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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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冷气抽吸进胸口,硬生生地疼。
又是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从胸腔里暴发出的愤怒像一团火引燃起来,那个男人在瞬间变成了会烧毁一切的烈焰。
雁衡阳整理着睡衣的领口,那些思索已久的话语便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因为他适合我,他温柔,他善良,他有的你今生都不会有。若说你有什么比不上他,你自己不清楚吗,一个靠自己的力量成就事业的人才是值得尊重和景仰。”
楚偕的眼神忽然间冷下来,盯在雁衡阳的面上不住地打转想要探究这番话的真假,但是哪里这么容易,雁衡阳的内心已经隐藏很深,就像那天际里的明月终究是触不到的。他咬了咬唇,手又握成了拳头,青色的血管暴跳地怒张。
他在憎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俘获一个女子的心。
“衡阳,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妈的关系才嫁给周成。”楚偕的语气忽然很急,好像找到了点什么藉口。“其实,我和你妈妈没有关系,真的,我们只是挂名夫妻。”
雁衡阳却嫌恶起来,甩掉他的手厌恶道:“楚偕,你太无耻了,你以为以这种低劣的技俩就会使我回心转意吗。我若爱你,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我妈的丈夫;我若不爱你,无论你用任何方法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楚偕,你娶我妈就是为她的财产,我妈死了所以你就想缠上我,目的也是财产。很好,就感谢你陪我去三亚的份上,公司的股份我会给你10%,这样我们拥有的就一样多,你也算有所得了。”
冰冷而绝情的话语从雁衡阳大脑中不经思考就吐出来,楚偕胸口憋着一口血。
原以为不说,她也应该知道自己是爱她的。
可惜不是。
她早在心里为自己嗜财出卖身体打上了烙印,她一直都是这样看他的。
愤怒模糊了理智,他口不择言地回击。“雁衡阳,你比你妈大方,但是10%的股份我就会满足吗?你没看出来我的目标是整个风雷集团吗。”
“现在才肯说真话。”雁衡阳的眸子里的光突然暗下来,她垂着眉睫,摇摇头,这个真相就像自己估计得没有分毫的偏差。
心脏的挛缩使得身体轻微地发颤,冷意从皮肤里窜出来,雁衡阳靠在门板上支撑身体。“既然都表明了心意,那继父大人是否可以回去了。”她脸上挂着清冷的笑。
那个陈述事实的称呼带着嘲讽的意味压迫进了楚偕的耳中,再不会有比这
21、第二十一章 。。。
更绝情的话,那个称呼就是要割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把他排除在任可与她有关联的地方之外。
胸口的那口血就会要忍不住喷洒出来,楚偕伸手把雁衡阳从门板推开,也不看她是否因自己的一推摔倒在地,他冲出了门口,刚出电梯胸口的那口血就呛出了喉咙管,在水色的瓷砖上摊洒开点点的梅花。
“先生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守在门口的保安赶紧过来。
他撑在墙壁上喘气,挥手做个不需要的手势,略歇了会才跌跌撞撞往外走。出来竟有些不辨方向他记不清刚才把车停在哪里,在云林小区转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靠在花坛边撞坏车头的车。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居然又能启动了。
如来时一样在路上横冲直撞,亡命不遗余力般。
在郊外的一条河前终于停了下来。
“衡阳,你要是敢抛充我,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就死吧,大海又没盖盖子,你去跳海好了。”
他记起在三亚两人的情形,没想到当时的玩笑如今却成了真,可是J市没有海,即使有河流,却也是冻结了厚厚的冰层。
楚偕弃车踏上冻结冰的河流,郊外因为人烟稀少,空气比市区更为寒冷,河流上的冰层几乎到明年的三月才能解冻。
他握紧了拳头,血管从手背上贲张跳出,像虫一样蠕动,忽然他蹲□体,拳头就砸向了冰层,一次次地,那么认真和用力地砸去。
把它砸个窟窿,然后自己跳进去。
但接近两尺厚的冰层比砖块还要坚硬,他的手背没几下便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骼。殷红的血渗进冰层里,璀璨夺目,就好像在冰层里藏着硕大的一块血石。
一块约两公分长的冰屑电光火石间刺进了眼眸里,眼里一阵疼痛,瞬即有透明的液体淌下来,楚偕分不清那是愤怒的眼泪,究竟还是融化的冰水。
那么冷的液体。
眼睛疼得睁不开,却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头脑中如黑白的影片凸显出形状,是个威严的女人,高贵得就像个女王。
这世上,有的人控制人,有的人被控制。而你们就是我创造下的作品,会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
没有地方可逃脱。
22
22、第二十二章 。。。
雁衡阳对今天的天气不抱什么好期待,据她的观察,冬天的太阳出现得越早,便会越早消失。如果太阳是接近中午的时候出现,那说明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细碎的阳光染着一点晕红铺在停车场中,雁衡阳脱了毛手套,阳光打在白皙的手背上犹如冷水浸骨,她搓了搓手,低着头把手套又戴上。
已经好些天没来公司,总不能因为会见到楚偕就不来吧。
停车场的积雪已经被细心的清洁工人给铲净,但还是有些滑,心事重重的雁衡阳便这样没防备地向后滑倒。
但身体并没有和冰冷坚硬的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倒在一只温暖却又有些硬的手臂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她没喊出那个名字,因为转头的瞬间瞧见了万宏清,而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他的臂膀上。
万宏清的脸红红的,好像男人红脸还是蛮少见的,但雁衡阳分明从他微黑的面庞上看到些羞涩的红色。
“能扶我起来吗?”雁衡阳从眼角的余光目测,自己的腰离地面只有一尺不到,这样奇怪的姿势好像是表演杂技一样。
“对不起。”那张脸更红了,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看雁衡阳。
雁衡阳终于能够直立站在地面,她甩了甩头发,用手扑掉发梢上的灰尘。回头万宏清仍站在身畔愣愣地瞧自己,她弯起嘴角笑道:“谢谢。”
万宏清终于放松下来,“恭喜你。”
“恭喜?”
“你和周成不是结婚了。”
雁衡阳抿嘴笑了笑,没把这声恭喜给接收回去。万宏清表情有些讪讪的,瞧雁衡阳似乎不太想说话,摸了摸粗厚的头发只是跟在后面傻傻地笑。
一直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没有遇见楚偕,谢天谢地。
似乎上午并没有什么事可做,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闪电风暴,但是雁衡阳却始终不能让自己静下心,有一只看不见的爪子在心口上挠动,挠得久了,就有些疼。
她端起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走到窗前,从窗子向外看去可以俯瞰全市所有的风景,高低交错的楼宇便像鸽子笼一样盘据在浩瀚的世界,人都是那么的渺小,如一粒微尘。
总有一天,这些高楼大厦会倒塌,这些人会死亡。
那么感情还能否存在。
大概水喝得多雁衡阳便想去卫生间,方便完毕出来洗手,水池前有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在对着镜子描眉。雁衡阳随意地瞟了两眼,这女人居然长得相当不错,又是那种妖媚的类型,和上次楚偕带到别墅的叫玲玲的女人颇有几分相同的味道。
雁衡阳天生对这种女人反感,感觉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她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这女人还有些陌生,自己对她基本没印象,可能是新入职的员工。不过既然是
22、第二十二章 。。。
风雷公司的员工,怎么在上班时间穿着旗袍招摇。
洗净了手转身出门,却听到身后那女人道:“你是雁董吧。”
圆润成熟女人的声音,有着几分魅惑的味道,雁衡阳回过头,这女人最魅的地方就是她的脸上有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即便是瞧向自己的时候,她那双眼睛也似乎在放电。
“你是……”
“我是楚总的助理,姜琳,刚进公司一个星期,请雁董多关照。”她笑着,唇上的颜色越发艳丽,好像有润泽的水要滴淌下来。
楚偕的助理,他挑选情妇和助理的眼光原来是一个样,雁衡阳颇为不屑,抿着唇道:“你很有本事。”她抛下这句莫明其妙的话便踏出卫生间,里面的那女子虽是有些错愕便很快恢复如常。
出来听见楼梯口拐角上有两个男人的声音,雁衡阳依衡听见两句。
“新来的姜琳真是个尤物,恨不得啃上两口。”
“你小子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人家姜琳的眼里只有楚总,楚总的女人你也想动心思,不要工作了,你熄火吧。”
这么快就勾搭上,楚偕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不能从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便马上找到女人了。
雁衡阳轻蔑地笑。
回到办公室发现有个未接来电,仔细一看居然是朱秋华打来的,雁衡阳赶紧回拨了过去,原来朱秋华今天补休便约雁衡阳逛街。雁衡阳开始虽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应允,在J市,或许还可以把范围放得更大,全中国,甚至全世界,这个地球上,雁衡阳的朋友只有朱秋华一个。
雁衡阳直接把车开到朱秋华家的楼下,然后两人直奔市中心的王府井商场,朱秋华在警局做文职工作,薪水也算丰厚,她老公则在中石化里当中层管理干部,薪水比较可观,因此家庭负担倒也不重。
逛了一个小时朱秋华便买了好几件衣服,雁衡阳便当起了她的专职仆人帮着拿纸袋,替她瞧衣服样式。凭心而论朱秋华挑选的衣服雁衡阳不太喜欢,那样的衣服都太过张扬鲜艳,而雁衡阳只喜欢净面朴素的颜色。
不过朱秋华喜欢就好,别人的意见不重要。
毕了,在王府井商场旁的上岛咖啡坐下,说实在的现在闻到咖啡的味道雁衡阳有点想吐,今天上午至少就喝了五六杯,面对朱秋华只能舍胃陪君子。
“衡阳,你和周成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秋华姐,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还打算过几天告诉你呢。”
“都上报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想到要嫁给周成,他年纪比你大好多。”朱秋华言语中有些责怪。
雁衡阳抿着嘴笑,这个问题自己都想过百遍,但每次都觉得有些理由不足的感觉。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中隐约倒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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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的那抹苦笑。
“嗯。他年纪比我大,但是他很有能力呀,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小物努力奋斗成大企业的老板,至少我不用担心他因为钱才接近我。”
就是,楚偕是因为钱才纠缠自己。
朱秋华叹息一声,道:“你那个继父知道吗?”
“知道,但这也不关他的事。”雁衡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描淡写。
“你就这么讨厌他?其实他长得很帅,你没动心过。”朱秋华调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雁衡阳的面颊马上染上些红,嗔道:“秋华姐,他是我妈的丈夫。”
两人在咖啡店坐了两个多小时,雁衡阳便开车送朱秋华去幼儿园接她的女儿炎炎放学,朱秋华自然挽留雁衡阳留在家中用餐,她推辞不脱只得答应下来,再说还从来没有尝过朱秋华的手艺,大学几年就是尽听朱秋华吹嘘自己的厨艺如何如何,今日干脆鉴定鉴定。
朱秋华的家很宽敞,三室两厅,对于一个三口之家绰绰有余。炎炎坐在沙发上玩积木,雁衡阳便欣赏屋中的家居摆设,幸好家装没有按照朱秋华的喜好来,那会布置成一个原始部落。房中的装饰和格局应该都是精心设计过,阳台的门是玻璃门,但现在开着,在门上则垂挂着一席薄薄的绿蓑。雁衡阳走过去嗅了两下,还有一股清淡怡人的草木的香味。
这应该是很田园的风格。
雁衡阳走进了主卧,席梦思的铺盖非常素净,竟然是一幅水墨画,萧萧的几根绿竹,便渲染出一片远离尘嚣安宁的意境。
“怎么样,喜欢吧。”不知何时朱秋华已经走进来。
“你老公挺有品味。”
朱秋华拉着雁衡阳,“他就那点小资味,什么都讲浪漫,也不看看自己三十来岁的人了。”她嘴上虽在指责,但是笑得却无比舒心,显然口是心非。
等到朱秋华老公回来时已经晚上八点钟,四个人围着桌子坐,朱秋华让雁衡阳坐在上首,自己则和老公挤在下方,炎炎坐在左侧。
桌上的菜比较普通,青椒肉丝,炝小白菜,红烧鲫鱼,腊肉菜苔,还有一碗四喜丸子汤。朱秋华把各样菜拼命地往雁衡阳碗中夹,结果雁衡阳连自己动手夹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对碗中的菜干瞪眼。所幸朱秋华的厨艺不是吹牛,虽然比不上大饭店的大厨,但是那几样菜还挺可口的,吃完碗中的菜也不算太困难。
吃完饭雁衡阳又陪着朱秋华说了大半个小时的话,瞧时间已经是十点,不敢再耽搁便告辞出来。雁衡阳谢绝了朱秋华的相送,迅速走进电梯。
坐到保时捷车中雁衡阳忽然想起已经数个小时包中的手机没有响声,从坐位上翻开包一看,里面的东西都在,就是没有手机,想必是忘记在公司。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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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胃太饱,雁衡阳有点恶心的感觉,她开了车窗,窗外生冷的空气像冰刀一样戳到脸上,张嘴呵了一口气这下胃里更不舒服了。
她回首瞧着身后的楼宇,几乎每个窗口前都亮着灯,矮点的楼层还能看得见窗口晃动的人影。
这就是家吧。
车开动,往秋林路。
电梯在50楼缓缓开启,二十多岁的保安坐在前台的位置打瞌睡。雁衡阳轻轻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保安从口鼻间发出的轻微呼噜声。
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手机,但手机似乎关机,开机,略等待几分钟,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短信。
扔进包中再出来,往走道上瞧了一眼,尽头的地方有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渗出来。雁衡阳站在那里想,那个方位应该是楚偕的办公室吧。
想不到这么晚他还留在公司加班,确实很敬业,雁衡阳没有违心地否认。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