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逝的繁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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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薇思量了一会，决定先陪刘娜买裤。
“那你快点，别挑来挑去，好吧？”
刘娜做了一个鬼脸，默默点着头，随即一脸坏笑的含糊不清的咕哝道：“我不是一定要买的，不是我看上的，我绝不要。随随便便买的货，我压根不会穿”。
“恩？”
“没事啊？你喜欢的人叫什么？我帮你把把关”。
“我们还不熟，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大嘴巴，这是我的秘密，万一对方不喜欢我呢？再说，已经一年半没见，或许他早已有了女朋友，不过，他是我回忆中最美好的人”，顾采薇柔声细语的说道。
桂棹，对她而言，就是回忆里最美好的人！
因为现实太骨感，回忆显得更很美满！

　　☆、第二卷　第六章

在商店短暂的逗留后，顾采薇与刘娜便回到了教室，此时的教室已经坐满将近一半的同学。
刘娜扯着顾采薇坐到了最后一排，顾采薇虽然很不情愿坐在最后一排，却也没有拒绝。她之所以不愿意坐在最后一排，是担心老师会把最后一排当做不思上进的差生来对待。
“我到外面看看”，占好座位后，顾采薇和声对着刘娜说道，她还期待着能够在这个下午遇到桂棹。在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前，她都不会放弃这一心愿。
“我也去”，刘娜边说边紧随其后。
刘娜与顾采薇静静的站在门口，焦急的巡视着过往人员。嘈嘈杂杂的人群擦肩而过，一直到班主任的身影出现，顾采薇依旧没有等到桂棹。拖着疲软的步伐，她默默进入教室，想到与桂棹不在同一班级，忧伤无法抑制的加速袭来。
会不会他压根不在神中？她蓦然一怔，若是他去了四中亦或是别的学校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她一脸慌乱不安。
“来几个男生，到楼下搬一下书”，班主任搓着手掌，歪斜着身子，抑扬顿挫的说道。他的话扰乱了顾采薇凌乱的思绪，她情不自禁默默望着窗外，她明白若是桂棹在四班、五班或是六班，此时此刻应该也加入了班级搬书人员行列。
人群在楼道上一闪而过，顾采薇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难道在一班、二班？既然目标确定，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晚自习课间留心一二班的进出人员。
“选一个班长，有没有自愿想当班长的？有没有之前当过班长的？”班主任定声问道。
顾采薇心不在焉的朝着讲台上的班主任瞥了一眼，他是个年轻帅气、高挑偏瘦的男人，穿这件洗得发黄的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裤，一双红棕色皮鞋。
“好帅啊，是不是？”刘娜见顾采薇定眼打量着班主任，趁机掐了掐她的胳膊肘，低声激动的说道。
平心而论，顾采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班主任，可是，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容不下别的男人！
“应该是个大学毕业生，看着还挺青涩的”，顾采薇低声不以为然的口吻说道。
“还有这么帅的班主任？我以前的班主任都是些糟老头，不是秃顶就是一脸横肉，穿的也邋里邋遢，说话粗声粗气”，刘娜一脸欢喜的说道，含情脉脉的偷窥着班主任。
“一班和二班，你有没有认识的同学？”顾采薇自顾自的问道，压根无心理会刘娜对班主任的痴心。
“还不知道么，怎么了？哦，该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在一班或是二班吧？说，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打听打听”，刘娜兴致勃勃的说道。
顾采薇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刘娜他的名字。
“我还不确定，但是，他比班主任帅，他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是个相处起来很舒适的男人”，顾采薇咧着嘴，欢声说道。
“底下的别说话了，从明天起，我们开始军训，军训定在每天上午，下午上课，持续一周。现在，选一个体育委员，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班主任重重的拍了一掌，击醒众人凌乱的思绪后定声说道。
“你说我行不行？”刘娜忧声问着顾采薇，她希望能够尽快将自己打入班主任的视野中。
“嗓子会喊哑的，而且军训结束后有会演，你敢当着全校师生指挥我们吗？”顾采薇责怪的语气说道。
话语间，搬书大部队已经归来。
“数够了没？六十三本”，班主任向归来的部队确认着。
“数了三遍”。
“那发下去”，班主任和声嘱托道。
“老师，军训可以穿牛仔裤不？”刘娜突然大声问着班主任，她急切的想引起他的注意力，此时此刻，这个问题是唯一一个看似合理的话题。
“可以”，班主任像是意识到什么又重重的拍了一掌。掌后他打量着一个正在发书的男同学的头型说道：“你，你过来”。
男同学一脸不解的走了过去，班主任指着他的发型不言苟笑的说道：“大家都注意下，这样的发型赶快*，有好几个同学的发型都不行。女同学也如此，刘海不准太长。还有，不能穿奇装异服，不能化妆。。。。。。”
顾采薇心神不宁的听着，人满为患教室带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屡禁不止的嘈嘈杂杂。
书本刚刚发完，下课的铃音接踵而至，班主任再次叮咛几句后便离开了教室。
顾采薇急不可耐的跑到走廊上，默默注视着一班、二班的进口人员。
桂棹呢？难道他真的不在这所学校？还是去了榆林？很多家境好的同学都去了榆林读书，桂棹去榆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随着时间渐渐的消失，顾采薇的希望一点点落空。
“你到底在找谁？”刘娜拧着眉不耐烦的质问道。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他名字的时候”，顾采薇和声说道。
“你说班主任是不是瞧上那个穿黄衣服的短发女孩了？不然为什么指定她当语文课代表？不然为什么指定她拿教室钥匙？我觉得那女孩一般般么，你觉得呢？”刘娜一脸愁容，不解的问道。
“这能怪别人吗？你若是听我的话坐在前排，没准拿钥匙的是你”，顾采薇忧声埋怨道。
“我知道为什么了”，刘娜豁然开朗的说道。
“什么？”顾采薇疑声问道。
“他可能是喜欢黄颜色，哎呀，早知如此，我今天就穿黄颜色的衣服了”，刘娜欢声说道，随即脸色一沉，犹声问道：“你说他该不是喜欢短发的女生吧？万一真是这样？我可不想剪短发”。
“你还是当做她们之前就认识吧”，顾采薇咧着嘴，没好气的说道。
话语间铃音再次响起，顾采薇依依不舍的进入教室。
时间总是这样，当你想要留住它的时候，它走得最快；当你想要赶走它的时候，它一动不动。
“你说班主任多大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年长我七岁左右。你说他结婚了没？”刘娜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就算没结婚，你也不可能嫁给他。他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决不可能等你七年。七年，有太多未知数，万一到时候你变心呢？”
“我绝不会变心，你不了解我。不是最好我不要，除非是我喜欢的。我认准的人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而且，学生和老师谈恋爱，多浪漫！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充斥一些浪漫的气息，你知道徐锦江吗？这个人特别浪漫，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在浴缸里放着花瓣，点着蜡烛，躺在浴缸里看书。你别看他拍过很多三级片，也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他是个画家。而且，他的爱情也很浪漫，三次面三句话就结婚了。他第一次见到他老婆时，就已经认准会娶她为妻，这种自信、霸气，是别的男人所不具备的。而且，他很浪漫，他在第一次遇见他的老婆时，对着工作人员说他要结婚了。他怎么就能知道对方一定会答应他呢？若是也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会用做一辈子好事来感激上苍”，刘娜满目生辉、眼底放光的说道。
“你想要考美术专业，也是因为他吗？”顾采薇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不懂，那是结合兴趣的投资。我不求自己能在美术方面成就一番事业，但是我希望能够通过这一途径结实一个浪漫的美术艺术生。一个即会画画，又懂浪漫的人，是我一生的追求”，刘娜津津乐道的说着。
“那你现在找到了没？”
“没，哪有那么容易？宁缺毋滥，可能这一辈子，我都找不到这样的人，但我不会放弃”，刘娜说。
顾采薇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犹豫，书画同源！冯玉京？这个人倒是蛮符合刘娜的标准。书画同源，他应该也懂作画吧？他现在大学毕业了吗？
“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听说过孙家岔的桂氏和冯氏、柳氏家族吗？他就是冯氏家族的长子，冯玉京，是个书法家，应该也会作画”，顾采薇定声说道。
“对了，你知道桂棹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顾采薇一脸震惊，定声质问道。
“你怎么了神经这么敏感？”刘娜拧着眉不解的问。
顾采薇缓了缓神，牵强的咧着嘴，略微抱歉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没见过他，只是听我表姐的男朋友说过他的名字，我表姐也是孙家岔中学的，长我们两级”。
顾采薇默默点着头，认认真真的听着，如此说来，倒也见怪不怪，孙家岔中学02级至07级的学生没有不知道桂棹名声的。

　　☆、第二卷第七章

桂棹呢？桂棹呢？桂棹呢？一直到军训结束，顾采薇还在耿耿于怀的想着这个问题。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榆林？四中？职中？还是复读了？
只怪当初没有约定。若是当初约定，或许今日也不用暗自伤痛！顾采薇懊悔不已的思量着。
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顾采薇收拾行囊，整装出发。
“我爸来接我，坐我家的车回吧？”刘娜背好包，和声说道。
“我邻居会来接我，已经说好了，你路上小心”。
顾采薇所指的邻居是卢水沼，顾勋已经跟卢水沼打过招呼，叮嘱卢水沼去职中接卢敖时顺便去神中接顾采薇（卢敖目前在职中就读）。
神中和职中相距很近，放假规律也是如出一辙，每周周六下午放假，周末晚上收假（其他高中则不同，譬如四中，每两个周放一次）。
“瘦了哦”，刚坐到车上，卢敖就凑到离顾采薇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就笑着调侃道。顾采薇一脸慌乱，她竟不知道她与卢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舒适？不过，每个女人都喜欢听夸赞的言辞，顾采薇亦是如此。
她一脸欢喜的打量着卢敖，试图找一两个符合他实情的优点，当做报答来夸赞他一番。
“烫头发了？挺时尚的，你们学校不管学生烫头发？是不是还染了色？有点发红”，顾采薇拧着眉，疑声问道。
卢敖咧着嘴，摸了摸自己犹如羊毛的卷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晒黑了”，随即他拧着眉，一脸不悦的抱怨道。
“到了冬天，自然而然就能变白”，顾采薇柔声说道。
“对了，我见桂棹了，你见了没？昨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他，他也在神中念书”，卢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因为昨天有个女孩陪在桂棹身边，这个女孩卢敖认得，是曹小芳。
“我没见啊，他真的在神中？你确定吗？百分之百确定吗？”顾采薇急声追问道。
“一班的，你几班？”
“三班，可是，我这个周一次也没见到他”，顾采薇拧着眉解释道。
“开学前他的脚腕歪了，所以没参加军训，这个周开始才会去学校”。
话到这里，顾采薇无法抑制的脸上露出一脸失落。她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关于他的消息她得从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
“听说，他初三的时候转到了城里？”顾采薇定了定神，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当初为什么要转学？”
顾采薇微微一笑，一脸苦楚，淡淡的说道：“因为你丢了我的复读机”。
“别瞎扯了”，卢敖一脸漠然，不愿意搭理的声音抱怨道。
顾采薇不想再斤斤计较，或许事到如今，只有她还在耿耿于怀，可是，这场闹剧，明明就是复读机引出的！
“曹小芳？你还记得吗？她现在也在神中一班”，卢敖突然这样说道。
顾采薇微微一愣，曹小芳？曹小芳？她竟然也在神中？而且还和桂棹在同一个班级？天呐，他们不能旧情复燃吧？曹小芳？在桂棹心底，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分量？为什么她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桂棹身边？
千万不能让她们旧情复燃，一定不能让她们死灰复燃！顾采薇默默的祈祷着。
千万不能叫他们成为同桌，桂棹往往会通过就近原则，喜欢上同桌。
桂棹？这一年半，你过得好吗？还记得我吗？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你也想念我吗？想念我们过去的美好回忆吗？
想到即将就要见到桂棹，顾采薇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曹小芳现在还是那么美？楚楚动人？静若处子？很高贵吧？”顾采薇和声饶有兴趣的问道。
“根本不是楚楚动人、静如处子。她变了很多，感觉很陌生，竟然不认得我了！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留着短发，我也差点没认出她”，卢敖拧着眉说。
哦，这样啊！这样的她，应该不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吧？顾采薇咧着嘴笑了。
“我刚转到孙家岔小学的时候，听人造谣说她和桂棹是一对，是真的吗？”顾采薇饶有兴趣的问道。
卢敖左手握拳，蹭了蹭鼻尖，鼻子微微抽搐后，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顾采薇，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顾采薇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人都有好奇心，不过，那个时候她们都那么小，怎么可能懂爱情？”
“当然不懂了，瞎玩玩”，卢敖言不由衷的回答道。此时此刻，他心底一片慌乱，他从不觉得桂棹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是此时此刻桂棹确确实实是这样一个人。他在成功赢得顾采薇的心之后，又去给曹小芳投怀送抱。
“你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吧？”卢敖咧着嘴，嬉笑着问道。
顾采薇冷眼一瞟，傲声埋怨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一年半没见的人念念不忘？我别以为我现在跟你聊他，是在旁敲侧击打听他的消息。关于桂棹的话题，可是你先提及的”。
卢敖淡淡一笑，他或许还不全面了解顾采薇，却也记得她的一个本性：总是试图用高亢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谎言。
车子一路向北，路过店塔、燕家塔，直逼孙家岔。
顾采薇静静望着窗外，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有的只是万丈悬崖、沟沟壑壑、崎岖不平。
“你怎么不说话了？”
“恩？”顾采薇迟疑的回应道。
“明天几点走？”卢敖疑声