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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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参谋长波舍斯基也来到自己那张办公桌后。准备处理文件。最近随着南边以及东边地部队转移到他们地战区内。这些人地工作量也大幅度增加。不过波舍斯基觉得。这正是上将所希望地。
“中将。旗队装甲师、阿瓦隆装甲师以及幽灵装甲师地三位师长要求见上将。”
有人向波舍斯基汇报。并且告诉他们。那三位前来求见地师长已经在楼下等待了二十分钟。波舍斯基吩咐人把他们带上来。然后自己带着三人去见克米特。上将原本在里面通电话。看样子。似乎是与大后方通话。他示意对方进来。然后又朝话筒那边说:
“是地……是地。我知道这件事地重要性……没错……没错……请转告他们。我不会让最高统帅部失望地。”
通话结束了。克米特放下话筒。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三位站得笔直地装甲师指挥官。不仅是在禁卫军中。如今在奥登尼亚陆军之中。这三个装甲师地威名也是如雷贯耳。
“欢迎你们。老实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好跟诸位面对面坐在一起。”
在克米特的授意下,有人又搬来两张椅子。在克米特坐下后,三位师长才坐下。本来他们也不是没有过在上级面前站着来汇报一整天的经历,不过克米特上将却不是那种老是强调自己权威的将军,他觉得与其要在下级面前摆这种威风,倒不如在战场的指挥上让下属真心认同。
“我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因为这样一来,海岸的防御能力,又将大大加强了。这对于西线而言,是件好事。”
接下来,克米特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对于这些装甲师的迅速转移的能力,他无疑是非常满意的。不过在最后,三位师长互看一眼,其中旗队装甲师师长迈尔中将向上将提出他们的请求:
“如果情况允许,请让我们到最前线作战。我们的士兵都已经作好准备,他们来到这儿,是希望为帝国出一分力,而不想只留在相对安全的后方看着别人打。”
“在这儿就没法为帝国出力了吗?”克米特皱了皱眉头,一旁的波舍斯基不禁瞥了这几个师长一眼。“你们要知道,这里也是战场。战场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要装甲部队留在这儿,就是希望以你们的能力,来为海岸线作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况且在那种地区,装甲部队的坦克没法发挥移动的优势。在距离最前线有一定距离的地带等候作战,这是最好的万全之策。”
“可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来到这儿……”
“贵部无须多言!对于你们的职责,弄清楚之后就要好好履行,这才是你们要做的事情。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之前,你们一概只能留在这里,早早将编制和整备搞好。命令是什么,就是什么,黑色与白色是有着严格分界线的,这一点,请诸位不要忘了。”
这样说,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请求没有结果了。三位师长面对克米特的强硬,也只能低头称是。早在来这儿之前,他们就发现,自己所要驻守的地区,并不算是真正的前线。如今他们想要趁此机会作最后一搏,但很遗憾也失败了。看样子在曼尼亚的日子,这些装甲部队也许会觉得有些郁闷。克米特温和外表下的铁手腕,在让这些师长感到无奈的同时,倒也钦佩对方说一不二的性子。
在他们离开后,克米特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连接着城堡与湖畔的公路,自己对自己说:
“但愿这些了不起的部队,不要毁在我的手里……要为帝国,多留下有用的力量啊……”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四章 国与家(1)
来到萨梅尔还不到一天的时候,这些刚安顿下来的装甲部队成员,就听到了东线南方集团军群大败于路军的消息。而该集团军群实际上的指挥官施泰因上将的撤职,也显然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倒不是说官兵们认为他无能,而是一旦失败的将领,必将遭到首相的撤换,这早已成了前线官兵们的共识。现在越是身居高位的将领,就越来越觉得很难办事。按照首相的意图去办,往往与实际情况不符;而按照自己的见解去做事,又很有可能激怒首相,遭到不好的下场。这样一来,前线的将领缚手缚脚不知如何是好,也就成了奥军的常态。
对于底下的官兵们来说,原本上层的争斗和人事调动,跟他们关系不大。不过由于指挥官的频繁调换和更替,使得作战计划以及政策屡屡更改,这也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痛的事情。为此,埋怨之声四起。然而对于最高统帅部来说,这些微弱的杂音是可以忽略不算的。
3营终于回到了师部的指挥下,但是对于一部分的官兵来说,这却是一件未必令人愉快的事情。因为当初在他们营长的指挥下,他们在翁波里尼亚当地也照样能干得有声有色。而且营长对于他们的要求只要是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也往往都会同意他们放松放松。现在不仅是调动不是编制都得重新从师部指挥,这难免令人有种“以往的轻松日子没有了”的感觉。只是想归那么想,到上级命令下达的时候,3营的官兵们依然是全力执行的。
尤琛像其他营的营长一样,去师部以及团部参加会议。看到他之后,2团团长显得十分高兴,他还对自己所喜爱的这个部下说:
“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对你进行嘉奖升迁,不久之后,应该就会有消息的了。”
对于团长的好意,尤琛很是感激。即使到头来此事没被批准。但也可以看出上级对于自己地提拔。在那时,他也趁机向团长打听:
“我们还会有回路德尼亚的日子吗?”
对此,他的团长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不好直说但也不好不回答: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只有听从上头调派的份儿,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所以。还是安心在这里进行人员和武器地整备吧。”
尤琛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如果照这样来看,他们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再次回到东面战场的了。先是对敌国首都进攻未果,之后又在科斯佳洛夫遭遇前所未有的大败,如今,南方集团军群的包围再次遭到重创。如今仍然在那儿进行东线防御的,也就只有中央集团军群而已了,光靠他们,真的能行吗……
想起在战场上所接触到地路军。尤琛对他们地勇猛和日益成熟地作战指挥很感佩服。但从反方来看。这种成熟和勇猛。就意味着自己这一方将蒙受极大地损失。所以尤琛对于那个自己曾呆过两年多地战场。感到放不下也是很自然地。
“连施泰因这样地人也从军队中离开了。还有谁能够阻挡住路德尼亚人啊……”
“我们还是放弃阿斯加尔德大陆吧。那里不是我们可以立足之地。况且只要有米德加尔德。也足够帝国地生存空间了。”
类似这样悲观退缩地言论。在最近一段时期内。常常可以从奥军高级将领口中听到。但是与他们地意见不同。首相本人却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失败是由于前线将领没有完全按照自己指挥调动地缘故。所以才招来如此下场。只要按照他地意图行事。不仅失利也能被挽回。路军也迟早会败于帝国之手。只是他地坚持还是没有换来期望中地大胜。东方地奥登尼亚远征军。已经退回到原高山公国境内。进行战略防御。那曾经被他们地铁蹄踩在脚下地大片路德尼亚领土。如今再次成为了它们原本主人所拥有地东西。从军事地图上乍一眼看去。那上面地形势分布。仿若回到了创世历1086年时两方各自守着大陆边界线地情景。只是两个国家都各自损失了超过百万人数地兵力。而其中一方虽牺牲更多。但夺回地土地和优势也更大。面对此种情势。虽然身在曼尼亚。不过尤琛也是心有同感。照目前地情况来看。首相是既不愿放弃路德尼亚。同时也打算与海峡对岸地敌国对垒。这样地话。双线作战。对奥登尼亚神圣帝国只坏不好。首相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呀?为什么还要……尤琛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曾经在首相府工作数年。作为卡尔。海因茨地副官。他对那位最高统帅十分了解。以首相那样一个拥有坚定个性和决断力地人。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将全国大部分兵力集中、只与一线敌人作战呢?再这样下去。东边地事情没完。到时候。要是海峡对面地敌人又发起进攻。那时候。可真是左右为难了!
尤琛没有把自己内心地想法告诉任何人。不过在会议上与交谈中。他明显察觉到。身边地同袍拥有与自己类似想法地人。不在少数。自己这一层都是如此。上层地人更加不可能没发现才对。可是他们又为什么没人向首相建议单边作战呢?
“也许。是没人有这个胆量向首相提议……”
这个想法,是在尤琛得知南方集团军群副总司令施泰因被撤职地内幕后,浮现在脑海里地。之前他就曾经见过这位将军,深知他个性直率有话就说,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懦弱之人。在与首相意见不合时,有一次尤琛亲眼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也不管首相在后头叫他回来。这样地倔强性子,使得卡尔。海因茨对他既不满又佩服。不过随着对前线指挥的分歧日益加深,他们之间的上下合作良好,也渐渐变成互不信任。尤琛听说,当匆匆从前线赶回的施泰因得知自己被撤职的消息后,说了句:
“我早知道啦。看样子,不过谁指挥,都不会合首相的意思!”
所以施泰因被从军队中扫地出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在尤琛看来,顶撞上级的军官当然有错,不过如果军方和政府中一味只是奉承讨好的人围绕在首相身边,那么还不如有几名敢于直言地下属在他身边更好。遗憾的是,离开大后方两年多的尤琛并不知道,现在在卡尔。海因茨身边的政府官员与军队高层将领。已经没一个人敢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对方。而且,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却是一天比一天多。
在随后的日子里,幽灵装甲师与其它装甲师一样,都进行了紧张地新编制和补充。人员方面补充进来的多数是些只在军校里接触过理论课程而没有实际操作驾驶经验的新手,不过对尤琛来说,这还不算什么;更严重的是,由于燃料的匮乏,使得3营的坦克有好一部分都没法行驶。只能放置在一旁当摆设。为了这个问题,下层的指挥官们不住地向上级要求,希望能早日将燃料运来。不过他们得到的答复往往是:
“再耐心等待一些日子,燃料会从大后方运来的。”
换言之,也就是没办法。从这种无奈地等待中,尤琛领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帝国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被占领的)的产油基地,如今不是枯竭就恐怕是无法再开采了。而无法开采地原因,有可能就是那里已经不属于帝国的管辖了。难道说,东面的路军,真的已经势如破竹地摧毁了我军的防线,将该国南部的少量油田也再次夺了回去……
虽然目前这个猜测并未得到证实。不过在如此无可奈何的等待下,眼看着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坦克一天天荒废下去,尤琛不禁灰心地对自己的副官说:
“看来,这次新编制,是要把我们从装甲师改编为步兵师了。”
在说到这一句话地时候,尤琛面带笑容。不过哈根知道,他只是在嘲弄自己人罢了。一个装甲部队的指挥官,如果手下没有了坦克,那他就等于是无兵可带了。尤琛往往一想到这种场面。就倍觉无奈。
在3营来到曼尼亚后一个星期,哈根从电话中得到一个消息,之后,他像汇报公事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长官。看到尤琛眼中掠过的笑意,哈根在心里说:
“少校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那个女人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就算现在她也来到曼尼亚,最好也早早地离开。”
可是跟副官的心思正相反,尤琛对于罗蕾莱可以平安无事地来到曼尼亚感到高兴。之前他们离开时。翁波里尼亚当地的局势就不大乐观。所以他非常担心罗蕾莱会不会遭遇不测。还好的是,这个不测没有变成事实。尤琛将准备好地通行证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盖上章,让人送过去。当然,能够为他办好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哈根了。
在与罗蕾莱见面的时候,那个黑发女人还是老样子,似乎当地的战场氛围还有周遭经常出现的禁卫军部队成员对她完全起不到作用似的。她接过那个通行证,又向哈根说:
“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我会很快离开的。请转告弗莱德少校。”
“一定。”
哈根没有否认,在听到罗蕾莱作出如此肯定的承诺后,自己很满意。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是对少校最好地保护。也许,这个女人也明白到这点,所以才会这样对自己说吧。哈根在回来地路上,想起罗蕾莱那犹如洞悉一切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嘀咕。他对这个女人地观察与判断力已亲眼见证过,只是现在看来,自己对于她头脑的估量,还是不足够。
当然,在驻地里听到这句由副官嘴里复述一次的回答后,尤琛并没有什么大反应。他只是点点头,说:
“知道了。”
然后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哈根不禁想:这到底是很好地掩盖住自己的真实心情呢?还是与对方心灵相通、所以对这样的答复并不感到意外?虽然在尤琛身边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一次,哈根也没弄清楚上司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往后的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发现尤琛颓废失落的样子,这才放心。
“首相曾经说过,衡量一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两种方法。一是看他娶什么样的女人,二是看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死去。我自问不是什么出色地人,但如果是以上两点,那我还是有信心去完成的。”
这是在哈根刚加入3营、与尤琛初见面时,对方所说的话。至今,哈根对当天的事情仍然记得很清楚。娶怎样的女人那个是不用说。尤琛已经做到的;而用怎样地方法死去……哈根看着上司的侧脸,心中明白,他们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以一个军人应有的方式死去——战死沙场。这个念头,尤琛一直没有改变过。哈根也相信,不管是在哪里、在怎样的情况下,尤琛也还是那个自己所熟知的尤琛。弗莱德,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的。
创世历1088年9月底,禁卫军曼尼亚战区总司令艾尔文。克米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