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表哥-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肆跟他阐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拿出了手机,问:“哥,你要看我和欧阳的聊天记录么?或者你打电话过去问他。”
“不用,我相信你。”晏尚覃摇头示意,又问,“那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找到何肆的时候,只有他独自一人坐在香樟古木的荫庇下。
何肆无奈道:“欧阳临时被女朋友叫走了,他女朋友想喝茶颜悦色。”
“那个是什么?”
“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你不用知道。”
晏尚覃伸手揽住何肆的力度变大了一些,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们以为你去跳江了……我还差点去报警,可是警察说没到四十八小时不能立案……后来我们一路沿着湘江走,居然就遇上你了。”
“因为晓篱姐有心理阴影……其实欧阳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何肆闻着晏尚覃身上的味道,感到非常安心,“让你们担心了,哥,对不起。”
“以后呢?”晏尚覃没头没脑地问。
“以后?”何肆想了想,“以后我不会乱跑了,就算要跑路也会跟你们联系。”
“不是。我问的是以后,你还要我这个哥吗?”晏尚覃认真地问。
“要,怎么不要。”何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又强调道:“——我要的。”
他把头埋在晏尚覃的脖颈,迷恋地感受这气息,这是属于他哥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音色,他的呼吸,都是属于何肆怦然心动的时刻。
“那我们把话说清楚,说完了就……哎肆儿,先别耍流氓!”
晏尚覃的话说到一半,没留神何肆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上衣里,何肆仰起脸困惑地看着晏尚覃,嘴唇湿润,眼神清澈,仿佛在做一个生动的邀请。晏尚覃在心里默念那些专业人士传授的佛经,念完几句他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
“何肆,我想说三件事。”他郑重其事地说,“第一件事,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憋着。”
“嗯。”何肆点头。
“不希望我做什么,讨厌我做什么,如果我做了什么你就会把我赶出去——这几种递进层级类型的事件你可以列一个excel表格体现严重性。”
“我直接用说的就好。”
“第二件事,”晏尚覃说,“我爱你。”
何肆愣了。
“第三件事……”他顿了顿,“我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唯独不要忘了第二件事,那就是我爱你。可以答应我吗?”
何肆沉默了几秒,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可以……”他说,“我也有三件事要说。第一件事,如果以后你的结婚对象不是我,你就绝对不可以去结婚。”
晏尚覃毫无犹豫,用力点头。
“第二件事,没必要出柜,但我们都得努力,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让周围的人无话可说。”
“那是当然。”晏尚覃露出领会的笑容,“——第三件事呢?”
何肆说,“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没有第三件事。”
“好,那保留追加权,你要是以后想到了再加……”晏尚覃说到一半,何肆便打断他,拥住他的肩膀,笑着与他亲吻。
其实他刚才想的是,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了,如果到了那一天……可他转念一想,不会有那一天,因为晏尚覃刚刚才说过了,这是明知故问。
现在眼前看得见的和听得见的事物,对他而言更为重要。他目之所及的是晏尚覃英俊的脸,听见的是他对自己慎重的承诺。他知道自己的故事如果写成小说,遇到这样一个不悲不喜的结局,一定会被读者狠狠唾弃,我要的狗血呢?在哪里?
可是真实的人生不是这样的。真实的人生更狗血,也更容易从中挣脱。只要眼睛一闭,睡一觉醒来,你就是崭新的自己,开始迎接余生的第一天。
第38章
四月十三号是何肆的生日。
夜晚,他在教室上一门凑学分的选修课,内容是艺术奢侈品鉴赏。当打扮精致时髦的老师在课堂上展示卡地亚的PPT时,他明显察觉坐在周围的女生就像是盲人一下子见到了光明,从昏昏欲睡的躯体里忽然迸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彩。
何肆不禁遗憾地心想,女生也太好被骗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发亮的玩意儿,她们就能把交往中的进度条瞬间拉到满分、或是嫁娶环节最后临门一脚的促成、再或者是对方出去偷腥后还能尽弃前嫌的宽宏大量……总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管从心理还是战术层面都显露出了淡淡的蔑视。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了,亮堂堂的。
“生日快乐。”晏尚覃显然一直在等他。
何肆进屋,洗了手,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蛋糕,笑容洋溢在嘴角,“谢谢。”
晏尚覃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蛋糕表面插蜡烛,“十八根会不会太多?”
“嗯。”何肆伸手摸了摸晏尚覃的头发,“一根就好了,这算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晏尚覃嗯了一声,将纤长的蜡烛插进绵软的糕体,点燃蜡烛之后,他让何肆闭上眼睛。
“放点音乐可以吗?”
“好,我手机里有。”何肆的手机就放在桌上,晏尚覃打开音乐app,翻出歌曲列表,小声的咦了一声,“这首歌你循环了好多遍……”
“哪首?”何肆还是闭着眼睛。
“陈珊妮的《情歌》。”
“哦,因为情歌听起来很像‘覃哥’。”何肆解释完又催促道,“快点放音乐,我眼睛还闭着呢。”
“好,马上。”
随着一首欢快的生日快乐歌缓缓响起,他低头许愿,吹灭蜡烛。晏尚覃把一个小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何肆接过来。
“你打开看看。”
晏尚覃似乎有些局促,他依然蹲在地上,何肆担心他脚麻,想拉他起来,他摇摇头。
何肆的注意力全在这个盒子上,他压根没有想到,当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晏尚覃突然调整姿势,单腿跪地。
一枚银色的戒指映入眼帘。
何肆猛地瞪大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后倾。
“肆儿,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晏尚覃居然害羞了起来,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应该、应该有十八年了吧……我是说,到今天为止,我们认识了十八年。”
“嗯……”何肆看着他。
他继续说:“这十八年我看着你长大,以后能不能也让我……看着你变老。”
——这什么?何肆努力抿了抿唇,拼命抑制想要噗一声笑出来的欲/望,他不能打搅他这好不容易堆叠起来的勇气,虽然他是真的觉得很好笑。
半晌,他疑惑地挑眉,“没了?”
“有,有。”晏尚覃立即接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坦白道:“……没了。”
何肆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顺手揪过晏尚覃的领子一顿亲。晏尚覃有点发愣,“等一下,你还没回答……”
“好。”何肆眯起眼睛,轻咳了两声,“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你可以看着我变老,但是——”
晏尚覃立即惴惴不安:“但是?”
“但是我不会变老。”何肆的眼中有温柔闪烁,声音动听犹如情歌,“……这样你就能永远看着我。”
晏尚覃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穿堂而过的风不再是风,而变成了一种缱绻不休的永恒,谁也不知道永远有多久,年轻的人生无比避免苦味,便需要用情歌来幻想幸福。他怕自己一开口,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于是一边擦眼角,一边单膝把戒指给何肆戴上。
那是一枚简单大方的银戒,圈里刻了他俩名字的首字母,尺寸刚刚好。何肆对着灯光凝视指间淡淡柔和的光晕,嘴角带笑。
“结婚。”晏尚覃的声音发哑。
“啊?”何肆不知道他突然怎么蹦出了这两个字。
“我不管,这就是结婚。”语气像个孩子一样执拗,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结婚……”
“好,好。我知道了。吃蛋糕。”何肆呼噜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大型犬,“别哭了,吃蛋糕。”
晏尚覃点点头,终于坐回他身边,仔仔细细切蛋糕,切了很大一块满是草莓和奶油的蛋糕给何肆。
“太多了。”何肆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多,”晏尚覃的语气带着真挚的鼓励,“晚上会消耗掉的。”
“……”
他们吃到一半,忘了是谁先起的头,两人开始用奶油打架。何肆有些着急,一边大吼“不准扔到客厅地板上——”一边奋不顾身地把一大坨奶油往晏尚覃的脸上拍。关于家务清洁活动,他们一向是分区域责任制,客厅地板由何肆负责打扫。他看着地板上白花花的奶油,心想这活肯定得分晏尚覃一半。
还好只弄脏了脸和衣服,他们把外衣脱下来塞进洗衣机,仿佛心电感应般沉默地对望,然后一个追着另一个,笑着往卧室里走。
其实从客厅到最里面那间卧室只有几步的距离,他们就像彼此追逐的蝴蝶,一前一后。晏尚覃把他扑倒在大床上,把T恤从下往上翻开,露出何肆久未日晒的皮肤,他骨骼匀称,摸上去能感觉到肌肉的硬/挺,皮肤却是平滑柔软的。晏尚覃的目光简直要在他身上灼烧出形状,躺倒的一部分身体隐匿在窗口透出的月光下,那样皎洁,却具备那么火热的吸引力,令晏尚覃口干舌燥,脑部充血,眼睛都灼得发痛。
何肆反而有些羞涩,轻轻地哼了一声,“别看我。”
“为什么?”晏尚覃问。
他也迅速把衣裤脱下,露出宽阔的肩,还有深浅起伏的肌肉经络。两腿之间的事物因光线稍暗以及附带的毛发所致,只能看见模糊而茂密的阴影。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让何肆意乱情迷,他呆怔一秒,才答:“我不好意思。”
晏尚覃将手撑在他肩膀双侧,俯视他的目光带了一点意外。
“不好意思?可是你跟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你很主动,还自己把腿屈起来,问我要不要进来。”
“……我忘了。”何肆是真的忘了,那一晚发生的事超出他的意料,疯狂且不真实。
晏尚覃察觉到他突然的安静,捏住他的下巴,小心地舔咬着他的唇瓣,含糊道:“其实我也不好意思。”
何肆失笑,“为什么?”
“不知道。”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抱着睡一晚?”
“不行,生日只有一次。”
“那……”
何肆刚开口,就被他按住狂吻,吻就如同细密的叹息,惊喜地品尝他从未公示于人的身体。晏尚覃吻他的脖颈,胸膛,腰腹,一路往下,突然亲吻停滞了,待何肆犹疑地想要坐起之时,一阵电流涌过全身,是晏尚覃在用柔软的口腔深情地抚慰他的那一部分。
“啊……”
何肆绷紧了脚背,蜷缩着脚趾,呻吟带着断续的惊讶和激动。他没想到他会愿意接纳到如此的程度,被包裹和吸/吮的快感令他不住喘息,偶尔感觉到由于动作生涩而突然涌现的生硬的钝痛,刺激与痛感交织成一团,额角全是淋漓的汗水。
声音绵长,尾音高亢。光滑的脊背挺得无比笔直,情不自禁地要将那部分主动呈上。这一刻足以令人推翻自己过往的所有的假设、借口、结论和感慨,纯粹为结合的激动而热泪盈眶。
“呜……慢一点……”
温暖的口腔怂恿着他的存在,每一次舌头轻抚它表面隆起的青筋都会造成他更大的波澜变化。就像一条脱水的鱼,他无力地张开手臂,手中的被单一片皱痕。
“啊……等一下!我……”
就这样射/精了。他满脸通红,大声急喘,脑子里是空白的,高/潮的余韵持续攀巅,大腿内侧不可抑的发抖,浑身像被水泡过一样。
晏尚覃找了纸巾,把腥热的精/液吐在里面,又爬上床,在何肆耳边轻声说:
“弟,生日快乐。”
第39章
他们后来还是抽空出去玩了一趟。那时候云南非常流行,大家说到要出去旅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云南,在香格里拉进藏或是去尼泊尔。刚好晏尚覃的朋友在香格里拉开了一个餐厅,餐厅楼上是民宿,他们便在国庆来临前两天出发。
云南的交通情况不是很便利,最方便的方式是直飞昆明,再由昆明出发去其他的地方。身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何肆原本就见识过不少品种的水果,没想到昆明的菜市场还是令他大吃一惊——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水果、蔬菜,物美价廉,昆明人卖水果都是按公斤来算。
康晓篱偶尔给他打电话,问他旅游的感想如何。
“我现在很好,身体清洁,口齿芬芳……”
他给自己的身体进贡新鲜蔬果,十分舒畅。
“啊?你去灌肠了?”
康晓篱不理会他的神神叨叨,只要没死就是好的,她挂了电话。
他们从昆明坐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抵达香格里拉,巴士停在一个古城的外围,身边是举着各色旗帜的旅行团,独行游客寥寥无几。抬头望去,天空呈现一片清朗的广阔,云朵压得很低,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漂浮。
他们住在餐厅二楼的客栈,客栈老板端酥油茶请他们喝。冒着热气与油香的酥油茶呈现乳白色,香格里拉靠近藏区,海拔高,温差大,本地人把酥油茶当做补充体力的营养品招待客人。
客栈二楼种满了花草,几张木桌埋藏在花草树木中,风吹拂着窗口的绿植,时光慢慢流淌。大概三十坪不到的房间,包含一个独立浴室,装修得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当地少数民族的画布和挂饰,床和桌椅由厚重的木头制成。
餐馆的老板是晏尚覃的朋友,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吃饭也不肯收钱。何肆觉得不好意思,他发现偶尔有外国游客过来点餐,服务员不会英语,何肆就帮忙招呼客人,或者陪客人聊聊天,其中有一位英俊的美国青年,只要何肆在店里,他一定会光顾,即使不吃饭,仅仅点一杯咖啡或酥油茶。
有一天,美国青年问何肆,“你去过稻城亚丁吗?”
“很可惜,还没有。”何肆回答。
青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想去吗?”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