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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有一个表哥-第26部分

小说: 我有一个表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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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美国青年问何肆,“你去过稻城亚丁吗?”
  “很可惜,还没有。”何肆回答。
  青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想去吗?”
  “听说去那里的路很危险,不过也因美丽,危险便不值一提。”何肆道。
  何肆使用了“beautiful but dangerous”来描述人们对于稻城亚丁的敬意和向往,青年温柔的目光在他脸上吹拂,轻声说,“Beautiful but dangerous……just like you。”
  何肆接触到他暧昧的目光,立刻哑口无言,余光瞄到晏尚覃在偷看,便低着头回答道:“I’m married。”
  晏尚覃在角落幽幽地伸出大拇指,示意干得好。不过他还是心里憋得慌,当晚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何肆的声音都哑了。
  十月份的香格里拉,天空美得如梦似幻,浮云就在耳边涌动,晚上八点之后,古城便陷入一片静谧,唯有院子里的油灯还在闪烁。晏尚覃提过一盏灯,递给何肆,时光仿佛穿梭到古代,闪烁的灯光辉映着两个现代人的面庞。
  夜晚的气温倏地降低,何肆打了个寒颤,晏尚覃伸出温暖的、带着粗糙质感的手,抚着他通红的耳垂、一路摸到他因困倦而低垂的眼皮,然后在无边的夜色下,低头亲吻他干燥的唇瓣。
  无论何时亲吻,都像是第一次亲吻那么动情。心跳像鼓点一样密集地击打,空气中的凉意更甚,有冰冷的东西慢慢落下来,落到何肆空虚的脸颊和脖颈,再化为一抹温润的液体缓缓滑落。
  是什么?他睁开眼睛,紧紧抱着晏尚覃,声音不掩惊喜。
  “下雪了。”
  他仔细吻着他的脸颊和脖颈,片刻的幸福自两人紧贴的缝隙中油然而生。
  “十月份的香格里拉,真的会下雪。”
  他们在落雪的夜里接吻,像每一对度蜜月的新婚伴侣,恨不得时光就停留在这寂静的时刻。
  他们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未来还未真正到来,他们不知道四年后香格里拉古城会遭遇一场意外火灾,奇妙的是,火光正好蔓延到他们曾留宿的客栈便停止。
  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周末闲来无事,躺在床上看书。
  偶尔为了琐事争吵,至于大事,他们开始学着冷静,冷静下来再和对方慢慢探讨,以避免彼此伤害的可能性。
  因为人和人之间一定会存在伤害。伤害本身没有价值,为了避免伤害发生,才产生了价值。他们后悔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何肆在以后的若干个平淡的日子里,对朋友介绍自己的伴侣,免不了还是以这句话开头:
  “我有一个表哥……”
  END



第40章 番外1
  成长痛
  ——我爱上了一个人。
  三月初的某一天,在映射着璀璨灯光的岳麓山一侧,他看见儿时的挚友独自倚身攀附在江边掉漆的栏杆旁,春夜的江风吹乱了他稍长的头发,侧颜的剪影显得寂寥。他的眼里似乎有一丝阴暗的情绪倏尔而逝,他微微侧身,对自己苦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欧阳,我爱上了一个人。”
  欧阳的全名其实有四个字,跟他关系好的朋友习惯叫他“欧阳”,渐渐地,大家都这么开始叫他。他一度感到非常迷惑,人类对于超过三个字的姓名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吗?后来他才知道,他名字里有一个字比较生僻,一开始之所以会留意何肆,因为他是班里为数不多的第一次就能念对他名字的人。
  “你在看什么?”
  午后的教室里,欧阳将手撑在课桌上,上身前倾,何肆的书本洒下一小片阴影。
  “莱温斯基……”
  瞅到书名的一刻,他不自觉地把名字读了出来,何肆立即把书合上,面无表情地塞回书包里。
  他低声问:“是什么?”
  “黄书。”何肆小声道。
  说实话,听见这个回答,他挺愕然的,不是愕然何肆会看黄书,而是他回答时的语气非常……近似于一种无聊的淡定。
  那时他们刚上小学五年级,在本地方言里被称为“细别”,也就是小学鸡的意思。学校的学风一般,男孩子喜欢灰头土脸的追逐打架,整天一身臭汗的聚在一起讨论游戏。他和何肆属于比较乖巧的类型,家里管教得严,彼此住得很近,因此顺其自然就成为了密友。
  何肆喜欢看书,欧阳偶尔旁敲侧击,邀请他分享一些有颜色的文学作品进行评析,每每都被何肆以“这本写得不好”为由婉拒。
  此时欧阳眼前一亮,紧挨着何肆坐下,手摸到他的书包,“给我看看。”
  何肆刚要开口:“这本……”
  “不好?”欧阳失落地接腔。
  何肆道:“还行。是一本自传小说,讲述莱温斯基在白宫做实习生的时候,和克林顿……”
  “黄吗?”欧阳喜出望外,又问:“有多黄?”
  “因为是第一人称的自传体,嗯……”何肆想了想,以肯定的语气答道:“很黄。”
  虽然探讨的语气就像是在说“这次期中考试很难”,欧阳还是从挚友呆萌的状态里感受到了异国色/情文学的热情。确实,这本书黄得超乎他的想象,后来他陆续从何肆手里借过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甚至贾平凹的《废都》,都不如这本大胆而直白。
  用了好几个激动人心的夜晚,他把书看完了,还给何肆,迫不及待地分享书里面的几个情节。
  “好了好了,在学校呢,别说这个。”何肆有点不自在。
  欧阳挑眉,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还知道害羞,明明是你推荐给我的……哎,外国女人真是开放啊,她第一次是跟自己的表哥,十四岁的时候,在游泳池里面做……”
  何肆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写作业。
  欧阳也觉得无聊,便靠在椅背上,看着同学人来人往的追逐打闹,男孩子聚在一起,女孩子聚在一起,形成性别泾渭分明的小团体。偶尔有男生去逗逗心仪的女生,使用的方式却是突然跑过去打她一下,女生气得小脸涨红,又跳起来去打男生。
  “你晚上睡觉会不会膝盖痛?”欧阳忽然问道。
  “膝盖痛?”何肆抬起脸,看了他一眼,“没试过,什么感觉?”
  他连回忆都觉得痛苦似的,眉头紧蹙:“就是突然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大腿到膝盖的这个位置……”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何肆的腿,“像是裂开了那样火辣辣的痛。”
  “别碰,好痒。”何肆躲了躲。
  欧阳便停了手,他发现何肆身上基本没长肉,全是骨头,裤子显得有些空荡。
  “浑身僵硬……就像是被点了穴?”何肆好奇道。
  他想了想,觉得点穴的说法似乎没有把他攒聚的痛苦表现出来,刚要张口,何肆便提醒他:“你该吃钙片了。”
  “哦,对。”
  他从桌上的药盒里掏出几颗形状细长的药片,和水吞进肚里。
  从记事起就是这样——因为父母个子都不高,生怕他也长不高,因此从小就给他灌输各种营养品和钙片。
  “你吃吗?”他把药盒递向何肆。
  何肆摇头,“我不用,我会跟我哥一样长得很高。”
  “覃哥?”
  “嗯。”
  他问完了才发觉自己是明知故问。何肆是独生子,只有一个表哥,而且那个人他还见过。印象里那是一个身材颀长,连土气的校服都能穿得很好看的阳光少年,气质温文尔雅。
  如果只是远看,欧阳会以为这是一个完美的人。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欧阳从大人的口里知道,原来夜晚睡到一半突然身体抽痛的症状很常见,人们称之为“成长痛”。
  升入五年级之后,他渐渐地感到无聊。有句老话说,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连狗都会嫌弃,不管是运动还是看书,似乎都无法缓解自己内心萌发的焦躁。课余时间他趴在课桌上发呆,头顶盘旋的风扇煽动的全是热风,吹得人头昏脑胀。他无聊到一个程度,竟然产生了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咻咻晃动的风扇突然从空中砸下来会怎么样?
  又或者,如果上课上到一半,当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时候,突然教室的门被用力推开,门口站着几个外星人,点名指姓的要带他回外星,会怎么样?
  前者当然没有实现,而后者在某种意义上应该也算是真实发生了。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何肆的舅舅慌里慌张地推开门,叫何肆赶紧回家一趟。何肆就像是被外星人钦点的天选之子,一脸懵懂无知地埋头收拾书包,直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压抑地吼道:“别收了,赶紧走。”他才踏着不稳的脚步云里雾里的往外走。
  从那之后,他们很默契地不去谈论那天发生的事,并且欧阳认为何肆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依然很安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才比较热情。有时他还以为他在发呆,然而拍拍他的肩膀,他又会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朝自己露出温和的笑。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他叫住何肆,“放学别走,我带你去看个黄的。”
  何肆没反应过来:“什么?”
  “黄片。”他眨巴着眼睛,“大侠他爸收集了不少碟,听说还有外国的。”
  何肆嗯了一声,他便觉得心情明快起来,转身就跑去跟大侠报名,“何小肆也去。”
  盘踞在大侠座位旁边的几个男生纷纷抬起头,“他?”
  “是啊。”欧阳道。
  “他能去么?”有个男生低声道,“他妈不是才……”
  他没说完,因为欧阳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的身高也在迅速地抽长,很快就比班上大部分男生都要高大。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直到那男生低下头,有人在旁打圆场:“刚考完试,放松一下,何小肆也来吧,给他报名了啊。”
  欧阳恢复笑脸,拍了拍那男生的肩,“好咧。”
  结果片子没看完,大侠的老爸就回家了,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连鞋都没穿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往外跑。然而在稀薄的夜色里跑了一阵之后,又有种彻头彻尾的刺激感袭上心头,欧阳不由得畅快地笑了几声,他用余光看见何肆站得远远的,也在笑,心里一阵松动,就像是缺水的土壤终于渗进了雨水。
  “感觉好久没见着你笑了。”他的声音很轻。
  何肆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刺不刺激?”
  “刺激,跑这一下比看片子还刺激,”何肆的嘴角上挑,眼睛笑得弯成月牙,“走,吃烧烤去。”
  又过了一年,何肆去了S市。而他也没闲着,从上初中开始追女孩子,打游戏,或者和朋友出去飙车。人慢慢长大之后,可以接触到更丰富、更深层的事物和玩法,以往盘桓在他心底的焦躁感逐渐消失,虽然夜晚睡觉偶尔还是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成长痛而不得动弹。
  每当那时,他就会想起何肆的描述——就像被点穴了一样。万事万物因为自己片刻的僵硬而彻底静止,连时光都不再流淌。这是一个相当矛盾的说法,正是因为时光流淌,人才会成长,才会有所谓的成长痛。可是当每一个被细密痛感笼罩的时刻,他都会感到另外一种奇特的快意,时间一直在走,没人在原地停留。
  上了初三,他真正体会到学习带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压力。仗着以往基础打得好,他就算浑水摸鱼也勉强过得去,现在被打回原形,他不得不断了游戏。确切说来,不是他自发地戒断,这事和晏尚覃有关。
  他一直以为晏尚覃是个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完美得和人形成天然距离感的人。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很记仇,真令他大跌眼镜。
  那是一个傍晚,他照例逃了晚自习,在网吧打游戏,没料到的是,班主任来网吧查房,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打算从后门逃跑。当时晏尚覃路过,看了他一眼,目光凝固在他脸上,“欧阳?”
  “覃哥好。”他赶紧说。
  “对了,以前何肆跟我说过,你带他看黄片?”晏尚覃的这句话一出口,就把他吓了一跳,这是要跟他寒暄么?
  “那个,覃哥我先……”他咬牙,打算狂奔,却被晏尚覃拎住了衣领。
  班主任正在缴获那些手无寸铁的学生,眼看离后门越来越近,他吓得脸都白了,低三下四的请求,“覃哥我错了,我就带他看过一次,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
  晏尚覃看着班主任忙活的身影,立即就明白了,露出一个幅度极小、但欧阳看得很清楚的笑容。在他看来,就算是魔鬼的笑容也不过如此。
  “老师,这边。”他扬扬手,声音开朗,笑容清爽。
  班主任惊讶道:“嗨呀,漏网之鱼!”
  ……这件事发生之后,欧阳便被严格管教,经过多番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本地资质较好的高中。他渐渐地修身养性,交了一个女朋友,和她在一起长达三年时间。那是一段青涩稚拙又令人心动的回忆,两人为了理想中的大学而互相鼓励,高考结束后,他们去了不一样的大学,三年的感情正式画上句点。
  即使到了现在,他们也还是朋友,只是很少再联系。他考上了长沙的大学,有了新的女朋友,由于美食诱惑太多,当何肆站在他跟前的时候,似乎一下子没认出来。
  “欧阳……?”何肆努力辨认着他的脸。
  “肆儿。”他立即上前,作出一个拥抱的准备动作,何肆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怎么长得越来越像沈腾了?”
  “吃胖了,哈哈……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何肆有些失落,“啊,你已经吃过晚饭了啊。”
  “没关系,我们走一走,唱个歌,马上就消食了,”他补充了一句,“在长沙也没什么好逛的,走路就是为了消食。现在去KTV吗?我给你介绍我大学同学,还有我女朋友。”
  “好啊,”何肆跟在他身后,“新的?”
  “对。”
  “这么快。”
  “谁像你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个?是她的闺蜜,挺可爱的,好像就喜欢你这种长相的小男生,你从S市过来坐高铁也快……”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何肆嘴角抽搐,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啰嗦。他当然能看出来,何肆的心情不太好,衣着打扮都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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