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亦是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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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片油菜花海，喻涟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花海里的一块地方，关熠鑫知道那是他母亲曾经的坟冢之地，喻涟来时用手指过，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又回到了镇上，直接去了政府，由政府的人带着去了养老院。
车直接开到了养老院的停车场，下了车政府的那个工作人员还跟着喻涟和关熠鑫两人一起走着，三人走到了咨询台，陪同一起的那个政府人员简单的和咨询的人交流了下，就带着两人向前走去。
三人又上了楼，转了过弯前面带路的人就停了下来，“就这里了。”说着陪同喻涟他们来的那个政府人员随即轻轻的扣了扣门，却没听到回应，隔了好一会儿再准备敲门时，门被缓慢的拉开了。
敲门的人站在前面，看着开门的老人出来，随即就说着，“老婆婆，你外孙回来看你了。”说的是方言。
一位佝偻的老人，把门打开，双眼有点红带着老人独有的眼泪，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鬓角没被帽子遮住的头发全是银丝，喻涟看到十几年未见面的外婆，鼻子随即酸楚起来，咬了咬嘴唇，嘴里忽然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啊婆。”艰难的叫着，眼里蓄满了泪，却就是流不出来，把眼前的景象模糊了，看着外婆满脸的皱纹，还不到七十的人却有着八九十岁的样子，喻涟走过去用手扶着外婆，佝偻的身子不到他的胸口。
外婆定了定，侧头看着扶着她的人，伸出手抓着喻涟的手臂，“小涟回来啦，”说的当地方言，喻涟听懂了外婆在叫他小涟，随即嗯了一声。
关熠鑫看着刚相认的两人，都站在门口，走过去也扶着喻涟外婆，“阿婆，我们先扶你去坐着说。”抬头又给了喻涟一个眼神，示意把外婆搀扶到后面的床上坐着。
外婆的眼一直盯着喻涟，忽然默默的流起了眼泪，喻涟也没忍住泪还是流了出来。
“对不起，阿婆，我现在才回来看你，你过得好…………”喻涟后面的话说不出来，看着只有几平米的小屋，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摆设。
“能回来就好，”外婆说得有点哽咽，说出的话又有点听不懂，方言加普通话，普通话又带着当地的口音，“我一直以为就见不到你了。”外婆伸手摸着喻涟的脸，看着外孙她还在流着泪，眼睛就红肿了。
喻涟细听着阿婆的话，阿婆知道他应该听不懂当地的方言，也试着努力的说着普通话。
“阿婆，我们不哭了，见到你应该是高兴才对。”看着外婆喻涟就是憋不住，眼泪不听使唤的继续流着，来的越来越凶猛。
“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我一直以为你都不会再回来了，一直以为…………”外婆一直重复着说了几次。
“都这么久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盼着了，我却时隔这么久才回来，外公就…………”不在了，后面的几个字喻涟没有说出来。
双手不停的给外婆擦着眼泪，满是皱纹的皮肤在喻涟的手上，第一次抚摸一个老人的脸，触感有点让人惊心。
外婆流下眼泪滚烫着，灼的喻涟直想缩着手，却还是让那滚烫灼着他。
不一会儿一个像护理人员的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看着屋里的几个人，马上就走了进来“你们好，我是方婆婆的照顾护理人，叫张芹，你们可以叫我芹阿姨就好。”进来的张芹比较热情的和喻涟他们打着招呼，说普通话的话要比阿婆的要清晰一些，也能得更听懂。
“谢谢你照顾阿婆，芹阿姨。”关熠鑫看着刚进来张芹，年过半百的样子也是位老人，还来这里照顾老人，眼睛多了几分感谢，按她的要求叫了声芹阿姨。
“哎！这都是应该的，”张芹笑着“方婆婆一直念叨着她的外孙，就是你们了吧！”张芹的眼睛从关熠鑫那里看向了同方婆婆一起坐在床沿上的喻涟。
喻涟看着刚进来芹阿姨，泪止住了些，手抚着阿婆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张芹来啦，这就是我的外孙，现在回来看我了。”外婆看着是她熟悉的人，没在继续潸然泪下。
“最近方婆婆总是在我们面前念叨，说自己的外孙要回来了，本就说话不利索的人，又开始健谈起来。”张芹说话的样子并没你因为方婆婆的开始健谈而感到高兴，反而有种伤心。
“现在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看着喻涟随即又开心起来，仿佛刚才的伤心不曾出现过。
关熠鑫看到这样的芹阿姨，有种不好的念头，喻涟阿婆的情况可能真的不是太好。
陪同一起来的政府人员，慰问过后没一会就离开了，喻涟和他阿婆泪眼婆娑的聊了很一会儿，才说着带阿婆出去走走，中午了也随便吃点东西。
“芹阿姨一起去吧！我们不知道阿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准备起身时，关熠鑫看着准备告别的张芹，挽留着。
“哎！”张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我先去给院长说一声，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回来了再走。”说着看了看方婆婆，就走了出去。
关熠鑫看着张芹走了出去，他也跟在后面一点也出去了，看着前面的人叫着“芹阿姨。”
张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关熠鑫，脸上有些酸楚。
关熠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等着的张芹那里。
“你是方婆婆外孙子的朋友吧？”张芹看着和她一起走着的人，说出自己的疑问。
“是，阿姨，我叫关熠鑫，你叫我熠鑫就好。”带着笑对看着张芹说着。
“熠鑫，真是个好名字，你出来是有什么事吗？”张芹有点猜到了这个小伙跟着出来的意思。
“是，芹阿姨，我想问问你喻涟阿婆的情况，身体好吗？”
张芹叹了口气“不是很好，可以说是没有多久了。”带着伤心，惋惜。“方婆婆，挺好的一个人，就是命运弄人啊！”
关熠鑫听到张芹的话，心里有些酸楚。
刚看着喻涟阿婆的样子时，就知道身体应该不是很好，只是没想到这么糟糕。
“一个老人好几年都说话不利索，耳朵眼睛都不好使，突然之间清明起来，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你们回来多陪陪她，她挺孤单的。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乡，却没有一个亲戚，除了我以外也没一个说话的人。”张芹说着说着眼里有了些泪光，皱起眉头，不断的叹着气。
两人迅速的向前走去，却在半路遇到了院长，张芹简单的说了下，关熠鑫也简单的打过招呼就又向来时路返了回去。
☆、第 25 章
阿婆走路很慢，也是不很稳当，本是要坐车的，芹阿姨却拒绝着，“就在着附近吃吧！”谁也没有异议，阿婆的身体恐怕真的不是很好，喻涟和芹阿姨一人扶一边，关熠鑫就在稍前面一点找着吃的。
今天是清明节，来这里看度假看油菜花的人很多，现在还没到饭点就有很多人来吃东西了，很多饭店已经挤满了人，看着这些饭店关熠鑫只得摇头，去了家人比较稀少，但也比较高档的饭店。
“这里太好了，我们再找找吧。”芹阿姨说着拒绝的话，扶着阿婆就想再向前走。
“芹阿姨，就这里吧，别处人好多，这里的东西也应该更好点，让阿婆吃着也放心些。”喻涟拒绝着张芹的提议，扶着阿婆向饭店内走去。
随即服务员赶来，“欢迎光临，请问是包间还是大厅？”服务员客客气气的说着。
“包间。”关熠鑫毫不犹豫的回着服务员的话。
“好的，请给我到这边来。”女服务员说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带头向前走去。
“你看这里可以吗？”服务员推开了一间包间的门，“如果小的话，换间大点的。”
关熠鑫看着包间里面桌子不大，可容六七个人座的，但里面的空间挺空旷的，还有独立的沙发这些。“可以。”四个人走了进入，服务员在最后关上门才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四人。
“是现在就点菜还是要等一下？”服务员陆续的微拉开的四条凳子，询问着在沙发上坐着的人。
“现在吧，简单的做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关熠鑫说着看着张芹，“阿婆有没有什么不可以吃的？”
“别放佐料，少油少盐就行。”张芹看着服务员说完，面色有些不好，感觉有要求不好意思。
“嗯，好的，我会安排好，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要特意点的菜？”服务员手里拿着门口柜子上早已放好的菜单本，递给了关熠鑫。
关熠鑫翻了翻“不用，你就叫后厨做点我们刚才说的东西就行了。你应该更懂点。”关熠鑫又把菜单本交给了服务员。
“好的，我这就吩咐去做。”服务员说完就走拉门走了出去。
“小涟，阿婆还能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在包间的沙发上坐下来后，阿婆就一直没松开抓着喻涟的手。
“阿婆这里，还有一套房子，就留给你了”说着说着阿婆在怀里拿出了几把钥匙。
“你们是今天就要走吗？”阿婆眼里全是不舍，抬起钥匙的手还有头都不自然的摆动着，喻涟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刚见到阿婆时就发现了，现在阿婆更是摆动得厉害。
“阿婆，我们还不走，放心吧！我想多陪陪你。”快速的去抓着阿婆的手，没去接阿婆手里的钥匙“你的房子，我不能要。”喻涟摇着头拒绝着。
“小涟，拿着吧，阿婆就快走了，就当这里也是你的一个家，你母亲的好多东西我都还留着。”喻涟的推迟没让阿婆收回手去，拿着钥匙继续劝说自己的外孙。
“喻涟，拿着吧，以后回来这也是家了。”关熠鑫看着喻涟阿婆坚定的样子，现在还是顺着老人的意，让她开心点，这也许是他阿婆最后的心愿了吧！
喻涟听到关熠鑫说的话，迟疑了下，最后还是从阿婆手中接过了钥匙。
“阿婆，你还想回去吗？要不我们一起回去住住吧！”
“想啊！做梦都想。”阿婆叹着气，思念在她脸上挥之不去，“回去了，死在了里面，谁给我收尸呢，臭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陪你回去住，我们暂时还不走。” 抬眼看着关熠鑫，又看着阿婆。
“小涟，阿婆当年对不起你，”阿婆说着又说起了当年的事，眼里又有了泪，不断的叹着气。
“阿婆，不要再想了，小涟现在回来了，”喻涟看着阿婆不知道怎么说话，鼻子酸楚着，害怕哽咽出来。
“我们吃了饭先回养老院，收拾一下就回家，小涟陪你。”喻涟强忍着哽咽说完，双手就去抓着阿婆的手，阿婆的手并不暖和，凉凉的，喻涟捧在手里捂着。
四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菜才陆陆续续的上来，服务员想的挺好的，一个清汤不是浓汤，菜在嘴里不用牙抿一下就能烂，关熠鑫看着菜齐了就出去把账结了。
四人从包间出来时，这家饭店大厅也挤满了人，没有一张空闲的饭桌。
回去的路上四人走走停停，走了看了一个多小时，阿婆累了就在附近的凳子上休息。天气挺阳光明媚的，这段时间正是最舒服的时候，不冷也会太热，阳光照在身上很暖，街上的人流很多，马不停蹄的没间断过。
回了养老院，阿婆就直接休息了，关熠鑫和喻涟从阿婆房里出来准备去找养老院的院长，了解一下阿婆的情况，芹阿姨也一同前往。
喻涟一直和阿婆在一起，芹阿姨没提，关熠鑫也没说，穿过养老院锻炼的院子，才说着“喻涟，你阿婆的身体不是很好。”关熠鑫提前说一下，想好让喻涟有个准备。
“嗯！看得出来，我们在这里多留几天好吗？”蹙眉看着关熠鑫。
“好，我陪你。”看着喻涟这样，关熠鑫也难过，伸手在喻涟背上抚摸着。
养老院里老人锻炼的器材挺全的，但就是占地不宽广，穿过院子就是院长的办公室了，芹阿姨带着两人刚到院长办公室外面，三人就被刚回来的院长叫住“张芹。”
“院长。”张芹笑着打招呼“这是方婆婆的外孙子，他们过来问一些事情，”看着院长又看着喻涟说着。
“嗯，上午见过的这位是方婆婆外孙的朋友了吧，”院长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看着关熠鑫，“都进来吧！我们坐下再说。”
“你还能在回来看她，我们感到很欣慰，这是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了，本想着想办法联系你，老人家又不让，现在好了，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上午打过照面的那人不是方婆婆的外孙，张芹提过了，现在不用猜就知道另一个人就是方婆婆的外孙了，院长直接对着喻涟说着这话。
“嗯！是我让阿婆盼着了，是该早点回来的，那我阿婆身体好吗？”喻涟看着院长有些抱歉的说着，脸上有着不易让人看出的悔意，带着的浅笑就有些让人看着心疼。
“大体的情况不是很好，上周王医生刚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结果现在可能也差不多出来了，我给王医生打电话问问，叫他拿过来。”说着院长拿起桌上旁边的固定电话，拨起号码。
三人和院长没聊一会儿，叫王医生的人就急急的赶过来了，门是开着的，手里拿着些患者的资料就直接进来了。
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关熠鑫和喻涟都站了起来，看着进来的王医生，打过招呼又才齐齐的坐下，这时院长吩咐让人准备的茶沏好了，那人拿过来放在了每人的面前，玻璃杯上面还能看到冒出的热气散发的白烟。
王医生在他拿来的一堆资料里拿出了方婆婆的检查结果，也过去坐在了沙发上，和院长面对面的坐着， “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拿着手里的检查结果，王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着实让人想到结果有多么不尽人意，又不想听到。
喻涟轻轻的点了下头，“嗯！说吧！不伦结果怎么样，都是要接受的。”喻涟接过王医生递过来的阿婆的检查结果。
“方婆婆的身体器官慢慢的衰竭，已经到了后面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王医生说出了喻涟拿着的检查报告上面显示的结果。
喻涟看着结果没说话，关熠鑫看着喻涟手里的检查报告说着“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