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命,已为过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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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也走去餐厅,谁都没有提别的,就好像压根没发现厉潇在这个屋子一样。
厉潇缓慢从厨房走出来,先是看见了一身素色连衣裙的苏柳。她瘦了,精神明显不是很好。目光触及到餐桌前的小身影时厉潇的心还是狠狠一震。
还没有他胳膊粗的小腿里三层外三层被裹得像个粽子。行动都要靠大人抱,视线转向墙角的轮椅,一滴泪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他珍视爱护的宝贝,因为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有可能落下一辈子的残疾。厉潇口腔里的铁锈味儿越来越浓。
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苏柳瞥了眼伫立在厨房门口的高大身影,眸光渐冷。眼神里只余空洞和冷漠。连鄙夷和不屑都不曾有。
触及苏柳的目光。厉潇又一次怯懦了。本就不多的勇气被她的眼神全部打散。
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很多读者都说这篇文太虐了。其实最开始木头就是把它定义为虐文。说实话,虐文其实并不是很讨喜,木头第一本就写虐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这个故事木头老早就想写了。如今也算是实现了愿望吧。有你们这么多人看,追,木头做梦都会笑醒。这本书不会很长,亲们耐心等待。还有噢,下一本你们想看什么类型的呀?甜宠温馨怎么样?
☆、打掉孩子
D市正式进入夏天,热浪蒸得人烦躁。
巨大的法国梧桐好像供人乘凉的小亭,静立其下,丝丝凉意安抚了浮躁的心。
厉潇与苏柳面对面站着,默默不语。
知了的叫声穿破夏的寂静,厉潇喉结滚动,嗓子撕裂般的痛。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苏柳率先打破沉默,眼神波澜不惊。
厉潇眼神胶着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明明离得如此近,近到只要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的手。然而,这辈子,他可能都没机会再次握住她的手了……
厉潇的声音沙哑艰涩,每说一句话都要喘口气:“苏柳,”一双黑眸凝了太多的情绪。爱恋、痴迷、不舍、愧疚、懊悔、绝望……
喊了她一声名字便再没有下文。
苏柳不耐。
“厉潇你……”
“对不起。”突然而来的道歉,又那么不突然。
苏柳收了声。沉黑的双眸静静看着厉潇。没有多余的表情。
厉潇设想过无数种场景。也许苏柳还会不冷不热地无视他,又或者彻底爆发恨自己。她可能会接受自己的道歉也有可能不接受。任何一种情况他都想过。然而苏柳的反应还是在他意料之外。
良久。就在厉潇以为苏柳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苏柳温淡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别恨你?”
厉潇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苏柳摇了摇头,自问自答般:“你知道失望到极致是什么感受吗?”扯唇,“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就连恨,都是在浪费感情。”
厉潇只觉心脏又被狠狠插了一刀,鲜血喷射而出。
苏柳神情淡漠,淡淡开口:“尽快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如果不是办理离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言罢转身离去。背影尽管瘦弱,却倔强得坚强。
厉潇站在那久久不动。突然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此后漫长的人生再也没有苏柳的参与,该是怎样的无趣。
其实最后这句话,并不是苏柳真实的想法。因为,以后,还会常见的……
***
三个月后,宣宣已经可以下地走了,而且走得很顺畅。
苏柳既欣慰又难受。每次目光定到宣宣微跛的右腿上时,心脏就会针扎般疼痛。其实只要不快走或者跑,宣宣跟常人无异。然而只要速度加快,细心观察就会发现。
苏柳忍着崩溃般的痛苦,问遍了业界所有知名的骨科医生。答案都一样: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心里就像堵了一大团棉花。滞闷,难受,无法排解。苏柳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疯的。但又是那么无能为力。
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其实苏柳非常清楚,自己的心里是有怨恨的,而且,还很多……
***
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廖婧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轻抚微鼓的肚子,廖婧嘴边漾开温淡的笑容。
“女士,您看这款婴儿床。实木的不说,还是无漆的。而且不含重金属和甲醛等有害成分。”
廖婧伸手轻轻推了几下,嘴边的笑越发温柔。
宝宝,你喜欢吗?廖婧在心里跟肚子里的宝宝偷偷交流。
想了想。廖婧拿起电话,笑着说道:“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孩子的父亲。”
售货员小姐礼貌地笑了笑,退开。
厉潇接到廖婧的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里出神。低头看着钱包里的一寸照片,眼神是散的。
那是苏柳大学时照的证件照。在美国的两年一直放在钱包里,虽然很少拿出来过。
那时韩羽阳就是因为这张照片才会对苏柳诸多好奇。当然这些当时的厉潇并不知道。
其实那时候自己只是不愿意深想,既然不爱又为何把她的照片放在钱夹最里层,一放就放了快十年。
原来,苏柳早就在厉潇的心里住下了。是他太过蠢笨。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厉潇瞥了眼屏幕,没有什么表情。
厉潇对于廖婧的感情太复杂。现如今,愧疚和怨怼占得比例差不多一样。宣宣会落下终生残疾与廖婧有着直接的关系,这要是别人厉潇哪怕搭上自己也要把这人弄死。可偏偏廖婧不是“别人”,天意弄人,她怀着的是他的孩子。
把廖婧的人生搅得一团糟,他厉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两种感情撕扯着自己,厉潇头痛欲裂。
“喂?”厉潇的声音平淡无波。
“厉潇,我看中一款婴儿床,你说我要买多大尺寸的比较好?”相比厉潇,廖婧的声音能更轻快些。
厉潇眉间一直萦绕着密密的乌云。声音冷冽:“廖婧。”
“嗯?”
厉潇这端空白了有十多秒,就在廖婧以为他挂断了正要开口时,厉潇突然出声:
“把孩子打掉吧!”
廖婧嘴边的笑一瞬定格。
突然感觉寒冷从脚底向上身蔓延。就连血液都像凝固了一样。
站在不远处的销售员小姐亲眼看见方才还温柔淡笑的女人一瞬间身体僵硬。识相地没有走上前。
廖婧嘴唇不停抖动,就连拿着手机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
“厉潇!你死都别想打孩子的主意!”廖婧猛然挂掉电话,身体还是止不住的轻颤。
厉潇放下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商场的。整个人都是虚浮着的,风一吹都可能散了。
伸手扶住身边的墙,勉强撑住才不至于跌倒。
“廖婧?”
听见声音,廖婧转过身。
怎么说,她那张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于伟。”
于伟挑眉:“难得,廖大小姐还记得我。”于伟就是那天晚上廖婧为了气厉潇,嘴里说的男朋友。
廖婧虚弱地笑了笑。
于伟眼神瞥向廖婧的肚子,眼眸里的神色带着一股子意味深长的味道。
廖婧侧了下身子,避开于伟的视线。
于伟抬起头,嘴边挂着笑。看起来就像……一条狐狸。眼神幽深,不怀好意,邪魅阴翳。
“我……先走了。”廖婧开口。
于伟笑意加深:“我送你吧。”见廖婧要开口拒绝,“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而且……还怀着孩子。就上我的车吧。”
于伟把廖婧送到酒店大门口,都没下车,就开走了。好像就是单纯送她回来。廖婧还以为于伟是对自己耍了他的事怀恨在心,一路提防。不过看来是她想多了。
那时候于伟确实有对廖婧表现过好感。廖婧也利用了这一点。毕竟于伟是D市最大的食品企业鸣昭集团的太子爷,能跟他打好交道不管是对厉潇,对裕锦还是对她自己来说都是好事儿。
只不过廖婧还是自作聪明了。于伟哪是她能拿捏的人?
***
苏柳回到医院工作也有段日子了。宣宣的身体恢复得非常不错,白天苏柳要是上班就把宣宣托给苏寄松或者柳雅琴照顾。
前几天柳雅琴跟郑明杰视频聊天的时候得知郑思霖交了个女朋友,还嚷嚷着要带回家。苏柳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在她再三劝说下柳雅琴终于同意先回美国,看看未来的儿媳妇什么样。
“老天保佑你弟可别给我带回来个黑人姑娘。”柳雅琴说道。
苏柳失笑:“妈,您还歧视黑人呐?”
柳雅琴摇头:“我倒不是歧视黑人。就是觉得他们都长得太吓人了。估计天一黑丢了都找不到。”
苏柳无奈。搂了搂柳雅琴的肩膀:“只要思霖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也是。”
昨天柳雅琴就回美国了。所以今天宣宣跟苏寄松两人在家。
白铭轩并不知道苏柳回医院上班了,还以为她在家照顾宣宣。所以当他敲响房门,跟苏寄松打了个照面儿时着实愣了一下。
苏寄松也有些意外。毕竟他也从来没见过厉潇这个小舅。只是觉得面前的男人很是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微皱着眉,试探着开口:
“你找……?”
白铭轩微笑:“我是苏柳的朋友,白铭轩。”
要说这之前苏寄松只是觉得这个男人面熟,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便更加确认他就是当年那个年轻人了!
苏寄松无法置信,一双与苏柳相差无几的大眼微微睁大,瞳孔散发出光芒。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语气说道:“是你?!”
白铭轩微微点头,颊边带着笑意:“是我,苏老师。”
苏柳刚把白大褂脱下准备下班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声。点开一看是苏寄松发来的信息:
小柳儿啊,下班了吧?赶紧回来吧,小白在咱家呢,早点回来吃饭,别让人家等久了。
苏柳微锁眉头,自言自语:“小白?”谁啊?
带着疑惑,苏柳走出办公室。刚刚按下电梯的按钮,兜里的手机又是一响。
苏柳笑开,这老头儿怎么还喜欢上发短信了?
点开屏幕,打开信息界面。上一秒还上扬的嘴角一瞬冻住,带着三分暖意的眼眸也冰冷到极点。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苏柳,我是廖婧。六点,我在你们医院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叮咚”电梯门缓缓打开。苏柳慢慢抬起头,把手机放回衣兜。走进去,按了“1”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苏柳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做愚蠢的事情试图刷存在感。却不知道,是在自找死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头今天好忙的,攒了一大堆事儿,刚回来就来更新了!记得撒花哦~
☆、你太可怕
上次来这里还是跟郝博涛律师讨论有关离婚协议书的事。窗边的多肉植物还是上次那个,柜台前的学生工还是上次那个男孩儿。咖啡馆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苏柳知道,变化的是人心。以前的自己一心想着跟厉潇好聚好散,全心全意照顾宣宣,那时自己的心还是热的。然而如今……苏柳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的心早就冷了。在宣宣被推进手术室并宣告终生残疾那一刻她的心就冷了。
迈出脚步,纯黑色细跟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哒哒作响。苏柳一身深色修身连衣裙,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虽然未施脂粉,但一双凌厉静黑的眼睛和嘴角微耷的红唇使得整个人气场前所未有的强大。
廖婧坐在卡座里,就这么看着苏柳走到了自己对面。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自己的心上。廖婧嘴里发苦。怀孕之后她再也没有穿过高跟鞋,只有宽松的衣裙或者平底鞋。都说怀孕的女人自有一种母性的光辉,那种美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苏柳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廖婧。母性的光辉她倒没看出来,憔悴苍白更适合她。
想来也是,除开肚子里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是婚外情的产物,主要还是因为孩子的爸爸压根就不爱他还有他妈妈吧。都说面由心生,苏柳嘴边的笑纹渐深。
廖婧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试图抚平焦躁不安的内心。
“你要喝些什么吗?”
苏柳开口:“说吧,找我干什么?”
廖婧放下杯子,抬起眼眸,直直看向苏柳的双眼:
“厉潇要我打掉孩子。”
苏柳愣了一秒,继而笑开,乐不可支:“So?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廖婧看到苏柳笑得无法自抑的样子脊背莫名一冷。苏柳是在笑,然而那双沉黑的眼眸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廖婧捏着杯把儿的手指泛白。
“我知道,厉潇现在只听你的话。苏柳,我今天是……来求你的。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自己养,哪怕这辈子都不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都行!我可以带孩子回美国,保证他不会影响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活。”说着说着,声音便控制不住地哽咽,“我只求能把他生下来。你能……劝厉潇不要伤害他吗?”
廖婧垂下头,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个勇气看着苏柳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厉潇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不要。
迟迟听不见苏柳的声音,廖婧抬起头。
苏柳不再笑了。静静倚靠在卡座里:“你真是……”苏柳词穷,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面容三分嘲讽:“既然只求孩子平安出世,你又为什么要回国?”
一句话把廖婧噎住。是啊,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离开美国?
廖婧苦笑:“为了孩子我可以做任何事!”右手抚着肚子,黝黑的双眼证明她不是在说谎。
苏柳直起身,双手环胸,右手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手指头有规律地在左胳臂上轻轻敲打着节拍。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几分玩味和嘲讽。
突然间,廖婧发现,苏柳变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清高孤傲,淡然潇洒的苏柳了。现在的苏柳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条披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