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_唐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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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而后来,我终于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却弄丢了最珍惜的人。
上帝究竟是敌是友?
他故意给我难堪,又故意让我大放光彩,故意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又在这时偏偏让我觉醒。
无力改变过去,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今后的生活。陆晓的情绪稳定多了,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有了种难以名状的清爽。
像放下了一切般,以前好多想不开的事情在这个夜晚都变得云淡风轻了,曾经拼了命想要忘记的东西,也全部都可以释然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想明白的时候,伤痛就没有杀伤力了,过去也不算什么了,一切都像安静的潭中清水,波澜不惊。
轻轻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陆晓的眼中露出了笑意,好看的眸子里闪闪发亮,不知不觉,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这一次哭泣,不是源于伤痛,而是出于欣喜。
喜极而泣,一方面是对于过去自己跌跌撞撞的心痛,另一方面,则是对未来的祈愿。
爱自己其实远比爱别人要难得多,陆晓为自己感到高兴,痴恋了邢骅琛这么久,第一次学会心疼自己,第一次懂得保护自己。
他突然理解了邢骅琛的那席话,长久以来,他自以为是地付出着,然后沉浸在自我的感动中,无法自拔,比起欣慰,这样地付出,得到的其实更多一部分是悲伤。
邢骅琛是没有错的,粗野的男生性格,完全把自己当做了哥们来相处,哪里顾忌的上那么多细节。错的是自己细腻的心思,终日患得患失,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方式付出,却没有想过邢骅琛真正想要什么。
该站起来生活了,陆晓心想,何必那么卑微,好好活,别跪在地上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我就是我
告别四川的支离破碎,陆晓带着漂泊无依的心回到北京城。
我们的这一生,都是这般的孤独无依。
此时,陆晓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这座毁了自己全部梦想的国度。否则的话,这一生,自己都会在悲伤中度过。
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让他感觉自己如同发霉一样,眼中尽是悲伤。
灯红酒绿的街放着哥哥的《我》,陆晓像是患有心绞痛的病人,痛到失声,那绝好的面容像是被拧裂的布帛,狰狞中掺杂着剧痛的美。
I am what I am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裸……
离去的那天。
没有告别相衬。如若从未来到过。
轻轻地来,轻轻的离去,悄悄那一曲离别的笙箫。
落寞与孤独是最能催生眼泪的。
那日,眼泪奔流了整张脸,他还是倔强地用手臂擦干,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心中一片失落,如同寒冬时节,一片片在空中飞舞的雪花一样,无依无靠,随遇而安。
多少的无可奈何都化成了眼中的清泪,多少的委屈和悲伤都变成了沉默,就算心中多么的伤心,我们还是将悲伤藏在眼中,咬着牙继续奔跑。
陆晓,多么的想要呐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如同被人遏制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离别的伤感在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其实陆晓并不想离开,无奈现实若何,离开这里,去陌生的国度,开始新的生活,这或许是疗伤的最好办法。
虽然心中早已经悲伤成河,但是他还是走上登机口,毅然决然。
眼角的伤惘在蔓延,他唯一能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绪,深呼吸,慢慢的调整自己心中的失落,将全部的委屈都化成了沉默。
坐在飞机中,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干净,纯净的云朵,他们漂浮在碧蓝的天空中,如同棉絮一样,轻飘飘的在天空中,变化莫测。
哭泣,无关泪水。
陆晓笑着笑着就哭了,将躁动的情绪全部藏在心底,不管心中多么的苦涩,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当我们还能奔跑的时候,我们在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盛夏光景呢?
他不想回头,想要的就是朝着前面走,不管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他都要义无反顾地朝前跑去,将心中的全部委屈全部变成汗水。
落地,陌生的人群。
他看着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林林总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陆楚
陆楚在绵阳一个临时医院清醒的。
她在废墟里奔跑了一个日夜,喊着父亲母亲的名字。
泪水止不住地流。恐惧、失落、伤心、无助,又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18岁的这一天,泪水流干时的撕心裂肺。
她曾经怕死人,如今竟也麻木。她在想自己的母亲是否也跟大地一样冰凉,父亲伟岸宽阔的肩膀是否也像了这断壁残垣。
“爸,我还在站着,你怎么舍得倒下。妈,以后冬天的毛衣旧了、破了怎么办。我怕黑,再也没有人跑过来拥抱我了。”陆楚回忆着,哭泣着。
她去求医生,她要去北京城找她哥。医生救死扶伤还来不及哪顾得上陆楚地撒泼。
只回应道会有人来接你的。陆楚便再去求另一个医生。得到的回应依旧如此。
她追着来往的车辆跑,终于还是搭上了一辆去北京城的顺风车。
可当她到达北京城时,陆晓已经离开三天了。
北京城这么大,她该如何寻找。
她跑到派出所求助,来到LORDLY公司,人事部经理说是没有这个人。
她便蹲在公司门口等。
一个日夜,最终只能是死心。
现下独自一人,举目无亲,想要在这样的大都市寻找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一切都是那般让人绝望。
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或徘徊在拥挤的人潮,或独坐在孤独的木椅上。就这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从白天混到黑夜。
白日里宁静优雅的咖啡厅也换了模样,成了喧嚣热闹的酒吧。看的陆楚一阵好奇。
肚子已经饿得没有了知觉。脚腕也是酸得紧。囊中羞涩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望着路边的烧烤摊发呆。
“小姐,一个人,要不要来酒吧里玩一玩。”一个着装新潮的男子搭讪,没等陆楚回应便也意识到自己找错了顾客。
衣衫褴褛来形容此刻的陆楚再好不过。
“哪来的?”又有一男子前来搭讪。碎发皮衣,是时下流行的非主流装扮。
“绵阳。”
“刘策”他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说道。
“啊?”
“我叫刘策。”
“哦,陆楚。”
“家里还有什么人?”
陆楚不再回应,起身要走。刘策见陆楚有些不高兴,只得道歉,嘴里说道着再多聊一会,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出路。陆楚也是盛情难却,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年轻人交朋友很快,三言两语聊到一块去了,便开始称兄称弟,相见恨晚。
话说多了,肚子也就抗议了。刘策笑了几声便邀请陆楚去店里吃饭,就当是交了个朋友。
陆楚也不羞涩,没多想便跟着去了。
陆楚跟着刘策七拐八拐进了一家名叫假日时光的KTV。刘策道这是自家亲戚开的,去店里吃点东西,先填饱肚子。
陆楚边说些客套话,边暗自得意遇见了好人。
“也没啥好吃的,都是些零食茶果,就先将就了吧。”刘策也是大方,激动地陆楚一阵心暖。感谢的话说麻了舌头。
令陆楚没想到的是,刘策借口去洗手间之后便再没回来过。倒是进来了个气宇轩昂的,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后面跟进两个痞痞的青年,都剃了光头,穿一身黑皮衣。
“料子不错。”中年男子说。
“刘策呢?”陆楚问。
“拿钱走了。”
“走了?”陆楚听后起身朝包厢外走去,却被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怎么,想吃霸王餐。”
“没吃霸王餐。”语气讪讪,听得出是心虚了,又有些害怕的语意。
“那掏钱。”说罢,中年男子便大笑起来。
陆楚气愤地看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嘴里骂这王八蛋,心里却思量着自己也是占了便宜,喂饱了肚子。她是一个生死大事都经历过的,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流氓地痞吓到。
她想,自己是被刘策这个王八蛋讹了。此时硬着来,遭殃的只会是自己,便顺着那中年男子的话问道怎么处理。
“陆楚?”他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两个青年离开了。
“嗯。”
“爽快!我姓王,可以称呼我王老板。好好干,有你的好处,只是不出台,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陆楚看着王老板离开的身影,不由地惊出了一身汗。
我不想要钱,找到我哥要紧。她想。
陆楚是被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带走的。她们的住所是由一间小仓库改成的临时住所,10余平米见方的小屋子里实实在在的挤上了六张单人床。
“就住这,平时就我们俩住这。”
“哦。”
“我叫罗英。”
“陆楚。”
罗英介绍她们在这干的是叫公关的职业。陪酒、聊天、或者是获取自由的砝码。假日时光统共有11位女公关,陆楚是第12个。
每个公关都不用自己的真名,罗英说自己是小雪。陆楚便也不惧什么,只道自己把名摞着念,楚楚。
当她问及获取自由的砝码时,罗英支支吾吾没解释明白,陆楚也不再追问,只当是当闲话听着解闷。
前两天她也只是跟着收拾卫生,虽说是粗活却也轻松。
她开始不排斥继续待在假日时光,好歹算是有栖身之处。
第三天晚上,她便开始在马哥的带领下进包房递送酒水和茶果。
“没她想的糟糕。”她想。
工作干起来得心应手,她反倒喜欢上这里了。
“A207一打啤酒。”马哥通过对讲机招呼楚楚。
“青岛,燕京?冰镇,常温?”
“青岛冰镇。”
“收到。”
马哥私下里没少说楚楚好话,逢人就夸她聪明能干,什么事情一学就会。
A207
敲门声。
“您好先生,打开么?”
“全开。”
她余光打量着包间里的四名大佬,坐中间的,一个秃顶阔脸,油腹便便,一个方脸正面,一脸高傲定是经理级别的人物。两边陪酒的,左侧三十左右的样子,油光分头,金丝眼镜,几分文弱气,想是文秘一类的职务。
右侧的面容俊朗,有几分青嫩,几分无奈。
“他是不乐意的。”楚楚想,萌生了几分同情在里面。
说是同情又有几分莫名的情愫,砰然心动的感觉似假犹真。
楚楚告诫自己。只是中意他的外表,出入这种场合的男人大多是不安分的。
12瓶已开了11瓶。中间的秃顶先生的手便不安分了起来,在楚楚的屁股上四下游走。
“有病!”楚楚脱口而出。而后便又觉得自己很是失礼,毕竟是嘤嘤艳歌场所,现如今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哗——碎裂声。
“你们服务生是来当天王老子的!比老板还牛!”
“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不懂事,多多关照。”一旁服侍的公关小姐急忙低声道歉,小雪也暗使眼色,示意楚楚道歉。
王总闻讯而来,劈手就是两个巴掌,实实在在的甩在了楚楚的脸上,口中尽是些侮辱凌骂之词。
此时对方也不好再置呵词,只得做罢。
王总把楚楚叫到办公室,语气也软了下来。说自己也是无奈,职场上诸多的无可奈何,她也别往心里去。
楚楚是个聪明人,自知老板也是客气话,再者也犯不上跟上司较劲。只得娓娓细语,说是无妨。
王总看楚楚也是颇有市场的,说自己也不能白养吃闲饭的,由此便要楚楚上台。至于出不出台,自己决定,上台是不可选择的。
在楚楚心中上台与出台又有何区别。都是□□罢了,厉声拒绝。
王总见楚楚气傲,也没再强求。
只是往后的时日,楚楚的日子便没先前那般好过了。
王老板叫马哥尽是安排些脏活累活给楚楚,刷厕所,洗痰盂……马哥虽中意楚楚,但也清楚王总地用意与心性,碍着老板的面子,不得不照办。
一来四五天时日,楚楚依旧未改变意愿。
王总便下了死命令,卫生只能楚楚一人收拾,干不好没饭吃。
第一次涉足假日时光库房,凌乱肮脏的景象令楚楚一阵作呕。
待洗的拖把散着阵阵腥臭,油腻腻的水池放着几个油垢推挤的脸盆。
繁重的工作量与肮脏的环境并没有压垮楚楚。
但最后她依旧妥协了。
对食物的渴望。
饥饿的感觉是摧毁楚楚最后一道防线的有力武器。
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鲜有能力支撑强大的自尊。
“衣食足而知荣辱。”她想。
终于,她也出现在了花枝招展的队伍中,供往来的客人挑选娱乐。
她们私下里的交谈毫不避讳。污秽之词肆意横出。
环境,改变了那个自命高贵,聪明睿智的陆楚。现如今她也只能是楚楚了。
对于公关,楚楚是抱了同情在里面的。她心疼小雪,一则是小雪虽白净漂亮,上台机会也多,却是最卑微的存在。二则是小雪难得的善良淳朴。
楚楚想,大概是农村来的姑娘。
在这群姑娘中,小雪荒唐可笑地举止经常被拿来聊以慰藉。
要上台,是要先经王总打认可证。
通俗说,就是先被王总尝鲜。
刘先生是小雪通关后第一个主顾。可他却有办事的心思没闲钱。
完事后,说了几句甜腻的话语便拍屁股走人了。小雪也是好骗,任他去了。
事后小雪要账的故事便在在这小坊之间传了开来。
刘先生不接小雪的电话,她便借了同事的。刘先生问是谁。她便回应小雪。
“小雪是谁?”
“就你跟你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