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睦镟止咀牛貉碌谜饷创螅莼崴桑
想着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道:关公保佑,童言无忌,丑的不灵,好的灵。
“吱~啦……轰……!!”
“啊……!!!”女人中气十足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惊飞了树上的留候鸟。
宝祥一个激灵,光速站了起来,拉上裤子,一溜烟地奔了出去。整个动作一起呵成,空留坑里还冒着热气的尿尿。
“姨啊~你咋啦!”
茅屋由木头搭的梁柱,茅叶做的房檐,竹子片做的房墙。本身并不是很重,但加上厚厚一层的积雪,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激扬起丈丈层层的雪花,像是投放了一枚□□,看着还是挺壮观的。
宝祥可是吓得心脏一抽一抽的。他跪在大概姨娘睡的方位,不断地用手扒拉开雪层,抽掀起茅叶。还没来得及悲伤,就摸到了姨娘的小腿。他赶紧道“姨娘啊,你怎样。”
“哎哟,吓死我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小兔崽子,赶紧扒我出来。”
听到仙姑这气势足足的嗓音,不由得心安了,刚才划伤的手,虽然血刚冒出来就冻得凝固了,可也疼得挠心,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边扒拉仙姑身上的倒塌物,边说“真是关公保佑了,出门撒了泡尿,就躲过了一劫,姨娘啊,倒不如跟我改拜关老爷。”
“小王八蛋,胡说八道,若非地藏菩萨保佑,我还能在这跟你扯淡,菩萨罪过罪过,小孩多有得罪了。”
宝祥看再说下去,大有仙姑掀身起来拼命力争的苗头,便识趣地闭上嘴,专心致志地把仙姑刨出来。
其实幸亏天气冷,仙姑裹着棉袄,又裹着大棉衣,腿上套着两条棉裤睡,脑袋不仅戴着棉布大帽还拿破旧的衣裳一层层的缠绕。房顶连上积雪压在身上倒也没压伤,只是觉得沉甸甸。但仙姑被这毫无心里准备就飞来的横祸吓得心慌慌。被刨出来的头件事,就赶紧地把地藏王神像刨出来。
两人恭恭敬敬地在雪地摆放着一尊地藏王神像和一尊关公像,再从塌方中扒拉出为数不多的行李。
迫于无奈,只能进城投靠补丁大娘了。
更是无奈的是,他们初来不久,还没去过补丁大娘的家,只是依稀记得什么维什么岗的地方。一路上四处打听,路人问道是翠卫岗,还是红维岗,还有一个围源港,宝祥又问道认不认识四哥的妻子梁秀红,路人摆摆手。宝祥问道不清不楚,路人答得糊里糊涂。东问西答,绕来绕去,最后决定都去一趟碰碰运气。
补丁大娘倒是没有遇见,倒是遇到街道上的巡警。遇到巡警三番两次地拿着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进行寻人启事。
宝祥不由得感概,天津城那么大,人那么多,一群巡警拿着照片都尚且寻觅无果,那找到补丁大娘的几率就像大海捞针呐。
果然直至黄昏,两人盲头苍蝇似的瞎转,还是寻找无果,还是决定去城东胖老头家,来场缘分的偶遇,好让借宿一宵,不至于风餐露宿。
院门外,仙姑咬牙忍住冻到瑟瑟的发抖,竭力在飞雪飘零中维持一副道骨仙风的姿态。但站了一柱香,也不见门前有下人开门出来。她向不远处的宝祥招招手,宝祥走过来道“姨娘怎么办,要不我去敲门”
仙姑一巴掌拍在宝祥的脑袋上“叫师傅,记住昨晚你来送钱,我看你和我有缘,就收下你做我弟子,不然你就睡大街。”
宝祥讪讪摸摸脑袋“行啦,行啦,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弟子就去敲门拜见。”
你好,施主
笃笃笃……
吱呀~一声,院门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圆头圆脸的脑袋伸出来,问道“你找谁?”
宝祥双手合在胸前,张口就来了句“施主,阿弥陀佛。”
仙姑嘴角抽抽,赶紧向前解释到“小兄弟,打扰了,麻烦通告杨老爷一声,就说桥头的仙姑来拜访。”
那脑袋打量了一下两人,也不像是佛门中人,倒像是蹭吃的叫花子,便想随意打发道“老爷出门了,明天再来吧。”言罢,便把脑袋伸回关门。
宝祥又道“施主,且……唔~!”
仙姑实在看不下宝祥这与衣着形象自相矛盾,又极难自圆其说的话语,便先下手为强,一脚踩下去,打断了宝祥往自我露馅的前进道路。
宝祥闷哼一声,本想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奈何仙姑这一脚实在是疼痛难忍,他极其没有形象地靠墙蹲下揉揉脚,也终是忍不住向仙姑抱怨“师傅!弟子的脚很痛!”
仙姑低头捂嘴清咳两声,也没有理会宝祥,继续向圆脑袋道“小兄弟,莫关门,你先去向昨天跟着杨老爷外出的下人,问一下,认不认得一个叫仙姑的人,”她站在台阶下,斜斜地用眯缝的眼睛对着圆脑袋,神色发飘,有种游离于人世的感觉。
圆脑袋看着她一身黑得发亮的衣服,盯久了,仿佛是没有人气,只是一缕孤魂游离于此,鬼气深深。他忍不住心里发毛,觉得是招惹不起,也就不敢怠慢了,向仙姑道“你等等,我就拿不了主意,我得去问问管家。”
仙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色不飘了,还闪着精光了,又忍不住踹了一脚宝祥,阴阳怪气地道“施什么主,阿什么弥陀佛,看看你脑袋上的长毛,哪里像是和尚了,你呀你,撒个谎,都颠三倒四的,徒弟,你今晚睡大街可好?”
宝祥坐在地上自知理亏,又惹得仙姑生气了,也放弃了张嘴狡辩,干脆抱紧仙姑大腿,干嚎道“弟子知错啦,师傅不要丢下我啊,师傅!师傅!”
仙姑拽着宝祥的头发,道“还玩这招,你数数手指头你今年贵庚了,每次骂你,就只会抱大腿,起来,好好说话,别给我丢脸了。”
宝祥知道仙姑的脾气,知道她的火气也消得七七八八了,便站起来,边拍拍身上的灰尘,边笑嘻嘻地说“师傅,别生气啦,你一气就伤身,我心里也不好受啦。”
仙姑道“就你滑嘴会哄人,走,姨带你去吃香喝辣。”
不多时,管家就亲自出来迎接,在一群下人的拥束下,大摇大摆地穿过庭台楼阁,仙姑虽长年出入这种大院,今天一看,眼睛都直了,心道“同人不同命呐,不骗个千金百两都对不住地藏王了。”宝祥却噌之以鼻,当年我见过的才是金碧辉煌人间天堂呀。
管家将人带到了偏厅。虽只是偏厅,但室内的装潢延贯外面的风格,虽是素雅,但可以看出主人喜欢收藏古董,那可是耗钱的玩意呐,百鸟朝凤的巨大屏风,《架子》上摆放着不知哪个朝代流传下来的古董瓷器,就连桌子椅子都是檀木,厅内都没燃起燃香,就飘来淡淡的檀香味。
在这场合里,宝祥无可避免地惆怅了,想起了当年,即使是个文盲,内心也像酒仙李白灌下琼浆玉液般,涌现出百般感慨,不由得叹一声,时过境迁,百般滋味呐!更何况是仙姑,她表面有多淡定,内心掀起的波澜就有多么的汹涌澎湃。但为了不表露内心难以描述心里活动,两人一致保持了面瘫状,竭力保持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形象。
管家吩咐下人备茶水后,对仙姑道“仙姑,老爷下午出远门了,由于事发突然,老爷未能在府上等候,但老爷临出门前特意吩咐过要好好接待您,就麻烦您帮忙看看小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
惊喜来的太突然,竟让人无所适从。
宝祥和仙姑备好的一副忽悠说辞直接胎死腹中,宝祥难得机灵道“师傅昨晚占圤到,府上妖孽狡猾,一时间无法抓获,需在府上从长计议。好让那孽障原型毕露,无处可逃。”
管家马上安排客房,送着两位高人近房休息,让他们储备精力,好将妖孽一网打尽。
两人在莺莺燕燕的丫鬟带路下,去到了客住的偏园。关上房门,什么孤世独立,什么傲骨高人,统统抛之脑后。显露的是人性的劣根。财迷眼,贪婪嘴,活活生生是一副世俗的嘴脸。宝祥快把嘴角咧到了耳根,唠唠叨叨地说“狠赚了,发财啦。”
关键时刻,还是仙姑最为清醒,她眼珠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盘算着怎样利益最大化。
她用手往宝祥头上招呼“回魂,冷静,理智,清醒”
宝祥笑到愣愣,道“姨娘,骗到钱,我要上青楼”
仙姑直接愣了,脱口而出“这不是浪费钱。”
宝祥似乎没听到,自顾自说“听说窑子里的□□,过了30岁就没客可接,多半就会被赶出,流落街头,想再嫁也没人娶,正好可以和我结个伴。你说我现在去物色一个,等她被赶出去,就领回来当老婆好不好,可是找个年轻的,又要等好多年,找个年纪大的,又年长我好多。”
仙姑听了他一番自我剖白,神情十分古怪,她知道宝祥虽是爱撒娇,乐呵呵的。可偶尔抽风就十分闺怨,常陷入惆怅中乃至无法自拔,还真是挺,挺小妞脾气的。
仙姑嘴角抽抽,思寻着怎样才能既不伤到宝祥自尊,又能使他看清事实的说法,思前思后,还是怕他不开窍,便了当说“小宝,乖啊,那些千人骑万人骑的烂货,我们不要,我们呀,就好好存钱,娶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宝祥叹息咧嘴笑笑“我怕耽误人家。”
仙姑无话可说了,她抬眼瞧瞧宝祥,心道:小模样长得还真俊,虽然时不时也犯二,可还算是个机灵的小鬼,怎么就偏偏是个……唉,老天造孽。
仙姑想得比宝祥更多,她是女人,她懂女人。若不是迫于无奈,谁肯下嫁,就算娶回来,安安生生过上几年,可时间一长,又要不了小孩。终归会变心,会离去。每每想到总会低不可闻地叹了声。
宝祥想成亲,想到入魔了,不是色心起。而是怕孤独终老。哪怕另一半再不堪,他只想有人陪着,再收养个义子,他觉得人生就有奔头了。他见过很多很多的先例,风烛残年,老无所依,无人送终,孤魂野鬼。他怕,怕得心慌。
想要娶媳妇了
一清早,仙姑上唇碰下唇,嘴巴一张一合,授课的先生大笔一挥,洋洋撒撒写满了一整张的货物清单。宝祥领着单子,去账房领钱。本来是由下人去办,用不着驱妖首席大弟子出马,但仙姑道万一哪个下人被妖附身,在买来的物品上做了手脚,那可是事关小少爷的性命。愣是唬得众人没人赶去,要真是坏事了,即便没被附身折腾死,也会被老爷打死。
于是,宝祥一人承担下来,一时间成了府上比同佛祖舍身喂鹰的英雄。宝祥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各方的赞美,在流离失所的生涯中,他早已练造出一副堪比牛皮的脸皮。
直到傍晚,他神神秘秘地拎一个大木箱,在众人诧异而敬佩中穿过庭台楼阁,走过弯弯曲曲的临池小道,回到房内。众人不敢言,不敢问,生怕冲撞惹事,于是就用一片目光目送了宝祥。
直到关上房门,内心的狂欢,终于由内及外地表露出来了。
大木箱下,是沉甸甸,金灿灿的整整四十个金元宝。当然还有一些香烛烧纸。
原来,宝祥今早揣着四十个元宝,怕会遇到杨家的下人,就去了一家较为偏僻的茶馆,听着小曲,吃着最贵的糕点,喝着最贵的茶水。打算悠悠娴娴,潇潇洒洒地坐上一天,傍晚再随便买点香烛烧纸回去。如意算盘打得铿铿响。本想一人不惹人注意的,静悄悄的坐等时间,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店小二三番四次看到他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空桌,咧嘴大笑,笑着笑着,又在极力遏制。活像精神失常的,都不敢去靠近,每次给他加完茶水就匆匆离去,生怕他一时遏制不住,张嘴就来顿饕餮大咬。
宝祥正在自我神游中,忽然看到几个陀枪的军兵向自己走来。本来欢快得快要脱缰的心情,一下子坠入万里冰封,瞬间僵住了。
糟了,露馅了吗,警察来抓人了?
宝祥看着他越走越近,差点忍不住不打自招了。小腿都在抽筋打抖。
只见那位小兵拿出了张照片,问他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宝祥不由得呼出一口悬在心上的一口气,他记得前两天就被盘问过,当时尚是巡警,这次就动用的兵力。这人究竟犯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他细细端详照片,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剑目星眼,鼻梁高挺,梳着现在最流行的侧分头,脑门都可以媲美那些电影明星了。看样子完全不像是大恶大奸之人。
宝祥不由得问道“大人,他犯了什么事?”
小兵不耐烦地道“犯什么犯,他是顾家大小爷。见没见过。”
宝祥道“大人,那他是离家出走了吗?”
小兵直接把枪一摞子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道“大爷问你,见没见过。”
宝祥瑟瑟地摇头摆手。
仙姑和宝祥把金元宝藏好后。吃过晚饭,宝祥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好好收拾一番,穿上就今天买的新衣裳,但由于取得着急,赶时定做又贵,就买了件样板服。衣服偏大和长了点。但对于一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人来说,那完全不在意,况且,以后还会长高。
宝祥哼着小曲,美美地出了门。
仙姑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无声地叹息。
她扭不过他,他心里想什么,她都懂,都能理解。只是,仙姑更理智,□□无情,更何况是终日浸淫于酒林肉池、贪色怒的□□。她只是害怕宝祥满腔柔情错付于人。
宝祥站在一间寻花问柳的怡红院前,他踌躇了,纠结了,有点不敢进去了。但终日与形形色色的嫖客打交道的妈妈是何等的通透。虽看宝祥的衣着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有几个小钱,看他那幅有贼心没贼胆的品行,更是最容易套钱。
当即叫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挽住宝祥的一只手,笑颜莹莹,温省细语地湊在耳边问“官人,第一次来吗,不如我陪你”
宝祥唯一接近过的雌性生物,只有仙姑。他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跟了,之前的那一点点胆怯被小鹿乱撞的紧张感代替。他不知道怎样进的门,怎样走的路,直到被领到一间房内,关上了门,坐在了八仙椅上,喝下了送过来的酒水,呛人的酒味刺激了味蕾,他慢慢回过神,他看了看那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觉得有点恍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