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总是在被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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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慢慢传来,敲门声也响了。
林文巧端着醒酒汤进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说:“等下让他喝了。”
就急匆匆地又出去了。
江逢然觉得他妈妈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啦~码字工果然不好当QAQ睡觉去啦~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江泉仁觉得最近他妈的精神有些恍惚,平时和她说话往往都要重复个两三次她才能听到,而且回他的话也是答非所问。
就比如现在,他夹了一块鸡肉进嘴里,差点直接吐出来,实在是太咸了!
江泉仁说:“妈,这菜也太咸了吧,你是加了多少盐啊。”
林文巧正举着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饭,没有听到他讲话。直到江泉仁拿筷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
忙问:“怎么啦?”
江泉仁泄气了,把筷子放下,说:“这个菜太咸了。”
林文巧夹一块进嘴里,被咸的一哆嗦。她说:“妈给你重新做。”
江泉仁说:“别了,我马上去上学,随便凑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林文巧也不愿意动了,说:“那去外面餐馆吃点好的,不要亏待自己。”
江泉仁犹豫地问:“妈,你最近怎么了?都精神恍惚好几天了,没事儿吧?”
林文巧僵硬地勾起嘴皮子,宽慰他说:“没事,妈能有什么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江泉仁半信半疑,以前也没见这么累啊。
不只是江泉仁发现了他妈的不对劲,江国成也发现了。
他有一天半夜醒来上厕所,居然发现林文巧居然还没睡。
她睁着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见到江国成醒了,赶紧把自己眼角的泪珠抹掉。这可把江国成吓了一跳,结婚这么多年,她哭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林文巧见藏也藏不住了,索性趴在他的怀里大哭,哭到嗓子都哑了,才堪堪止住。
江国成把她的泪痕用纸擦干净,轻声问她怎么了。
林文巧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我妈,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江国成说:“那我们明天去扫墓。”
林文巧说:“不用了,你还要上班呢。”
江国成说:“我可以请假。”
林文巧还是摇头,江国成只能作罢。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又重新躺回床上去。
林文巧奇怪地说:“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被她一提醒,他才觉得自己的膀胱有些撑不住了,急匆匆地去了厕所。
林文巧面带笑意地看他急促的动作,但是一想到心里的事情,笑容又消失了。
离元宵节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但是她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
她那天晚上端醒酒汤给三个人送去,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因为双手端着托盘敲门不方便,她看见儿子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正想开口示意一下就推门进去的,却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场景。
他儿子居然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那一瞬间,寒意瞬间从心上往全身散开,把她给冻僵了。她想要推开门进去,然后大声质问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脚掌好像定在了地板上。
她的思绪停止了运转,尖锐刺耳的声音刺穿了她的耳膜,她的头很痛。那尖锐的幻听一下下刺戳着她的大脑、耳膜。
她蹲下把托盘放在地上,自己全身脱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飒飒在给刘里喂醒酒汤,国成在睡觉,里面两个人在厮混。
突然有一阵愤怒袭上了她的胸口,她突然很想很想冲进去把两个人一人抽一个巴掌。
但是不行的,她不能这么做。
这个坚强又开明的女人,在那一刻感到世界都崩塌了,没出息地捂脸无声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文巧也不在乎了,把早就冷没气了的醒酒汤重新端起来,把脸上的泪水擦得一干二净。她放下汤就立刻转身走了,她怕自己的儿子发现什么。
都艰难啊,自己难孩子何尝不会觉得难呢,这条路这么难走。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偏偏轮到他们家来承受这一切?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那个时候她会很细心地劝慰那些身在痛苦之中来向她倾诉的人,那些她说出来的道理她都懂,但是痛苦万分的心不能让她吸收分毫了。
当时的她是个局外人,现在她成为局内人了。
局外人总会说,没事都会过去的;然而一当自己变成了事中人,所有的理智都成了泡影,徒留下歇斯底里。
她已经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了,那幕梦魇般的画面伴着枕边人细微的呼噜声,一起涌入她的大脑。
她从未觉得有如此的孤立无援,太想把那些都倾诉给别人听,可是告诉谁呢?告诉国成吗?万一他的气得高血压上来了,要把逢然赶出家门怎么办?告诉泉仁吗?他这么小让他接受这些有什么用呢?告诉那些朋友们吗?她不想做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抱怨的女人啊。
她知道应该和逢然聊一下,但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聊一下就能解决的吗?她让他喜欢女孩子他就能喜欢上吗?
而且,她目前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们。
她已经知道他们同居了,因为她有一天去了逢然的住处,他的家已经空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个礼拜以后,她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踏出家门,感受外面的阳光了。
所以她决定出去走走,一直在家里待着,早晚有一天要被逼疯。
在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她直接错过了等来的绿灯,所以只好再等一次红灯。
街上人来人往,尽管是工作日,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走在街上的人还是很多,可想而知下班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有几个人撞到了她,她也撞了别人几下,甚至她差一点被一辆车给撞到。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立刻下车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她看着离她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车,吓得脸色都白了,虽然她本就毫无血色。
谢绝了那个友善青年要载她去目的地的邀请,她说自己只想走走。
那青年嘱咐她小心一些。
因为这个可爱的小插曲她的心情好了些,在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善意多一点。
她望着街上亲密无间和她擦肩而过的情侣,如果自己的儿子喜欢女生的话,是不是也能像这样?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图书馆前。
或许可以通过看书来把这一切都想通呢?通过专业而又系统知识的开导,说不定她就能茅塞顿开了。
她又走回家,拿身份证办了借书卡,借了一大推关于同性恋相关的书回家。
抱着沉甸甸的书回来,她想,不能把它们放在国成能发现的地方,他会知道这件事的。
她都还没全然想透呢,这个紧要关头要是被他知道了,孩子们肯定就不好过了。
她把书藏在了书房的书柜最深处,把当天要看的书用书皮纸把封面包裹起来,让别人发现不了自己在看什么书,等看完了再把书皮纸撕掉。
她开始没日没夜地看书,到了凌晨两三点还在看。江国成来叫了她很多次,都被她给打发走了。直到自己的眼睛受不了了,她才放下书。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深深地叹口气。
她把第一批借的所有书都看完了,又再去图书馆借了一批。在这样没休没止的紊乱作息里,她很快就病倒了。有一天下午,她正在看一本专著,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书都拿不稳了。她拼命地打起精神,把书藏进书柜的角落里。藏好以后,人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没起来了。
晚上放学回家的江泉仁很奇怪怎么家里没人,按照以前的惯例,他妈这个时候应该在给他准备晚饭的,难道出去玩了?
他先回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掉,准备下楼去冰箱搜寻一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他瞥见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书房是父亲用的地方,所以门一般都是锁上的,怎么今天是开着的?
他觉得奇怪,走去那边准备把门合上。但是他却看见他妈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被子也没盖。
他拍拍他妈,想叫她去床上睡,但是她毫无反应。他凑到那边去观察她的脸,去发现苍白地毫无血色!
江泉仁一下子就慌了,大叫了两声林文巧还是没有知觉,赶忙跑去客厅拿电话叫救护车。
江国成昨天出差去了一个偏远的地方进行考察活动,还要等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江泉仁着急忙慌地打给了他哥。
江逢然听到消息时,宋叶就在他旁边,见他一脸的凝重问他怎么了。
江逢然说:“我妈在家里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宋叶立刻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赶到医院,林文巧已经转到病房里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劳累,营养有些跟不上。
江泉仁正守在他妈床边,见到江逢然进来,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江逢然摸摸他的脑袋,说:“累了吗?”
江泉仁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宋叶。
江逢然解释道:“他当时和我在一起,一起来看看。妈这是怎么了?”
江泉仁说:“最近妈妈有些不对劲,动不动就开始发呆,而且最近两个星期一直待在书房里看书。”
江逢然问:“看什么书?”
江泉仁说:“不知道,妈妈不让我看。她看书的时候,书都是用书皮纸包着的,我也看不到。”
江逢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就察觉到他妈有些不对劲了,他下意识地望向宋叶,希望心里的猜想不要是真的。
林文巧过了半个小时就醒了,她的嘴巴干到起了皮,江逢然半抱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地给她喂了一小杯水。
林文巧用那只没有插上针管的手紧紧地抓住江逢然的一根手指头,力道大得惊人。
她环视周围的人,目光在宋叶身上顿了顿,随即移开,对江泉仁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逢然说说话。”
‘你们’里自然包括宋叶。
江逢然心里咯噔一下,所有的反常都有了原因。
他妈知道了,知道了他和宋叶的关系。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人都出去以后,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林文巧拽着儿子的手指,无声地哭了很久,眼睛都红肿了,鼻头也红了。
江逢然见状,心里反倒平静了下来,但是又隐隐地觉得内疚。
这是自己的事,却让别人如此地难过。
江逢然把他妈妈额前的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缓缓地说:“我第一次和他有接触还是在一年多前,我参演他的电影《疆场》,是男主角。那个时候被他骂得可够惨了,整天就知道吼我。”
林文巧停止了哭泣,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们去拍外景,机缘巧合我和他就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说来也怪,他那么凶我我也没和他对着干,还觉得他可真厉害。”
“他是我见过最认真的导演,也是最对自己的电影,对演员负责的导演。到现在我也说不出来喜欢他什么,可能就是喜欢他那股劲吧。”
“我和他分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我就和他表白了。但是他拒绝了我,他对感情很封闭,不允许别人走进他的世界。”
“后来他又出了车祸,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我一定不要再让他处在这种境地了,我一定要保护好他,要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妈,你知道吗,喜欢他这件事,我真的控制不了。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他,想把每天睁开眼就是他这种事变成习惯。就像你和我爸那样。”
说着说着,江逢然的眼眶也不禁红了,他说:“两个男人一起生活和一男一女一起生活,既然都叫生活,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哪能有什么区别呢。幸福都要去经营,而我们难的,无非是来自外界的偏见,要经营好这个家势必要抵住外界的偏见,但是我和宋叶都不怕。”
林文巧哽咽着,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她慈爱地伸出手,抚摸着江逢然的侧脸,说:“妈多想让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走完这一生啊……”
江逢然握住她的手,说:“我会顺利平安的,因为我已经找到幸福了。”
林文巧一下子哭得更凶了,但不再是心怀忧虑,而是有了释怀。
她让江逢然去把外面两人叫进来,宋叶已经知道情况了,迟疑地站在一边,默默地不说话。
林文巧笑着朝他招手,说:“过来这边。”
宋叶依言坐过去,望着她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文巧问:“你多大了?”
宋叶说:“今年三十三。”
林文巧说:“父母在A市吗?”
宋叶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是孤儿。”
林文巧怔了怔,半晌才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江泉仁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江逢然打发他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林文巧一直坚称自己已经没事了,要回家去。但是江逢然执意要让她在医院呆一晚,明早上再出院。
虽然林文巧让他们两个回去,但是江逢然和宋叶都没走,晚上在沙发上凑合着。
半夜三点多,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但总归有些失眠者还睁着眼,感受着这茫茫的黑夜。林文巧就是一个。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沙发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看得她眼眶有些发酸。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现在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幸福了。
孩子幸福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那一夜对林文巧来说很漫长,她睁着眼,偶尔发着呆,偶尔回忆一下江逢然小时候的小事,偶尔看看沙发上的两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逢然就给他妈办了出院手续,把她送回了家。江逢然在前面开车,宋叶和林文巧坐在后面。
林文巧拉着宋叶说话,从家长里短到两个人事业,还聊他的电影。看起来她的确是宋叶的粉丝了,每一部电影的情节都记得万分清楚,和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