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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深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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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身份证,没有通讯工具,没有认识的人,他就像一只养尊处优的家猫忽然被投放到了野外,不安感到达了极点。
  他有点慌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跑到门口看看,一会跑到窗前看看,到处都静悄悄的,陌生的环境使得他的警戒线拉得极紧,全身被冻得冰冰凉,到最后,只好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扑在床上,嫌弃的拉了被子把自己裹紧,尘味不住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皱着眉翻来覆去好几圈才浅睡过去。


第16章 
  李敛越养的那条金毛大黄是在两人读初三时送给俞尧的。
  俞尧对别的没有多大兴趣,唯独对李敛越养的这只狗情有独钟,但他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养宠物的人,就一直没有真的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狗。
  大黄实则是联结他和李敛越的纽带,两人初见时,大黄就一旁哈着舌头,等两人混熟了,俞尧时不时往李敛越家跑,多半也是为了跟大黄玩。
  有一回,他和李敛越带大黄出去遛弯,李家住的是独立别墅,那一片后面有一大块景区,俞尧牵着大黄跑在前头,李敛越向来沉静,就在后头跟着,看着俞尧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
  那时的风热烘烘的,俞尧的额头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开玩笑的让李敛越把大黄送给他。
  大黄对李敛越而言意义非凡,这条金毛在出生没多久就是李敛越在养着了,没有遇见俞尧之前,这只活泼好动的狗几乎承包了李敛越所有的娱乐时间,因此俞尧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要李敛越真的将大黄送给自己。
  可当时的少年站在薄薄的夕阳下,阳光把他白皙的皮肤打得近乎透明般,俞尧见到他脸上带有犹豫的色彩,但还未等他开口,李敛越便点了点头,“你喜欢的话,就把大黄带回家吧,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它。”
  直至现在,俞尧可能都不明白,李敛越为什么愿意把视如珍宝的大黄送给他养——那是因为在李敛越心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俞尧,俞尧想要,他便给,仅此而已。
  俞尧只是兀自陷入了拥有一只宠物的愉悦之中,他甚至松开了牵着大黄的绳子,扑到李敛越的身上又跳又闹,嚷嚷着,“李敛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然怎么什么都愿意给我呢?”
  男孩子间无关痛痒的玩笑话罢了,俞尧问罢没有深想,又跑回去抱着大黄的脑袋。
  大黄热得直哈气,吐着舌头在俞尧的身上乱拱,它还不知道自己换了新主人。
  倘若此时俞尧肯回过头看一眼李敛越,就能见到素日沉稳过人的少年如今脸上是一幅被拆穿伪装的模样,那种隐隐的慌乱带着欲言又止的兴奋,是独属于少年李敛越的。
  如果不是俞尧松开拥抱他的手,他恐怕就要当场表白,把压抑在胸腔的炙热换做夕阳下的爱意,浓烈得比太阳还要耀眼。
  —
  俞尧是被冻醒了,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梦里的温暖瞬间褪去,留下的只有现实的冰冷,他暗骂自己深受李敛越的毒害,即使已经离开了李敛越,梦里也要见到他。
  可是梦里的李敛越是那样美好,美好得令他眷恋,几乎不想醒过来,他随意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寒颤,把铺在床上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
  这一带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推开浴室的门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青白,眼里还有红血丝,仅仅是一个晚上,他看起来就疲惫至极,俞尧开了水龙头,冒出来的冷水冻得他一哆嗦。
  连热水都没有,俞尧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洗漱,从浴室出来,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窝在沙发上等消息,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外头起了雾,灰蒙蒙的很少压抑。
  春天是让人很恼怒的季节,俞尧讨厌春天,仿佛自己的心也被蒙上了一层雾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越发不满意起来,回过神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他盯着窗外的雾出了神,不禁有些后怕,终于有些缓过劲来。
  林论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他要自己什么人情?李敛越已经发现自己逃跑了吧,他会不会来找自己,会不会想方设法逼自己回去,找到他后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条条问题就像一座座大山压下来,一想到要承担李敛越的怒气,俞尧就怕得直发抖,可是多年养成的有恃无恐又使得他安慰自己,李敛越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哪怕他真的跑不了,大不了就是床上那点事,他又……又不是没有做过。
  俞尧惊出一身冷汗,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气自己的没骨气,逃跑才是第一步就在打退堂鼓,甚至还设想自己被抓回去的情景。
  李敛越无孔不入渗透他的生活,使得他即使远离了李敛越,也觉得身上的绳索依旧绑紧,他不可自控的去想李敛越,猜测李敛越的一系列反应。
  就在他陷入无限的恐慌之中时,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型炸弹,吓得俞尧眼瞳都缩了缩,他心脏跳得厉害,仿佛门外来了什么洪水猛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俞先生,你在吗?”
  是那个带他过来这里的司机,俞尧惊魂未定,心里很是复杂,他以为……会是李敛越。
  俞尧捂着心口,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外司机毕恭毕敬的站着,冲他微微颔首,继而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他,说道,“俞先生,林总让您接电话。”
  “林论?”俞尧拿过手机,看着已经接通的页面,抿了抿唇。
  他避开了司机,掩门进了屋,这才是把手机搭在耳边,电话那头很响起林论含点笑意的音色,“睡得好吗?”
  俞尧心里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但现在只有林论能帮他,他只好压抑怒火问,“林论,你把我送到这里,下一步是什么,你总要告诉我。”
  “你急什么?”林论悠悠道,“李敛越已经发现你不见了,正全世界找你呢,你一旦离开这屋子,我跟你保证,不出一个小时,你绝对得被抓回去。”
  听见李敛越三个字,俞尧握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声音喑哑的问,“他,有没有做什么?”
  “你指哪方面?”
  “他没有为难我的父母吧?”这是俞尧最关心的问题。
  “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俞尧被林论的口气一激,脱口而出,“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是吗,”林论似乎笑了一声,很轻,俞尧听不真切,林论接着道,“我还以为,你跟他那么久,起码也得有几分感情,这么干脆的离开,就没有一点舍不得?”
  俞尧不想和他东扯西扯,怒道,“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好歹帮你逃跑,被李敛越知道我也少不了麻烦,要是你现在回心转意,我还能把你送回李敛越面前邀功……这样说,你一点想回去的心思都没有,平心而论,李敛越对你还是不错的。”
  林论说了一大堆,俞尧更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所有人都在说李敛越对他很好,但他才是被李敛越束缚的那个人,别人有什么资格来代替他的立场。
  不想在林论面前落了下风,俞尧嘴硬道,“换做是你,被李敛越软禁三年,你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我不会回去的,我恨李敛越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回去?”
  他越说越虚,使劲掐着自己的掌心,才没让自己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论沉默了好一会,声音没有笑意,反倒带了点薄怒般,他说,“俞尧,你是真的狠心,我都猜不透你是看得太明白,还是在装傻充愣。”
  俞尧听得云里雾里,不想绕圈子了,直截了当道,“究竟什么时候离开?”
  “很快了。”
  —
  房间一片死寂,林论掐断电话,转头看身侧高大的男人,李敛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但一双眼睛却雾蒙蒙的,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气恼都不曾有。
  他把林论和俞尧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俞尧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达到他耳边,每说一句,就在他心里划上一道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林论说,是俞尧自己想走的,他只不过稍微投了一把鱼饵,甚至连条件都没有谈,俞尧这条小鱼就乖乖上钩了。
  俞尧竟是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他的身边。
  他听林论的,忍了一个晚上,甚至给了俞尧缓冲的时间,可是俞尧是怎么回应他的——我不会回去的,我恨李敛越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回去?
  满盘皆输。
  十多年来的执念仿佛一瞬间成为了笑话,李敛越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过,当现实赤裸裸摆在他面前时,他是这样无力。
  有那么一秒,他甚至放弃把俞尧找回来的念头,但下一刻,却听见自己低得不能再低的音色,“他在哪?”
  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意放手。


第17章 
  房间的气温低得好似下一秒就会冻结,李敛越的眼神蕴含惊涛骇浪,看得林论心里跳了三跳。
  林论不解,俞尧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李敛越竟然还想把人找回来,不禁寒声道,“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对他?”
  李敛越目光冷冽,层层压迫要将林论看穿,林论在这样高压的目光下全然无惧,他不是俞尧,他在林家摸爬滚打两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即使面对的是李敛越,他也不会怯场。
  两年前他刚回国,在商务聚会再见李敛越,惊鸿一瞥,注定他要为这个男人魂牵梦萦,
  此后李敛越在商业上的手腕更是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可当他鼓起勇气想要和李敛越进一步交流,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便听闻了李敛越和俞尧的事情。
  他儿时是见过俞尧的,但年代太久远,已经记不清俞尧。
  他私心以为能被李敛越看上的即使不是人中龙凤,也必定是优越之人,可是一条条获取的关于俞尧的信息却无不在告诉他,这些年来,俞尧就是个一无是处之人。
  林论终于有机会得以在宴会上见到俞尧,他抛出诱饵,一步步诱惑俞尧上钩,而如今,鱼儿终于被他吊了上来,他真正想要收入囊中的人却心心念念的只有那条毫无用处的小鱼。
  这让林论怎么甘心?
  李敛越不言,林论却有很多话想说,他条条剖析,冷静而理智,“你一个青年才俊,有大好的前途,俞尧呢,他不学无术,一无是处,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这番话引得李敛越的眉微微皱起来,脸上的神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可是林论兀自说下去,“这三年来,你得到什么,你费尽心思去帮俞家度过难关,俞尧却过河拆桥一心想要离开。你是一个商人,若这是一单买卖,你早就亏损百倍,还要继续下去,只会是血本无归。”
  李敛越打断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论的眼神暗淡下来,他看着李敛越冷漠的神色,凄凄然一笑,“是和我没关系,可是你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不能试试其他人呢?”
  李敛越是何等聪颖之人,话说至此,他已经明白了林论的意思,他细细看着林论的脸,林论这人,确实是无可挑剔。
  于商业手段上,他是难得一遇的对手,于人际交往中,他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可是这不同,尽管林论再尽善尽美,只要不是李敛越想要的,再完美的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李敛越要的,从来都是俞尧而已,哪怕俞尧满是瑕疵,人人都说俞尧配不上他,但架不住他一心向阳,做飞蛾扑火。
  “林论,你很好,”李敛越终于肯出声,他音色低沉,带着几分惋惜,“但我们可以是合作伙伴,可以是朋友知己,却绝不可能是伴侣爱人。”
  林论一颗心猛的往下坠,“为什么?”
  李敛越沉甸甸的看着林论,有些话,是不需要回答的,他接着道,“我会让手下的人撤下所有方案,不会再与林氏争夺那个案子,把俞尧的地点给我吧。”
  林论整张脸挫败下去,他早知道会在这样的结果,却还是自取其辱了,可他同样是天之骄子,绝不允许自己在失败后萎靡不振,很快,他便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来,“李敛越,你迟早会把自己搭没的。”
  李敛越何尝不知道,但事已至此,他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与其只有他一个人泥足深陷,不如把俞尧也拉进深潭里,一起沉沦。
  —
  天色渐渐暗下来,俞尧的心跳不知道为何突突的跳,像是预感到暴风雨即将的到来,他坐立难安,右眼皮跳个不停。
  这种鬼地方窝了一整天,俞尧已经被冻得有发烧的趋势,加上精神萎靡,他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光怪陆离,一会是年少时光,一会是在银泉别墅的生活,最后定格在大黄死去的那一幕。
  俞尧做了很多错事,但最最后悔的便是关乎大黄的死。
  李敛越出国后,大黄自然还是由他养着,他把大黄养着了自家院子里,下了课就偶尔逗弄两下。
  可是大黄到底恋主,当时俞尧已经和李敛越决裂很长一段时间了,李敛越走后,不知道是不是大黄也有感应,天天在院子里叫个不停,将正在午睡的俞尧吵醒。
  得知李敛越外出留学的俞尧异常暴躁,脾气阴晴不定了好几天,见到大黄就免不得想起李敛越,也就心中有气。
  所以当管家问他是不是要把大黄先赶到外院去时,他气急随口应了一声,再次醒来却没有在院子里见到黄色的身影。
  他跑到外院去找,可外院也没有,整个俞家,都找不到会摇着的尾巴对人哈舌头的大黄。
  俞尧这才是真的慌了,他派了人手,自己也急忙忙跑出去外面寻找,找了整整一个晚上,最终在出了事故的马路上见到那只陪伴他大半童年时光的伙伴。
  倒在血泊里,汽车停在一旁,车主正在做笔录,“这只狗突然跑出来,我来不及刹车,这怪不得我……一只狗而已……”
  俞尧跟疯了一样的冲上去骑在车主的身上打,拳头如风一样打下来,他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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