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_唐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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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苏裕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浓浓的悲伤和无奈。
苏裕的爱情,在自己以为枝繁叶茂的时候,却不料闯入别人,攫取属于他的果实,这如同强盗的行为是苏裕不耻的,而陆晓分明是罪魁祸首,却在对方那边成了功臣,成了至宝。
“这算什么!”苏裕大声笑起来,眼中含着清泪,心中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潮涌潮起,多少的委屈在这里翻滚着,流向远方。
远远的,梁坤就看到站在街头的陆晓,他的背影那么的孤单,如同被这纷繁世界遗弃的孤儿,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给他一个拥抱。
而梁坤知道,陆晓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靠近的。因为陆晓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出现在旁人眼前。他的落魄,他的失败,他只想自己面对,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独自躲起来舔着伤口,而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梁坤知道,陆晓就是这样的人。
梁坤站在离陆晓很远的地方,看着他难受,看着他的孤单,却无能为力。此时,梁坤觉得自己窒息般难受,如同溺水,他不敢大声的呼喊,只能任由晃动地液体吞噬自己。
“陆晓,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一眼呢?”梁坤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你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心呢?在为你跳动得心?”
世界是空寂的,每一个人如同这装潢得富丽堂皇的世界的孤独着,崎岖左右,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得打上了苦行僧的烙印。叹息交织着悲伤,失落夹杂着无助,陆晓仰起头来,他看着熹微的光在云中闪闪躲躲,像是昔日自己与邢骅琛对望的眼神。
陆晓在心中幻想着,如同自己只是躲在云层夹缝中的一束阳光,给他岁月不扰的温柔与浪漫,不去叨扰。只愿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存在,如此一来心满意足。
如此想来,陆晓曾经只是想要陪在邢骅琛的身边,仅此而已。
却不料,话易说难守,那颗躁动不定地心是贪婪的。当你拥有三分的时候,你想要地是拥有七分,当你拥有七分的时候,你想要地是十分,这就是悲剧。
可是命里注定了三分,费尽心机地去挣得那七分,又何尝不是祸端。
邢骅琛于陆晓,便只能到朋友的份上了。
陆晓站在天桥上,任清晨的冷风调侃落魄的自己。
他的心底,依旧有一团无名火,时而炽烈,时而微弱。或许那叫死性不改或是执迷不悟。
他沿着天桥一路向西,走了一会却又停驻了脚步。
漫天自由气,心向往之,心向往之。
陆晓将昔日邢骅琛为自己买地外套抛向空中,大喊着“去死吧。”
然后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掺杂了无奈,不甘和辛酸。掺杂了愤怒孤寂和凄凉。每个字眼催人泪下。
看着陆晓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梁坤心如刀割,急忙的走上前来,愤怒的口吻,“你在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要命了吗?”
虽说是责备,但也是每一字浓浓的深情,让人动容。
陆晓不为所动,如同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他的世界是无声的,他的世界是灰白的,再也看不到一点点的色彩,除非,那除非分明也是算在无稽之谈里的。
想着,他无声地冷笑着。
梁坤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恼羞成怒,“你不想活了吗?好,我陪着你!”
他脱去大衣,一把甩在地上,在夜空中,冷得瑟瑟发抖。陆晓的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他的心竟然漏了半拍,转头看着梁坤,“我不值得你这般!”
“呵呵。”
值得?什么才是值得呢?是不是要把两个人的爱拿在天平上称一称,这样的话才值得?
梁坤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他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对着饥饿咆哮,任凭声嘶力竭,却无济于事。
“给我一次机会,给你一次机会。”梁坤目光平静地看着陆晓,多少的深情在这双眼眸中得到展现。
陆晓如同逃匿的罪人一般,急忙地移开眼眸,他不想让别人同情自己,不想体验被人可怜的滋味,他朝前走了几步,冷傲的口气,“不要再跟着我,否则这一生,你都休想见到我!”
虽不是誓言,却比誓言还要奏效。
梁坤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孤单的背影从他的视线中彻底地消失,再一次为他红了眼眶,如果说上一次是同情的话,这次只有委屈,只有不甘。
心如同浸泡在盐水中一般,难受至极。
陆晓只觉得胃紧得难受,想吐。终于扶着栏杆呕吐了一阵,酸水烧得喉咙生疼。强大的自尊和骄傲催使着陆晓暗暗发誓,就算是饿死在街头,他也不想让爱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落魄,委屈的模样。
这幅姿态,他只想留给自己看到,固执的认为,他这一生只为了一个人而悲欢离合。
三天后。
梁坤得知陆晓并没有回学校,他开始不放心陆晓,开始了四下的寻找。
几经周折之后,梁坤在先前合租房的巷口堵住了他,梁坤声音沙哑,“你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我的真心实意,你选择看不到?”
“别闹了。”陆晓回答得很平静。
“我只有一颗真心,如果你想要糟蹋的话,随你的便。”梁坤双眼中尽是血丝,这几天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看着心爱的人悲伤,难过,梁坤的心何尝舒坦过一刻,一颗心早就被陆晓占满了。就算他卑微到尘埃中,他也不想陆晓真的离开自己。两人明明是陆晓心有所愧,反倒是梁坤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真心?陆晓想着,不禁觉得讽刺起来,也难怪,他的这一生,失去太多,拥有太少。当邢骅琛出现,他以为邢骅琛是拯救自己的天使,却不想,他无情的践踏着自己的真心。陆晓的真心,却又让邢骅琛觉得恶心,多么嘲讽的事情,让陆晓如同小丑一般,揭开自己的伤疤,供人娱乐。
陆晓不再回应,低着头匆匆的离开。梁坤依旧是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一路上陆晓无数次的威胁他离开可是无济于事。
直到到了陆晓的小出租屋门前。
“你滚不滚!”陆晓问。
梁坤依旧是一言不发,坚定的眼神告诉陆晓,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陆晓没有开门,愤恨地瞪着梁坤。那是带了自卑在里面的愤慨。梁坤走上前去夺陆晓手中的钥匙,却被陆晓一手打开。
“你走行不行!”陆晓近乎哀求的语气。
梁坤不依他的叫嚣,从他的手里夺来了钥匙,陆晓想离开却被梁坤一把拽进了屋子。
当梁坤看到桌子前的一箱廉价面包的时候,本来要说的话全部忘记了。他不解地看着陆晓。
陆晓眼眶红红的,腮边的肌肉跳动着,抽搐着,想哭却不肯哭,只能忍着。
“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就吃这个!你朋友呢?你没钱为什么不跟我讲?”
“我爱吃!”
梁坤抡起一拳狠狠地捶在陆晓的胸前。“你是傻子吗?”像一头震怒的猛虎,放肆地吼着。
陆晓不再发话,越发地觉得委屈,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别人无权插手。
见陆晓沉默,梁坤更是火冒三丈,发疯般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质问原因。
依旧沉默,不言不语。
梁坤将他摔在床上,自己半跪着,左手撑他的右耳处,右手握拳对着他右耳旁的床单,狠狠地捶打着,发疯一般地捶打着。
陆晓,终于哭了出来。
泪水淌得无声无息。梁坤打累了,软瘫在床边,望着寂静的白墙发呆。
寂静,寂静……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流言蜚语
第二天清早梁坤便来敲门了。
“我在YIT传媒公司帮你找了一份工作,后天你去面试。”梁坤知道如今身无分文的陆晓需要一份工作,否则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则无处安放。
陆晓点了点头,“谢了。”
“我要得不是感谢,你他妈的能不能看到我的心?”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这是揉进了沉思跟无可奈何在里面的。明明是一条路上的行人却要强求着形同陌路的身份。梁坤何尝又不是陆晓,陆晓又何尝不是梁坤。他们都渴求着爱,又都拒绝着爱,来来回回终于形单影只。
或许是私心作祟,一路纠结下去是否只能就死心了。
人,走一路,看一路。到底是渴求心里想要的,还是历史所歌功颂德的。长大,或许就是一个不断求证真假是非的过程。等到真正明白的那一刻,无论结果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都会有那么一点的欣喜,也会有一点的失落吧。
陆晓的自尊和骄傲得到了片刻的安静,活下去,这是陆晓现在最渴望的一件事,就算苟且地活着,他也不在乎。
来人间这一遭,谁又能选择活着离开呢,既然不能活着,那就死的轰轰烈烈。
想想梁坤,却也是高尚着,卑微着。用力地讨好一个人,只是他占满了你的世界。宁愿选择委屈自己,也不愿看到对方微微皱一下眉头,这或许就是爱。而卑微的爱,往往比勇敢地相爱来得更加的艰难。就像嚎啕大哭,反而比将泪水逼回眼眶中要容易几分。
梁坤愿意一辈子这么陪着陆晓,他心爱的陆晓,他单纯的陆晓,就算让自己受到伤害,就算遍体鳞伤,他也甘之若饴。
“我想我是错把激情当爱情了。想想自己固执了这么久,纠结了这么久终究受苦的只能是自己。明明渴望得是满足自己却偏偏将自己推到绝望的边缘。越想让自己快乐,就将自己装饰得越狼狈。何苦呢!”陆晓目光静静地看着远方,迷离的眼神让人着迷。
就算他是盛开的罂粟,带着毒,梁坤也不在乎,他愿意靠近,燃烧了自己来温暖对方,他心甘情愿。
“你知道么,在山海经里记载了一座山,叫熊耳山。熊耳山上有一种花叫葶苧,这种花美得摄人心魄,却也是含着致命的毒。可是依旧有很多傻瓜前仆后继,争相而食。”梁坤偷偷瞧一眼手里的小抄,言语磕绊。
陆晓是学文学专业的,当然明白梁坤的寓意,但他却装作毫不知情地看了一眼远方。
想回答,又不想太直白,只是看了眼前的梁坤,他突然想到一句话,“我看云的时候,觉得离它很近;我看你的时候,觉得离你很远!”
眼前的幸福就算放大无数倍,但陆晓还是看不到,他的心只会为了邢骅琛而激动。这两个字眼又何尝不是在陆晓心脏里扎根的葶苧。美的一塌糊涂,一塌糊涂!
在去YIT公司应聘的前一天陆晓回到了学校。
在踏进校门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了整个园子里凝结的奚落声。他没有去找骆安冉,而是联系上了芮曦。
薛瑞恩跟在芮曦的后面一言不发。三人见面10分钟之内,没有任何地交流,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坐着,听着风声,汽笛声和嘲笑声。
事情是怎么传开的?陆晓是多想抛出这个问题,可后来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呢。
“是唐灿。”芮曦说。
“如果你不是优秀毕业生,她就可以获得那份荣誉跟奖金,肯定是她。现在一切都如她所愿了,而且,而且……”薛瑞恩吞吞吐吐的说道。
“而且什么?”陆晓问。
“而且你也受了学校的处分。”芮曦补充道。
陆晓只觉得好笑,只得继续刨根问底下去。直到芮曦跟薛瑞恩一一给他解开迷惑。
唐灿一直对陆晓抢了自己的荣誉愤愤不平,就在苏裕在颁奖典礼那晚砸场子之后,唐灿本以为校方会剥夺陆晓优秀毕业生的称号,那么荣誉跟奖金自然而然就归属了自己。
可是事后,她发现学校并为对苏裕事件作出回应,优秀毕业生名单一如往昔。
这才跑去主任面前“告了御状”。
陆晓是同性恋的言论同时也在同学之前传了开来,一时间他便被推到了舆论的顶端。尽管有芮曦和骆安冉为其辩驳,但仍旧难堵悠悠之口。
校方为此剥夺了陆晓的优秀毕业生资格,并以“扰乱学校风气,传播不良思想”为由拒发毕业证书跟学位证书。
陆晓觉得搞笑,不顾薛瑞恩和芮曦地阻拦去找校方理论,不料吃了个闭门羹。
气愤,委屈夹杂着校园里的纷纷议论使陆晓脑袋涨涨的,终于陆晓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可是唐灿是怎么知道的?”陆晓问。
沉默,芮曦跟薛瑞恩一言不发地站着。
“怎么回事?”陆晓真急了。
谁都没有说话,焦躁、急切、烦躁、怨怒,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是错乱丛生的蔓枝,缠绕住陆晓的手脚,他想逃脱,却不料连灵魂都被桎梏。
“始作俑者”自己无形中竟被扣上了这般冤枉的帽子。他虽对优秀毕业生的称号嗤之以鼻,但对有损自身尊严的舆论却是恨之入骨,避之千里。
可是现在,讹传竟扎根在了自己的耳廓。
是谁无中生有,散播了这些个空穴来风的言论?
还没等芮曦推出足以搪塞的理由,薛瑞恩便摊牌了。又一座城墙坍塌,“背叛”这个讽刺的字眼扎的陆晓的脑袋生疼。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全世界都是错的!
“对不起。”薛瑞恩低语忏悔。
“别说对不起!”陆晓急红了,绝望的对着她吼到。
“你别这样,她又不是故意的。”芮曦替薛瑞恩辩解。可是此刻在气头上的陆晓哪听得进去解释。
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垮了理智,钳制住陆晓自控力,活脱脱地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信任可言。薛瑞恩没错,错的人是我,明明知道水缸是破的还要不死心地往里加水!”
不顾芮曦地阻拦,陆晓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在他看来没一点值得留恋的女人。
薛瑞恩除了哭再无他法。就这样在泪眼朦胧中看着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芮曦没有劝阻陆晓也没有安慰瑞恩。准确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问心无愧的怒骂陆晓“你活该。”或是痛斥薛瑞恩,“咎由自取”的人。
陆晓坐在出租车中望着匆匆掠过的路灯。昏黄的光刺一根根扎进回忆。
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