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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唯有韶光-第10部分

小说: 唯有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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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那张脸上的薄唇竟颤抖起来,眼眶通红含着泪,泪一落,那双眼睛一扫浑浊竟是亮了起来。
“你,你醒了?!”
温润的声音饱含激动和喜悦。
男人往这边一挪,从椅子上平移下来,双膝挨地趴到他旁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近在咫尺的脸上尽显担忧。
男人的情绪感染了邱让,他竟觉得心头一揪,有点疼。
他想问男人是谁,为什么哭?一张嘴,舌头打直,喉头发紧竟说不出话来。
他只得缓慢地左右转动自己不太灵活的脑袋,表示自己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
“我去叫你爸妈。”
男人说话间站起身来,往外走。
很快,邱让的父母匆忙跑了进来。
邱母一进来就趴在他身上痛哭。
“儿啊,你终于舍得醒啦!你让妈妈等得好苦啊!”
邱父和男人也是站在床边笑着抹眼泪。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着急。
我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都在哭啊?
为什么父母的头发都花白了人也消瘦了一下子苍老那么多?
他再次尝试说话,虽然艰难,倒也是发出了声音。
“爸…妈…怎…么了…”
声音粗噶,像沙粒摩擦。
邱父闻言一怔,慌忙问他:“你记得自己发生过什么事吗?”
邱让想了想,摇头。
邱父把男人拽到他面前,“那他呢?你还记得他吗?”
邱让仍是摇头。
他这一摇头,男人竟如筛糠一样颤抖着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邱让瞬间后悔自己摇头了。
邱父把男人扶起来,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慌忙拍拍邱母。
“孩他妈,别哭了!快打电话!快联系医生!”
一阵混乱之后,他得知自己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也从父母那里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床上躺了一年零五个月,病因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一年零五个月前的一天深夜,有人发现躺在路边的他,报警并将他送到医院。检查结果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也无内外伤,但他就是昏迷不醒。医生初步诊断为“持续性植物状态”,即植物人。父母接到警察的电话匆匆赶到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医生最终确诊,说他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父母无奈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把他接回老家悉心照顾,祈祷着某一天老天能够大发慈悲让他醒过来。
母亲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从岁月留在父母身上的痕迹知道这一年多里他们有多心酸。他很愧疚很自责自己给父母带来这种飞来横祸。
他脑海中关于最后的记忆很模糊,模糊到想不起来。而那个陌生的男人也让他很是在意。
“妈,那个人是谁?”
从他表示不记得之后,那个男人就出去再没回来。
邱母问他:“你真的不记得他?”
他摇头,是真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邱母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说:“明天你自己问他吧。”
父母都是习惯早睡的人,因为他醒来才高兴得撑到现在,脸上多少都有点疲惫之色。他见状便也不再问什么,说自己没事了不用看着,催促他们去睡。
邱父邱母又陪了他一会儿才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迷糊中感觉脸上一阵潮湿温暖。他渐渐清醒,发现有人正在拿湿毛巾给自己擦脸。那人的动作熟练,轻轻柔柔,像在擦拭一块宝贝一样,很舒服。他睁开眼,看见昨晚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他看见男人眼里的似水柔情。下一秒,男人慌张地将毛巾盖到了他的眼睛上。
“……”
他刚要说出的“早上好”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没过几秒,男人又慌忙将毛巾拿起来。
“你醒了。”
是和轻柔的动作完全不符的冷淡声音,冷淡中还带着点不自然。
他轻轻“嗯”一声,开始猜想自己和男人的关系。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gay,眼前的男人正好又是自己的菜。从昨晚上到现在男人的言行举止都让他觉得自己跟男人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莫非是爱人?可是自己怎么会偏偏忘记自己的爱人?这么狗血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能够啊!
男人洗了毛巾,帮他擦手,擦完手又帮他搽乳液和护手霜,动作仍是熟练又轻轻柔柔,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一声不吭。
男人凑近的时候,他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见男人黑眼圈裹着的眼里密布的血丝,以及泛红的眼角处细细的纹路。比昨天还要憔悴。
他没来由地觉得心疼,男人昨晚上肯定没有睡好觉,一大早又来照顾自己。
没睡好觉的原因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关。这一猜测更加让他觉得自己跟男人关系匪浅,一这么觉得,又是一阵心疼。
他操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端着脸盆的手一顿,转过身来温声回答道:“廉韶光。廉洁的廉,韶光易逝的韶光。”
廉韶光……他品着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搜索,仍是未果。
“我叫邱让。山丘加耳刀旁的邱,谦让的让。”
不知怎么的,即使知道廉韶光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还是想要报上自己的姓名。
他对廉韶光微微一笑。
而廉韶光竟是怔住,抓着盆边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
怎么会这样?邱让呆呆地想了想,莫不是又触到廉韶光的伤心事了。
他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力气,费了半天劲累得满头大汗才撑着坐起来。
他正靠着床头喘气儿,廉韶光手里端着一碗米汤进来。
他闻着米汤的香气,还真觉得饿了。
他观察廉韶光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刷个牙吗?或者,来一片口香糖也可以……”
廉韶光沉默着点头,放下米汤出去,过一会儿用干净脸盆端来一堆东西。有盛着水的杯子,挤好牙膏的牙刷,湿毛巾和乳液。
还真是细心,做的事儿跟那脸上的表情却不搭。不管脸上怎么伪装,这个人还是挺容易看穿的,邱让心里想。
廉韶光放下脸盆,垂着眸轻声说:“我帮你调整一下。”
“好,麻烦你了。”
邱让莞尔一笑,很配合地抬起双臂,看起来像是在索取抱抱。
廉韶光偏着头凑近,手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
一股很好闻的气息灌满鼻腔,这气息虽说印象里是第一次闻,却是一闻如故。更让他深信自己和男人的关联。
他的手覆上廉韶光的后背隔着薄毛衣摸到一片硬骨,心口蓦然生疼。
这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对不起。”他轻声说。
廉韶光的身体陡然僵住。
他轻抚廉韶光的后背,“请你相信,我一定是不想忘记你的。”
廉韶光的身体渐渐软下来,收紧手臂伏在他的肩头,身体细细抖动。
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热一片,心疼地轻抚着廉韶光的后背、头发。
这个人果然是自己的爱人啊。得赶快好起来,可别再让他操心了啊。
邱母走到门口,看到屋里这一幕,朝邱让微笑着点头,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廉韶光慌忙爬起来,一眼看见邱让肩头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又慌忙道歉。
“没事。”邱让微笑,抬手轻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痕,“是我惹你哭的,怎能怪你?”
他看见廉韶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薄薄的红。
他在廉韶光的帮助下刷牙、漱口,觉得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廉韶光拿湿毛巾擦去他嘴边的泡沫,挤了点乳液抹上去轻轻揉按。
邱让很享受地半眯着眼睛盯着廉韶光的脸看,看得廉韶光不好意思地又红了脸。
这个人这么容易害羞啊……感觉好可爱呢。





第17章 第十七更
洗漱完,廉韶光把东西收好端出去,又匆匆回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睡衣,要帮他换上。
邱让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歇会儿。”
廉韶光一边熟练地解着他的睡衣纽扣,一边摇头,温声说:“一会儿要去医院检查,约的车还有半个小时就来了。”
“那你吃饭了吗?”
“不饿,等你检查完了我再吃。”
邱让蹙眉,抓住他的手腕,尽量让自己哑得像公鸭嗓子一样的声音听上去温柔地说道:“你先去吃饭,衣服不换也没关系,等检查完了回来换。”
二人四目相交,邱让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起来,还是持续且响亮的那种。
“……”好丢人啊。
“你先喝点米汤吧,现在肠胃脆弱只能吃点流食。”
廉韶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转过头去,端起碗摸一下。
“凉了,我去换一碗。”
邱让突然耍起小性子来,把头偏向一边,闷声道:“你要不吃,我也不吃。”
他从眼角的余光看见廉韶光放下碗,转过来将他的扣子扣上。
“我这就去吃,等我一下。”
廉韶光扣完扣子端起碗站起身往外走。
邱让在身后说:“你端来我们一起吃。”
廉韶光应了声“好”出了门。很快,他端来两碗米汤和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子。
邱让看见包子,嘴馋地吞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盯着那个包子说:“我也想吃……”
“你不能吃。”
廉韶光默默地将包子往碗后面藏,邱让看着他的动作发笑,不忍再为难他。
“我不吃,放心吧。”
廉韶光端起一碗米汤,拿勺子搅了搅,舀起半勺,放到嘴边轻轻吹,动作自然地递到邱让的唇边。
邱让吞了吞口水,没有喝,他说道:“你先吃,要不我不吃。”
要不是他手上没力气,怕自己吃弄洒了给廉韶光添麻烦,他肯定会说自己来了。
廉韶光却也坚持,“你先吃点。”
邱让忽然灵机一动,喝掉勺子上的米汤,说道:“那就一起吃。你把包子给我,我喂你。”
包子他还是拿得住的!
见廉韶光抿着唇红了脸,他暗自高兴,“威胁”道:“要不我不吃了。”
廉韶光沉默着把包子拿给他,他接过包子立马放到鼻尖深深地吸一口气。
唉,诱惑~
他在廉韶光监视般的注视下,不舍地把包子拿开,递到廉韶光的唇边。
廉韶光看看包子,又看看他,垂眸红着脸咬一口。
他看着廉韶光斯文地细细咀嚼的模样,心头一阵悸动。
自己好像真的很中意很中意眼前这个人。
廉韶光舀起半勺米汤,吹好了递给他。
他说:“你喝。”
廉韶光便乖乖地自己喝掉。
二人你一勺我一勺地喝完两碗米汤,邱让也把一个包子喂完了。
心满意足!
吃完饭,廉韶光将碗收走,邱家父母才出现,就好像故意给他俩留独处空间一样。
邱母坐到他床边就小声问:“你想起他了?”
他摇头,却笑着说:“我喜欢他。”

邱父和廉韶光合力将邱让扶起来,披上一件长羽绒服。
邱让两脚着地,觉得腿脚软得不行,全身重量都搭在两人身上。
检查结果很乐观。除了有点虚弱,其它一切正常。
就连邱让最关心的复健,医生也很乐观地说肌肉没有萎缩现象,不需要使用医疗设备,只需要配合运动治疗就行,只要坚持,两个月就能恢复正常。还说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奇迹了,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怎么着也得往半年去了。
他自然知道多亏了父母和廉韶光,要不是他们悉心照顾,他估计到现在还醒不了,即使醒了也瘫了。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恢复,不要再让他们担心了。
当天下午,邱父去上班,邱母和廉韶光陪邱让在医院里艰难地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复健训练。邱让训练完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感觉浑身像被千万只草尼玛踩过一样无比酸痛。
这两个小时里,廉韶光也没有闲着,一直跟在他旁边拿毛巾帮他擦汗,喂他喝水,比他和邱母还要紧张。训练完,又帮他擦身体换了身干净睡衣。
他没想到廉韶光会细心到带衣服过来,心里甜得发苦。
自己何德何能获得这个人这么无微不至照顾?
就连被廉韶光安排在旁边看根本不需要看的行李的邱母也忍不住感叹:“让儿,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邱让笑,或许是呢?
本来说要住院配合复健治疗,结果因为流感爆发,医院病房爆满,他们只得回家。
他们从医院租了个轮椅,廉韶光推着他进出便方便多了。
晚上睡觉前,廉韶光来给他按摩,可拯救了他因为训练变得酸痛无力的身体。
他看着廉韶光纯熟的手法动作,想着这是一项多么考验人的耐心和精力的事,这个人如果不是专业的那肯定照顾自己很久了,不禁想要知道自己和廉韶光之间的事想要了解廉韶光。但他又怕不知哪句话触到对方的痛处,便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们能聊聊吗?聊聊你和我的过去。”
廉韶光闻声转头看他,抿了下唇,松开,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见廉韶光脸上并无异常,仍是小心翼翼地说:“所有。我想了解你,了解我们的过去。”
廉韶光踟蹰了一下才问:“你确定要听吗?”
邱让郑重其事地点头。
廉韶光望着他也轻轻点点头,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廉韶光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说道:“我们是在你车祸昏迷之后相遇的。”
他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昏迷之后”这几个字,玩笑着说:“我是灵魂出窍了么……”
话刚出口,看到廉韶光认真地点头,他一下子愣住。他一直把自己忘记廉韶光这件事归结为睡了太久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玄幻的原因。虽然相处短短一天,可他直觉廉韶光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感觉不用确认,他就确信廉韶光说的是真的了。如此快速又笃定地信一个人,他一点都不觉得违和,很神奇,他甚至期待起来想尽快知道自己那段缺失的记忆。这么想着,他不禁扬起嘴角笑了。
廉韶光观察着他的表情,不自信地说道:“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很难让人相信。你,你就当个故事听吧。”
邱让笑着却语气坚定地说:“我信你。”
这话一出,反倒是廉韶光愣住了。
邱让又重复了一遍,便见廉韶光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躲闪地垂下眼帘。
邱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还有更天方夜谭的事吗?”
“嗯……我们一起看见了神鸟凤凰。”
还真有?!邱让虽然震惊,却很快恢复过来。他忽然很佩服自己的接受能力,更加期待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了。
廉韶光见他没太大惊讶,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开始说了。”
邱让轻轻点头,廉韶光开始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是在一个叫‘飱食’的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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