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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乃见狂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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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彻也急,又不敢告诉林敛他妈妈,只得一个又一个地打着电话,谁知他手机早就没电了,怎么也接通不了。
这两个孩子都一样,又骄傲,又倔,做事不安套路出牌,好像他们永远都是不用令人操心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也有这样令人心急如焚的时刻。
大家都忘了,十几岁——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第34章 惭凫企鹤
太阳离地球的距离是一点五亿千米,我们能看到的阳光,其实,是八分钟前的光。
你好像太阳一样,耀眼而温暖,却离我如此遥远,无法触碰。
所以你能明白吗——
你能明白“你是我的太阳”这句话的意思吗——
你是太阳,我便是那田野上盛开的向日葵,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向你朝拜,贪婪地汲取着你身上的温暖,甚至渴望得到你的爱。
我是如此贪心,亦是如此卑微。
我想要你温柔地注视我,想要你轻轻地拥抱我,想要在你的领地留下属于我的痕迹和气息,想要你亲手为我换上纯黑色的西装,想要牵着你的手至死不渝。
那个冒失鬼闯进江存的世界,带进去了一大把泛着甜味和桂花香的阳光,笑嘻嘻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受宠若惊之余,心底竟有一丝丝的难过。
他只是觉得,对方太耀眼了,绚烂得让自己忍不住自卑起来。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生长在肉里的,那些不甘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自卑。
陌生号码一再打进手机里,江存烦不胜烦,正准备拉黑,却不小心点到了“接听”的部分。
对方的声音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是谁。
他说,“哎,先别挂啊,有话好好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句,学校要拿林敛开刀了,你自己爱怎么逍遥快活随你的便,我只是觉得林敛真可怜,一个人在学校受处分。上回老师好像说……哦,要勒令退学什么的吧?真可怜,大好的前途都被你毁了。”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江存却听不下去了,仿佛有一个坏掉的收音机在脑子里不停播放,刺耳的雪花音令人心生恐惧,他心中只循环着一句——
“一切责任都由他来承担?”
听起来有点可笑。
那我呢?
我只配做个躲在人家背后哭的小丑,只会给人家添麻烦,对吗?
好像……这两天敛哥也没给我发消息了……是因为这件事吗?
对方呱呱呱呱个不停,末了,还特意添上一句:“我就转达他本人的意思,别放心上啊。他现在一提起你就来气,骂得那叫……啧,不忍直视。你不信就回来看看吧,全年级都晓得你们闹掰了,他还一直说‘老子就不该跟他妈什么神经病耍朋友’……”
其实很多时候,生活比小说更离奇,那些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真的可能在现实中出现,那些用上帝视角观看的情节显得幼稚又狗血,可实际发生的时候,能怎么办呢?
谁会去相信谁?
少见的,江存主动给林敛发去了消息,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以为一切都是电话里那个男声所说的那样了,却不知道待在楚州县的那个男孩儿正为了给自己挑选什么生日礼物而苦恼,手机落在寝室忘了带走。
情绪一旦崩溃,他就怎么收都收不回来了。
其实江存从一开始,就骗了林敛。
他从来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按时吃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些药片不过是普通的止疼片和安眠药,头实在疼得厉害了,实在忍不住想睡觉了,才拿出吃一两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睡过好觉——要么心里盘旋着一堆不知所云的英文字母,要么在噩梦中惊醒继而将泪水忍回眼眶。
和林敛睡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难得的没有失眠,不知道林敛用什么的洗发液,贴近林敛的时候,他总能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香气。
有段时间,他的确是准备认认真真去找医生看看的,只是没想到,楚州县这么小,他无疾而终。
敏感,自卑,脆弱——江存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
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敛正在跟人打电话,他忙把自己靠在人家肩上的头收回去,只见得林敛望过来,稍稍活动了下肩膀和脖子,面带倦意:“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只知道要是我找不到他——不管他是谁,我良心都过意不去。我就翘了一下午连着个晚自习……哦,算上现在还有个早自习,算我夜不归宿,记过行不?”
“我知道,我是很冲动,让你们特别担心……那他呢?难道你们就看着另一个学生失踪而无动于衷?没有下次,真的没有了,我就冲动过这一回。老师,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一定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回去,我不会耽误学习。”
林敛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对面“喂喂”了好几声,他才轻声道:“考一个所谓的好大学,就意味着我一定是个正直的人吗?”
和男生交往的话,就意味着我一定是个变态的人吗?
对面大概是没听清,又“喂”了句,林敛盯着江存,目光中猜不透情绪:“我今天晚上一定回来,车票都买了,退不了了,害你们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
“敛哥,对不起。”
“江存,”林敛挂了电话,“没事儿,你不用道歉。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得注意作息、饮食规律。还有,下回再搞这种事,不可能有第二个林敛赶着趟地来救你了……“
“敛哥,”江存慌慌张张地,总觉得林敛的神色一反往常,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我……”
“我给你买了稀饭,去找你那个房东借了个保温饭盒,现在还是热的,一会儿你可以吃点……”林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笑了起来,“还有就是,我们干脆,分手吧。”
时间的魔法在这一刻静止了——医院不再喧闹,灰尘也不再漂浮,连空气也凝结起来,江存满脸的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存,我有点累了。喜欢一个人……”
真的挺累。
林敛一般不难过,难过起来就不一般,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小细节也被放大了无数倍,委屈,委屈,还是委屈,他心里就这一种情绪徘徊着,阴魂不散。
我想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想知道奶茶店买一送一的时候你是不是会想起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把我放在那个叫做“心”的位置,我永远向你敞开拥抱,你却从来没有一次搂住过我的腰,我不确定,我想要的恋爱,究竟是不是这样。
分隔两地最大悲哀就莫过于,我那些讳莫如深的思念无法通过冷冰冰的消息传达,你在暗夜里歇斯底里的哭泣也没法隔着屏幕让我知道。
我承认,是我先招惹的你,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那我就无意间路过你们教室门口,惹了你——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好累。
“先前的承诺,还在,我不许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无赖地霸占你身边这个叫‘男朋友’的位置了。”
林敛的声音有点哽咽,恶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从空荡荡的背包里拿出那张画:“欠你的,十七岁生日快乐。”
一张拙劣、幼稚又难看的画,江存却视若珍宝,轻轻道:“好,那就分手,敛哥,对不起。”
从此各安天命,前路无关。
林敛只觉得江存像一只风筝,拉拉线,有点回应,可不管天上是打雷了还是落雨了,他一个屁都不放,什么也不说。
活了这么十几年,江存头一回安安分分地听医生的话,休息,睡觉,吃饭,林敛给他带了好几本书上来,供他无聊的时候看,他却怎么也不愿意打开,摸着封面,想着想着就游神了。
一本《许三观卖血记》,一本《孽子》,一本《围城》,那时候林敛没顾得上江存是不是适合看这些书,随便挑了几本一同带上来;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无心夹在书里的一段小随笔,会让这个少年窝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
他说,“一乐只是想要一碗面条,祥子只是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乌鸦只是想守着他的百宝箱,吴敏只是贪恋张先生家的干净,小玉只是想圆一个樱花梦,无数个安乐乡开了又散散了又开,却从来没能给那些炽热的灵魂一个安定之所,我亦站在围墙这边,看着高而无尽的城墙无能为力。大家也都是平凡地过着平凡的生活,做着一个平凡的梦;只是被铐上了脚镣以后,一言不发。粗略读完几本书,一下子又泛酸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故事和捷径,不过都是前人走出来和血和泪罢了,曲曲折折,蜿蜒反复,看不见出口在哪里。”
江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懂林敛,无力和颓废感宛若游龙一般拍打着他的心,潮水不平。
以后,也许真的,再也没有一个像林敛这样的人去拥抱他了。

林敛回到学校,当即是被校领导揪回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惨。他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反驳,看着自己脏兮兮的球鞋,安顺得像只小绵羊。
温明彻这厮看起来没心没肺,出办公室门后却是第一个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抹在林敛衣服上,就差没跟他打起来:“你他妈个傻逼!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有意思,自己才对别人吼过的话,现在轮到别人来吼自己了。
“你跟存哥呢?他怎么样?没出事吧?”
“分了。”
“分了?”
温明彻脸上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之前还好好的你们怎么就分了?他提的分手?”
“我。”
“你有病吧?”
“我是有病。”
温明彻瞧着他脸色不怎么样,不敢再问下去,又说:“我给你妈说了,我说你去主城参加演讲比赛去了,让她别担心,回头你打个电话。”
“知道,不幸落选了。”
回到寝室,何景燃还在捣鼓他的乐器们,他坐在小阳台上吹着夜风,一边拉二胡一边唱着不知道什么名儿的曲子,略显肃杀。
这么久了,林敛还是第一次跟他友好地交流。
“唱的什么曲子?”
“自己写的,好听吗?”二胡声戛然而止。
“挺好听的,就是有点难听。”
“神经病。”







第35章 后会有期
如果把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戳自己的痛处。
小时候掰着指头捱日子,总觉得周末到来的时间是那么漫长,现在却不知道被什么推着,生硬地前进,指针转动的速率飞快。
又是一个月后。
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盛开,空气里满是干燥的盛夏气息,所有的阳光都一敛温柔,换上了嚣张而又霸道的炙热的外衣。
五月份的运动会,其实也很好玩。
一二班的校庆方案被否决了之后一直还耿耿于怀着呢,憋着这口气愣是在运动会上出了个大风头。
运动会的入场仪式首先是得每个班举着班旗跑操场一周,按规定是得穿校服,俩班的孩子们哪里会这么善罢甘休?甩了校服外套,背景音乐一变,十几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子跳起舞来,跳完舞又是一个简单的小话剧,林敛穿着黑色西装,背后带着一个巨大无比中二无比的黑色翅膀,对着穿白色礼服的小姑娘挥起了剑——
“公主殿下,您的使命应当是嫁给王子,而不是爱上我。”
此话一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分子们开始作妖起来,一向以古板著称的齐鲁大帝更是忍无可忍:“这都是些什么!一群高中生不好好学习整天情不情爱不爱的,像个什么样子!”
对话是事先录下来的,全校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林敛在那一瞬间不知道又成为了多少人心中的心动选手。
原本这个节目,他是想跟着江存一道排的。
那黑色骑士对面站着的就不再是小天使,而是白色王子殿下。
接着他就顺理成章地走过去,牵住王子殿下的手,优雅地亲吻他的手背。
“王子殿下,我的使命是跟从您开拓疆土,保卫国家,追随您至死不渝。”
他跟江存说分手,江存就真的傻兮兮地一条消息都没再给自己发过。
难过吗?
我不难过。
他再次登录了那个微博账号,发布了最新的一条动态,“后会有期。”
紧接着一条,一条,一条地删除从前的微博,每多看一眼就觉得呼吸多艰难了一分。
新微博底下全是大家的哭嚎声,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把微博id也改成了一堆杂乱的数字。
最后点进种桃道士的主页看看——又更新了啊,怎么,都分手了还在画我?
他退出了账号,却没发现“已关注”已经变成了“互相关注”;而自己卸载微博之后,几乎是那一瞬间,种桃道士转发了自己那条,配文是,“我想你了。”

林敛体育还不错,掷实心球最好,却也没好到能参加比赛的程度,其余项目的成绩都一般般,唯一为班级争光的是高一某次的接力赛,他是最后一棒,二班被超到第二,眼瞧着就要到终点线了,愣是像赶着去投胎一样冲过去,拿了第一名。
冗长的开幕式结束后,他闲得无聊,跑回教室睡觉。
有几个不谋而合的也溜回教室,用大屏幕搜索电影来看。
他拿出课本,原本想趁着运动会多看下书,也许是夏天的午后实在太过疲倦,他撑着脑袋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周容特别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惹得林敛一脸恼火:“谁啊,有事?”
看清来人是上次那个锤桌子锤到自己脚的周容之后,林敛特别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把书往桌柜里一收,径直无视他走出了教室。
“你他妈……“
“你闭嘴,”林敛皱眉,示威一般地把手指头掰得“咔咔”响,“那个谁,别来闹事,监控没坏。”
“我说‘不’呢?”
“不是,我还真奇怪,你以为你是谁了?全天下的人都非得顺着你的意思?傻逼。”
林敛还没走几步,恼羞成怒的周容随手抽出一本书,劈头盖脸地朝林敛扔去,不痛,就是“哗啦哗啦”的响声实在令人有点不爽。
“你敢不敢?”
“哦,本来我是……”林敛笑眯眯地捡起书,那双潋滟的眼睛里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意味,从容地翻开第一页,将它放回了原主人的位子上,“不想再惹是生非的。”
顷刻,他飞快地上前一步,一手按住周容的肩膀,腿使劲往前一曲,连着捅了他的腹部好几番:“好玩吗?”
事实证明,周容根本不会打架,轻轻松松就被林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好在林敛是个有点良心的,没打脸也没打要害,依然笑眯眯的:“还敢吗?”
不怪敛哥牛逼,只是面对周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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