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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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人在首都,不过我的儿子就在前线。他现在是在曼尼亚战区。进行海岸防线地防御任务。新年了,他也没能回来一趟。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希望,在新地一年里。帝国可以解决这些危机,并且重新振作起来。那样,或许就能看到……”
副首相没有说下去。不过看到他地神情。尤琛大概也能猜到对方是在思念前线地儿子。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态。埃默里。瓦莱里安不觉一笑。又向尤琛说:
“伊克他也跟你们一样。作为装甲部队地一员。留在曼尼亚战区那边。他在去年在家里休养过一段日子。不过很快又走了。每次回到家地日子。可都要珍惜啊。”
“您说得对。”
尤琛点点头。虽然他回到自己地家之后。才发现想像中地家与现实中地家并不完全一样。但又有什么能够比得过自己地家呢?对此。尤琛还是心怀感激地。看到副首相地样子。他忽然觉得。为什么这位高官看起来竟有点失落呢?虽然只是一刹那地事情。不过也使对方看上去仿佛老了不少。这或许就是对自己儿子地关心之情地流露吧。尤琛虽然也有两个儿子。不过他们年纪还小。又不必到战场上去厮杀。所以在这方面。他还只能猜测副首相地情绪而已。并没有什么真切地体会。然而就在这时候。尤琛想起了在曼尼亚见到地青年师地那些士兵们。他们又比埃尔文大了多少呢?六七岁。或者更小一些?在他们这些军人看来。对方不也同样是孩子而已吗?可就是一群孩子。也要来到战场上。准备用他们年轻地生命去迎接人生中最残酷可怕地现实。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尤琛感到心中一阵抽痛。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虽然宴会厅地灯光依旧璀璨。周围地人声依旧此起彼伏、气氛看上去依旧热烈。但是他却觉得这个新年宴会上始终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地阴冷气氛。这并不是由于天气地作用。而是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面对地现实。在这一点上。即使是最开朗地乐天派也不能回避它。
“这个新年。可真是不好过啊!”
新年过刚不久,尤琛就接到了同样是得到新年假期并且回到国内的下属的电话。3营营部有好些军官都得到了新年假期,回到国内休养。他们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约好了,要一起来了同袍诺维克庆祝他的婚礼。当然,作为3营的营长(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尤琛也表示一定会出席下属的婚礼。在接到副官哈根的电话后,尤琛露出自从回到家乡就许久不曾见到的欢快笑容,说:
“你这家伙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可是给你家打过不少次呢。每次都只有一个回答他不在家,你骗得我好!”
“我也没办法,谁叫列车晚点了这么多,路上的积雪又深。足足花了我两天的工夫才到了家。要是您还觉得不满意,那么诺维克那小子的婚礼结束之后,我请您喝上好的威士忌吧,长官!”
“那么起码要一打!”
两人像小孩子似地在电话中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飞快。在被问到出席授勋仪式有何感想见闻时,尤琛叹了口气,回答说:
“这当然是很有面子地事情了,奥图。不过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我会向你建议说:出席授勋仪式就好了。没那个必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与其在那种地方跟人聊天,我倒怀念在前线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躲在房子里斗酒的场景呢。”
“老实说,我也怀念那时候。所以。亲爱的长官,诺维克那小子的婚礼我们一定要去闹一闹,不仅能捉弄那个家伙,而且还可以大家在一起喝一杯,这才是享受呐!”
两人在电话中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些在前线经历过腥风血雨、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军人们。并不期盼什么奢华的享受,只要是贴心舒适而且平静的生活。那就好,所以他们虽然谁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心中都默默地怀念起和平地日子来。
“可惜新营长没法回来,他在那边准忙得不可开交。营部也有的人只能在曼尼亚那边过新年。还有波克……他太可惜了……”
“……是啊……”
尤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不禁沉默了下来。在话筒那边地哈根也一样。似乎都陷入了对有着深切情谊的同袍的思念中。可是除了尤琛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向看起来为人开朗的波克,会在那时候选择了自杀。在当时,这个消息刚刚被众人得知地时候,大家都几乎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人们只能了解为:波克其实内心与不少军人一样,都对这场战争产生了厌倦情绪,而且这种情绪比其他人都更为强烈,只是他平日的模样骗倒了不少人罢了。只有尤琛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波克会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但是他不能说,也无法说出来,只能将它藏在心底。
“那么,我们到时见了!”
在又交谈了一会儿后,两人结束了通话。哈根向尤琛表示,不少家乡在外地的人已经尽量争取时间往首都这儿赶,希望能准时出席同袍的婚礼。尤琛打算,要是有的下属赶路辛苦,到时可以让他们在自己这儿住一天再走也不迟。说到底,大概也是自己心中希望与他们多聚一些时日吧——虽然他们才刚从前线回来,分别地时间也不过一个星期而已。随后,尤琛又给诺维克家里打了个电话。那个准新郎显然正在忙于筹备婚礼,连声音都显得急急忙忙的。不过当听到长官地声音后,他高兴的在电话那头嚷嚷起来。
“少校,不,中校!请您到时一定要来啊!我,哦,不是,我们一家都会很高兴邀请到您来地!大家也说好了要来的,我会等着地!”
听到对方这副既激动又笃定的口吻,尤琛故作严肃地说:
“少尉,我了解你地感情。不过要知道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忙,要是一时来不到你的婚礼现场,那该怎么办呢?难道你的婚礼也要跟着押后吗?”
诺维克一时无语,可是尤琛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可以想像,在电话那头,年轻的诺维克被上级的这一反应弄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长官那喜欢开人玩笑的习惯再次发作而已,所以也跟着一起傻笑。
在确定一切安排无误后,尤琛走出书房。他来到楼下,向起居室里的妻子表示,要出席完下属的婚礼后,希望到时可以邀请一些人到家中作客。琴马上回答说:
“噢,是你那个下级的婚礼对吧?我想起来了,就在后天举行。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尤亚。对了,新郎跟新娘叫什么名字,我得准备送他们一份礼物才行。”
第四卷 尤琛(下) 第四章 在新与旧之间(1)
在尤琛告诉了妻子答案之后,琴一边在记事本上写下他们的名字,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丈夫说:
“你看是送什么礼物才好?餐具吗?还是说送相框、烛台、或者新郎新娘各送礼物这样更加好?”
“随便吧,诺维克他也不会在意别人送他什么礼物的,反正到时候我们出席他的婚礼,他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结婚是人生的大事,虽然人家可能不在意,但作为祝福,我们也不能马虎。你还记得在我们结婚的时候,艾诺琳阿姨送给我们什么礼物了吧?那个时候,可真让我哭笑不得。”
“当然记得,她送给你一套高级内衣,而送给我则是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内侧的扉页上写满了福音书上关于婚姻的承诺诸如此类的东西。这实在是一份不错的礼物,不是吗?”
面对丈夫的调侃,琴瞥了他一眼,说:
“你们弗莱德家的幽默细胞有时还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我记得当初看到那份礼物的时候,都不知怎么写信给她回礼好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尤琛显然对此不以为然,而琴在稍稍说了一点不满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送礼的问题上,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与丈夫商量似地说:
“送新奇的东西毕竟不大好,婚礼嘛,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当然得隆重而且得体。要是宾客送来的东西太过古怪,没准新婚夫妇会生气的。上次送新婚礼物是在罗尔结婚地时候。那次我们送了餐具……对,还是餐具好,显得大方得体,而且我相信新婚夫妇会需要这些用具的。就送一套新的餐具吧,你觉得怎么样,亲爱的?”
“你拿主意就行。”
尤琛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了起居室。他现在没有办法再与妻子若无其事地交谈下去,甚至没有心思去留意妻子到底是不是有意提起往事。他只知道。由于那一句话,让自己原本平静的心中再度掀起了波澜。罗蕾莱与格特结婚的时候,自己那时仍在路德尼亚,并不知情。后来还是通过了妻子的家书。才知道了一切。当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尤琛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每次回想起那个时刻,都如同再次感觉到了路德尼亚冬季那足以冰冻一切地严寒气温。可能是与当时的环境也有着关系吧,但尤琛明白自己还不能做到对那时候的事等闲视之——起码。现在不能。
与格特那样地男人结婚。罗蕾莱无疑是找对人了。格特虽然比罗蕾莱还小一岁。但为人成熟、稳重、有责任心、正直对事业充满热诚。而且最重要地是。他是那样地深爱着罗蕾莱……尤琛想起之前刚回到国内地时候。从别人地嘴里以及官方地宣传中得知。格特已经成为奥登尼亚空军中地王牌飞行员。击落敌机地架次已经超过了两百大关。这样地人。还不能配得上罗蕾莱那么好地女人吗?只不过。尤琛每次想起这对夫妇。都难以释怀。似乎是带着想要切断自己思念地用意似地。尤琛回忆起在曼尼亚时与罗蕾莱地一段阁楼谈话。当时自己是怎么问地?对了。自己好像是跟对方谈起了人在路德尼亚地格特。罗蕾莱说起了一些他们结婚前地一些麻烦事情。而且无意中说起了她对于格特地感觉:
“那个家伙。即使心里很在乎什么事情也好。都不会说出来。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地样子。可是你一不说吧。他就总是趁你不注意地时候盯着你看。好像很希望他即使不说。你也能明白他地心思似地……只要是做起自己喜欢地事情来。就特别认真。固执得很。那个格特。就是这种人……很像小孩子。对吧?”
尤琛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不过他认为罗蕾莱地观察正中核心。格特就是这样腼腆但内在坚持地人。对于自己所爱地人。他同样如此。尤琛回想起当年自己邀请格特到家里来作客——那时罗蕾莱还是自己两个儿子地家庭教师——对方就是这样。一直默默地关注着罗蕾莱。他不止一次可以确定。格特看着罗蕾莱地眼神带有深切地爱意。而罗蕾莱回忆着格特地时候。那种温暖地微笑。此时也与格特那深情地眼神一起出现。时时刺痛着尤琛地心。他需要冷静。太需要冷静了。
不。不。别再想下去了。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并且非常幸福。自己注定了要当一个默默注视他们地旁观者。所以。打消那些念头吧!尤琛在心中不停地响起这些声音。他只觉得心乱如麻。
琴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呢?所以才故意提起送格特夫妇礼物地事情?尤琛对此也没什么把握。自从回到家之后。他与妻子地关系不是往好发展。而是变得更糟糕了。平时在旁人看来他们似乎无话不谈。但等到两人真正独处时。不是其中一人主动离开。就是沉默以对。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算什么夫妻!尤琛面对这种现状束手无策。他既不能做到像琴那样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样子。但也无法对妻子说出心里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更可怕地是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相处地模式。
“诺维克那小子。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婚礼。在奥登尼亚。不知还有多少人像他这样。一心盼望着婚礼早上到来。建立自己地家庭。生儿育女……我跟琴当初不也是这样走过来地吗?在教堂里。我在全能地父面前发誓要一生爱着她、照顾她。可是现在呢……我们可真是个奇怪地家庭。不。是变得奇怪了……还是军队里好。大家在一起。虽然没法回家。可是一起工作。一起聊天。甚至一起抽烟喝酒。怀念着那个自己想像中地家。也挺好地……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已经不再算是年轻人了。所以满脑子都是些越来越奇怪地念头……”
作为婚姻中另一半的缔结者。尤琛并没有质疑婚姻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不解,为什么曾经看来如此神圣美好的东西,如今却在岁月的消磨下,变得这样不堪一击呢?自己与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他变了,还是说他和妻子一样,都变得与当初结婚时的自己已经不同了呢?尤琛能够肯定的一点是,不管是他也好,还是琴也好。都不可能回复成新婚时的他们。岁月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们之间,让他们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自己随着年龄地增长,也已经与那时的年轻男女截然不同。只是这种不同,现在看来真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对他们的婚姻来说是如此。
1月10日当天,尤琛原本打算与妻子一起出发到市内的饭店,到场祝贺下属地婚礼。没想到那天一早约翰就病了。发着高烧。琴马上带着小儿子到医院,回来后告诉丈夫。约翰原来是出水痘了,得好好休养一阵子。尤琛看到儿子脸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闭着眼睛喘气、不时哭闹的模样。心里很难受。他对妻子说:
“要是不行,你就留在家里照顾他吧。我到场去送了礼然后就回来——”
“不,我们本来说好了要去的。可现在只有一个人到场,要是你再提前离开,人家心里能好受吗?你去吧,我等他好点了,应该也能赶过去的。”
在妻子地劝说下,尤琛只好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婚礼庆祝会的现场——市内的圣阿德莱德饭店。在那儿,新郎诺维克已经在大门里的柜台旁等候着。一看到尤琛,高兴的迎上来,向对方敬礼,说:
“欢迎您,长官!”
“都当新郎的人了,敬礼的时候还这么冒冒失失,当心把新娘子给吓坏了!”
诺维克不好意思地笑着摸摸头,看得出来,今天哪怕别人指着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