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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香格里拉-第10部分

小说: 香格里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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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一波一波地尖叫起来,蒋容站在人群里,身上一阵一阵发热,鼻尖上沁出汗来,激动得恨不得也尖叫起来,往后一步,不小心踩在了他身后的袁钺脚上,袁钺在他耳边“嘶”了一声,手在他腰上扶了扶,压低声音说道:“站稳了。”
  蒋容移开脚,抬起头看袁钺,见他的脸被舞台上的光打到。
  “我欲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
  与其误会一场,也要不负勇往,”
  许一心坐在架子鼓后面,用力地敲着,T恤袖子卷起来在肩膀上,露出手臂,用力的时候薄薄的肌肉绷紧,汗滴沿着太阳穴,下颌,脖子一路留下来,没到衣领里面。但他的神情却堪称冷静,微微扬着头,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一下一下的鼓点和着心跳,似乎要敲到人心里去。
  谢晋看着他,嘴巴微微张着,根本移不开目光,耳根一阵一阵发烫。
  “我愿你是个谎,从未出现南墙,
  笑是神的伪装,笑是强忍的伤,”
  蒋容抬着头,看见袁钺也低下了头,看着他。周围的灯光晦暗不清,尖叫声和热烈的歌声像是被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是袁钺先弯了腰,紧紧盯着蒋容,把他的身体钉在原地,却钉不住他的心,蒋容的心随着鼓点和歌声,跳得像要脱离胸腔蹦出来。
  两人的脸渐渐靠近,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蒋容忍不住了,微微踮了踮脚,嘴唇印在了袁钺的唇边,被一点点新长出来的胡茬刺到,从嘴唇痒到了心里。
  四面都是人,但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俩。
  袁钺贴着蒋容的唇叹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张开嘴,含住蒋容的下嘴唇,一遍一遍地在齿列间轻咬。
  蒋容感觉到袁钺的手箍在自己腰上,下嘴唇被轻咬舔舐着,然后是舌头,又潮又湿,钻进了自己嘴里,挑逗着自己的舌头。
  他感觉灵魂快要飞起来了,自己已经不存在于当下。
  耳边的歌声突然炸雷般激烈起来。
  “就让我走向你,走向你的床,
  就让我看见你,看见你的伤,
  我想你就站在,站在大漠边疆,
  我想你就站在,站在七月上。”


第21章 
  等蒋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袁钺拉着,挤开人群,把激烈得仿佛至死方休的歌声抛在身后,从瓦舍出去了。
  外面似乎刚下过雨,地面还有点湿,空气中是清新的水汽味道,街道上来往的人比较少。被室外的凉风一吹,蒋容发热发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袁钺抓在手里,他有些不好意思,拧了拧手腕挣出来,又重新抓住袁钺的几根手指,握在手心里。
  袁钺任他抓着,只是偏头看看他,见他好像偷腥的小猫一样,含着一抹得意的笑,心里痒痒的,就像被谁轻轻挠了一把似的。
  蒋容见袁钺一直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真的成了哑巴似的,带头走在前面,拉着袁钺走。
  一路上看到的建筑都是欧式的小楼,有高也有矮,大多都是营业的小店,亮着五颜六色的灯,中间是一条小马路,只有两条车道。
  突然,袁钺勾勾手指在蒋容的手心挠了一下,两个人停了下来。
  “怎么啦?”蒋容回过头来,假作沉稳,但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袁钺指了指旁边的站牌,说道:“你不是想坐这个吗。”
  蒋容看过去,是双层巴士的停靠站牌,他是想坐,下午在听谢晋讲的时候就想坐了。于是他点点头,两个人并排站在站牌边。
  车很快就来了,红色的双层巴士,上层是露天的,因为刚下过小雨,所以座位有点湿,根本没人坐。蒋容兴奋地跑到上层去,找了个靠边的位置,一点都不在意椅子上的水,随便用手擦两下就坐下来,袁钺紧跟着他坐在旁边。
  蒋容双手叠在车边,头放在手臂上,看着两旁的街景,风吹过来,拂起了翘起来的发梢。他不过新鲜了一两分钟,心思又跑回了袁钺身上。
  他亲我了。是随便亲的吗。如果是随便亲的话,那也太随便了,简直渣男。如果不是随便亲的话,那他的白月光朱砂痣怎么办,俗话不是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他喜欢我吗,他没说不喜欢,也没说喜欢。
  蒋容回过头去,恰好撞进袁钺的眼睛里,袁钺一直在看着他。
  “你……你看我干什么……”
  刚停了没多久的雨又下起来了,小小的,一点点,雨珠滴在皮肤上,又痒又凉。袁钺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蒋容的鼻尖上,把一滴雨珠揩掉。
  蒋容看着他的手指,差点对眼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亲我干什么,你喜欢我吧。”
  袁钺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靠在椅背上,笑得眼睛都有点眯起来了。蒋容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不由得多看几眼,见他还是在笑,倒有些恼羞成怒了,龇着牙说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袁钺伸出去的手还没收回来,把手掌贴在了蒋容颈侧,皮肤沾了几点雨滴,触手温凉,拇指忍不住摩挲起来,他见蒋容下意识缩了缩肩,皮肤微微泛红,忍不住又笑了。
  是啊,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但他就是想笑。
  “不许笑了!”
  蒋容被他笑得越发羞恼,伸手要去捂住袁钺的嘴,怎么知道手指却被袁钺的虎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忙“嘶”一声收回来,瞪他。
  “就知道欺负我,”蒋容气鼓鼓的,盯着袁钺,气沉丹田,深沉地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这个小妖精。”
  这下袁钺彻底被他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得弯了腰。
  蒋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你不是还有个不离不弃的吗。”
  袁钺收了笑,一手掌住蒋容的后脖子,把他摁向自己,在他嘴唇上轻轻地蹭了一下,尝到了雨的味道。
  “没有,那是骗你的。”
  袁钺和蒋容牵着出去的时候,于小璘看见了,她看着他们分开人群,然后消失在门外。此时正好又一曲唱完,辛尧从台上跳下来,拉着那个麻花辫儿吉他手,到吧台那儿去喝酒。
  于小璘站在椅子上面,对不住点头打瞌睡的石头说道:“出去透透气吧。”
  里面吵,石头听不清,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于小璘深吸一口气,扒在他肩膀上喊道:“出去!透透气!”
  他们出到门外的时候,蒋容和袁钺已经走没影儿了,于小璘长长叹一口气,长裙的裙摆捞起来,夹在两腿中间,坐在马路牙子上。
  石头坐在她旁边,掏出烟来,刚点上,又摁灭了。
  于小璘又叹了口气,跟小老太太似的,说道:“我期中考又考倒数了。”
  石头一愣,没想到话题居然从期中考的成绩开始。
  于小璘:“唉,你说我是不是特笨。”
  石头挠挠脑袋:“还、还好吧。”
  于小璘:“真的,特笨,我数学才考蒋容的分数的一半不到。”
  石头:“还好吧,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数学都交白卷的。”
  于小璘:“我从来没当过班干部。”
  石头:“起码你还有一颗上进的心啊。”
  于小璘:“我的学位是家里买的!”
  石头:“挺好的,起码买得起,我小时候家里都差点没钱上学了。”
  于小璘:“……我、我、我长得丑!”
  石头:“啊,那是挺惨的,我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
  于小璘:“……”
  石头拍拍屁股站起来,抓了几把头发,说道:“进去不,还是回旅舍睡觉?”
  于小璘根本不想理他。
  石头蹲下来,戳戳于小璘的肩膀,说道:“别愁了,你不丑,真的。”
  “哦,是吗。”于小璘兴致缺缺。
  石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害羞起来,清了清嗓子,又站起来,左右踱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道:“是啊,好看,真的挺好看的。”
  袁钺和蒋容牵着出去的时候,许一心也看见了。他正好跟着辛尧从台上下来,因为刚打了鼓,身上热得很,满头的汗珠,T恤衫都湿了,贴在后背上,显得他腰特别直,腿长屁股翘。
  他坐到吧台那儿,嫌弃地啧啧两声,挪了挪位置,离辛尧她们俩远远的,跟酒保点了杯酒,托着腮在吧台上看着酒保调酒。
  谢晋坐到他旁边,翻开酒水单,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喝的呢。”
  许一心眼尾扫了他一下,不说话。
  谢晋又凑近了一点,说道:“有什么好喝啊。”
  许一心转过头,看着他,说:“口交。”
  谢晋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猛咳了两声,不敢再说话了,闷闷地一个人默默翻起酒水单来。
  酒保手速极快,没多会儿就把许一心点的酒调好了,顺道还调了一杯小小的,蓝色,上面挤上了稠白的奶油,推过去给许一心,挑挑眉,说道:“送你。”
  许一心掀起眼皮看了酒保一眼,伸手过去接酒,被酒保在手心挠了两下。许一心今天不太想约炮,没理他,反而是旁边的谢晋把这一来一往都看进去了,在一旁直瞪眼,坐立不安。
  只见许一心直接低头,张嘴含住了直径不太大的杯口,嘴唇夹住杯沿,一仰头,把奶油并酒液一气灌进嘴里,再用手把杯子放回到吧台上,推回去,标准的喝法。
  谢晋看着这种暗示性极强的喝酒方法,直接愣了,耳根发热,当他看见许一心的嘴角还留了一点白白的奶油时,小腹发紧,有点要硬的趋势。
  许一心又径自喝了几杯,长饮短饮都有,喝得凤眼的眼角发红,脖子上都是汗珠子,细白的手腕上扣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银镯子,磕在木质的吧台上。在这个过程中,有好几个人走过来和他搭讪,许一心都爱理不理的,用后脑勺对着人家,一股拽劲儿。
  喝得差不多了,许一心从高脚凳上下来,脚步有点浮,一旁等着他的谢晋忙扶住了他。许一心脚一歪,直接扑到了谢晋怀里,他比谢晋矮了半头,脑袋直接磕在谢晋的颈窝处。
  谢晋只感觉到自己的耳边扑来一阵一阵潮热的酒气,还有一点凉凉的东西印在皮肤上,是许一心耳朵上的银耳钉,还有他的嘴唇,他立马想到了刚才许一心喝酒的样子,嘴唇含住杯口,圆柱形的杯子把他的嘴撑开,下半身立马立正敬礼,幸好裤子还算宽松,他只好迈着稍微有些别扭的步子,扶着许一心走出门去。


第22章 
  其实许一心酒量不差,但今天喝得急,晚饭又没吃多少,被冷风一吹,脚步浮得很。
  谢晋撑着他的手肘,感觉许一心软成了一滩水,往他身上挨,他撇过头,不去看许一心那一双含了水雾半眯着的凤眼,扬手招了辆出租车。
  许一心软倒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甩开谢晋扶着他的手,把车窗摇下去一点,吹了夜风,感觉没那么想吐了,可是脑袋还是晕得很。他不耐烦地扯了扯T恤的领口,本来就不太窄的领口被他多扯两下,歪向一边,露出凸起的锁骨,凹下的颈窝,他皮肤白,现在却因为醉酒渗出潮红来。
  谢晋坐在一旁,没喝酒,但也脸上发热,拼命去扯上衣的下摆,挡住裆部。他忍不住想去瞧许一心,却又不好意思。
  他在学校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打球的时候总有五六瓶水递过来候着他,他也被女孩子表白过,但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心砰砰跳,不自在地在出租车坐垫上挪来挪去,针扎似的。
  终于到了,许一心差点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谢晋跟火烧屁股似的赶紧付了钱打开车门出去,把开了门脚下画圈走出来的许一心扶个正着。
  两个人贴得很近,手臂上皮肤相贴,相互摩擦,在夏日的夜晚蹭出一层黏糊糊的薄汗来。走在灯光昏黄的旅舍走廊里,谢晋莫名有了些羞耻感,酒精、夏夜、旅舍和晕乎乎的白皮肤美人,感觉像是什么美艳故事的开头。
  年近十八,血气方刚的谢晋同学满脑子黄色思想,一手扶着许一心,一手掏出自己的房卡刷开了门。
  一进门,许一心就冲着厕所去了,往马桶里吐了个痛快,拿漱口水漱了漱口,把口腔里难闻的气味去掉。吐完后清醒得多了,他开了水龙头兜头盖脸地泼了点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水珠,表情很臭。
  想起今晚见到的,又想起自己胡乱喝下去的酒,不屑地“嗤”一声,后悔拒绝了那个酒保的邀请。
  晚上真无聊啊。
  谢晋坐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厕所里的水声,默念着自己记得的为数不多的数学公式,总算让下半身消停了一点,但看到许一心走出来,满脸的水珠子,T恤前襟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胸膛上,他立马又精神了。
  许一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往自己的床那头走去,怎么知道路上被谢晋的拖鞋绊了一下,脚还软着,踉跄了一下。
  谢晋连忙从床上蹦起来要去扶,没想到紧张之下反而把许一心撞了一下,两个人叠着倒在了床上,跌在软软的床垫上。
  房间里只开了壁灯,谢晋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许一心。只见他懒懒地半眯着眼,凤眼眼尾处微微上翘,眼角发红,薄薄的嘴唇撇了撇,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顶到我了。”
  谢晋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脸轰一下红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下半身却硬得更厉害,隔着裤子抵着许一心的大腿根。
  许一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十七岁多的青年,压在身上已经很有分量了,脸上初现棱角,额角沁出汗珠来,眼神湿润,急切又无措,像等着被主人摸头的犬科动物。
  他之前好像都没怎么正眼看过谢晋,觉得他只是个从头到脚散发着青春期荷尔蒙,正处于想尽一切办法表现自己的半大年纪,如今看来倒是有趣了很多。
  谢晋被他看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想要撑起来,又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只能低头埋到许一心的颈窝处,嗫嚅道:“对、对不起……”
  许一心抵着谢晋的肩膀把他推开,让他平躺在床上,自己却爬起来,直接上手,隔着裤子握住了他勃发的下半身。
  谢晋吓得不轻,上半身从床上弹起来,看见许一心以熟练的手法,拉开了他牛仔裤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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