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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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有再大的背景，再强的人际关系网，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他在国外上的学，参加的工作，可以说对国内的形势和商圈的做法不能说一概不知，但也是估计不足，是他小瞧了贺东凡，还是太自负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不得不说他在外面灌输的思想，回到本土还是操之过急了点，不能说他自不量力，只能说欲望和自大坑了他。
禧南当初把报价递上去的时候，潘乐非拍胸脯的打包票说这单生意必成无疑，让禧南放心，而现在情况怎么样，两个多月过去了，音信皆无，更倒霉的是ZC2因非法途径获取被有关部门勒令扣压了，想拿回，交高额的罚款吧。
这还不算，因名誉受损原有的那些客户也都纷纷解约，这就不是禧南挠头的事情了，而是面临破产，资金链断裂。
大量积压的药品卖不出去，新注册没多久的新公司又多了一堆铁疙瘩，搁什么填银行的大窟窿，集团老大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禧南怎么都没想到，以为请回来的是一个活神仙，不成想原来却是一个瘟神，如果没有这桩事，他还能在业界低调的继续活着，最起码能保证基本的正常运营，现在被抛到风口浪尖上，不但货物被查，就是高层领导也要接受检查。
潘乐非也不例外，他要为这批货负全责，也许当初不贪大不要公司股份，单纯的是公司打工者，可能还会牵涉的少一些，而现在作为公司副总，投资人之一，那他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我们回过头来说贺东凡，他最终没把国外的那些调查资料抖落出去，他认为单单ZC2这块就够潘乐非折腾的。
事态平息，ZC2接着上马，全市只他一家，所以也不用再费二遍事投什么标，直接还按原计划执行，从签单到供货，短短不到半月时间全部搞定。
上亿的利润，必须开个庆功宴庆祝这场胜仗。
酒会没请太多人，都是一些好朋友，加上多年的合作伙伴。
“东凡，你当时不是说要干就干老实他吗，免得日后再起刺，那现在你手里留着的又有什么用？”何朗端着酒杯过来坐到了东凡这桌，旁边坐着赵革。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总得给他点活路，你觉得现在他的处境能好到哪去吗？呵呵，也不尽然，量他也不敢日后再炸毛，不过，我也想了，也许我爸的做法是对的，不能在业界高傲的树敌，那样太不利了。”东凡觉得丢出去的那张牌足以让潘乐非灭火，禧南跟着吃瓜落再想起步也较艰难。
原本和禧南没仇没怨，但可惜，潘乐非参与了，那他就不能再有手软这一说。
“这么做虽保守，但也要分什么事儿上，我认为该争的也得争，不然，你几十年的老大都当惯了，冷不丁的让你端茶倒水你愿意吗？”赵革适时表明态度，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今社会还真就看你那些外在的东西，就像同样的两个大学生，一个清华的，一个地方理工的，你说用人单位他会考虑哪个，肯定是清华的那个。
一个企业要想存活，硬件和软件都要硬才行，不是说低调就能长久。
“要我说，也不必想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营模式，不能说你做的太强势就不好，毕竟吃得开企业才能存活，不然你做企业有何意义，市场竞争首先一条是公平，同样的几家公司去投标，那需方就选了我，难道就说我强势不公平吗？不能吧？东凡说的那个意思我明白，所谓的行内规矩又不是你形成的风，那是几十年留下来的习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不收，也就不会有罗乱了，但关键是他收了呀，所以一环扣一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轻易出不了事儿，除非倒霉被抓，再说了也就是那些进口的一些新品，其他的我们不是都一直遵循着市场原则吗。”
“就你理由多，如果真出了事儿反正担的不是你。”
“赵革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怎么没我，我也可以担啊，如果这次真炸了，我也跑不了的。”
“…嘁…”赵革用鼻子嗤了他一声兀自喝了一口酒。
“好了，你俩也别争这个事了，毕竟过去了，不过这次也给咱们敲了警钟，以后还要慎重行事比较好。”
三人停歇片刻，何苗从那边小脸儿喝的通红翩翩走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那边吃的那么多怎么不去吃，再说了，你们是主人，把客人撂在一边这样真的好吗？”
何朗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让她坐，“瞧你这脸，这是喝多少啊？”
“呵呵，”何苗不好意思的捧住脸傻笑，“也没喝多少，就是和别人聊了一会儿，可能是兴奋的吧。”
“和谁啊，那几位女士都不像能喝酒的样儿，你还真当这儿酒吧了，姑娘家家的就不知道注意点。”
“哥…我这考试刚回来你就凶我，你干嘛啊…凡哥，跟你说，下次有我哥在，别叫我来，我不想看见他。”何苗不愿意的嘟着嘴，她没好意思说刚才是和一个帅哥喝的酒，有点急所以才脸红的。
“何朗，你去那边招呼一下，我喝的有点不舒服想再坐一会儿，赵革，你也跟着过去吧，客人都在那边，咱们一直在这儿也不好，我跟何苗在这儿聊会儿。”东凡把那两人支开，也避免这哥俩再掐嘴仗。
“考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东凡开门见山，北京的他不敢打包票，但本省的他没问题。
“现在还不用，我想凭我的实力，如果真需要你，我不会客气的，哦对了凡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谁啊？”
“就是那次给我看病的家庭医生，长的挺高挺帅的那个，我看你俩挺熟的样子，你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戳到了东凡的痛处，在潘乐非面前大话可以吹到天大，可实际他却胆小如鼠，完全失了最初的执着，尤其子竞这段时间音信皆无，更是让他对他们的未来感到无望，甚至已经降到冰点。
“你找他干什么？”东凡尽量表现轻松，看着何苗娇美的面容又升起一丝红晕，这答案不用说也知道了。
“…嗯，我想认识认识他，上次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时敲门，电话号我都要来了。”
“…你哥有，去问他吧。”说完，东凡突然站起走了出去。
“哎凡哥，你干嘛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说了，找你哥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个大大的太阳，蓝蓝的天，好像有点难。
第29章 和老爸聊天
一路，东凡的心思都在凌乱。
他和祁子竞，这半吊不吊的关系令他一直喘息不顺，现在他也弄不懂该怎么办好了。
爱情分很多种，但最动人的莫过于凝结在一个‘独’字上，目之所触，心之所系，所谓的情有独钟大抵也不过如此。
他贺东凡留恋花丛数年，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识过，唯独与男人电梯里的偶遇让他念念不忘，爱情来的时候，和时间无关，和年龄无关，就在那一瞬遇上了，眼睛所触，心之怦然。
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
心痛如在火上烹烤。
那天酒吧的朋友打来电话相约，他直接就拒绝了，心里驻着一个人，谁来，解决的也不过是生理罢了，解不了他的相思之苦，朋友笑他这是从良了，他默然冷笑，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为了心安吧，认识你之前，我可能是个混人，但认识你之后，我争取，也希望将来有一天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干净清爽的人，不是为你守，而是为我自己。
即使这份希望自己也不知道是否真实还是渺茫，就是想这样。
想去湘庭看看，回忆当初相遇的那一刻，可家里却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去，他以为又是老爸出了什么事儿，让雪松迅速掉头回了家。
一进门，老爸老妈两人坐客厅里正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爸，您这不没事儿吗？”东凡鞋都没脱跑过去盯着老两口看了半天，看老爸的脸色比自己还红润，嚼着苹果‘咔咔’作响，哪像有病的样儿。
老爸瞪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把苹果放下，指了指旁边让他坐下，“怎么，你还希望我有事儿啊，我健康点不好吗？”
“那您在电话里让我马上回来，还那么急。”看老爸真的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拿过老妈递过的水喝了两口。
“你爸想你了，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老妈嗔怪的瞅了儿子一眼。
“妈，我上个月不是回来了吗，哪有多久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为了让你自由同意你不在家住，你这可真是翅膀硬了，以前还一周能见着一次两次的，后来是半个月，现在又一个月了，我们是住的十万八千里啊，见你还得给你打电话预约不成。”
“爸…”老小孩儿的脾气又上来了，人家都是当妈的爱唠叨想儿子，他们家正相反，老妈一直背后默默支持，就是想也不表现出来，就怕影响他工作，可他爸不一样，恨不得你天天回家喊他爸才高兴，如果当初不是软磨硬泡说自己都二十多岁了，都成集团总裁了还窝在家里当宝，让外人看了都笑话，不然老爸还不同意他搬出去。
他搬走，一是自由不受管，二是也不想让老爸太多的参与公司的事儿，不是怕他干预，而是不想让他再操心，到了晚年，就该像个晚年的样儿，每天浇浇花，遛遛狗，打打太极拳，跟附近的老伙伴们打打牌聊聊天多好。
其实这些贺麟也都做到了，但儿子嘛，心头宝，从小到大都宠着惯着，虽然把公司放心的交给了他，但也希望儿子能天天的陪在跟前。
父慈子孝，儿孙绕膝，这才是常人最幸福的生活。
“这身上又是一股酒味，又出去喝了？”
“没喝多少，ZC2正式销购完成，赵革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没别人，都是一些老朋友，喝了两杯我就走了。”回到家才感到彻底的放松，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把胸前的扣子解了两个下来。
“儿子，今晚别走了，我这就让阿姨放水，你好好泡个澡，瞧你累的。”老妈心疼的起身走了，老爸又拿起之前吃剩的半拉苹果，顺手也给儿子一个。
“你别以为我天天蹲在家里就啥也不知道，禧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能说和你没关系吧，都说同行是冤家，但我一直不同意这个说法，商，就有商道，不能说你投机取巧，获取了最大利润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商者，也不能说你只低头认干，不思进取就能受到外人的赞赏，进退有度，才不至进退维谷，那禧南从规模上来讲，我们贺氏不该以大欺小，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这次不是他中了别人的道你也不能出手，但话又说回来，看谁倒下咱们也都不好受，毕竟咱们不能做仗势欺人之事，他那个新公司里的设备现在已然成了废品一堆，你看看找时间把他们都收了吧，但有一点，别压价，不能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了。”
东凡手里把玩着苹果坐直了身体，他一直都知道他爸不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没想到老爸想的和自己的竟一样。
“爸，说实话，您能这样的理解我，我心里真的很高兴，这次如果不是潘乐非拿那些所谓的证据来要挟我，还以低价逼咱们退市，我是不想太针对禧南的，像您说的，以大欺小，不是咱们贺氏的作风，虽然外界相传说咱们是地头蛇，林中王，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慎重，ZC2在国外已不算什么新鲜产品，但在国内却是新鲜的很，尤其在咱们市，又是首例，这么大的手笔全市的竞争对手也是有限的吧，不过我承认，我是动用了暗箱操作，可这也是行内透明的啊，他潘乐非先是压价，后又搜罗我行贿的证据，最后还拿出了当年您建分厂时地皮争议来说事儿，沉默不代表我忍气吞声，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是真要骑到脖子上去了。”
“什么？怎么还扯上地皮的事儿了。”
“我这回来也是想问问您，当年我小记的不太清楚，这块地到底存在什么争议啊，让他在今天都能把它拿出来向我示威。”
那半个苹果最终贺麟还是没有吃下被放回了茶几上，眼里的光晕渐渐的黯然，也许，这辈子他也就做过一次错事儿，就是这件。
建药厂选址是非常苛刻的，当时政府有文打算在营北一带成立开发区，把市内的一些老厂也都迁过去，当地多数百姓也都接受政府开的条件，没了土地，可以进到工厂做工，一样要比种地挣的多，可唯有一家钉子户想趁机卡要失地补偿。
眼看着这事谈不妥，一拖再拖的，旁边的工地已经一天天的建起，这块却毫无动静，赶巧这块地盘就是他们要建分厂的地方，当贺麟带人再次与村民详谈时，即使价格已经提高了还是没能达到他们的要求，离开后贺麟一气之下下令按最新计划执行，强拆。
强拆的过程中双方发生争执，男主人本想撞向挖掘机吓唬吓唬他们，哪想，这一下还真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动静挺大，平民百姓就是再不讲理在他们面前也是弱者，一时舆论四起，贺麟为压抚住渐起的风头，只能用钱来平事。
其实这事儿按理说人死了是不假，但不是我打的，我并没有动一根手指头，是你自寻短见要了命，可这事好说不好听，尤其又是这么敏感的事儿，不管怎样你个人强拆就是不对，势力在小老百姓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只怪那个村民太贪心了，提了过分要求最后还害了自己。
后来贺麟为了让自己内心平安，那一家老小一直养了很多年，直到那家儿子大学毕业又安排在了厂里工作，女主人也在厂里有着一份活干，不能说当时他没错，但得说两方都有错才是，如果不是他，人家男主人也不会死，但如果不是村民的无赖行为，也不会有这样的惨事发生，所以，各有各说。
就在今日，两家人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恩怨，并且相处的很好，每年贺麟都会额外的给他们一些钱，甚至将来孩子结婚的费用都为他们想到了，如果今天不提，他贺麟都快忘了当年还有这事儿。
不管怎样，这是一条人命，内心还是会受到谴责。
东凡听完老爸的讲述，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