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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部分

沙泪-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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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批评归批评、沮丧归沮丧,命令他们依然要执行,所以在那段时期里,偶然有人看到往返于大本营和国内的陆军总参谋长加勒特上将,也总是眉头紧皱,嘴里仿佛念念有词似的。他是在考虑反攻计划的事情,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又老了几岁。
第五卷 (上) 第二十三章 又是桑代克(2)
  实不止是这些军官们觉得心力交悴,他们的最高领袖此。不要看首相在作反攻决定时似乎炯炯有神,但实际上,他在很多时候还是衰弱依旧。
  头痛、肠胃、现在连心脏都老是在闹毛病,就算每一次能够用药物和注射暂时将疼痛压制下去,可是这样一来也无大大地耗费了病人本身的体力,所以卡尔因茨在不发病的时候,也越来越依赖药物的作用。他的私人医生莫里昂,自然是更加不能离开他左右半步了。看上去,这位医生俨然成为了宠臣布鲁诺的下一任最佳接班人。
  在九月份,又一次突然心脏病发的首相,在众人的好说歹说下,总算勉强同意了去做更加详细的全身检查。
  私人医生莫里昂在为他注射有可卡因成分的药剂后,也劝对方说:
  “X光能够将人身体内部的情况非常真实地反映出来,对于病人来说,是找到问题的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您如果接受照射,那么我们就有办法很快找出您身体里有可能潜藏的病根,然后再找对策将它彻底铲除清理。这样一来,您的身体才能完全康复起来。”
  “我知道X光照射怎么一回事,用那个看着让人怪害怕的仪器,在人的身上照来照去然后再弄出一张模模糊糊的黑白照片。不,我的医生,我并不是害怕那些光线,而是在没有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是不会到医院去接受X光检查的。”
  这就很明显了,首相是担自己外出看病的消息被人得知,从而又来一次暗杀行动。于是当卡尔海因茨决定要到琥珀堡市内医院去作全身检查之前,医院受到了空前严密的搜查和重新布置,许多密探(绝大多数都是便衣打扮毫不引人注目)和宪兵在周围布下层层防御,为的就是让帝国的首相可以百分之百安心地在里面进行检查。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卡尔因茨才在随从的陪同下,前往琥珀堡市内的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医院只有极数人知道首相会前来——包括院长和负责为首相进行检查的几名专家,他们也都经过了再次严格的调查和嘱咐——至于医院中的其他医护人员和病人,则以为是进行演习,所以完全被蒙在鼓里。
  进入了检查室之后,不不留在另一个房间中等候的首相的副官们,想起首相来到医院前的样子,都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当时他们按照首相和医生的吩咐乎是半扶半抱地将首相本人带进汽车之中,而首相本人甚至连坐都坐不稳,差好几次点从真皮制作的后座椅上滑落下来。看到首相那个无精打采样子,连他的副官长朱兹勒上校都忍不住想:
  “看现在来还是对的!”
  其实早在这前就有不少人打算让首相检查治病。可是都遭到了对方地严辞拒绝。卡尔海因茨提出地理由再简单不过:
  “帝国绝不少了我!”
  所以任何向他提议养病或检查地人得到了类似地答案。然而。再强大地**和心灵。都不可能抵挡得过这种周而复始地折磨。所以就算是像卡尔因茨这样意志向来坚定地男人。都不得不暂时屈服于现实。听从身边众人和医生地劝戒进行放射治疗。
  同样非常紧张地了在检查室内负责为首相进行治疗地专家外。还有首相地私人医生。
  在被人揭露使用了带有剧毒药物为首相进行治疗后里昂吓得不轻。甚至有产生一度要轻生地念头。因为他担心万一失去首相地信任么光凭着“治疗失当”这样地理由。自己都足以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相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即使到现在。莫里昂仍然记得。当时自己被首相叫过去问话地情景:坐在卧室中地卡尔因茨。抬起头用无神又黯淡地眼光看着自己。他手中拿着一张薄薄地纸。一看到莫里昂。他就用嘶哑地声音说:
  “医生。坐吧。离我近一点。”
  莫里昂当时因为被人秘密告之关于大本营医生揭发他使用毒药的事,他正吓得半死,因此走起路来也是哆哆嗦嗦,背上冷汗直冒。他坐在首相面前时,语不成句地说:
  “阁下,阁下,我……”
  “你看过这个了吗?”
  首相将手上那张纸放到他手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上去,好像他们之间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是从你给我开的止痛丸里找到的配制药方的说明书。你还有印象吗?”
  莫里昂如同从神的手中接过记载着神之谕旨的羊皮纸那样、毕恭毕敬地用双手接过那张纸。那上面的内容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差点没晕倒。因为纸上所记的内容,全是药物的名词。什么马钱子碱、阿托品,这不是剧毒就
  人体产生破坏性影响的刺激性药物。首相在一旁,他,不作任何反应。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这是你给我开的止痛药丸的成分啊,医生。”
  “首、首相……”
  “能不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要用这些药物呢?”
  这句话好像最后一根羽毛,压垮了莫里昂的本已抬不起来的脊梁。他马上离开座位,声嘶力竭地说:
  “我完全不知道药的成分!这是我头一次搞清楚!因为、因为药是我委托首都诊所配制的,所以我真的完全不知情……首相,阁下!请您务必要相信我!”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是的,这是真的!我可以向能之神发誓!如果知道这里面含有剧毒,我就算要自己把它们全部吞下,也绝对不能让它们出现在您的面前!全能的主啊!这真是太可怕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诊所的医师居然会配出这样的药来!”
  首相那无神眼睛,注视着莫里昂几乎哆嗦成一片风中树叶般的身躯。对方现在就好比是待宰的羔羊,是死是活,完全看他的意思。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卡尔因茨动作迟缓的点点头,喃喃地说:
  “是啊,我想也是这样……”
  之后,他又看着多年来直为自己服务、兢兢业业的私人医生,轻轻地拍拍对方的手臂说:
  “别么紧张,我的医生,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而已。现在事情弄明白了,也就用不着担心了。”
  看到首相神_恢复如常,莫里昂这才安心下来。不过真正让他吃了定心丸的,还是不久之后大本营原驻守医师温德利希的离去。这就表明,首相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才会辞退与他意见不合的温德利希。在经过那次的药丸风波之后,莫里昂变得越发小心谨慎,在别人面前更是从不提起关于首相身体情况的话题。
  如今,在检室里,莫里昂回过神,看着刚刚结束照射的首相正在穿上衣服,他也赶紧来帮忙。
  首相现在的动作和举止,跟一个年迈没有生气的老人相差无几。他裹在衣服里的身躯,也不复以往的挺拔——虽说卡尔因茨以前就不是那种高大威武的形象,可是他的行动总是保持着军人般的仪态。在专家们暂时离开的时候,莫里昂看到首相的头转向自己,他马上凑过去,轻声问:
  “您是不是觉得累了?要歇一会儿吗?”
  “那玩意儿,没问题吗?”
  莫里昂一愣,随即他又听到首相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嘀咕:
  “我总觉得,那个X光照射仪对人体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谁能保证,那种可以穿透人体皮肤的光线,不会对身体内部的器官有害呢?”
  “请您放心,X光经过多年的研究,已经是一项成熟的技术,它拥有着非常多的患者,会因为照射X光而产生副作用的这种说法,无论是从科学上还是从结论上看,都站不住脚。”
  “也对,不过我更担心的,不是那台仪器——或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医生,X光是对人体无害——而是人!”
  “……您说……人?”
  首相沉重地点点头,他现在显得既疲倦又很不耐烦,可是眼神中却好像从未放松过对周围的观察与戒备。他压低声音对自己的私人医生说:
  “就算是有这样严密的保安措施,可是谁也不能肯定,在周围为我检查的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哪个人会对我心怀仇恨、继而要对我不利。你也知道,正如上次刺杀我的那个施道芬一样,他们对我的憎恨,在表面上往往是很难看得出来,他们太狡猾了。”
  “这次为您进行诊治的专家都是长期在这儿工作,而且经过调查取证也没有问题。我想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你还真是有爱护同行之心。哦,不过用担心,医生,我并不是只针对这一行的人,而是现在凡是有可之处的,我都不得不作这样的考虑。谁会知道别人的内心呢?又有谁能真正的了解别人呢?我曾经那样相信着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我,更何况是一些刚刚才认识我的人呢。”
  说着,首相的情绪越发低沉,他垂着头,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恐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以为他是累坏了,即将昏昏欲睡起来。
  看着卡尔海因茨,莫里昂又不禁想起、在首相发病时曾经这样私下里询问过自己的胜利党要员布鲁诺。对方是这样问自己的:
  “首相真的没有别的病吗?会不会有什么现在不明显的症状,只是以这里的检查手段检查不出来?”
第五卷 (上) 第二十四章 不问结果(1)
  莫里昂回答说相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时,他还记虑重重的眼神。的确,在看到卡尔海因茨的精神状态后,不管是谁都会认为他肯定在某方面承担着巨大的病痛,只是坚持着不肯说出来。
  莫里昂不禁又想起他在别人那儿听回来的一件事,说的是某个军方的高级将领——到底是谁他不记得了,反正是最高统帅部中的高官——曾经问过温德利希医生:
  “在前线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有的战士在爆炸中心,而且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可是他本人却好像若无其事似的,继续拿着手榴弹冲到敌人的阵地里。直到战斗结束之后,我们的人将他抢救回来,他居然对医生说:自己根本不觉得痛。后来的检查结果告诉别人,他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只是由于在爆炸的瞬间形成的气旋高压,直接对他的大脑也造成了颅内高压,让他的大脑处于极度兴奋状态,所以他才一点也不觉得痛。现在在我们身边的相,会不会也在爆炸中形成这样的状态呢?”
  当然了,后来的例子证明,相并没有这样的病症,所以虑也得以解除。可是从中可以看出,对于相在爆炸后的种种反应和病,人们是多么的担忧——甚至是怀。其实莫里昂也不是不知道上面所提到的那种病例,他也对此有过怀。
  不过后来的检查一再证明,相的大脑没有受到损害——真正让他痛苦的是心脏和肠胃——至于为什么相的头会屡屡疼痛不止,这也不是暗杀所造成的。
  在很久以前,卡海因茨就已经落下了这个病根。现在只不过是旧病复罢了。
  在医生走神的时候没听到,一旁的病床上,掌握着整个帝国命运的那个男人,口中喃喃地说着:
  “我是对的因神站在我这一边……桑代克……桑代克……看着吧一次,我要让艾尼亚人也尝到跟曼尼亚一样的苦果!”
  铺着暗红色方砖的街,两旁的树上叶子渐渐失去了以往的翠绿,黄起来。蜷缩的叶子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被风吹得飘来飘去,最终不见踪影。又是一阵不算太冷的风刮过道上偶尔出现的两三个行人快步走过,完全没有一点心思观赏初秋的景致。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倒真有点肃杀的秋意。
  一卡车车队驶过了街道,不管是从声势还是从外表来看,它们似乎都成为大街上唯一也是最显眼的主角。或许在大街两旁某栋楼房的窗户上,可以现窗帘的一角被稍稍掀了起来,可是很快又被放下。随着那些满载着士兵的车队驶过里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这里并不是奥登某个偏僻外地街道。而是位于市中心地带地大街上。在这条街道周围本拥有着不少曾经热闹过地商店餐厅。可是由于战争开始以来物资供应紧张、再加上如今整个城市都仍然处于半戒严状态所以这些店铺不是早己结业也事。就是在这次风波中不得不停止营业。看到这副景象人很难把这里跟帝国地都联系在一起。
  坐车子里地尤琛。下意识地摇摇头。
  这里就是自己出生长大地奥登吗?那个曾经无比繁华地都?周围那些经过轰炸后破烂地建筑物、那些躲躲闪闪低头急行地行人。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外地。而且是在某个他根本不熟悉地外国地城市里。
  他叹了口气。动了车子。今天他是来禁卫军帝国司令总部办点事地。顺便也想打听打听关于调查暗杀集团地事情。不过却是白跑一趟。
  在车子刚拐过一个路口地时候。前面就出现了警察地身影。将他地车子拦了下来。走上来地警察看到车里坐地是一个禁卫军地军官。而且是中校军衔。他马上将即将冲口而出地盘问吞进肚子里。取而代之地是一个标准地敬礼。
  “长官!”
  “生了什么事?”
  “前面一栋楼房生了火灾,现在这条路禁止前行。”
  “是空袭吗?”
  “现在还在调查之中,这里要解除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请您必走别的路。”
  尤琛没有说话,他下了车,走到人群之中张望。灰色的楼房中冒出黑色的烟,但并没有看见火苗,消防车与卡车停在那儿,士兵和消防员(后多半是些少年)在楼房中进进出出,尤琛看到有个士兵跑到一个军官面前,报告着什么。他询问警察和身边的路人,都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时,旁边一个好像住在附近的老头子低声说:
  “一枚炸弹扔在那个院子里,可是没有爆炸,现在他们得叫工兵来。”
  尤琛转过头,看着声音来源的那个方向,不过这一看,让他看到了意
  的人。对方同样穿着黑色的禁卫军制服,领子拉得把半张脸都遮在了帽子和领子之下,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显然是个年轻人。一旁的警察因为这老头泄露了里面的事情,颇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挥舞着双手和警棍,要将他们赶走。那个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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