒班在十七层,舒克真想爬楼梯上去。
叮咚——电梯到了,还没等里面的人出来完,小白领们便蜂拥而至死命地往里挤,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挤公交多年练出的神功,直直再多一个人就超载滴滴亮红灯的地步。
程舒克实在不喜被人群环绕的感觉,便一步步地向后退,最终被挤进电梯的角落里。难为他手里还提着豆浆和鸡蛋灌饼,动弹不得。
紧挨着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虽被挤在人群之中,表情却淡定自若。男生皮肤偏白,黑框眼镜也遮不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反而显得更加文质彬彬,拿把折扇一摇便是古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电梯停在6层,又上来一个瘦瘦的小姑娘,不由分说便要往里进。这小姑娘也挺瘦,进来了电梯愣是也没响。只可怜电梯外层的人一挤,他和男生的距离更近了。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舒克只觉尴尬,又不禁想起昨晚睡觉时柳邵抱着自己的姿势,更是脸都憋得通红。这时却又不知是谁踩了他一脚,手一抖,手里的豆浆便洒了一大半儿在男生的裤子上。
豆浆还是热的,那男生一惊连忙低头去瞧,却正对上程舒克惊恐的一双眼。
“抱歉啊!实在是抱歉!”舒克口中道歉,刚想伸手拿纸,可无奈空间狭小实在施展不开,只得一脸焦急地望着男生,脸快要滴出血来。
男生也受不了他无辜的小眼神了,低声安慰道:“不碍事,一会儿擦一下就好了。”舒克听他这样说,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电梯停在十七楼,舒克和男生都下了。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同为传媒班的新生。
男生穿的是浅色牛仔裤,豆浆撒上去也不是特别明显。可是程舒克还是拿出了背包里的湿巾递了过去。男生看了看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会有男生出门带这些东西,还是接过道了声谢谢。
原来男生名叫邹凯,与自己同届,也是来学播音主持的,说不定还和自己一个班。舒克很开心能认识一个新朋友,特别是这样和善的、温柔可亲的朋友。
这家传媒班属于武汉市规模较大也较为正规的艺术培训学校。空乘、表演、编导、播音都有开课。舒克看着面前走过的一个个高挑的长腿美女,眼睛都直了,更是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了。
正如舒克所料,邹凯果真和他分到同一个播音班。班里的位置都是随便坐,舒克便理所当然地和新朋友邹凯坐在了一起。
授课的老师名叫江枫,本科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年轻有为。江枫一米八的个头,身量修长挺拔,一看就给人一种气质型美男的感觉。程舒克对这老师的第一印象特别好,听课也十分认真。
第一天的课程都是简单的入门发声练习,没什么太高难度。传媒班不像是学校里上课,课堂气氛轻松活跃,大家畅所欲言,十分开心。
交谈中舒克方知,邹凯就读的高中正是舒克要前去借读的武汉市成森一中。提前认识了新学校的伙伴,这让他兴奋不已。说不定在学校还会是一个班呢!舒克悻悻的想。
毕竟在认识邹凯之前,他的高中同学就只认识一个性格奇怪堪比《射雕》中黄药师的柳邵。邹凯算是他来到武汉以后认识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两人愉快地留了彼此的手机号和□□作为联系。
“正是武汉最堵的时候,不然一起吃个晚饭,过了下班高峰期再回去?”邹凯一双凤目微挑,嘴角扬起一缕柔风似的微笑。
邹凯总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舒克看着马路上的汽车密如蚂蚁般慢慢挪动,可见邹凯所言非虚,又有什么理由回绝他的好意呢,便一口答应下来。
邹凯是个又有礼貌又风趣的人,且博闻广见,一顿饭两人吃着聊着,时间竟是飞快地过去了。
饭后邹凯提议要送程舒克回家,舒克不要意思总麻烦他,于是婉言拒绝了。回家路上,舒克还不禁感慨邹凯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可唯有一点儿他越想越觉得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太敏感,总觉得邹凯在一言一行之间,都把他当做女孩子来照顾:帮忙拉椅子、倒红酒、在过马路的时候一只手护着他……连那标志性的迷人微笑都有些……像是在看女孩子?
舒克想到这里,猛地摇了摇头,暗想自己莫不是这几天被柳邵那个大混蛋传染了?变得有些神经质?想到这里,舒克这才放下心,觉得自己实在想多了。邹凯那样好的人,怎么能和柳邵相提并论呢?
他乘着公交回家,一路还欢快地哼着歌,到了家还是心情愉悦。
舒克开心了,柳邵这边心情却实在不怎么样。舒克一天不在家,柳邵闲得实在烦闷,坐了一天习题打发时间,饶是再好学的好学生,也忍不住烦了。
程舒克的课只有放假时和开学后每周六周日才会上,并不像美术生要大量耽误文化课时间,所以每次上课都是一天八小时。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十二点半到五点半。柳家离传媒班的距离并不算近,于是程舒克中午便在学校附近吃饭,午休也是在教师稍作休息。
于是我们的舒克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八点半点了。
于是我们的柳大少爷发飙了。
“这么晚你不回家去哪儿了!”舒克刚走到卧室门前,便被柳邵一把拽进去。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啊……”舒克不在意地往里走,却被柳邵钳住了手肘。
“唉唉唉……疼着呢!”舒克叫到。
“问你呢!这么晚了去哪儿了!”他还是不依不饶。
“我上课啊!能去哪儿!老师拖了会儿堂……然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正是W市堵车的时候嘛,学校那片都堵成什么样了……”其实舒克是下了课实在饿了,就和邹凯一起去吃了顿饭,可惜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柳邵听了平静了下来,钳制住他的手也松了,声音也不似方才强硬:“上了一天课,饿了吧,给你留了饭。”说着走出了卧室。
舒克本来是饿了,可是方才已经吃过了哪里还会饿?却又实在不敢反抗,只得装作没有吃饭的样子,硬着头皮又去吃了一顿。
直到睡前舒克的肚子还是涨涨的,早早洗干净躺上床一手摸着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舒服得直眯眼。冷不防柳邵一下子窜上床一把揽过他,还把头深深地埋在舒克的脖子里。
他呼出的气让舒克的脖子痒痒的并不好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挣扎道:“干什么你!”
柳邵的回复是他仍旧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我闻闻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舒克听了不知怎么心中有点怵,也不敢挣扎了。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和朋友出去吃顿饭么,干嘛搞得和做贼似的!
颈上一凉,原来是柳邵松了手。他调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