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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无处可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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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衡阳听得无语,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想法奇异,造谣什么的都不需要打草稿脱口而出。周成是不是同性恋不清楚,但是楚偕绝对不是。
  她翻身向墙里,把白色薄被拉至头顶,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终点站S市,还得想想到了后该怎么办。
  火车提前一个小时到达终点,雁衡阳被迫提前面对生存的问题。在这个人生地不熟且无亲无友的地方,除了头顶上暖融融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确实没有什么让自己期待。
  站在火车站广场的中心,背着蓝色帆布包的雁衡阳仿佛是个刚进城的乡下村姑,怀着希望来,可是来了该向哪里去。
  茫然的目光,简陋的穿着,显得她就像个弱智的傻子。
  “要坐车吗?”旁边一个穿黑T恤的男子突然问道。
  估计是个黑车司机,雁衡阳摇摇头走开,那男子仍是不死心跟上来,道:“妹子你去哪里?是不是去宝澜,80块钱怎么样,不贵吧。”
  80块钱还不贵,现在每分钱都比命值钱,雁衡阳背着帆布包跑开了,身后那男人狠狠地咒骂了几句又去寻找新的猎物。
  出了火车站前面有一
  36、第三十六章 。。。
  幢大酒店,雁衡阳手搭凉篷向上看去,这大酒店约摸有三四十层高,应该是个五星级。大门口把守着七八个身高180公分以上的保安,神情庄重,穿着毕挺的白色制服,倒感觉像是从哪艘舰艇上下来的威严的海军。
  旋转明亮的大玻璃转门出来两个举止亲密的男女,女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男的年龄稍大,一条满是毛茸茸汗毛的手臂搭在女人的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往她丰满硕圆的臀部下滑。女人丝毫不介意,媚笑地把红色大|波|浪卷发往男人肩上靠。
  这种亲密的举止陡然让雁衡阳想到楚偕,恶心的感觉油然浮上,暴发户和卖|淫|女。
  女人经过雁衡阳时瞟了她一眼,略微地皱皱眉,捂着秀气的鼻子回头道:“保安,你们还不把这乡下女人赶走,臭死了。”
  雁衡阳被几个保安给驱赶到离大酒店一百米远的地方。
  她漫无目的在背着包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城中转来转去,这是个新鲜而且充满奔劲的城市,它没有J市的古老和沧桑,也没有J市的寒冷和雨雪,它一年四季温暖,阳光终年照耀,那些树木常青,那些花草常开不败。
  但是在这个亚热带的海滨城市里也会有巨大的压力,来自于生存的压力就像看不见的空气逼仄仄地压迫进雁衡阳的胸口。
  需要先安定下来。
  白色灼热的阳光在瘦骨嶙峋的指间跳跃,雁衡阳头晕眼花地走进一家房地产中介,接待的置业顾问小姐忙礼貌地端来一杯白开水。她也顾不得羞涩,端起来就往唇里倒,水很烫,哇的一声吐在地面上。
  那顾问笑了笑,拿来拖把擦干,雁衡阳颇不好意思。
  “我想租房。”
  “那你需要什么样的房?大概价格区间多少。”
  雁衡阳不能选择什么样的房,她只能选择最便宜的那种,包中的钱不多,每一分都要当成两个用。“不需要多大,最便宜的是多少钱。”
  顾问打量着她,啪啪地,手指在电脑键盘敲打,好半会才道:“最便宜是600块,就一个单间。”
  雁衡阳嘘了一口气,600块暂时还能付起,她谨慎地问道:“这个房租要怎么交?是一个月交一次吗?”虽说在J市也租过房,但那次租的是朱秋华同事的房子,没有签租房合同,也没约定付款方式,雁衡阳豪气地就付了一年的房租。但是今日不同往昔,落难了,一切要问清楚。
  “季度交,押一付三,押一个月的房租,再交三个月的房租,最低起租一年,如果时间未到退房,押金不退。另外中介费也是一个月的房租,你如果想要租这间房,需要交付3000块钱。”
  晕倒。
  雁衡阳灰头土脸地在周围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走出来。
  路边有个摆推车
  36、第三十六章 。。。
  卖哈蜜瓜的小贩,顿时腹中饥渴难耐,从上火车后她就没有吃过东西,还就只是刚才嘴巴咂过几口白开水。她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几张零角票子,是林小花塞给她在火车上买食物的零钱。
  “多少钱。”她被诱惑地走上前。
  “一块钱,都是一块钱。”
  放在桶中的哈蜜瓜并不新鲜,蔫不拉叽地插着一根细木棍,但此刻在雁衡阳的眼中它就和那些山珍海味一样没有分别。她急不可耐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硬币放在推车上,然后从桶里面选了一块最大的哈蜜瓜蹲在路旁大口啃起来。
  并没有甜味,甚至只有少许的水份,雁衡阳硬是把这个味如嚼蜡的哈蜜瓜吃成了美味佳肴。
  吃完站起,看见卖哈蜜瓜的小贩仍站在那里,她摸着口袋想要去再买一块来吃,忽然那小贩就拿着一块哈蜜瓜走过来。
  “这位妹子,看你是刚来S市,这块哈蜜瓜送给你吃。”
  雁衡阳愣了愣,阳光下小贩的笑容闪闪发光,可就是分不出是同情还是鄙视,她抓起包迅速冲出去。
  跑出很远。
  在一处狭窄的巷子里停下来。
  她面前坚立着一根电线杆,上面贴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白纸,写着出租单间,200每月,月付,无押金,电话87494938。
  雁衡阳留了意,如果没有押金,月付,每月房租才200的话,这样口袋里的钱还能支撑些日子。
  旁边就有家公用电话,她默记住电话号码,赶紧跑去拨下,对方约她就在电线杆下等候。
  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位四十多岁的黄头发的妇女,雁衡阳不敢疏忽把付款方式和房租又确认一遍才敢跟着她去看房。
  黄头发妇女示意雁衡阳坐在她骑来的助动车后面,从巷子里往前穿了十多分钟,便见道路狭窄得不能通车,房屋低矮简陋,但人却更多了。雁衡阳瞅去,这些人多半都是年轻人,穿着比较差,应该是外出打工的青年。
  也有不少的小孩子赤脚在路上疯玩,也没大人在旁照看。
  黄头发妇女带着雁衡阳在一间两层小楼房前停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进去,瞧见雁衡阳还傻愣站在外面,便道:“你不是要看房吗?进来看,不满意再找别的房。”
  雁衡阳瞅着周围闲逛的十来个赤膊男人心内隐隐不安,这种环境恐怕治安会很差,住在这里会极不安全。
  “喂,你到底要不要看的?不会是寻我开心吧。”黄头发妇女脸色沉下来。
  雁衡阳迫于无奈只得走进去,原来这是一间阳台改造的房间,面积只有五平方,放上一张单人床外就几乎没有别的空隙。没有窗户,关上门后屋中比夜晚还要黑暗,雁衡阳瞧着那扇门,单薄的门板只要一脚就能踢开,而且开在房
  36、第三十六章 。。。
  内的锁是那种最普通的插锁,房外的则是挂个小铜锁,所谓的防盗或是安全根本形同虚设。
  “要不要?爽快点。”黄头发妇女语气不善。
  她蹙着眉头,道:“这里安全吗?”
  “付多少的钱住什么样的房子,至于安全我想你应该会很安全,你那张脸我看着就恐怖,其他男人也不会对你有兴趣了,再说你也没钱,如果有钱你也不会住在这里,对吧。”
  雁衡阳被嘲讽得面红耳赤,是的,没钱没相貌,自己这个鬼样子不怕别人吓到自己,就怕自己会吓到别人。
  不再纠缠,付了钱,黄头发妇女扔下钥匙扬长而去。
  身体疲累得不行,雁衡阳用手拍掉床板上的灰尘,就这样躺上去,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在喊:“快走,警察来查暂住证,已经抓了十几个,就快要到我们这块了。”
  37
  37、第三十七章 。。。
  身体像接受了某种警戒的指令,以标准的鲤鱼打挺的姿势从床上直接跃起,雁衡阳迅速走到门前屏住气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动静闹得很大,纷乱的奔跑的脚步声,感觉出路上的人慌张和害怕的心情。
  雁衡阳对警察查暂住证并没有深刻的认识,但是目前却也是对自己不利,如果警察一旦查到自己没有暂住证,就会顺藤摸瓜查出自己没有身份证,如果精明的警察说不定还能查出自己逃犯的身份。
  “快点,听说来了四五十个警察把村子的两头都给把守住,说是不让有任何人逃出眼皮子。小玲,你快点,翻过前面的那堵墙我们就没事了,等警察查完我们再回来。”
  门前跑过去几个人,雁衡阳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弄得自己也提心吊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呢。
  急得团团转。
  “站住,站住,我们是警察。”
  “站住,不许跑。”
  门外传来响亮凶狠的暴喝声,雁衡阳来不及思索,轻轻地把门上的插杆给褪下,然后抱起床板上的帆布包,一溜身钻进了床底。
  奔跑,叫骂,怒吼,夹杂着毛骨悚然的狗吠声,雁衡阳的心提到嗓子眼。
  砰!砰!砰!
  她听到隔壁的门被砸响,有人吼道:“开门,开门,查暂住证。”雷响的吼声穿过薄薄的墙壁,似乎将雁衡阳头顶上的床板也震动得发抖。外面的人扯着嗓子连吼带训几句,然后穿着皮鞋踏在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走到了她的门前,短促而激烈的砸门声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便听见一个男人诧异的声音。
  “咦!这门没锁。”
  几串杂乱的脚步声挤进狭小的屋中,但是只可能站在门口的地方,因为屋里实在是太小。有个人按开灯,灯并不亮,15瓦的小灯泡,床底下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雁衡阳抱着包缩在床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人去哪里了。”有人在发出疑问。
  “应该没人吧。你看门都忘记关,床上也没东西,估计还没人住。”
  几个男人叽叽喳喳地,手电筒的光往床下照去,但也只是虚晃而过,脚步声走出门外,然后门被咣的一声用脚给踢回来。
  雁衡阳仍是躲在床底不敢动,现在警察还没有离去,在挨家挨户地查暂住证,自己若是弄出点动静恐怕就会被逮个正着。她长长地嘘出一口气,伸手去摸额头,额头上满是吓出的冷汗。
  门外的吵闹和争执声一直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雁衡阳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额前吊着一缕长长的蜘蛛丝,随着吐出的气息在眼睛周围飘来飘去。她一把扯下来,把耳朵凑近门前,外面有个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忍不住她就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好
  37、第三十七章 。。。
  几个人,有男有女,皆面有怒色,还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坐在地上小声哭泣。
  “你怎么了。”她走上前去拍着那女人的肩背。
  女人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满脸的泪光可怜兮兮,但是没有说话又低着头哭去。旁边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道:“她男人没暂住证被抓走了,这伙警察简直和土匪没有区别,怪不得说警匪是一家。今天晚上咱们这村就抓走了五十多个,几台车都装不下。”
  “要是没有暂住证怎么办。”雁衡阳咬了咬唇。
  “那伙混蛋巴不得你没暂住证,好把你抓进去罚款,就等着这创收呢。奶奶的熊,比鬼子进村还厉害,人家是合法的,你还不能像打鬼子一样反抗,操他妈的生在中国真倒霉。在自己的国家还要办暂住证,比旧社会还要黑。”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愤愤不平地骂道。
  “哎。可怜那些刚来这里打工的人,身上又没钱,又没找到工作,没有单位担保哪能办暂住证,只能整天的东躲西藏。”
  “万恶的暂住证。”
  在凄凉的叹息和无奈中,几个人散去,雁衡阳在门口站了站,夜已经很深,但是这个城市中永不消灭的灯光将夜空映得灰蓝灰蓝地,就仿佛挣扎在将黑未黑将明未明之际。
  这个亚热带的城市虽然有温暖的阳光和四季如春的景致,但也是冷酷的,会冷到心里都痛。
  她微昂起酸涩的头,低矮交错的房屋堆叠俨成握手楼,就在那狭小的缝隙中,血一般红的圆月挂着。
  J市终于进入一年最炎热的时候,这时雨水明显稀少,整天的大毒日头照耀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这一年里某个人烟渺至的地方却成了J市情侣最爱出游的场所,那里有一片片地连绵不绝的紫色的海洋,数十平方公里的薰衣草在灼热的阳光下竟相争艳盛开。
  本来按照J市的纬度,薰衣草并不适合在这里生长,据说新疆伊犁的薰衣草花田就是和法国的普罗旺斯处于同一纬度,才得以茂盛地生长。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生长在J市的薰衣草就如雨后的春草茁壮地成长,以至在这8月的天气里蔓延出成片的紫色的花海。
  有人说,J市的薰衣草比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颜色还要紫,香味也更为醇厚幽雅。仿佛就只是闲闲地站立在薰衣草的花丛中,那缕紫色的清香便会留连在衣角悠久地。像心底的某个回忆,在阳光的颜色慢慢剥落的时候,静静地浮上来。
  可是没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故事,在某个寒冷忧伤的有着春雨的早上,一台押解囚犯的警车曾为了躲避泥石流,就从十丈多高的山道上坠下山谷,车上所有的人当场死亡。
  那样的一个故事已经被遗忘,喜欢歌舞升平的中国人已经把这片悲伤的地
  37、第三十七章 。。。
  方变成了情侣的乐园,这里被改建成公园,种植了数千万株薰衣草,甚至市内的婚纱摄影机构已经把这里定为室外摄影的首选地方。
  这个公园是免费开放,但是没有名字,所有的人都称它为薰衣草公园。
  当年这个出资修建薰衣草公园的人被评为热心公益事业的优秀企业家,报纸,电视等各类媒体追随他好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修建这个薰衣草公园的目的呢,再没有比怀念一个女人再纯粹的原因了。
  那种薰衣草般依恋怀旧的情结。
  岐山已暮。
  楚偕坐在白色的藤椅上假寐,白天的工作实在繁忙,几乎连喘口气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不管如何,每个星期都会挤出下午半天的时间到薰衣草公园,什么也不做的就这样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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