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记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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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凯,我……”
“舒克,你先听我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不愿面对,又不想戳破这层纸,失去这段友谊罢了。你放心,以后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
“……谢谢。”
“谢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那么我希望你可以和一个能够给你幸福的人在一起。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柳邵他……也变了很多。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不如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和他在一起。”
“我……”心中的执念被人戳破,舒克瞬间无地自容。想想那人的近况,他淡淡道:“你也说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也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有时候,得到的不需要太多,只需要留给自己一份最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自己的生活?舒克,你有没有想过,柳邵他如果……还喜欢你呢?”
邹凯的话击中舒克心中的那个小小的侥幸。再见柳邵已有一个星期,他从来未曾想过也不敢想这个问题:柳邵,如果直到现在还是喜欢着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犹豫不决的舒克该怎么办嘞?
第66章 调查
那天,舒克在看了邹凯给他留下的“‘新锐杯’中国首届高校校园新闻大赛”的资料后,又专门上官网了解了一下。原来这次大赛的阵容远比资料上写的还要强大,不只是数所知名院校和知名报社联合主办,评委也都是新闻传播领域的专家诸如名校教授或报社的资深编辑记者等。
而奖励自然也是十分丰厚的,除奖金外,不仅有被报社优先考虑招聘的机会,得到一等奖者更是有保研中传新闻系的名额。丰硕的奖励让舒克格外心动,虽说不是冲着一等奖去的,但还是决定参与一下。打个酱油试一试呗,反正也没参赛费,就算最后没得奖,也算是对自己能力的一次锻炼嘛!舒克想。
周六,可怜的报社实习小记者舒克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却也没有睡一个美美的懒觉,却是早早的便起床坐在宿舍的写字桌前,开始查找各种专业课书籍资料,为参加‘新锐杯’新闻大赛做准备。
要写出一篇真正有价值的好新闻,要立足社会现实,关注时事动态,深入民生民意……查找完各项资料之后,舒克开始对着电脑发呆:这么重要的一个比赛,我到底要写什么题材好呢?什么社会问题是现在最应该深入调查和解决的呢?
正在舒克苦思冥想之际,宿舍门被推开,室友李佳满嘴“诶呦诶呦”地回来了。
舒克正想得头疼,这下子更是头大,扭脸一看李佳的脸上竟然红了一大片,在他本来就挺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舒克这时也顾不得让自己烦心的比赛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啊这是?碰着哪儿了?我这儿有药酒,给你涂涂吧。”于是便翻箱倒柜找医药箱去了。
“啧,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被球砸了一下。”李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准备开始玩儿游戏。“今儿这雾霾大的,打个篮球,离得还没半场远呢球都不见影儿,一个没注意可劲儿砸我脸上了,张珏那厮劲儿也是大的,可疼死小爷我了。”
听见李佳的话,舒克猛地停住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看他:“你说什么?”
李佳当他没听清,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张珏不愧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啊,劲儿也是大,那球的力道,可砸死小爷我了。”
“不是不是,上一句。”舒克眼神似有光芒闪过。
“上一句?上一句我说啥来着,说今天天气不是很好……”看着舒克神采奕奕的眼神,李佳觉得怪怪的:“啧,舒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发什么神经呢这是。”
舒克一手拿着药酒,一手拿着棉签,冷静道:“你是说今天雾霾很大,半场的距离连球都看不清?”
“是啊……这有什么稀奇的,北京还不经常这样。不过今儿是格外严重,前几天还在网上看到雾霾危害可大了,不行,我可得买个防霾口罩去,你要不要?”李佳迅速点开某宝的页面。
舒克没接李佳的话,飞快地打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是李佳所说的那般,灰茫茫一片如起雾一般,别说篮球了,五十米之外几乎人畜不分。
舒克的心中顿时就有了写新闻稿的题材和思路,茅塞顿开后开开心心地便拿着药酒瓶跑过去给了李佳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我真是爱死你了哥们儿!”然后拿着棉签沾了药水就给李佳上药。“来来来,我来给你上药!”李佳一头雾水,像个小白鼠似的任凭舒克摆弄。
“嘶——轻点儿轻点儿,”李佳满脸黑线,完全不知道舒克中了什么邪:这哥们儿今天还真是不怎么正常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众所周知,炼钢厂属于重污染企业,其产生的烟尘对目前严重的空气污染造成的影响之巨大是不可估量的。一系列网上查找资料之后,舒克决定把这篇文章的落脚点放在一家即将因国家政策而被迫关闭的炼钢厂。
舒克依据网上的地址,坐地铁后又转公交前往工厂。他坐在公交车靠窗的座位,渐渐的,车里面除了司机外就剩他一个,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稀少的人群和略显荒芜的景象,心里不禁有些胆憷:很多岛国恐怖片的片头不就是这个节奏?
舒克下车时,已至一处偏僻无人的工业园区,他按着百度地图大的指示,终于找到了那座工厂。他站在有些斑驳的工厂铁门前向里张望,冷不丁传出的老人沙哑的嗓音把他吓了一跳。
“年轻人,你找谁?”大门旁边长着一颗茂盛的大树,后面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此时,里面颤颤巍巍走出一个老人来。
看到老人的瞬间,舒克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老人的面容明显是一副久病的模样:混沌无神的眼睛、发黄且枯如树皮的皮肤、干裂至出血的嘴唇,还有那时常响起的咳嗽声,仿佛如鬼神的呼唤一般。
“老人家,您好,我是……我是报社的记者,想来采访一下工厂里工人的生存状况。”舒克努力保持淡定,却还是不敢看那老人的脸。
“记者?这里有什么好采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工厂罢了。”老人笑了笑打量了舒克几眼。“……这工厂开了有几十年,我年轻时就是这里的工人……咳咳,听说下个月就要关闭了……”
“那您对这里一定很了解了,我想调查一下,您认为,像这样的重工企业是否对大气环境和工人的健康有所影响……”
“影响?影响你自己看不出来么?咳咳……你口口声声称我为老人家,可知我今年还未满六十?”迎着舒克略显吃惊的脸,他又说道:“罢了罢了,对着我这张脸,我自己都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我没文化,你提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要采访就到里面去吧,最后面的那个白色小楼,就是领导的办公楼。”
“哦,好的,谢谢……谢谢您。”舒克一溜风地跑走了。
通过和刚才那位并不算老的“老人家”的对话,出于记者地知觉舒克觉得这里绝对有料可写,便一路往里走,直到见到那人说的白色小楼。
刚走上楼梯站在厂长办公室的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
“新厂区的选址方案给李总看过了?”
“是,李总说就选邻市北区的那块地,招标的事儿也已经开始准备了。”
“主任,您说……咱们厂子的规模,环保局那边儿能批下来么?现在风头正紧的时候……”
“怎么批不下来,无非就是钱的事儿,等新公司一注册下来,改头换面一包装,谁闲得没事儿往里深究这个啊。邻市的环保局局长已经叫人去搭线了,改名约出来一起吃顿饭,有钱挣谁不乐意?”
“主任您说的是,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厂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去吧去吧。”
舒克一听对话要结束的样子,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表现出自己刚来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这时门刚好打开,舒克与房间里走出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其中一个高个子对旁边那人扬了扬脸,示意他可以走了,那人便瞅了舒克几眼离开。
舒克看着那高个子像是主事儿的,便说道:“您好,我是报社的记者,想要对目前的大气环境污染问题做一个专题新闻报道,看到近日推出的重污染企业关闭的名单,就想对工厂做一些报道和调查。”
“报社?敢问是哪个报社的?有证件么?”听声音,这高个子便是被称为主任那人,他皱了皱眉,说道。
“有的,在这儿。”舒克把自己采访时用的证明拿出来晃了一下,心里暗暗揪心。好在对方并没有仔细查看,要不必然发现他程舒克不过是个实习记者,而且还属娱乐版!
主任立即笑了,问道:“小记者贵姓啊?”
“呃……我姓程。”
“程记者,来,我们进屋谈。”
舒克跟主任进了屋,主任笑说:“程记者,是这样的,我们企业也是老企业了,这么多年一直响应国家政策和号召,采用的都是最新的环保技术,尽量减少排污。不过炼钢厂嘛,总是有一些污染的,这次企业被迫关闭,国家也赔付了一些损失,具体的文件资料都在我这里,你可以看看。”主任打开抽屉,拿出一沓子资料。
舒克应了,随手翻了翻,只见都是一些平常的政策文件之类,便问道:“您这里有没有关于具体每年每月的排污量统计报告书?”
那主任的脸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如常,说道:“有是有,不过真不巧,前段时间上交环保局,我这里也没有备份呀。”看着舒克探究的眼神,主任又说道:“不然小程记者留下个邮箱,我叫人把资料发过去?”
“好,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主任笑着摆了摆手。
之后,那主任又热气地领着舒克去参观了厂区。厂区确实已不再工作,设备的确已经关闭,工人也都已遣散。
直到参观完走出工厂后,舒克走在空挡的马路边,结合不小心听到的对话,再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才想明白:这家工厂其实并没有关闭,而是另起炉灶,在其他地方选了厂址重新开张。而自己,就被这主任当成政府部门派来调查企业是否已经关闭的人员了。想到这里不禁感叹,自己还当真是好运气。
终于走到公交站牌,左等右等了半个小时,却仍不见车的影子。天已渐渐黑了,舒克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心里有些毛毛的。他又仔细看了眼公交车站牌,原来这路车一天只发两趟,回去的车已经错过了!想拿起手机向朋友求救,却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欠费停机!
舒克生无可恋脸,看着周围愈发阴森的景致,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克已经绝望啦,下一章派谁去救他呐……
第67章 得救
时间已至傍晚,天黑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程舒克本想搭个顺风车,却左等右等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其实他大可以回工厂找人借一部手机求救,可人家既然把他当成了政府部门的调查人员,政府机关的公务员总不至于连辆车也没有,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回去,可不就露馅了么?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能将计就计,哪有白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调查机会的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舒克站生锈的公交站牌前望眼欲穿。看着远处显得很有些阴森的工厂,内心是无比的凄凉:老天啊!快来瞧瞧我这个可怜的人儿吧!以这单薄之身已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吹着寒风等了大半个时辰啦!快请您略施法术,顺手随便派个什么人把我救走吧!
可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程舒克的祈求,陪伴他的仍是凄凉的寒风和落叶,此时的舒克只想发一个【摆手】的表情以示心中的无奈。
虽然还是夏末,可郊外的傍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程舒克不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想:最坏不过一直搭不上顺风车原地等一晚上得个小感冒罢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大老爷们儿一个!权当野外探险了!
也许是舒克刚才的祈祷起了作用?他刚自暴自弃地靠着站牌蹲下,远处就亮起了车灯,只见一辆连车灯都坏了一个的破旧的面包车朝这边驶来。
这时候的程舒克哪儿还会挑肥拣瘦?早已激动地站起来挥挥手,大喊道:“喂!停一下!停一下!”
——可那辆车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是减速的意思?
——并且还明显地加速开走了?
小破车几乎是犹豫地毫不犹豫地疾驰而过。希望破灭的舒克改蹲为坐,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一屁股便滩在了站牌旁。
他看着小破车开走的方向,撇撇嘴翻个白眼,心里默默的竖起了小中指:躲你丫个蛋啊躲!老子长得像坏人么我!
程舒克又累又饿又困又怕,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眼睁睁地看着唯一得救的机会在自己手边溜走,简直是哪儿哪儿都不好了,负能量值直逼近于负无穷。
平日里的他其实睡得很晚,若是有能够打发时间的电脑或手机,就算熬到凌晨也不会有困意。可此时却不同,手头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这样靠着锈得发黑的公交车站牌呆坐着,不一会儿竟渐渐睡着了。
耳边似有刺耳的刹车声响,程舒克从沉沉的梦境中醒来。他的脑袋晕乎乎一片空白,眯着尚未完全睁开的惺忪睡眼,一瞬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恍惚间眼前似有一个眉眼熟悉的少年,一对英气的剑眉正蹙,像是在焦急地对自己诉说着什么……程舒克耳朵嗡嗡的响,见那人只张嘴不出声,也逐渐焦急了起来,胸中腾起一股惧意,生怕那人就此消失了。直到那人转身,他才终于张口出声:“别、别走!”声音沙哑得厉害。
“啧,不走,给你拿水。”
舒克听了这话才放下心,靠着那冰冷的生锈站牌又安心地闭上眼睡过去。
崔承宇在邻市谈生意,合同已经谈妥,便实在不想再那几个胸无点墨的暴发户再约什么饭局,便以家中有事为由提前离场,却不料刚下了高速不久,就在路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一个急刹车,轮胎和地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