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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严寒三尺-第12部分

小说: 严寒三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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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做了最大的退步,选定农历初七送苏寒回南疆。

农历初七这早,长安街上只有零星的商铺开门,过了月柳河畔,便是京城的东门。

苏寒坐在一辆简单的马车之中,周子琰则骑马与之缓辔而行。快到东门口的时候,马车里的苏寒一把撩起车帘,望着坐落在马匹上高大的周子琰,想了想,开口道:“大哥怎么不同我一起回南疆?”

周子琰低头笑了笑:“大哥在朝中还有些事未处理,你先回去。不过我答应你,只要忙完这些事,我一定快马加鞭赶回南疆。”

苏寒顿时心中略有疑惑,他总觉得周子琰好像一直被什么人什么事牵在京城之中,是因为频繁出现的巫蛊之术么,可苏寒隐隐觉得并不是这件事。苏寒冥冥中感知周子琰在查一件事,可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他也还没想明白。但如今苏寒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早一些与晚一些又如何呢,反正自己已经做了周家人,周子琰这一辈子也跑不掉了。如是这么想一想,苏寒的便很开心。

现如今令苏寒头疼的问题,恐怕只有不知何时让子琰知道自己的心意。现今不行,在子琰眼中,自己还是个孩子,真要说出口,恐怕他全当是玩笑话,不会当真。可若是等到自己加冠之年,他又觉得太过漫长,放着这样的心意,一直不说,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折磨。

苏寒倏然从怀中拿出一根编好的红手绳,淡淡地开口道:“拿去,给你的平安绳,你若是高兴,可以戴在手腕上。虽然你从不信神佛,但借借吉言,也是不错的。”

周子琰从不信鬼神之说,但从苏寒手里接过这根红手绳的时候,好像心里真的有了一种依靠感,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根红绳,如同一件所向无敌的兵刃,令他心中所挂念的事,可以尘埃落地一般的平静起来。

“你给的,我定当每天都带着,就算洗澡都不摘下来。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周子琰接过红手绳笑着道。只是这最后一句话,再加上他一脸慈父看孝子的目光,教苏寒心中一股气不打哪处来。苏寒睨了周子琰一眼,撒手便关了车帘,并对前面的马车夫道:“加鞭!走吧!”

马车夫用力往那马屁股上一抽,载着苏寒的马车便滚着尘土飞扬而去。

周子琰手指摩挲着那根红手绳,看着苏寒渐远的马车,心道:“走了好,走了好。”

三天前,也就是大年初四,祁渊密诏周子琰进宫,周子琰本以为是因着过年,祁渊想找自己扯扯家常。
可祁渊却如是说:“小琰呐,朕最近越来越感到自己真是老了,力不从心。可太子如今年少,他天性贪玩享乐,往东宫里领过多少女人,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朕只有这么个儿子,不立他为太子,又能立谁呢?皇后乃一介妇人,实难辅助太子。朕思虑良久,纵观朝中百臣,无一人值得托付。是以朕希望,你能答应朕一件事。”

祁渊与周以存同岁,可看上去确实比周以存老了二三十岁,或许那真龙宝座真是一件耗损人阳寿的东西。祁渊还是个倒霉皇帝,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祁渊同周以存当年拼死打下的江山,而后立大梁开国盛世二十年有余,现如今这守江山的问题竟然是因为膝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立祁祤,又能立何人?

如是,这皇帝做的,可悲又可笑。

周子琰心思透彻,一听便知道祁渊要托付给他一件什么事,说好听点那是托孤重任,说难听点那是考验他和他的父亲有没有对大梁的异心。再则周子琰想到太子那小子便头疼,太子现今又不是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胡乱认大哥的小跟班,他深知如今长大成人的太子,是绝对不可能屈服某个人的。

祁祤现今表现的只是爱留念女色,不算什么大坏。但周子琰从上次因为阮芷一案,去东宫见了许久未见,已经长大成人的太子,他打心眼里觉得,祁祤并不像现如今这么简单,日后必定是个比他爹还难搞的皇帝。

周子琰讪笑道:“微臣以为太子如今年少,难免爱玩了些,但如若加以好好引导,他日必成大器。只是微臣本就是个自己都管不好自己的人,恐难担此重任。”

祁渊没有因为周子琰的拒绝而不悦,反之他郑重开口道:“既然小琰这么说了,朕也不好强求于你。那不如这样,现今南疆边防有你父亲,朕十分放心,。不如你就留在京城,得空帮我好好引导引导太子,朕可是记得太子小时候最崇拜你,最听你的话了。”

当下祁渊一波三折的态度与言辞,周子琰恍然大悟,皇上这是变相将他软禁京城。前面那一长串卖可怜,实则都是为了给后面的事作铺垫。如若只是想找个现今能教导太子,放观整个大梁朝,又怎么会没有人选,陈盈的父亲陈煜不就是个好老师么,他手下的桃李门生可谓不计其数。祁渊搞这么一出,无非是想借以软禁周子琰于京,让远在南疆的周以存忌惮个几分。

可转念周子琰想想,就算自己真的被祁渊软禁于京,估计周以存还会一拍大腿高兴道:混账小子,离远点,耳根清净多了。只是如今欺骗了苏寒,原本答应他处理完事情会早早的回南疆,实际上只是周子琰为了哄骗小孩开心说的谎话。

周子琰深知苏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这么一来,以后回到南疆,兴许还真难哄好那臭小子了。

身下的马匹倏然叫后面来人惊吓地长嘶一声,这才牵扯回周子琰的思绪,周子琰调转马头,看清身后的来人正是清欢和汀兰。

只听汀兰开口道:“主人,上次您故意让府台大人放走的杜烟岚,属下已经跟踪到其踪迹,只是她到了天泽寺不见身影了。”
周子琰上次所谓的放虾米钓大鱼便是指此,他告诉奉天府尹江一鸣杜烟岚背后绝对有人在操纵,如果江大人想要抓到背后的人,还需听我的,演一出戏。江一鸣二话不说便赞成了周子琰的主意。

这下清欢和汀兰按照周子琰的吩咐,好不容易跟踪到了杜烟岚,没想到杜烟岚与那神秘人,一进天泽寺,便跟会地遁术一样,一日之内便不见了身影。清欢和汀兰守了天泽寺三天三夜,实在没找到杜烟岚和那神秘人的踪迹,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将此事禀告给周子琰。

周子琰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道:“天泽寺。”

天泽寺,其实离京城不远,就在京郊三十里之外的青芜山上。只是这座寺庙隶属皇家,每年能够来上香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在朝为官的家眷们。而天泽寺里的住持方丈无忧大师还算是一个正七品的官职,是以人人还需得称上一句‘住持大人’表示尊敬。

可这就奇怪了,这样一个皇家的寺庙,杜烟岚和那个神秘人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去不被寺内和尚发现,还从清欢和汀兰眼皮子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子琰倏然想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是一年一度皇室与若干重臣去天泽寺点灯祈福的日子,届时周子琰便可以借着皇帝的威严,去好生查查这杜烟岚究竟去了哪,那神秘人又究竟是谁。

周子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低声道:“正月十五咱们去天泽寺,会一会杜烟岚背后的神秘人。”

清欢不解问道:“主人,您以少将军身份也可去天泽寺上香,为何咱们偏要等到正月十五?”

周子琰用左手摸了摸已经戴在右手手腕的那根红手绳,轻笑道:“我们是可以现在就去逮人。可我总觉得以你们口中所说神秘人的身手,绝非小觑。现在转头好好想想,我猜他早已发现了我埋的鱼竿,还故意引你们两去天泽寺,想必他有更重要的秘密想让我知道。既然人家都摆好了筷子碗,我们又怎能不给人家面子,看一看这是不是条肥鱼呢?”

东门外的城墙下,有几株破土而出的新木。城墙十里之外,有一名唤‘早春’的小酒肆,那股新鲜的草木味伴着浓烈的酒香,随着立春的风,从人的鼻息之间进入,滑入人的五脏六腑,仿佛能触动人的心弦。

这样清冽而醉人的气息,是周子琰熟识并喜欢的一股市井之味。有道是千金难买君如意,京城、朝堂、权位、还有其背后堪称错综复杂的关系,都不及眼下一花一木,清风美酒来的潇洒自在。人在江湖,有身不由己的感伤,可人在朝堂,只剩不得不为之的悲哀。

一绝尘沙,一裹春风,周子琰夹了夹马腹,大声笑着开口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又晚了~今晚保证12点前~





第20章 身世之谜(2)

正月十五这一天,京郊三十里之外的古道上,百余人马正浩浩汤汤的行着,看他们的走向,正是青芜山上的皇家寺庙天泽寺。

每年去往天泽寺点灯祈福的礼节,从大梁建朝以来,祁渊便定了下来。不过祁渊带的人马一般不多,后宫只有皇后,再就是东宫太子,最后会挑一些祁渊欣赏喜爱的大臣一同随行。当然,作为保护皇帝的亲卫,御林军统领陈盈每年都会在,而陈盈的父亲陈煜,作为礼部尚书,掌管皇家祭祀礼仪,每年也都会在。

只是这些被祁渊挑重的大臣们,内心是十分不愿意跟着皇帝去天泽寺祈福的。一是祁渊讲究一切从简,宫女和太监自然带的少,那些大臣们,总不能当着皇帝的面,把平时端茶打水,捶背按摩的丫鬟们都带去,这岂不是在皇帝面前作死。二是天泽寺吃的虽是皇家俸禄,伙食条件自然不差,但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大臣们,谁能忍受一顿半点肉沫都不见的斋饭呢。

皇后倒好,本身就是个贤良淑德好说话的主,吃斋念佛对皇后来说,倒也没什么。最苦的当属太子祁祤,要吃斋念佛不说,寺庙还没女人,忍受两晚没有香喷喷的娇人儿,简直是把他放在热锅上油炸了,万蚁噬心。

周子琰骑着马与陈盈行在队伍的最前头,只听陈盈咬牙小声道:“周子琰,你是不要命了吗,连太子都不敢带女人,你倒好,还带了一双。趁现在车马还未至山腰,赶快让她们两个小丫鬟悄悄地溜回府去。”

周子琰转头瞥了一眼,只见两位女扮男装的可人儿正不远不近地缀在自己的身后,这两位女儿郎正是清欢和汀兰。其实,整个祈福的队伍,只有皇后身边可见几个小宫女,因着皇后毕竟是个女人,可以带上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周子琰去天泽寺是为了暗中查人,实在少不了这一双得力的左右手,只得让清欢和汀兰扮作自己府上的侍卫。

周子琰贴过来,用手拍了拍陈盈的后背,笑着低声道:“陈大统领,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说,我保准以清欢和汀兰的身手,不会教人发现。你自个还是好好照顾皇帝的性命安全,不用操心我。”

陈盈睨了他一眼,无可奈何道:“你啊你,真的是…哎…算了,没口说你了。”随后陈盈一夹马腹,奔到前面查看环境去了。

周子琰看着陈盈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开口道:“行,没想到咱们陈太统领还挺婆婆妈妈的。”

队伍渐至青芜山顶,那天泽寺已经若隐若现在人眼前。

天泽寺门前是住持无忧大师领着寺内一众子弟,正恭恭敬敬站着等待皇帝祁渊的到来。每年这点灯祈福的礼节,将会在寺内持续三天三夜,这期间将由专门的人在青芜山山脚守着,不准京城其他的王公贵胄亦或是朝臣家眷上山祈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祈福的队伍已经到了天泽寺的门口。这天泽寺虽是吃皇家俸禄,又在天子脚下,但其恢宏程度也不过如此,只是比普通的寺庙稍微大一点。听闻是住持无忧大师将朝廷所给的俸禄大多数都拿去接济那些贫苦百姓去了。
所谓我佛慈悲,修佛道的人,心底大多装的都是天下苍生,比那些平日里峨冠博带的朝臣们更懂民生之艰。

无忧大师携寺内众弟子向祁渊行过礼后,便差弟子们领众人去往各自的住处,稍作休息后,即可用膳。

其实天泽寺内的房间都大同小异。只是原先建筑寺庙的时候,前住持无止大师倒是留了一个心,想着天泽寺毕竟是用于大梁皇室祈福的寺庙,以后少不了一些王公大臣们要来短住,便在寺内打造了四间上好的寮房。

现今的安排自是皇帝祁渊一间,皇后杨小舒一间,太子祁祤一间。剩下的最后一间,祁渊看着周子琰道:“小琰,朕记得从前因着你年纪小,你父亲随朕来天泽寺祈福的时候没带上过你。如今你长大成人,没想到今日你能同朕前来祈福,既是头一次,那便住得好一些,剩下的那间就给你了。”

周子琰正愁普通的寮房都集中在一起,如若自己想在寺内办些事,很不方便。眼下皇上刚好成全自己,分了一间单独的上好寮房。于是他笑着拱手道:“多谢皇上圣恩!”

祁渊摆手,接着开口道:“朕想你第一次来天泽寺,肯定不知道寺内的布局,待会便由无忧大师带你去你的寮房吧,顺道让无忧大师同你说说天泽寺的寺内结构和布局。”

周子琰暗中窃喜,没想到被赐了一间清静的房间,还顺带送了个和尚向导,让自己好好了解地形的,恐怕今日黄历上一定写着自己宜出行必有福。

无忧大师缓缓走过来,淡淡开口道:“少将军,您这边请。”

方才周子琰没注意到无忧大师的面相,这时看过来,心里情不自禁道:“这和尚,真俊啊!”

无忧接替天泽寺前住持大人无止大师的位置还未及五载,当年也是因为无止大师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只得退下来安养。最可怜的是,无止大师的关门弟子屈指可数,一个是心胸狭隘的大弟子无尘,一个是还未受具足戒刚满八岁的小沙弥无谣,这么看来最后住持的大任便落在了无忧的身上。实则无忧也是赶鸭子上架,年纪不过弱冠,估计是整个大梁最年轻的住持方丈。

无忧年纪轻也罢,偏偏还生得一张俊脸。肌肤白得跟雪一样,嘴唇红得跟血一样,只是脸上少了如苏寒一般的锋利棱角,更显得阴柔了些。他身量欣长,穿得一身如云雪般的僧袍,随着他脚步不紧不慢的风,这么一扫,真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洁净感。

单看无忧的面相,会以为这样洁白无瑕的人理应是说起来话来轻声柔语的,可恰恰相反,无忧的语气,让人听了,就如同身在千尺寒冰之下,不噤而栗。

无忧看周子琰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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