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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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回避的态度。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到丈夫一时没回答,琴站了起来。将小漆柜上正播放着悠扬音乐的留声机关掉,同时一边回头向丈夫说:
“尤亚,不管你在外头做什么事,我一向都是支持你的。所以,我希望在家里,你也能够给予我同样的支持,要不然,在孩子面前,我会非常难办的。”
“你地意思是,我回家会给你地教育带来破坏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有责备地意思,所以琴停了下来,又换了副更平静的口吻继续说:“你误会了,亲爱地,我只是想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我们俩能取得一致地意见,这样才是对孩子最有利的,不是吗?我需要你的帮助,尤亚。”
“我看你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也干得很好。不管是家庭,还是孩子,你都做得很好。”
“那么你就更应该支持我,要是看到父亲对母亲的意见有不同的意思,孩子们会马上察觉到的,这样一来,要是类似这种问题出现的次数多了,他们就会变得不知该听我的话好还是听你的话好。要是这样子,我接下来还怎么教导他们呢?他们或许会跟我说爸爸不是这样说的,你到时候又教我怎么办呢?你常常不在家,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教育他们,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
看到妻子越说越激动,尤琛也只能保持沉默。要是连他也失去冷静,那么他们没准会大吵起来。琴说完之后,微微喘着气,她克制住自己,又问:
“你觉得呢,亲爱的。”
“照你的意思办吧,琴。”
尤琛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琴如此坚持,就让她去做吧。虽然夫妻间不和,不过他之前还是认为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两人应该有商量的余地。没想到,现在自己才刚一回来,妻子就对这方面如此大反应。他觉得,琴不仅是因为昨天晚上事情的影响,在一直以来,她都对想对孩子教育问题提出异议的丈夫感到十分戒备,简直是不容自己质疑。但他什么都不好说的,只能转身离去。尤琛觉得,自己到底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呢?还是只是这个家里的客人呢?他原本不愿去想,但又不能不去想。
离开了妻子,尤琛在房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女佣们看到自己都毕恭毕敬的,家里整洁依旧,琴与自己一样,都有着洁癖倾向,所以在这方面,要求十分严格(甚至是几近苛刻)。尤琛往楼上走的时候,甚至想起在很久以前——起码有五六年前了——那时候自己与琴还睡在一张床上,每当自己与妻子共渡良宵时。她曾经不止一次地——现在想想简直是过于频繁了——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就像是很不情愿似的。只是尽妻子的义务才不得己才配合尤琛,这让身为丈夫的很受不了。他后来仔细想想,也许琴并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她只是习惯在身为女主人的时候,经常按照着这种洁癖地习惯来管理家庭、吩咐下人、也是这样要求着自己与丈夫,不过没想到她把这种习惯也带进了床第之间。而且琴的洁癖在生下约翰之后。变得更加明显了。尤琛记得当妻子坐完月子后,自己再度与她同床时,琴那种不悦地表情。没有哪个男人会对方面不在乎。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在那之后,尤琛就再也没碰过琴,没多久,他们就分房睡了。尤琛并不想否认,自己也有着洁癖的观念,但他没有想到,妻子的洁癖感竟然会这么重,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厉害得多。不过,也许是岁月地消磨吧,久而久之。尤琛对这方面已经感到不在乎了。他跟琴一样。现在只是为了孩子们,才继续充当着扮演好父母、好夫妻的角色。只是这次回来。他才知道,原来琴连孩子的事情也不愿让自己插手。
“没想到我在这里竟然这么不受欢迎。不过。也难怪,谁叫我自己活该呢……”
尤琛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二楼地育儿室。里面的埃尔文和约翰正在画画,一旁保姆正在做着针线活。看到父亲出现在面前,两个男孩将画画的蜡笔都扔在地板上,跑上来要爸爸抱。保姆朝男主人行过礼后,就退到室外去了,好让父子可以单独聚一会儿。尤琛将两个儿子都抱起来,一人亲了一口,然后看着他们俩,说:
“都长高了,也长壮了,下次我恐怕都抱不起你们俩了!来,让爸爸看看你们都画了些什么?”
于是他们拉着父亲的手,三人一同坐在地板上,看着那些纸上的涂鸦。埃尔文画的是飞机,而约翰则画着一些被火烧的房子。身为父亲的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头,他问:
“这是什么,约翰?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城里,有好多地方,不过那儿都有戴头盔的人站着,不让人进去。”
尤琛想了想,明白到小儿子说地地方应该就是被敌机轰炸后地房屋,而戴头盔的人无疑就是警察。没想到现在都这里地情况也如此严重,实在令人担忧。而埃尔文也想吸引父亲的注意力,就对尤琛一连声说:
“爸爸,这就是那些飞机,我亲眼看到它们在空中转来转去,身子底下在冒烟,可有趣了!”
尤琛看着这些画,夸奖了一番儿子们地进步。不过随后他就对两个男孩说:
“记住,以后要是在街上看到这种飞机或是烧起来的房子,绝对不能过去看或是呆在那儿,得找地方躲起来。老师让你们待在哪儿,你们就要待在哪儿,不要留在街上或是操场那类空旷地地方,这样太危险了,明白了吗?”
他们都点着头,表示会按照父亲的提醒去做。埃尔文看着低头看画的父亲,忽然问道:
“爸爸,为什么你跟妈妈晚上不在一起睡觉呢?”
尤琛一愣,抬头看着一脸天真不解的大儿子。他看看埃尔文,又看看约翰,无言以对。他与琴原本都认为,孩子还太小,不会知道父母间到底生了什么事。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儿子竟会当面这样问自己。尤琛无法再平静地面对儿子们的目光,他摸了摸两个男孩的头,然后起身离开了育儿室。留在走廊外的保姆见男主人走了,便又进来守着孩子们。尤琛没有朝那里再看一眼,现在他心中的无奈更加明显、也更加难以忽视。在这个家里,除了自己独处的空间外,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好好待上一会儿的,哪怕是在孩子们面前,也同样不能。
“我成了这儿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不,应该说,是个多余的家伙。”
说自己悲观也好、钻牛角尖也好,尤琛没有办法摆脱这个念头。但是从事实和以往的例子来证明,他不是那种无事找事的人。只能说,是现实让他不得不意识到这点。而如今,在剩下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尤琛恐怕都得在这种气氛中,继续在家里,被迫用演戏般的态度与家人周旋。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三章 新年初次授勋(1)
由于尤琛此次回来之前,已经从少校晋升为中校军衔,所以他必须要到禁卫军总部的人事处,办理证明手续。**而且由于得到了上司的极力推荐,尤琛被提名授予月桂叶骑士勋章,并有可能得到高层亲自颁这枚勋章。因此当尤琛来到禁卫军总部后,办理完手续时,得到了有关人员的祝贺。那儿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被获准授勋的消息已经报告了上去,说不定更高层也得知了这件事,所以到时候为他这枚勋章的多半是高官。对此,尤琛只是一笑。早在相府工作的时候,这些场面他就见得多了。他并不在乎谁来为自己授勋,与之相比,他更关心前线的情况。
这次同样得到了假期、并且会在新年期间留在都暂时休养一段日子的,除了这位新晋升为幽灵装甲师2团团长的中校外,还有好几位军官。他们都已经约好,在3营营部少尉诺维克新婚之日,一起到场祝贺对方。尤琛之前打过电话确认,大家都已经回到奥登,就等着那一日去祝贺新婚夫妇。想到这里,才让尤琛心里轻松了一点。
当他正想离开禁卫军总部大楼时,却意外地遇上了同样是正要离开这里的熟人。对方被不少官员随从簇拥着,但还是现了尤琛。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副相埃默里。瓦莱里安主动与尤琛握了握手,问: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尤亚。刚从前线回来了吗?”
“是的,阁下。很久没到府上拜会,内子提起曾经到您家作客,真是麻烦您和您的夫人了。”
“你太太能跟我家那位在一起,玛格不知有多高兴呢。要是下次有空,你们可要一起来哦。”
“一定,这是我们的荣幸。”
在寒喧过几句之后,副相就离开了。临走前,他还嘱咐尤琛。一定要到他家作客,有空的话,他们再好好聊一聊。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尤琛心里思忖:比起两年多前见到的副相,如今的他显得苍老了一些,可见其压力之大。现在的日子,奥登尼亚谁都不好过啊!
得知丈夫地任命正式下达后,琴显得比尤琛还要高兴。她对丈夫说:
“早在去年的时候。瓦莱里安夫人就曾经对我说,她说以你的本事。早就应该得到晋升了。没想到,现在果然应验了,这真是太好了,亲爱的!”
与妻子相比。尤琛却没那股激动的劲头。他瞥了瞥妻子,不大在意地说:
“这也没什么。如果没有弟兄们。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可是只有你在这个年纪就被升为中校。这很少有。不是吗?别家地太太都很羡慕我呢。而且这次你会出席授勋仪式。这多棒呀。”
尤琛咕哝了一句。也没有认真回答。在他看来。这些事情都是可有要无地。什么授勋呀、仪式啊之类地。还不如让他有机会倾听来自高层对前线地看法和未来地走势。那样更好。虽然人在大后方。可是尤琛没有一刻能忘记前线地。
看到丈夫显得不甚起劲。琴扫了对方一眼。随即将注意力转到别地地方。她在吩咐保姆记得要将楼上地窗户关好。别让孩子们受凉。不过看得出来。她心里对于丈夫能够得到晋升这件事。还是感到十分满意地。尤琛不露声色地看着妻子地背影。想叹气但还是忍住了。他越来越觉得郁闷。因为连在这些事情上。他们夫妻间地看法都如此不一样。这不免令人对未来感到悲观。
“得了吧。你还想要求什么呢?况且做丈夫地有成绩。身为妻子地当然会感到高兴了。”
虽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不过尤琛也现。回到家之后。自己这种在心里不停说服自我地现象。出现得越频繁了。
创世历1089年1月3日,在奥登市中心的相府内,举行了新年宴会暨对前线军官的授勋仪式。尤琛作为禁卫军得到推荐的一员,自然也参加了这一仪式。而他地妻子和孩子们,也得到了邀请,前来参加新年晚会。看到丈夫一身戎装站立在众多军官之中,琴不管是独自一人还是与别地贵妇交谈时,都是满面喜形于色。尤琛。弗莱德不仅是获得了骑士勋章,而且年仅三十岁就成为了团长,这样的荣誉,是非常少有地。所以琴能够以尤琛家属的身份来参加此次宴会,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
参与授勋仪式地二十多名军官们,都排列在相府一层的大厅内,等待着这里主人地出现。尤琛看着这里的陈设,与之前几乎完全一样。他想到自己仍然是相副官时,曾经见证过不少类似的场面,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得到相授勋的今天。其他人得知今天会由相亲自为他们颁勋章,当然是激动万分;而对于尤琛来说,能够见到如同自己长辈般的相,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
终于,在晚上七点三十分时,一位身穿金线礼服的相府礼仪官出现在大厅门口,用他洪亮的声音宣布:
“神圣帝国相、胜利党党主席卡尔。海因茨阁下到!”
随着这一声宣布响起,厅内众人都纷纷站得笔直,以无可挑剔的姿态面向大门的方向,等候迎接主人。军官们则将自己的帽子除下,右臂伸出,将帽子与手套放在手臂上。每个人的动作近乎于一致,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更显得这群曾经在前线浴血奋战过的军人们的不凡。
门外一阵无声的骚动,在众人的陪同下,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第一人来到了大厅里。军官们没人移动,但他们的头部与视线却随着这位阁下的移动而移动。众人齐刷刷地看着相站在大厅中央的麦克风话筒前,站在军官行列中的尤琛吃惊地现,相的苍老疲惫,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之外。眼前地相,比起自己离开相府时的模样,仿佛足足老了二十岁,提前跨入了属于老人的行列。不过尤琛清楚地记得。在刚刚渡过这个新年之后,相今年才不过55岁而已。在身旁那些身穿笔挺制服、佩戴着烁烁生辉勋章的将官们的映衬下,相的苍老更加显露无遗。
站在话筒前的相,照例用他深沉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厅内所有人,几乎每个被他看到地人都会心头一震。不管是多么憎恨厌恶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个子不高、外貌平凡地中年男人身上,有着一种可以令人低头的威严气势。
“诸位!在辞旧迎新之际。我在这里能够见到你们这些来自前线英勇的战士们,真是帝国之幸。胜利党之幸,人民之幸!我们的帝国,遭受着外敌地觊觎,但是困难也好、磨难也好。我们都一一坚持下来了,这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伟大国家,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之光!为了我们的帝国,希望诸君继续努力,为我们的帝国、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战胜那些万恶的侵略!我绝不放弃,绝不!帝国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万岁!”
当相地话音刚落。大厅霎时响起了如同潮水般地声音。那是众人在不约而同地附和着相的话:
“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之后,卡尔。海因茨离开话筒。走向这些排列得整整齐齐地军官们。在他身后,紧跟着副相、国防部部长、总参谋部部长、相府秘书长。以及手捧里面放置好勋章的托盘地侍从。相由左至右,与每一个获得勋章的人握手、交谈。看得出来。虽然他身体可能有毛病,但今天精神不错。有地军官在他面前,甚至激动到差点要下跪,好来表达自己的仰慕崇拜之情。
在来到尤琛面前时,一旁的礼仪官还没有说出这名中校的名字,卡尔。海因茨就已经露出少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