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陷阱]时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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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老师是监视者。
二战后朝鲜和韩国为什么分裂成两个?因为背后有美国和苏联两大集团的支持,从公立第一中学脱离出来以文科为半壁江山的韶华高中,背后的支持者是…
政府!
C班contributor贡献者。他们的父母是支撑这个城市运行的巨人而他们本身却是残次品,有不错的家底却没有相应头脑的贡献者,贡献修建学校体育场游泳池的费用。
不,我想错了。他们不是残次品而是。
傀儡。
经济构筑成的商业社会里,被父母暂时抵押给政府代理韶华高中的傀儡,为了防止近几年来频频出现高官要员商人贪污受贿潜逃海外的一项措施,子女为抵押,这种好像古代质子派遣到朝廷的形式相似,只是更为隐秘掩藏于漆黑的夜幕。
白然你眼见事情发生,你没有保护好学生,也没有保护韶华高中。姑姑这么说的时候,我瞥见窗外苏薇缓步离开的背影,她前方数百米开外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靠近。
迅速走下楼,抬头看到莫誉那张邪魅的脸,他笑着对苏薇说了一句‘当然’,车门被拉上,呼啸而过。
‘当然’这个词极为微妙,当然是,当然不,都可以用当然。
我脑海里再次出现程音的房门,苏薇打开房门进入,她一脸愕然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程音问他,程音的死和你有关?莫誉邪魅笑,当然。
姑姑的脸替换成陆媛,她问,白然你眼见事情发生,你没有保护好苏薇。踩着学校自行车棚里借来的自行车,风从我眼前呼啸而过,两只轮子和四只轮子比,我一定是疯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幸运能找到真相,却心知现在的我,是距离事实最近的人。
倘若苏薇被带走,毫无疑问在未来的几天后,翻阅报纸很有可能看到她的脸。出现在某个名为,校园少女失踪的传闻里,少女的遗骸,在几年甚至十几年后被挖掘出来。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对车牌拍照,不够。就算交到警署也不足以让警方行动,几个急转后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入一道门,犹豫一下把手机连带校牌一起塞入包里扔向不远处树丛,我苦笑一旦出事,等警方调查时会发现的几率百分之五十。
把另一部手机塞入口袋,我走进废旧仓库,藏匿在隐秘的黑色角落。
☆、第四章 生存与死亡
2.
莫誉托起苏薇的脸;眯起眼睛充满回忆。
苏薇瞥开眼睛,她望着被捆绑的手脚不解的问,为什么?
莫誉耸肩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有点迷惑没处理掉你。
苏薇不甘心的喊叫,我帮了你,隐瞒程音的死。
逆光里莫誉身影被拉长,他自语。
人在某一天总会停止呼吸,我只是比上帝亲自动手完成最终使命,提早一点。
苏薇低垂着眼眉,琥珀色眼睛好像琉璃忽闪而过一丝光泽。
莫誉低喃,你和她真像。她从高处坠落前说,她想要飞。因为死只是顺便。
他问,看在大家这么熟的份上,有什么遗愿?
苏薇一怔,唇角划过一个讽刺的弧度,她苦笑说,原来是你教阮心离。
某样线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四季酒店大火的那个晚上,陆媛对我低语的三个字,阮心离。陆媛、苏薇、莫誉都认识阮心离。在程音死去的故事里,阮心离仿若幽灵一般藏密在背后。
苏薇充满回忆的说她自己的故事。她告诉莫誉的版本要比告诉李想更残酷,也更真实。
苏薇家在Z城最北面的北面,那里到处都是垃圾,她在垃圾里长大从小干过各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七岁那年双亲过世被带进孤儿院反而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垃圾的生活。
可任何事都会习惯,她改不了偷窃的怪癖。
四年前。
一家文具店,她偷窃怪癖发作,悄悄在店里拿了一把美工刀。
店主叫说‘你,站住!’的时候,苏薇肩膀一颤,心几乎要跳出来。她扔下刀,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店。
‘你,站住!’
声音源源不断从后方传来,跑来追赶苏薇的是一个女生。她跑到苏薇面前,把美工刀递给苏薇,伏在苏薇耳边说。
我帮你把它偷出来了。
苏薇瞪着眼睛,抬头看到女生白皙的面容。
宛如镜中自已。
原来女生和她长得太像店主认错人,那把美工刀她已经付过钱。
女生叫阮心离。
唯一的区别,阮心离带着眼镜。
黑色边框笨重镜片,厚得好像酸奶玻璃瓶底。
苏薇感觉阮心离在用那副眼镜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那种感觉在后来得到证实。
她们成了朋友,苏薇放学就会去阮心离家和她一起做作业。每个月,有一天她不能去阮心离家,因为会有一个男人,定期出现。
苏薇叫他,陆叔叔。
有一次,偶然间苏薇拿起那副眼镜发现,眼镜是平光。
阮心离笑着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两个阮心离。
带眼镜阮心离是不带眼镜的阮心离假扮,阮心离是导演也是演员。时间长了,阮心离有点分不清楚,那个才是真实的她。
门外声音梆梆作响,玻璃杯砸到地上碎渣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哭泣声,阮心离看着苏薇,眼睛流下一行浅浅痕迹。
苏薇很想问,现在流泪是那个阮心离?
真的。
假的。
此后,苏薇每天都可以去阮心离家,陆叔叔再也没有出现过。
纵使这样,苏薇还是很羡慕阮心离,至少父母曾学着去爱她,不像苏薇如垃圾一样被抛弃。
父母的死对苏薇来说,最严重的背叛,也是最差劲的背叛。
有一天,她唯一的朋友也背叛她,用了与父母同样的方式。
死亡。
心里发出深深叹息,我眉头紧锁,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呼吸困难。苏薇想法非常孩子气,太执着于某人,甚至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物品。
阮心离死了。
苏薇生命里照亮她的光,消失了。她不甘心,苏薇要弄清楚阮心离的死。
苏薇把心思埋在书里拼命学习,为了接近一个人。那个女生有一双冷漠泛着嘲笑的眼睛。
她对阮心离说,分不清楚那个是你,很简单处理掉一个剩下的那个就是你。我们来打赌,你猜下一个进校门的是男是女?
阮心离笑,我们这里是女子学校,你说下一个进来的是男是女。
她挑眉,说那我猜是男,错的话就从这里跳下去,反之阮心离你跳下去。
进校门的是一位男老师,她猜对了。
假的阮心离从高处被扔下,摔得四分五裂。
她指着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眼镜对阮心离说。
假的你,死了。
她是陆媛。
苏薇说,陆媛从小就有心脏病,阮心离和她有血亲关系排异极少。陆媛为了活命,拿走阮心离的心脏!
莫誉扶助额头,单手支撑脸颊笑的乐不可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阮心离是跳楼自杀,从高处坠落残缺不全的心脏还可以做移植?
苏薇不屑,你没见过那道狭长的伤口,除了心脏手术,谁会在胸口留下6厘米伤痕。
事后心理学教授李月给陆媛做了一份心里评估,苏薇接近李想为了拿到报告,她要揭穿陆媛。
炸弹捆绑在计时器上,莫誉决心处理掉苏薇。他看了一眼匆匆离开,没有回头绝对自信。
这就是复杂计划的致命之处,太缜密复杂,以至于一旦出现预料外的情况,就无法修改。
这场爆炸的意外,是我。
苏薇看起来非常紧张,嘴唇发白只要她一动水银就会流入计时器,我撤出最温和的笑容安抚她,说道,听过G弦上的咏叹调?
苏薇不解的看着我,点头说,巴赫。
一次宫廷舞会上,巴赫的大提琴被做了手脚除了G弦之外,所有的弦都断裂了。当大家准备看巴赫出糗,巴赫仅仅只用了一根G弦,就即兴演奏了一首《咏叹调》。
轻轻抚摸苏薇柔顺的长发,让她尖叫的声音和颤栗的身体一起安静下来,我附在她耳边说,想知道巴赫在那里练成这么绝活……监狱。
巴赫杀了妻子获罪入狱为了取悦狱长,练成只用一根G弦的绝活。苏薇一怔,睁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的话有效,苏薇安静下来。理智告诉我现在正确选择,离开仓库去报警。起身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苏薇的话。
第一个被爱的人往往最幸运,她将承载无限赞誉和永远怀恋。后来的人因为相似所以被喜欢,本身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苏薇低垂着眼眉,深深的望着我说,如果时间停留在这里,他们会不会看清苏薇和阮心离是两个人?
我还未开口,转瞬之间。
苏薇抑郁的神情转为冷笑,我们长着同样一张脸,命运却截然不同。她嫉妒阮心离得到许多人关怀,厌恶陆媛轻蔑高高在上的眼神。
她说,她就好像宫廷里弄断巴赫琴弦的小偷,寒酸而小气。
她说,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深锁眉头,心里疑惑,我告诉她巴赫故事是想安慰苏薇,人无论多落魄,都心存希望,要活下去。
她似乎沉浸在自我哀怨的世界。理解为她一个人死,好过我们两个一起死。苏薇的脑子构造真是非常奇特,她没想过我是胆小害怕的人,开始就没有必要现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理智同样告诉我,如果现在撇下苏薇,她会死。
苏薇是个可怜的女生。
“可怜”意味我对苏薇的苦难有一种恩赐态度。可怜她,意味我比她优越,要降低自己的身分俯就于她。既然我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同情她,我便不允许她死。
一个无能的男人没有权利用傲慢的态度对待她。所以,见死不救和杀了苏薇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再次证明我的无能。
深吸一口气,四周安静。
我减缓呼吸,开始回忆莫誉走前开启密码声音。有些东西放弃,以为永远不会回来。
放弃时的干脆只,是掩饰我内心的慌张。
李想在广播室冰冷的嘲讽,一紧张就会有心里障碍……偶尔会耳鸣……那是对我说。
声音和音符都离我远去,逃避借口还有很多,我一直在逃避,为此放弃钢琴,听不清程音附在我耳边说出凶手的名字,现在要放弃苏薇,看她死。
不,不允许。
手上银质项链一晃而过的流光淹没在耳鸣声中,抬头眯起眼睛发现苏薇的眼睛和程音很像,反光下呈现温暖的黄色。
苏薇附在我耳边说,莫誉有虐杀癖,警方一直没有证据。
耳鸣声逐渐消失,密码声变强。
☆、第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亦真
题记:真相,只存在亲身经历人的记忆。
【陆媛。】
我刚被警方征询24小时,他们进一步调查,四季酒店有几处起火点,其中之一是我陆媛房间,美曰其名协助调查。
王子带着公主逃出了鬼堡,到出口处魔鬼出现说,白色是天使,与恶魔对立。穿白色连衣裙的公主不能通过,必须死在这里!
魔鬼掏出了匕首。
结果,王子死了。公主逃出了鬼堡,为什么?
李想问我问题,在国内最权威的心理学教授李月的房间。李月说我设防心太重,她推荐她孙子试试,他们是同学。
我笑,公主把王子杀了,白衣变成红色。
一个人仰望夜空的孤独,不会因为两个人一起而有所消解,反倒变成更加深刻的凄凉。人生终究是一个人的人生。
问题的答案不用猜我也知道,大概陆媛从来都不算是正常人。
我转头对镜子微笑,特殊镜子后面是母亲的脸,她察觉我放在书册里的自白书以为是我。可以想到,镜后母亲眼眸划过一丝惊讶后消失,面色平静。她女儿明白她的意思,着实做了。陆家想到的对策是心理评估报告,如果有万一,我会被送到海滨疗养所,它有个更确切的名字精神病院。
陆家并没有抛弃我,他们选择把事情掩藏起来等时间过去,那是母亲为我周旋的结果。我需要保护白然确切说隐藏手中最后一张底牌,所以李想从我口中知道的答案只会比警方嘴里听到的更变态。
李想问,你杀了程音。
我点头,想试试杀人是什么感觉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特殊镜子后面站着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像在此后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说话。本以为这会保持到再被警方侦讯,却被李想一句话打破。
他问,不觉得愧疚?我看得见死人,你身后就站着一个,阮心离。
每个人都有软肋,多数人把它隐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心里医生是发现软肋的好手,他们通常把挖掘别人隐私的窥伺行为称为‘治疗’。如果病人同样发觉医生的秘密,那又会怎么样。
我脑海里回想李想冷笑的话,一字不漏的附在他耳边重复,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一紧张就会有心里障碍……偶尔会耳鸣……
李想眼眉一眨,他手上笔微微一顿,他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我有些得意,广播室偷听的秘密总算派上用场,他扫视我的眼神透着诡异。
李想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睛却很冷漠。他收回笔问,你渴了么?
微微点头,望一眼他走出房间的背影,我一点都不渴,只是不想被他盯着看。那种眼神在说,被抓住把柄的不是他,而是我。
白瓷杯里黑咖啡冒着蒸腾的热气,我还未抬头,一双手已经体贴的往杯子里加了几块方糖。
坐在对面邪笑的男人拥有一双张狂的眼睛,虽然他只有19岁,仍然被我称作男人。
莫誉,缺乏少年干净的气质。
他指了指额头说道,听说除了大脑,心脏是有记忆。
他原本以为苏薇是,她们长得这么像。却发现她的灵魂遗落在你身上,陆媛。
身体微微一顿,我指尖颤抖。慌张感转瞬即逝,抬头时我已经坦然自若。
莫誉笑问,还是说,拥有记忆的阮心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质十字项链,一闪即逝银白光芒照出项链角落一丝残缺。
十字项链原本是一对,挂在阮心离脖子上那枚完整无缺,我那枚……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