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

第70部分

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第70部分

小说: 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眠第一次注意到阮轲,是因为期中测试,阮轲拿下了年纪前三、班级第一。
  成绩烂到没边的江大少爷下课头一次没冲出去,抱着手靠着椅背,重重地踹了脚前面的椅子:“你叫阮轲?”
  他的态度轻慢极了,挑剔的目光从前面惊慌转过来的阮轲身上掠过,遮住眼睛的刘海、明显缝了又补的校服领口,寒酸瑟缩,江大少爷哪儿注意过这种底层小孩儿,愣了下,心里稍有不屑,扬了扬下巴:“你成绩不错,以后我的作业你包了吧,要多少钱你说。”
  阮轲没多少惊讶,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自尊却被严重挫伤了。
  江眠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之色。
  钱。
  父母为了这个字争论不休,他也因为这个字受尽人的鄙夷冷眼。
  阮轲抿了抿唇,半晌才轻声道:“不要你的钱。”
  “哟,蚊子哼哼呢?”江眠反而生了兴致,站起来随手一掀他的刘海,调笑着道,“再说两句我听听?”
  总是遮着眼的刘海被掀开,露出的那双眼睛形状很漂亮,眼尾上扬,澄澈明亮,整张脸顿时显得非常清秀,江眠愣了愣,从那张脸上看到了羞愤的怒意,一时讪讪,觉得有点自讨没趣,收回手,吹着口哨一路和人打着招呼出去了。
  自此阮轲包了江眠的作业,被迫成了他的跟班跑腿。
  江眠到哪儿都是前拥后簇,一堆人围着,想吃什么了塞钱就让阮轲去买,想出去转转了一把拽起阮轲就走,从不管他在做什么。阮轲心中有怒,但不敢反抗,只能揣着单词本,江眠在哪儿玩,他就站得远远的默默背单词。
  方好问和江眠有点远亲关系,可惜也劝不了江眠放过他,只能私底下含蓄地劝阮轲收下江眠的钱。江眠玩心大气焰大,不过人没那么坏,都是被家里宠出来的。
  阮轲只是摇头。
  这种富家子弟,只要一句话,就会毁了他的人生。
  他讨厌、畏惧着江眠,不敢惹他有半点不开心。
  阮轲的不反抗让江眠越来越过火,直到期末考试,他让阮轲给他递答案——家里下通牒,考不上年级前两百就没收零花钱。
  无论是跑腿、做作业还是递答案,阮轲初中都做过,因此听话做了。
  只是这次不走运,校长巡视考场,他们被逮了个正着。
  一场考试作弊而已,江眠没什么所谓,在校长严厉的目光与诘问里,正想张口揽下来,阮轲忽然举起手,低着头,声音很轻:“校长,是我,我提出的。”
  阮轲成绩优异,家境不好,校长是知道的,他的一通诘问都是给江眠的,没想到阮轲竟然主动站了出来。
  江眠愣了愣,心想他是护着我吗,生出点别样的感觉。
  阮轲承认之后没再说过话。
  这也是他的处世经验。
  初中时他被迫帮人作弊被发现,没有站出来承认,老师让他回去考试,骂了那几人一顿,回头他被堵在学校后巷里,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身上的青肿半个月都没消。
  那些人都敢如此,江眠呢?
  他恐惧极了。
  寒假的到临对于阮轲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赌徒父亲给他交了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就没再管过他,反而旁敲侧击起他的奖学金和补助去向,眼里是熟悉的贪婪的光。
  阮轲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儿,反而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那个眼神看得他不寒而栗,他被迫给出了部分补助金,随即藉着方好问的关系找到了份寒假工,在一家餐馆里端盘子,一个寒假就能赚到下学期的生活费,其他的钱偷偷存起来,攒大学的学费。
  他对高考与大学充满了期望,那场考试可以帮助他远离这座城市和那个家,再忙碌心里也是开心的。
  谁知打了几天工,居然遇到江眠带朋友来这家餐馆吃饭。
  江眠一眼看到他,惊讶中掺杂着点喜悦。阮轲没有手机,他也不知道阮轲家住哪儿,一放假就失去了联系,都还没对阮轲的“守护行为”作出奖励。
  阮轲和他相反,一看到他,脸色就白了。
  偏偏大少爷就盯上他了,直接过来把他拽走,硬要拉他吃顿饭,同行的朋友嬉嬉笑笑的,不住打量阮轲:“江大少什么时候下凡历劫交了这么个朋友啊?”
  言语间满是对一身寒酸、畏手畏脚的阮轲的嘲讽。
  江眠也觉得拉着这么个寒酸的人太掉价,上下打量阮轲,让这几个人在这儿吃着,拉着阮轲就往外走。
  江眠发育早,身高腿长,力气又大,阮轲反抗不了,声音又小,拚命反抗也没成功,踉踉跄跄地跟着他,江眠还在前面教训:“你爸妈怎么管你的?快过年了还不买身鲜亮点的衣服,方好问说你家穷,没道理穷成这样吧。上回考试的事算我欠你的,带你去买几身衣服换个发型,以后就别穿成这样了,跟在少爷身边也太寒酸了……”
  半晌没听到阮轲吭声。
  他回过头,风吹开阮轲的刘海,他看到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含满泪水,摇摇欲坠,咬着牙痛恨似的看着他。
  江眠被那泪光一刺,下意识地缩回手,手足无措:“哎哎,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
  附近有人看过来,江眠尴尬极了。阮轲终究是没让眼泪掉下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过去了就好,忍忍就行,不要哭,不能哭,半晌才开口:“我回去了。”
  然后他转身回了餐馆,给老板弯腰道歉,因为擅离职守,被罚了点工资。
  江大少不懂民间疾苦,哪儿知道掉到地上的、他连看一眼都没兴趣的几十块钱几百块钱,对阮轲有多重要。
  不过阮轲那将坠未坠的泪水让他心里充满震撼,反覆在心底重现,开学回来后,态度也收住了许多,不再对阮轲呼来喝去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总想逗阮轲哭一哭,却又不想让阮轲真的哭。偶尔会偷偷问方好问阮轲喜欢什么,然后买下一大堆,继续用施舍般的态度递过去。
  阮轲不冷不热的,每每道完谢,趁着江眠不注意就递给方好问,或者直接扔进垃圾桶。
  江眠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郁闷极了,拽着方好问的领口问:“你是不是在骗我?阮轲压根不喜欢啊。”
  方好问面上讨好地笑,心里腹诽:就你那态度,人阮轲没把东西砸你脸上都是脾气好。
  阮轲小跟班的身份在高二即将进入下学期时终止。
  江眠转学了。
  谁也没通知,连方好问都没听说,过了好几天见他没来上学,一打听才知道。
  小卷毛挠挠头,对阮轲道:“挺好,以后没人压榨你了。”
  阮轲笑了笑,继续做他的习题。
  方程式,函数,德摩根定律,英语单词,背诵全文,化学元素,物理……他要操心的东西太多了,江眠只是在他之上的一条平行线,两人不在一个世界,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高中日子流逝极快,其他学生对高考畏惧又紧张,只有阮轲掰着指头算日子,离他脱离那个狭小的家还有多久。
  他多想像电视上的沈棠那样,可以拥有演绎另一个人生的能力。
  可命运总是在苛待他。
  高考前夕,总是争吵不休的父母离了婚,他被判给父亲。
  好在即将高考,他对未来充满期望,考完第一科,他有预感自己能拿到个非常不错的分数,走出考场时,脚步都是轻快的。
  然而走出来迎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父亲车祸死亡。
  母亲已经跟着情夫跑了,联系不到,他没有其他亲戚,浑浑噩噩地在邻居的帮助下给父亲办了葬礼,接下来的考试都没去。
  他期盼了多年的高考与大学与自己失之交臂,辛苦攒下的钱只够给这个男人办后事。
  之后一切越来越像命运的嘲笑,对他很好的邻居原来是个掮客,他被骗得差点签了合同,被人追逐着,恐惧地逃离那个城市。
  可是阮轲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真的和一直以来的偶像搭上了话,会再次遇到江眠。
  江眠以为他是忘记他了,可没人比阮轲清楚,他对这个骄纵的大少爷印象有多深刻。
  他走过来,就像高中时第一次给自己正眼,一脚踹在椅子上,阮轲浑身一震,充满恐惧,像只摇摇欲坠的、站在枝头的鸟,飞不起来,树下的熊孩子还在使劲摇晃着树。
  往事……当真是一场噩梦。
  阮轲像是在长长的梦里又过了遍前半生,恍惚如死,又恍惚如新生。
  他迷蒙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家里的天花板,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谁都可以踹几脚、谁都可以欺瞒他的孩子了。
  他整个人几乎浸在汗水里,睡衣被汗沾湿紧贴着肌肤,身体像在火笼中,头昏脑涨,嗓子发痛,喘息间热意要从心脏脾肺里溢出,跌跌撞撞地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去,冰水割过喉咙,痛得差点没吞咽下去,正好带来几丝清明。
  阮轲终于想起来了。
  昨天工作结束,晚上陪着投资方喝酒,出来时吹了风,那时就头晕了,他心里塞满了江眠的事,回来不知不觉睡着,没盖被子,大概是发烧了。
  发烧了。
  神经迟钝地运转,他花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想去厨房煮点东西吃然后吃药,却没力气动弹,无力地扶着桌子回到床上,拿过手机想叫助理过来,打开手机,满屏幕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都是江眠的。
  阮轲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他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不是得到了沈棠和陈导的青睐,得以成长发展起来,而是江眠居然会喜欢他,跟着他东奔西走大半年,最后他还答应和江眠在一起了。
  ——明明这段感情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长久。
  他觉得自己不是因为不耐烦江眠的死缠烂打才答应的,而是追求他的时候,江眠剔除浮华的外衣,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真心递了过来,他为之打动。
  可江眠是什么人?
  金尊玉贵长大的大少爷,江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他走遍花丛,可能是觉得他这朵茉莉的芬芳和自己以往采摘的不太一样,于是驻足观赏,喜欢是一时的,他会离开的。
  阮轲敏感、自卑、缺乏对他人的信任,始终将自己藏在盔甲里。
  他不觉得和江眠谈了恋爱,江眠就会收心。身处娱乐圈,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多诱惑人,他比谁都清楚。
  两人的相处多半是江眠给予他物质上的便利,他包容江眠偶尔的坏脾气。江眠经常送他一些名贵的东西,手表,跑车,甚至是房子。阮轲能拒绝的都拒绝了,拒绝不了的就收起来,好好存放着,准备等江眠腻了想要离开的那天还回去。
  多年保护自己的习惯使然,他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在一起一年多,阮轲不否认江眠对自己好,有时也会不经意地沉迷。江眠也不再当个浪子,开始好好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励志赚钱养他。
  阮轲只是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可每当江眠献宝似的给他递上那些资源,他又会想起高中时,江眠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从生理到心里都觉得不适,全部拒绝了。
  次数多了,两人在这方面就有了矛盾。
  不断的争吵中,江眠敏锐地发现阮轲对自己有所保留,更为气愤,阮轲则总是不为所动,吵不过就沉默以对。
  江眠每次被气到,都会跟沈棠诉诉苦,讨教怎么办。
  按着沈棠的方法,两人的关系倒也还算稳定,直到前一阵——
  江老爷子发现了阮轲的存在,直接来了两人住的地方,指着江眠的鼻子骂了一通,对他这个梨园唱戏的都不屑一看。
  那事让两人的气氛僵了许久。
  去参加完沈棠和季归鹤的婚礼后,江眠又追上来,保证自己会解决家里那边的事,阮轲淡淡应了,抽身就走,离开A市去工作,直到昨天才回来。
  生病让他懵了很久,才想起为什么会拒绝接听江眠的电话。
  也没什么,只是他的预想成真,江大少爷故态复萌,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跟着某个小男模约会,被好事者拍到了,传到网上,感慨“季归鹤家也很有钱吧,怎么富家子弟都喜欢搞基吗”。
  就这事还上了热搜,江大少也算是风光了一把,现在都还有人在话题讨论。
  阮轲觉得不该在意,可看到时,怒意和失望却不管不顾地冲昏头脑,他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江眠的解释。
  现在才来解释,太晚了吧。
  阮轲头痛极了,恰好江眠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深吸了口气,直接把手机丢到床下,掀起被子蒙住头,决定用身体来抗衡这场发烧。
  他模模糊糊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屋里响着轻微的声音。
  阮轲心里一惊,以为进贼了,睁眼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漆黑一片,半掩的屋门缝隙里漏进来些许柔和的灯光,他出了身汗,已经被换了身睡衣,规规整整地躺在大床中间。
  厨房里熬粥的香气隐约飘进屋。
  是助理过来了?
  阮轲记不清自己有没有给助理打电话了,好像是打过了,揉揉额角,撑着床坐起来,沙哑地喊了声:“小赵?”
  脚步声靠近,随即房门被推开。江眠背着光走过来,调调不太正经:“一醒来就惦记着那个姓赵的,他有我好?”
  阮轲僵了一下,遮了遮眼,一想到江眠在他不在的时间,那张嘴可能亲过别人,甚至和别人上过床……他就有点恶心。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你不是在Q市吗,怎么过来了?”
  “再不过来,你都要跟我分手了。”
  床头一陷,江眠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之前烧得严重了,厨房里煮着粥,等会儿吃了再吃药。”
  阮轲忍不住瞥他:“你还会做这个?”
  “我会的多了。”江眠洋洋自得,神色温柔,“只要你一直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阮轲没有接话茬。
  江眠看他这样,有些不安:“我发的短信你看了吗?”
  阮轲这才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你直接解释吧。”
  “那是好久以前的视频了。”江眠尴尬地摸摸鼻尖,“是谈生意推辞不过跟过去的,你也知道,生意场上,那些老男人就喜欢搞这个……那个小男模一个劲儿往我身边蹭,其他人看热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