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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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相关的内容。他的记忆力之佳,是让他的下属们既感到佩服同时也觉得烦恼的一点;没想到,现在相居然连这些也记不住,他的大脑令人担忧。难怪有人在会议结束后悄悄对身边的人说:
“相现在该会是老糊涂了吧?”
“如果他真的是老糊涂那也还好点,可是问题就在于,他还没有放弃他那种比老糊涂更厉害的顽固!”
在这种情况下,最高统帅部内的悲观情绪比往常更浓厚了。大家在忧虑前线形势的时候,又不得不忧虑相的健康——因为这点不仅关系到相本人,更关系到整个帝国的命运。
第五卷 (上) 第十八章 利口毒药(2)
部的不安在蔓延,而对于外界的人来说,相在暗杀没有受伤,他将继续带领帝国前进,这就足以让他们安心了。在前往琥珀堡医院看望爆炸中的伤员时,卡尔因茨罕有地在医院中现身,并且对那些从前线撤回来的伤兵们进行了慰问。当时在场的相身边的随从与官员,都无法忘记医院中的场景:所有的人带着笑、流着激动的泪水,在向相欢呼“万岁”,尤其是那些受伤的士兵们,他们好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病痛,只是用那炽热的眼光注视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相。看他们那个样子,似乎要他们马上为相献出生命,他们也在所不惜。暗杀过后,奥登尼亚人对于卡尔因茨的热爱不仅没有减少,而是更深了。在帝国遭受如此前所未有困境的局面下,他们仿佛都相信,只有卡尔因茨这个男人,才能将帝国和他们**困境,重新走向辉煌。只是面对着这种单纯的狂热,相身边的将领们能感受到的除了感动,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深知内情的他们,并不能确定,现在帝国还能不能在相的手里,再次成为米德加尔德大陆上的巨人。
在回虎山营的途中,相的胃痛再次作。如果不是强行支撑着,恐怕他早就晕倒了。车队不敢停留,马上将相载回大本营。在那里,相的近身侍从拿来用茶色玻璃制成的小药瓶,让相可以服用其中的药丸。卡尔海因茨将里面的五六片黑色的小药丸一口气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的胃痛竟然停止了,帝国相的精神再次恢复起来。他看看身边那些关切的眼光,笑了笑说:
“不要紧,有莫里昂在,他和他制作的药会让我好起来的。”
看到相的症状消失,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莫里昂,他作为相的私人医生果对方的身体出现什么严重的毛病,那么他将会是头一个被处分惩罚的人。
不过大本营的医生却不这么看。温德利希看看那个小药瓶——当东线的中央集团军群被路军全灭、相将虎山营作为大本营与最高统帅部的所在地之后,温德利希才开始熟悉相所用的药物,这个药瓶也一样——他一直很想弄清楚,那些药丸的成分。可是莫里昂医生以机密为由,拒绝让外人检查药丸的成分。如今看到相吃这种止疼药的份量在不断加大,温德利希更担心了。他跟国内的大学医疗小组虽然不像莫里昂那样深得相的绝对信任,可是在最近这段日子里,随着他们为相作检查诊治机会的增多,温德利希相信要是他们过问相的病况和检查他使用的药物信相本人也不会有什么微词。只是,要怎么样才能绕过莫里昂,对相所使用的药物来个彻底检查呢?
离开了相的间德利希在走廊上看到莫里昂。对方匆匆地走到走廊的拐角,好像在跟什么人商量着事情。温德利希悄悄走到隔壁的房间,从那儿的窗户张望,他现与莫里昂站在一起在正是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布鲁诺。可能是在询问关于相身体的情况吧而且看起来,莫里昂对于布鲁诺也是有问必答,显得唯唯喏喏。温德利希想起来,在国内的时候,他就曾听人说过,就是布鲁诺将莫里昂介绍进相府并且让他成为了相最信任的私人医生。这两个人,如果说布鲁诺像是相府和相身边的大总管,那么莫里昂就像是大总管手下的随从。看到这一幕的温德利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在地堡另一边的房间中,奥大学医科教授所组成的医疗小组正在那儿翻看病历。他们获得相的批准查对方这两年之内的病历。医疗小组的组长、奥登大学医学院的布德尔教授将温德利希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
“听说刚才又病了?”
“而且好像更厉害了,胃痛和痉挛和间比之前更长过奇怪的是,在服用过莫里昂医生的那些药丸之后相很快就止疼而且恢复了精神。”
两人彼此注视,那神情好像都在说“果然没错”。温德利希又问:
“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相地病情一直在恶化只依靠药物来维持。这点是相当明显地。可是这种情况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地重视。这让我感到惊讶。
你所说那种药丸……”
温德利希举起右手地食指。同时又看看周围。虽然在房间中地都是医疗小组地人。可是他还是担心他们之间地谈话会被人听见。他凑近布德尔地耳朵。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到地声音说:
“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得想办法检查那些药丸才行
布德尔表示理解。因为即使他刚到虎山营不久。也知道莫里昂才是相地“第一御医”。如果对他地诊治或是药物表示怀。恐怕会为他们惹来麻烦。所以在事情得到确定前。他们都必须小心再小心。
在晚餐的时候,相并没有露面,因此在地堡的餐厅中,温德利希只看到相的副官和女秘书们在此用餐。在餐桌上,相的副官长朱兹勒上校对医生诉说着他们的烦恼:因为最近相的身体不适,所以起床的时候对于相而言,简直成了个痛苦的折磨。他摇着头,忧心忡忡地说:
“您没看到,医生,每次起床的时候,相阁下就显得特别累,好像整晚都没睡着的样子。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其它的毛病。您知道,睡眠对于人的身体有多么重要,不过相阁下他连睡眠也如此匮乏,这不是个好现象。”
“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有好的睡眠才有好的身体,这是基本常识。”温德利希见餐厅中的其余人都没怎么留意他们之间的交谈,便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您知道相阁下除了头痛和胃痛之外,还有什么不适吗?”
“相老在抱怨他的心跳速度加快,让他觉得很难定下心来工作。虽然胃痛总是不能根治,不过只要吃下那些药丸,又很快就没事了。大概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相的身体本来就有毛病,现在简直快要被它们拖垮似的。”
“那些药丸……哦,是里昂医生的那些?”
温德利希装作不在意的样,问了一句。朱兹勒点点头,他说:
“他的那药还真的挺管用的,别的不说,相的病只要一吃下它,就会马上止疼。”
“不知那些药丸是什么成分呢?”
“您也好奇吗?”朱兹勒一笑,那样子好在说:我能了解身为医生对于药物的好奇心。“我虽然老是看见过它们,可是却没医护人员那样的知识。要不这样吧,您要是想看,我可以将药丸拿来给您过目。”
“这样的话就太了!”
在晚饭结束后不久,朱兹勒然依照约定,将那个药瓶拿来。按他的说法,相的药物一直都放在相卧室的卫生间里,将它拿给相的医生看,这不算违背相的意思。温德利希连声表示感谢,他一边跟朱兹勒寒喧着,一边接过药瓶,在灯光下看着贴在药瓶上的标签。那上面写着:止疼丸,浓缩马钱子碱丸,C0浓缩阿托品丸,。看清楚这上面的字眼后,温德利希大惊失色,如果不是因为朱兹勒在一旁,他差点就将手中的药瓶跌落在地。看到他这个样子,相的副官长忙问:
“您这是么了?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可能是我一时手太滑了,有点拿不住它,真是让您见笑了。”
温德利希极力镇定下来,他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药瓶和那张标签。
当他把药瓶还给对方、转身回到医疗小组所在的房间后,医疗小组的组长布德尔教授看到这位医生满头大汗,脚步踉跄,不禁皱起眉头。
“你这是……”
他还没说话,就被温德利希拉到一旁,接着,对方就压低声音,将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布德尔听到那些药丸的成分时,与温德利希刚才的反应如出一辙。他瞪着对方,颤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药里含有马钱子碱和阿托品?它们可是致命的毒药啊!”
“一点也没错,”温德利希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他也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马钱子碱是剧毒,而阿托品则是会对神经中枢造成严重损害的药物。虽然这两种药物少量服用可以对人体产生刺激作用,可是长期服用,必定会对服用的身体产生巨大的破坏。”
“从你所说的那些药丸中的这两种毒药的成分来看,虽说是很轻微,可是相最近这么频繁地用药,说明那些药丸对他的身体只是起到暂时抵制疼痛的作用而已,这样做不仅不能治好他的病,相反,肯定会进一步加深他的病情!”
“所以难怪最近他的心脏也开始出现了问题,看来就是这种药在起的作用。要是再这样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人越想越害怕,都对这个新现感到莫名的恐惧。布德尔又想起什么,连忙问:
“这是莫里昂开的药吗?他不可能不知道马钱子碱和阿托品的毒性吧?!他可是一直在给相服用带有剧毒的兴奋剂,这种后果,他能承担得起吗?”
第五卷 (上) 第十八章 利口毒药(3)
我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非常清楚,不过你可不要忘是最受相信任的医生,相没有他的治疗,那么不管是谁的药也吃不下的。”
不知怎么的,温德利希此时的脑海中,如闪电般掠过那些曾经目睹过的画面:服药前痛苦不堪的相、服药后重振精神的相、还有在走廊与布鲁诺窃窃私语的莫里昂……好像有股冷风吹来似的,温德利希不禁打了个抖,他对布德尔说:
“现在这事儿还不能声张,在找到确切证据之前,我们只能暂时保密。”
布德尔也觉得对方的见解没有错。“要是我没记错,制作这些药丸的,正是莫里昂在奥登开设的私人诊所。如果能够查出这家伙在药里加进了毒药,那么这个骗子的好日子就将到头了!”
对于温德利希等人来说,莫里昂虽有医生之名,却并不算得上是一个多么高明的大夫。相反,在这些医生的眼中,莫里昂只能用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学名词吓唬吓唬行外人,但这种行为根本不能使他们对于这个人的能力有所肯定。一向对于相私人医生抱有不满的人,现在似乎终于找到机会了。如果这次能证实莫里昂一直给相服用的是添加了剧毒的药物,那么他必将地位不保。
虽然拥有了这最新的现,可是对于温德利希等人来说,这还远远不足够。因为从药物的成分还有莫里昂本人的地位来说,现在这一切还不至于动摇他在相心目中的地位。卡尔海因茨对于这位私人医生的信任远超过其他人的想像,虽说并不像在对待克里斯蒂安埃尔时那样无话不谈,但最起码对于他的治疗和建议,相总是能听进去。这就是为什么莫里昂本人能够担任这一要职多年而从未有过危机这些医生们也明白,相比起要他们证明莫里昂的医术多么差劲,要消除他在相心中的地位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且不说温德利希都赶虎山营的大学医疗小组的成员们,都曾经目睹过莫里昂与相相处时的情景只有这个医生所说的话,不会让相勃然大怒或是加以斥责——随着身体的不适和棘手的事情增多,相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常常用近乎吼叫的声音对身边的人予以怒骂。
相信的身体是被无能的医生和可药物搞坏的人,在相身边却并不占多数。因为他们觉得身体上的种种毛病相比,暗杀案带来的持续性破坏后果,才是让相身体健康急转直下的主要原因。在国内的陆军总司令部内,搜查人员又有新现,那是一份关于国外前线参与密谋反叛的名单,跟之前一样上面的名字都在军中赫赫有名。然而就是令相感到痛苦的是,如此多的高级将领原来都在背地里反对自己,他的精神被这一系列的双重背叛击垮了。
而在那份名单当中,有好几个人的字引起了最高统帅部的注意。他们都是曼尼亚战区禁卫军总司令艾尔文米特上将的心腹下属,其中军阶最高的参谋长于里克波舍斯基在前线被逮捕后服毒自杀件事曾经让负责此次行动的官员遭到了副相的严厉斥责。这份文件被迅速送到了大本营内,出现在了卡尔因茨面前。他好像要努力克服内心那种无比愤怒与痛苦似地,没有听从身边官员的劝告执意要亲自过目那份名单。当他看到上面的那些名字时,在相面前的人无不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是纸张拍打在一起出的“啪啪”声来相全身上下都在抖,甚至还波及到了他手中的文件。
见势头不对经回来本营工作有一段时间地国防部部长利亚姆忍不住轻声说:
“阁下。您……”
“……不。不用搀扶我。我好得很。再好也没了。”
说完。相轻轻推开身边想靠自己地女秘书。一把将那份名单扔在桌子上。他按着膝盖站起来。盯着面前地将领们说:
“这真是令人指!他们不仅辜负了我地期望。更将帝国与军队地荣誉都弃之不顾。这些人不配称为军人!即使到了死后。他们也必将受到全能之神地诅咒!”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地正确命令总是没有在关键时刻得到执行。因为在军队当中。居然有这么多居心叵测地叛徒!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希望置我于死地。更是要将帝国也亲手毁掉!这些恶棍!叛徒!他们是昂尼亚人地奸细。潜伏在我军内部。希望动摇帝国栋梁地蛀虫!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地。事实也证明。全能之神也不会饶恕他们!这伙贼。休想从我地身上占到一丁点便宜!”
卡尔因茨越说越激动,而他周围的人只能默然地看着这一幕。如果他们现在中有哪个人不知好歹地打断他的话,那么恐怕他受到的处分不会比相口中的“那些恶
轻。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暂时合上嘴巴,默泄完怒气之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